7. 寒雪外传:圣君
日将落,黄昏近,残阳暖,片片红霞挂天边。寒雪泪,湿满襟,玉笛声,似悠似伤似天籁。铃铛声,清又脆,伴笛声,玲珑终是玲珑心。
云已赤,心已伤,泪已流,点滴往事在心头。寒雪心,寒雪泪,寒雪伤,若能重头再来,寒雪愿回到千年前。
不久。
日已落,黄昏至,落日余辉亮西天,南天北,白云暗,寒雪闭眼吹玉笛。铃铛亮,铃铛响,铃铛住着玲珑魂。
寒雪玲珑,两仙两旅两世界,你是恩赐亦是劫,缘今生,聚今生,只待玲珑复生时,不离不弃亦不悔。
不久。
傍晚至,星空现,点点繁星似回忆。晚风起,笛声落,寒雪抬头望星辰。明月缺,明月亮,明月柔光照天下。铃铛圆,铃铛小,铃铛周身泛金光。
沉默许久,寒雪感慨说道,「几千年前的今天,是你我成亲之时,如今寒雪安好,而玲珑却……」言罢叹息一声。
「叮铃。」铃铛回应一声。那是玲珑在安慰寒雪,变成现在这样,她并不后悔,但她依旧爱着寒雪,她不想寒雪伤心。
虽然玲珑只剩下了魂魄,但她依旧陪在寒雪身边,虽然不能开口说话,但她没什么好后悔的,毕竟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寒雪不知道玲珑的想法,他只知道玲珑不能说话,不能吃饭,不能做事,是一件及其痛苦的事,故此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救活玲珑。
玲珑的好心安慰,寒雪也不拒绝,于是他抹了一把泪,收起伤心,放下回忆,坚定说道,「玲珑,寒雪一定会救活你的。」
「叮铃。」铃铛回应一声。玲珑并不怎么期待复生,但她还是回应了寒雪,因为她不想让寒雪难过。
玲玲并不期待复生,反倒有些害怕,只因复生会带来许多不定数,她不知道自己复生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起死回生本就逆天,虽然仙界被灭,但天外有天,天道仍在,凭谁也没办法与天斗,即便斗过一重天、十重天、百重天,也还有无数重天,故此天道永存不灭,也无可战胜。
玲珑已经死过一次了,她不怕死,她怕的是再也不能陪在寒雪身边,同时也怕寒雪因为失去她而伤心,最终自毁前程。
对于试炼者而言,一般没什么时间去体会人情冷暖,也没时间去谈情说爱,故此大多试练者心智都不太成熟,一念成魔者,在所多有。
寒雪就是这样的人,但目前,玲珑不仅陪在她身边,她还需要他,故此他不会自暴自弃,也不会一念成魔。
若是以后玲珑不在了,寒雪很有可能成魔,到那时,就只能待在伏魔塔中了。虽然他是圣云的宠徒,但若真到了那一步,圣云绝不会徇私。
寒雪沉思片刻,没再说什么,随即站起身子,驱走白云,落到了草原上。
草原上,雪琪站在石碑前,仍在苦思石碑上刻的符文有何用,她手中书已收起,显然是查阅不到相关记载。
寒雪见状缓步走至她身旁,随即出言询问,「师妹,你在看了这石碑大半天,可有什么发现?」
「石碑上记载着某种奇特的法术,但我看不懂要如何修习,而这块石碑的主人,想来是上一代圣君。」雪琪有条不紊的回答。
由于玲珑对石碑主人甚是眷恋,故此寒雪很是好奇,也不知这位圣君和玲珑是什么关系。
寒雪思考片刻,出言再问。「那这位圣君可还在人世?」
「封魔战争时,上一代七圣君中战死六位,只剩云天易师叔一人。而云天易刻的符文我见过,不似这般。」雪琪叹气答道。
寒雪闻言失望,玲珑则很是悲痛,只因那圣君便是她的师父,但寒雪不知道。寒雪也不会去猜,只是惋惜一代圣君就此陨落。
寒雪见雪琪叹气便想问她为何叹气,但话刚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
寒雪已经有了玲珑,不会再对其他女人关心太多,那样不仅会伤害自己,还会伤害两个女人。
犹豫片刻,寒雪出言催促,「好了,师妹,我们还得往南走。」
雪琪闻言微微点头,出言说道,「再往南就要到南宫了,到时候我们顺便拜访一下云天易师叔。」
「那好,我们走吧。」寒雪虽然没见过云天易,但还是听过的,也想一睹这位圣君真容,于是随口答应了。
雪琪见他答应便没再说什么,只是跃向空中,和寒雪一起南飞。
仙人无需睡觉,也可夜间视物,更不需要吃饭,故此无需等到白天再赶路。
接着,两人苦苦寻觅几天,又寻回了玲珑的几丝残魂,如此一来,便只剩最后一丝残魂还没收回了。
到得此时,已是七月十五,正午,晴。
由于马上就要集满魂魄,寒雪心中很是激动,也很是心急,于是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寻魂针,只见针尖依旧指向南方。
他答应过雪琪要去见南天影,再心急也不能说话不算数。雪琪虽不是她的妻子,但也是他的师妹,更何况她还是圣云的女儿。
但寒雪还是心急,毕竟此次外出,只是为了寻回玲珑魂魄,而不是千里迢迢赶来见云天易……
「就差最后一点了,还是要往南,我们先把残魂收回,然后再去见云天易师叔吧。」寒雪冲雪琪说道。
「那好吧,就等我们集满玲珑魂魄,再去南宫见师叔。」雪琪闻言颇感失望,但也理解他,便无奈的答应了。
接着,两人继续南飞。
此时,两人已然到得南方大陆尽头,即南海海岸。继续南飞便要下海了,仙人法力很是充足,绕南海飞一圈绰绰有余。
寒雪唤来了一片白云,踩在其上,雪琪站在一旁,白云紧贴海面,向前方飞行。
腾云驾雾不会消耗太多的灵力,仙人可腾云,但得有云才行,不是所有时候都有云。天仙不能架乌云,只能架白云。
飞行不久,只见前方海水漂浮着一卷竹简,那卷竹简泛着淡淡金光,不问可知,玲珑的一丝残魂便附在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