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钱与理发
小时候,奶奶的炕席下,总是用个手帕包着很多分分钱,不知是几岁了,偷偷拿走了五、六分钱,记忆中的北庄村小学有一个门房,门口有一个白发老爷爷卖着泡泡糖,泡泡糖是一种用玉米加工的膨化食品,长管的如金箍棒,短的如伸缩的弹簧,在孩子的世界那是极美味的。
前拥后簇的我放学跟着同学出来,一眼就被我妈发现,一个耳光后拉回家捆在树上了,听起来简单粗暴,回忆却早没有那份酸楚。
这应该是人生的第一个偷钱,也是最后一次了,妈妈用深刻的印记让我终生难忘,且终身受益。
记忆中,家里有三个光头,爸爸、我、弟弟,我们不去理发店理头,一个简单的推子,是我们春夏秋冬的陪伴,也是妈妈的一门独门手艺,坐在凳子上,披上一个旧衣服,妈妈就施展自己的剪法,一般都是最短的那种,而那时每个年少的心,都怀揣着长发的梦,记得弟弟有一次,理发一直在动,妈妈气急随手用衣服扇了他一下,耳朵被拉链挂了一下,流了许多血,事后看见妈妈心疼的背影。
画面一下被定格在一个叫童年的盲盒里,没有声音,黑白色的穿透,树叶在窗外沙沙作响,风一吹都散得那么快,成长让我们离开了故土,而最初生根的地方总是魔幻而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