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如履薄冰

第十章 如履薄冰

程澈假期没有回家,就在咖啡厅做全职,明徵要留下来陪程澈,程澈知道明徵妈妈平时一个人,是很盼望儿子回家的,程澈坚持要他回家。明徵上车前依依不舍拉着程澈说:“我一过年就来,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有事一定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过年的时候,顾客很少,只有不过春节的外国人光顾,程澈让大家回家过年,自己留在咖啡馆。在快打烊的时候,王浩却来了,给程澈带来了饺子和几个菜。王浩招呼她:“程澈快来吃,还热着。”程澈问:“您怎么来了?”王浩边打开保温盒边说:“大过年的优秀员工在加班,作为老板要来慰问慰问吧?”程澈刚要说话,被王浩打断,“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就不明白了,你这姑娘怎么老是习惯拒绝别人。我大老远送过来,你不吃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程澈只得入座,席间王浩问程澈:“你为什么过年不回家呢?”见程澈不说话,王浩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是不是问得有点多了。”王浩岔开话题跟程澈聊了聊过年这几天咖啡厅的经营情况。末了,王浩对程澈说:“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情,但是如果有困难一定要跟我说,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你的。”程澈说:“谢谢王总,我很好,没有什么事。”吃完饭王浩要开车送程澈回学校,程澈谢绝。程澈沿着马路往学校走,天空有绽放的烟花,空气中是过年的味道。程澈抬头看着天,一会儿,轻轻地说了一句:“言念,为什么一看见烟火我就会想起你,想起你给我那如烟火般绚烂的瞬间。”

王浩因为不放心一直跟在程澈后面,直到看见她走进校门。他开车往回走,心里想着:“这个女孩,大大的漂亮的眼睛里却满是忧郁,总觉得她心里藏了很多故事。”

寒假过后,301宿舍陆续报到。佳卉一进门就喊着要程澈请客,大家问她为什么,她说她已经从辅导员那里知道了程澈上学期期末考试又是一等奖学金,自己是二等奖学金,程澈笑笑说晚上就请大家吃饭。沈妮儿拦着,“等等!凭什么人家程澈每次拿了奖学金都请客,你每次也拿,就没个表示?”问得佳卉哑口无言。佳卉说:“好好好,这次程澈别动,放着我来。”301宿舍在老据点吃了一顿火锅,大家还点了啤酒,四个姑娘各自说着寒假的趣事。沈妮儿说她一个暑假都在做家务,大家都表示怀疑这话的可信度。沈妮儿一本正经地说自己现在已经是N项全能,她说师哥喜欢的确实是贤妻良母型的,她正在朝这方面靠拢。佳卉有些不屑,“吸引一个男神的时候可以投其所好,但到手之后为了他改变自己是不是有些太没出息了点?”佳卉喝一口啤酒,继续说:“你看看安安,哪一次不是男朋友等在楼下?再看看程澈,多会见人家追着明徵跑了?你倒好,一礼拜帮师哥洗一回衣服,都成为了咱女生宿舍楼的一段佳话了!”安安表示同意,“女生越爱自己越幸福,你一味地付出只会越来越累,我觉得啊,女生在爱情中有一定的优越感是很重要的。”佳卉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劝沈妮儿,“女孩的青春很短暂的,婚后N年有的是时间让你贤让你良,你不想贤不想良都不行!你把最应该高姿态的美好年华用来给他当保姆,总有一天他真的会把你当保姆!你是不是傻?”沈妮儿下巴支在啤酒瓶上,嘟囔着:“他对我也很好啊,每天帮我打水陪我自习还经常跑很远帮我去买我爱吃的那家泡芙。”佳卉拿筷子敲沈妮儿一下,“那你就让他的付出永远比你多一点就好了嘛!”程澈脸红红的,有些微醺,问沈妮儿:“你为他付出的时候觉得幸福吗?”“我觉得很高兴很幸福!”程澈有些感慨地说:“人的感情如果放在天平的两端精确度量,永远计较那一分两分的谁多谁少,又有什么意思呢?在最美好的年华里有一次奋不顾身的爱和全心全意的付出本身就是一种幸福吧?”安安笑着问程澈,“程澈,你这么有感触,是不是有过这么一段啊?”也许是酒精的作用,程澈居然听到自己回答,“有,但被我自己弄丢了。”一时间大家都不说话了,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程澈想,青春每个人只有一次,她不过才21岁的年纪,怎么已经开始感伤青春了呢?是她的青春已经结束还是从未来过?

言念就是她的青春。所有青春。

四个女生勾肩搭背走回宿舍,发现暖气不热,佳卉打开空调,立刻暖风阵阵,佳卉大字型躺床上大呼:“谁像明徵对程澈一样好,我立马一个磕巴也不打就嫁嫁嫁嫁嫁!”沈妮儿学她,“嫁....嫁嫁嫁...嫁,还说不打磕巴,你都打了好几个了!”大家一哄而笑。

大二的第二学期程澈准备过英语六级,所以时间更紧张起来,咖啡馆不忙的时候程澈也是拿着复习资料在看。这天,顾客很少,程澈拿着模拟卷在做题。突然听到卡座区有争执声。程澈赶紧走过去,原来是一位外国人对于给他的咖啡味道不满意,陈姐跟程澈低低地抱怨,“我都给他拿第二杯了,他每次来都只喝这一种咖啡,从来没说过什么。今天我还是严格按照平时的比例给他调的,他就是不满意,还怀疑咱们的咖啡豆有问题。”程澈示意她不要着急,微笑着对这位外国人说:“I'msorrySir,canyoutellmethedifferencebetweentoday'stasteandpeace?”这位西装革履的老外很认真地说:“Thetasteistooharshtoday!”程澈想了一下,对他说:“Pleasewaitamoment,I'llmakeanewoneforyou。”

程澈拿起咖啡豆玻璃罐看了看,又打开盖子闻了闻。陈姐走过来对程澈说:“这老外不会是专门来挑刺儿的吧?实在不行,就给他免单算了,免得下一杯还是不满意。”程澈问陈姐,“这次的咖啡豆是新买回来的吧?”陈姐说:“对啊,是新的,还是以前的供货商,咖啡豆也是跟以前一样的。”正说着,王浩路过,问他们:“怎么了?”陈姐回答:“有个老外说咱们的咖啡豆有问题,味道不一样。”程澈拿起咖啡豆玻璃罐给陈姐和王浩看,“咱们平时的咖啡豆是黄色或者黄褐色的,应该是旧豆或者是老豆,这次的颜色偏绿,应该是新收成的生豆,如果还是按原来的烘焙方法,做出来的咖啡会有强烈的涩味和酸味,我刚刚做了一杯尝了一下,确实如此。”王浩问:“那有其他客人反映同样的问题吗?”陈姐想了一下回答:“没有啊,这是第一个。”程澈说:“外国人每天喝咖啡,应该对味道比较敏感。陈姐,我记得上一批还有一点,要不然先用那个。”王浩亲自端着做好的咖啡给客人送过去,程澈和陈姐紧张地观察着他的反应,外国客人喝一口,点点头,“Thetasteisright.Thankyou.”王浩还是给了这位客人五折的优惠。程澈和陈姐看到满意的客人,都松了一口气。

王浩走过来,拍拍程澈的肩:“今天多亏了你。谢谢你程澈。”陈姐也接着说:“你这个小姑娘,年纪不大,懂的还真多。”程澈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碰巧而已。”王浩笑笑,“这可不是碰巧!对了,那咱们这一批的生豆怎么办?”程澈说:“只要进行双重烘焙就行了,双重烘焙可以去除新豆水分,去除涩味酸味,让味道均衡。”王浩对陈姐说:“陈经理你说的没错,她懂的还真不少!”

这天下午有课,301宿舍午睡起来准备出宿舍,突然沈妮儿说:“我好晕。”安安也扶着墙,“我也有点晕,你们看灯在晃!”这时,她们听到宿舍楼里有人喊:“地震了,大家快跑!”301宿舍四个女孩气喘吁吁跑到楼下的时候,宿舍楼底下已经站了很多人,大家都惊魂未定。程澈的手机一直在震,接起来明徵很紧张地问:“刚才地震了,你没事吧?我听我们同学说你们学校有一栋旧楼都塌了,吓坏我了。”程澈说:“我没事,别担心,没听说我们学校有楼塌啊,你是不是听错了?”明徵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我们宿舍楼是新楼,倒是你们是老楼了吧?晚上睡觉的时候地上放一个啤酒瓶,小心为好。”“你是在关心我吗?嘿嘿。”明徵开心地问。程澈笑笑说:“好啦,我去上课呀,你自己注意安全!”

程澈挂掉电话的时候,发现有两个未接来电,拨过去在占线,程澈着急上课就没有再拨。第二天大家才知道汶川发生了8级地震,大家看着电视,心都揪成一团,纷纷捐钱捐物,301宿舍还去指定的献血点,每个人都献了血。明徵通过户外活动协会报名了汶川志愿者,等待审核,但是最后只挑选了几个退伍老兵和几名专业医护人员。为此,明徵还沮丧好久。程澈安慰他:“现在前线需要的是有专业技术的人员,加上物资缺乏,非专业人员去了有可能给前线增加负担。你还有很多可以做的,捐款献血都可以啊!”明徵停了几秒,微笑着问:“你是不是有魔力?”程澈说听不懂。明徵笑着解释,“为什么你总是简单几句话就能让我释怀?”

程澈在宿舍给依依打电话想问问她那边的情况,没想到一直无人接听,直到几天之后,依依才给程澈回过电话来。程澈问依依:“广州震感强烈吗?”依依说:“我不在广州,我在北京,地震的时候和言念在一起......”

程澈听到言念这个名字的时候心跳有几秒钟像是错乱了的节拍。依依在电话那头说:“言念是北京奥运会志愿者,我也递交了申请,但是广东省报名人数两万多,只要八十个,我在省笔试阶段落选了。五月中旬我坐上了去北京的火车,当不成志愿者去感受一下也能弥补一点我的遗憾,正好以这个理由去看看言念。地震的时候我们正在学校附近的肯德基,当时整个房子摇晃的很厉害,程澈,你知道吗,我觉得言念是在乎我的,地震了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拉着我跑出去。”

程澈听着依依说的话,她能想象的到当时他们两个人手拉手奔跑的情景。如果说自己和言念有过那么一瞬间的交集,那么现在的依依和言念就像是并肩坐着向一个方向行驶的列车,一起经历路上的风景,这些风景和故事都是言念记忆里的一部分,而有关于自己的瞬间只会慢慢遗忘。

也许言念早已遗忘。

大概,没有什么是忘不了的。

大二暑假程澈还是没有回家,这次明徵说什么也要陪着程澈。咖啡馆本来不缺人,明徵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王浩同意自己也来拾光咖啡馆做暑期工。咖啡馆离程澈学校大概三站地的距离,明徵又弄了一辆脚踏车,每天载程澈去咖啡馆。

“坐好了吗?要出发喽!”明徵抬起支在地上的脚用力蹬起了脚踏板,程澈的手本来是轻轻拽着明徵的衣服,明徵自行车的速度越来越快,程澈感觉脚踏车左右晃动。“明徵你慢点,我要掉下去了。”明徵把右手伸到背后摸到程澈的一只手,轻轻拽到自己腰上,又摸到程澈的另一只手让两只手扣在一起,这样程澈环抱着明徵,身体也微微和明徵的背靠着。明徵有些开心地哼着单车恋人的曲调,他有些瘦,程澈甚至能感觉他腰际的骨头微微硌着自己的胳膊,明徵白色T恤上依然是干净阳光的味道,在夕阳温暖的烘托中,男孩骑着脚塌车带着裙摆飞舞的女孩,那画面分明就是可以永恒的爱情。

明徵工作很认真,经常让大家休息自己来招呼客人,还时不时地帮同事买早餐订外卖,没有顾客的时候,他也经常能让大家捧腹大笑,每个人都喜欢这个阳光活泼的大男孩。陈姐经常和他俩开玩笑问他们是不是准备一毕业就结婚呀,明徵总是大方地说:“如果求婚成功一定请大家吃饭。”

咖啡店有个新来的小姑娘小萌,是刚考上程澈她们学校的大一新生,来咖啡馆打工的原因是想买名牌包包。她经常双手支着下巴忽闪着大眼睛问程澈的一句话就是,“程姐,如何能让男朋友对自己那么好?”

明徵的妈妈来过咖啡店一回,自从明徵的妈妈来过之后,小萌经常性的问句变成了:“程姐,如何能让富二代男朋友对自己那么好?”这天明徵去送咖啡外卖,只有小萌和程澈在店里,程澈正拿抹布擦桌子,小萌凑过来问程澈,“明徵哥哥真是富二代吗?”程澈被她一本正经的表情逗笑了,“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啊?”小萌依然是严肃认真的表情,“我觉得他很平易近人没有架子,而且居然来咖啡店打工,和我想象中的富二代差太远了。”程澈饶有兴趣地问她:“富二代应该是什么样子?”小萌歪着头想了想,“应该是那种开着拉风跑车穿着巨贵名牌眼高于顶的那种吧?”程澈笑着说:“哦,那按照这个形象来看他确实不是富二代了。”小萌不相信,“可是他妈妈那天来开的车,我网上查了一下,很贵!巨贵!超级贵!豪车!”小萌边说边做了一个夸张的手势。“程姐,你说怎么样才能嫁个有钱人?”程澈问她,“家里条件好不好有那么重要吗?”小萌点点头,“嗯嗯嗯,重要啊。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宁愿在宝马车上哭也不要在自行车上笑。’”程澈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个她面前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即使坐在好车里,天天哭也不会幸福吧?”谁知小萌不屑地说:“程姐你的思想太落后了,我跟你说一个简单的道理,坐在自行车上就一定是笑吗?如果都是哭,为什么不在宝马车里哭?为什么不在宝马车里吹着空调,坐在真皮座椅上哭,非要坐在自行车后座上被风吹着被雨打着,屁股还硌的生疼,这样凄凄惨惨戚戚地哭?”程澈一时间无言以对。小萌继续说:“我喜欢名牌包包,没人送的时候我就自己买,想让别人送我五千的包包,我至少要有三千的包包吧?”

这句话被刚来交接班的陈姐听到了,摇摇头笑着说:“现在的小姑娘真是不得了。”然后看看四周,悄悄地和程澈小萌说:“咱们王总那个未婚妻,知道吧?那天我见她在王总办公室,王总连话都懒得和她说,背着一万多块钱的包又能怎么样?现在还没有结婚就这样,以后有的是苦头吃。所以,小姑娘啊,你要找的不仅仅是有钱人,而是在有钱人里挑爱你的,你看人家程澈多会挑!”

正说着明徵送外卖回来了,一脸沮丧,程澈忙问他怎么了。明徵耷拉着脸,说他上电梯的时候被人撞一下,咖啡全撒了,被烫了不说还被物业的人嫌弃弄脏了电梯,他帮忙打扫干净电梯才回来的。

看着明徵狼狈的样子,小萌一脸不敢相信地问明徵,“明徵哥哥,你真的是富二代吗?”这次轮到明徵摸不着头脑了。程澈给他递一杯水,让他休息一会,做好咖啡自己重新去送。

一个暑假结束,明徵从信封里拿出自己挣的薪水,左看看右看看,感慨地说:“挣钱真不容易。程澈,你想要什么礼物?这次该接受了吧?这可是我自己挣的钱,不是花的家里的。”程澈把钱重新装进信封,塞回他手里说:“你可以用自己挣的钱给阿姨买一份礼物,她一定会很高兴。需要我做参考的话我很乐意。”程澈陪明徵去百货公司挑了一瓶香水寄回家,然后用明徵的话说就是那味道好闻得都让妈妈掉眼泪了。

程澈21岁生日是咖啡店里的同事们张罗着为她过的,王浩订了一个很大的包间,席间大家热热闹闹地聊着咖啡店趣事,大家谁都没有注意到王浩偷偷出了房间。灯光突然灭了,小萌喊一声:“哎呀停电了。”谁知王浩推着餐车走进房间,餐车上是一个两层玫瑰花蛋糕,朦胧的烛光下王浩微笑着祝程澈生日快乐。“哇塞,王总真太有心了!不行,这么漂亮的蛋糕我得拍下来。”小萌说着从桌上拿起手机对着蛋糕三连拍。

程澈看看坐在她旁边的明徵,灯光太暗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程澈拿起酒杯用胳膊肘碰碰明徵示意他也举起酒杯,“我们俩感谢王总您的好意。”王浩并没有接话,程澈的酒杯就尴尬地举在半空。明徵也没有说话,大家都嗅到了空气中紧张的气氛,一时间偌大的饭桌上鸦雀无声。王浩不紧不慢地入座,拿起酒瓶把自己的酒杯倒满,他眼睛看着明徵,伸手拿过明徵的杯子,哗哗哗地倒了满满一杯,递在明徵面前晃了晃,“咖啡馆并不缺人,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同意你来吗?”王浩用自己的酒杯碰一下明徵的杯子,一饮而尽,“我想看看你们之间的感情有多深。”明徵几乎是牙缝里挤出的几个字,“结果呢?”王浩两手一摊,“通过我的观察,程澈对你很好,但是很遗憾,她并不爱你!”“王总!请你...”程澈站起来想要打断王浩的话,被明徵胳膊轻轻挡回去了,明徵拿起酒杯仰起头一口气干了满满一杯,把杯子重重扣在桌上。程澈站起来拉住明徵的手轻轻对他说,“我们走吧。”

程澈拉着明徵走出饭店,深秋的风已经有些冷,明徵只穿了一件薄T恤,程澈踮起脚把搭在自己臂弯的外套披在明徵背上。明徵一把扯下,留下程澈在原地,头也不回地走了。程澈追上他,“我明天就去辞职,好不好?”明徵还是不说话往前走,“我今天就辞职,以后再也不去了,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根本不知道王浩怎么会对我...”明徵突然停下脚步,看着程澈,“我生我自己的气!我气我自己居然无法反驳他的话!”“你为什么要那么在意他的话,你明知道他是故意激怒你的!”“那你爱我吗?”明徵眼睛红红地盯着程澈。程澈想要拉他,“你喝多了,咱们回去吧!”明徵逼近一步,他的脸几乎贴着程澈的脸,有些绝望地说:“你回答我!”太近了,程澈都能闻得到明徵身上浓浓的酒精味,她心里很难过,这样的明徵她从来没有见过,是她让他这么颓丧,这么受伤。程澈心里深深地自责,“明徵,我...”

明徵突然紧紧拥住程澈,狠狠地吻上程澈的嘴唇,程澈几乎不能呼吸,虽然一直挣扎但是几乎不能动弹。直到明徵感觉到程澈脸上的泪水,才骤然停止了动作,看着程澈被自己揉乱的头发,明徵心疼地说:“对不起,对不起程澈,你原谅我,你原谅我好吗?”程澈挣扎的手无力地垂下,她抬起头对明徵说:“我们分开吧,和我在一起,你才会这么受伤。”

程澈轻轻推开明徵,自己慢慢走回学校。明徵看着程澈远去的背影,喃喃地说:“程澈,你知道吗?即使是梦,我也不愿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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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人跨越山海为你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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