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缘起
声未消、人已渺,下一刻,“泼喇喇”的策马催蹄声再次响彻长街。
人如玉、马如龙,不一时二骑已是穿城而出,来到城外南郊一处大庄园前,此庄碧瓦粉墙掩映在一片白杨千树之中,其间更有流水潺潺,花香阵阵,端的是静秀非常。
“二少爷回来了,二少爷回来了!”,在一片庄人们的喧哗声中,徐安然径直入了庄中正堂,只是还不等他向坐中二老行礼请安,早见身穿团衫福字履的徐大善人厉声喝道:“逆子,还不跪下”
“又来!”,心下嘀咕一句出声,大少爷脚下却是半点不慢的应声拜倒,唇角那一道笑意也当即消失不见,反倒是将一副可怜巴巴的无辜演示的似模似样,惹来上座一侧的徐老夫人怜惜不已。
“我老徐家世代积善,怎么就生下你这么个孽子来,终日无心向学,只知游荡于脂粉丛中,追逐声色犬马享受……”,一番慷慨激昂,徐大善人踱步转身见那“孽子”脸上并无半分意动,也知自己刚才所说必然又是被当了耳旁风,遂一声厉哼,也不多费唇舌道:“自即刻起,你就搬到西边小偏院去住,既然无心举业,爹为你请了位高道,孽子你好生随着学学道家诸经,也好收束收束野马似的性子,哼!若是敢于不经允准擅离院门一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一听要被禁足,这大少爷那里受得了,当下便将求救的目光转向老夫人看去,只看他这一刻面上的可怜神色,却实在是发自肺腑。
“哎呀!地上青砖这么硬实,老头子你就不怕硌坏了然儿的腿!”,见老伴训话完毕,那华发微生的徐老夫人再也忍不住的离坐前行,一把搀起儿子,满脸怜惜说道,随即借俯身为心头肉揉腿之机,听她轻声道:“今日个儿一早,张家丫头就找上门来。这回你爹是真火了,我儿乖乖听话,等他气消了,咱们再想办法,放心,娘天天给你做‘煨山獐’,到时让阿虾悄悄给你送去”,说这些话语时,老夫人满脸都是慈爱神色,似乎在他的眼中,儿子一如十多年前那般幼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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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州南四百里处,在那整日云雾弥漫的大山之中,于无限雄奇的峭壁间,隐藏着一个嵯峨古洞,这一日,洞府中,有一“人”一狐正凭借狐语在说仙论道。
大凡狐之皮毛多是花斑遍体,白质而黑章。取其皮用刀裁碎,便可做为狐裘。只是此时洞府中的这只小狐却与其它迥然不同,只见它通体黑亮如墨,如同熏染貂皮一般,极是夺人眼目,而在这一片墨色中,却有额心处一片雪白的梅花形眉发,分外醒目。
“爷爷,自我记事起随您习练丹法以来,至今已是一百零六个春秋了,日日虔心刻苦不敢有半分懈怠,可为什么总不能结成元丹,自由幻化人形呢?”,看来这个问题已是困扰它许久,所以问话时,那小黑狐满眼闪动的都是疑惑渴望之色。
被它称呼为爷爷的却不是只狐狸,而是一个年约六旬、气度儒雅的人形模样老者,细细的将身前这小黑狐凝视许久,才见他缓缓开言道:“天生万物以人为长,彼辈身体暗合天地运行至理,一旦修行必然进境极速,是以世间之走兽飞禽、草木之属欲修仙必先修人,依常理来说,我狐类心性灵慧,往往只需百年便可修成人身。族中许多与你同年出生,天赋本不如你的,也已经在前年修成人身,为什么你却是这般慢法?”,苦思良久不得其解,这“老者”也只能迟疑道:“想来是你这特异的‘玄狐’身躯与我们都不同的缘故吧!”
“那可怎么办哪?什么‘玄狐’,跟姐姐们比起来,我可是丑也丑死了,我可不想要它!”,那小狐见自己眼中无所不知的“爷爷”也是没了办法,一时情急之下,竟是自怨自艾起来。
“唯今之计,心月你也只有往平安州走上一趟,看看能不能寻到高道授法,或许,这样能帮你找到解决目前困境的办法。”沉吟许久,那人形老者终于给出了这条逼不得已的办法。
“爷爷……”刚刚出口一声抱怨,那小黑狐蓦然眼神一亮道:“您说是真的,我可以下山了!平安州,多热闹的地方呀!”,听到变相取消了自己的“禁足令”,适才还是满腔烦恼的小黑狐顿时欢呼出声,下一刻,只听“嗖”的一声,它已是消失不见,洞中只传来一道隐隐的回音道:“可以下山了,爷爷,我要去泉水边好好理理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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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道者,先天地而有,原本气自然以行。是故成道之说绝不虚妄,有一等大毅力、大愿力者能虔修不辍,聚天地间原生道力而成体内金丹。一日丹成,则坚如玉、洁如冰,入水水不能溺、入火火不能焚,四海九洲,随性遨游,至此可达南华真君所言‘逍遥至境’也!”,封闭的小院、宁静的书斋,一位葛袍飘飘的老年道士正意兴飘飞的侃侃而言。
“四海九洲,随性遨游!笑话,你以为天宫上守门的都是假的!”,心底鄙视了这自以为是的道士一回,百无聊耐下的徐大少爷唇角扯出一丝讥诮的笑意问道:“哦!修道既然有这许多好处,那又该如何修行才是?”
开讲五天,自己这学生难得的第一回开口提问,那道士如何不喜?当下兴致大增道:“对于修道之人而言,金丹方是一身之主,如同天之北极,任雷雨风云纷扰多端,而北极毫无转移,日居其所,众星听令。是故北极虽是无为而有为、有为而似无为。所以静而不动,则道无不出,丹于人身亦如北极之于众星,修炼金丹自然也当守静如一,化原生道力为我所用,长而久之,丹必自固而后大成”。
听他这般云山雾罩的讲道,徐大少爷虽是想笑,却又怕得罪了他不免惹怒老爷子,只怕这禁足令永无取消之日,又不耐听他这般聒噪,径直插言道:“能修成金丹自然是好,但修炼金丹最重天赋,这世上有这样天赋的人可谓万中无一,纵然道长教我修炼之道又有什么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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