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真凶
事到如今就算是卫赫羽也百口莫辩，因为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在过去的五年当中为了报复项清清的行为。
更不能解释那个活生生就出现在李佳宁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所以呢，你要这么做？”
卫赫羽深深的皱起眉头，他的拳头打在沙发上，力量被那软绵绵的质感所吸收，他第一次感到百口莫辩和无力。
“很简单，你跟她结婚。”
“不可能！”
卫赫羽扔下了一句话便离开了。
与此同时，郭羡正在通过搜集项博文的资料，逐渐找到了线索，他在研究中渐渐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楚寒卿的病，绝对不是偶然造成的，因为造成基因突变的病理相当复杂，仅仅靠偶然那点几率，是不可能的，他想尽办法把阶段性的成果线索留在了外面，偶然之下，被卫赫羽所发现。
在卫赫羽找个化学家研究出了结果的时候，郭羡也几乎找到了结果，可惜他是野路子并非科班出身，所以其中的原理并非完全理得清，然而，楚寒卿的身体状况却在此时下降的厉害。
如果再不研制出新的药物的话，这具身体马上就要出现耐药性……况且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一尸两命，在郭羡身上的压力巨大，他几乎不合眼的工作。
组织上派他必须保护好楚寒卿的安全，所以，他绝对服从命令。
然而，就算是他，也会有体力不支倒下的时候。
扑通一声，他的身体从座椅上滑落下去，桌子上残留着的是他的手迹，上面是夹杂着数字与字母的化学式，旁边的烧杯里面还有药物进行的反应，项博文听到隔壁实验室的声音便走进来，一开门便有一股刺激性的气体涌出来，再一看，郭羡已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项博文虽然已经不再接管楚寒卿的身体，但是楚寒卿的身体近来恶化成什么程度，他比谁都清楚。
默默的，项博文将郭羡拖出了实验室，将烧杯拿了下来，过度反应后的药物发出的气味几乎让人窒息，他给郭羡进行了诊断，身体并无大碍，晕倒只是因为过于疲惫和药物的作用。
项承也赶了过来，他极端愤怒的一把抓起了郭羡的身体，然而陷入深度沉睡的他并没有清醒。
“他是怎么回事？”
“过度劳累，先生。”
项博文淡淡的回应道，他的脸上带着与之身份不相符的平和，他才三十几岁，但是，一点点沧桑却如同年迈的老人。
“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晕倒？寒卿她刚刚还吐血，项博文，你快点想想办法！如果寒卿救不活我就让你们两个人一起陪葬！”
望着项承那凶神恶煞的气急败坏的脸，项博文犹豫了。
“你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研究新的药物出来？”
“研究药物的人一直是郭羡，我并没有参与，所以我……”
“我不管你有什么借口，如果寒卿出事，我一定要让你受到下十八层地狱一样的折磨！”
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项博文只好起身走向了实验室，他在项承的监视下仔细的阅读起了郭羡桌子上的草纸，上面是进行演算过后的重要化学键。
一边看，项博文的脸上就越发的出现了震惊！
在那些乱七八糟如同海洋般的资料里，郭羡竟然真的找到了线索，而且现在，郭羡的最新药品也已经到了完成阶段，只不过他身体不支晕倒了。
“还需要多久？你快点！”
项博文默默的点头说马上就好，一边按照郭羡的思路开始配比，一面配比，他一面默默地在想着另外一件事。
从一开始，当楚寒卿知道了她的身体会被项承所利用的时候，她就一心寻死甚至用刀割破了自己的颈部，所以，寒卿作为一名医生，是绝对不允许让全世界死伤无数人的罪魁祸首是自己。
那么，也到了该了结的时候，他被项承囚禁在身边已经五年多了，每一天都是煎熬，该有一天，解放了寒卿，也解放了自己。
药被配出来，项博文的口袋里，也同时放着另一种药品，或许，这个时候，他只要把口袋里的药物给项博文就好了。
一切就结束在今天。
“好了没？”
项承暴戾而强制性的催促的声音在项博文的心里早就免疫了，他本想把药品直接递给项承，但是，还是想见楚寒卿一次。
就当是最后诀别吧。
“先生，我需要给夫人做一下诊断才能够给她用药。”
“好。”
一推开，楚寒卿的卧室门，便看到楚寒卿倚着靠垫坐在床上，她的精神尚好，只是因为肠胃功能急转直下，所以无法进食，导致人又消瘦了几分。
项承把楚寒卿扶着起来，这样的场景在项博文的眼中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了，比起刚开始他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这个男人染指的时候，此时的他已经心如止水，他面不改色的走到楚寒卿面前。
“夫人方便为您的身体做一个检查吗？”
楚寒卿被送入了另一个房间，在这个房间里有很多精密仪器，是用来检查的，项承等在外面，项博文与楚寒卿一同在这个屋子里，收到如今检查对于楚寒卿来说已经无关紧要，项博文此时此刻也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能够再看看楚寒卿罢了。
寒卿，你会怪我吧？可是为了全人类，我只能这么做了。
然而，就在检查的过程中，项博文发现了楚寒卿怀孕！
她怀孕了？是谁的孩子呢？难道是卫赫羽的？
看到了项博文脸上那吃惊的表情，楚寒卿大概猜到了些什么，这个房间是密封的，所以声音不会透到外边。
“我希望我的身体，能够坚持到我生下孩子，你可以帮我吗？”
多么平静的女声，她例如既往的从容镇定，一只手放在小腹上，一双眼睛里似乎藏着一个平静的湖面，只是这湖面上的涟漪闪动着的是母亲对孩子的爱。
“好。”
项博文同意了。
然而，就在这时，郭羡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他冲到了这里。
项承看到他跑过来冷冷的说：“你身体没问题了？”
“嗯，没事了，我来看看夫人。”
“项博文已经按照你的思路研制出了你的药物，准备给寒卿服用了……”
“什么？”
待检查完毕，郭羡第一个冲到了项博文的面前，与以往不同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带着一种极深的恨意。
“你把药给夫人吃了吗？”
“还没有。”
“他都要我亲自来研究，不需要你动手脚！”
郭羡狠狠的说道，但是项博文就把之前自己已经照着郭羡制作好的药物拿了出来：“这是你研制的成品，你可以检测一下，夫人的时间不多，最好是尽快为她服下。”
楚寒卿看着两个人的针锋相对的眼神，从其中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她疑惑着，但是鉴于项承在这里她并没有问出来。
只是从郭羡的眼神里，她看到了保护。
深夜里。
实验室。
郭羡与项博文共处一室，药物是没问题的，已经给楚寒卿服下了，但是现在，郭羡有另外一件事情要说。
不过，因为害怕两个人对话的声音被收集到监控之中，他们便假借研究药物进行笔谈。
“寒卿的病并非偶然，是有人故意而为之，五年来，你一个人全权负责她的身体，她的病是你造成的吧？”
项博文的脸上意料之中的没有露出任何吃惊的表情，他只是积攒了许久的压抑与失望，让那张脸变得沧桑衰老，甚至永远是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他默默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你怎么可以这样？”
郭羡的李健差一点戳破纸张，他愤恨，甚至是痛恨，他早就知道项博文是楚寒卿的同事兼朋友。
“项承想用她的身体来杀人，甚至已经进行了好多场血腥而悲壮的暗杀，已经让无数人卷了进来，我不能再忍受，我作为一名医生终于狠下心来，要亲手了结这一场世界性的战争。”
一时间，郭羡望着那递过来的纸张，上面的一字一句看似平淡，但其中却蕴含了巨大的挣扎。
项博文五年来一直忍辱偷生，他却默默地研制出基因突变的药品，用这个方法终止了项承那嗜血一般的实验，他以为他有办法救得活楚寒卿，但是，基因突变的程度却远超他的想象。
楚寒卿的身体每况愈下，几乎已经救不回来了，现在所有的办法也不过是在拖延时间。
“我对不起寒卿，因为我是医生。”
所有的纸张都被销毁了，但最后那一句，因为我是医生深深的印在了郭羡的脑海中。
虽然，这个男人身上再也看不出医生的影子，他被项承殴打，精神上的控制折磨，早就屈服的如同行尸走肉，却没有想到，那思想却是坚守着医生的伟大灵魂。
“但是我现在要尽全力挽救寒卿的性命！”
郭羡毫不犹豫的说道。
“寒卿也告诉我了，她至少想撑到把孩子生下来，所以我也会尽全力帮你。”
在卫赫羽的秘密基地里，化学家和药剂师给出了两个人研究的结果，这的确是一种基因改变的药物，他们惊讶万分的问道：“到底是什么人研制出的这种药品？竟然能够做到改变基因？他的成果如果放在治疗之上，会全面推推进现代医学的研究……”
“总之现在不是你们吃惊的时候，我要你们找到破解这个药的方法。”
“还原？”
“对，还原，还有希望做到吗？”
卫赫羽眼神焦灼的望着这两个人，两个人点点头：“我们会全力以赴，但是至于结果，我们并不能保证。”
“没事，你们尽力就好，不过只要你们研制出治疗的方法，我会给你们任何你们想要的。”
卫赫羽说道，他已经用尽了力量，要治好楚寒卿的病，要楚寒卿回到身边，仿佛已经成了一种执念，他要给她平安喜乐的下半生，来弥补她那命运多舛的上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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