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疑似故人久未见
顾子彧带着皇甫亦雪和南宫辞砚来到‘顾子辰’,这里是一个极其优美的地方,白天里窗外的那一片绿,郁郁冉冉、青翠温润,配上那垂下的柳枝,就如那桃花流水般的动人,就如那小桥流水般的温柔。那树儿亭亭玉立,就像花儿般的柔美细腻。晚间漫天瑞雪,纷纷扬扬;寒风怒吼,落木萧萧;漫漫苍天,茫茫原野仿佛披上了银妆,以往清澈见底的河水、白天明朗的天空都变成了略带沉重的铅色,银色的世界洗净了铅华,沉淀了四季的尘埃。
皇甫亦雪和南宫辞砚意想不到顾子彧对她们娘母这么好,这完全超出了以往的人情世故,换作以往的话不被关进地牢一般的监狱,要想吃一口好饭都困难,还谈得上什么自由。皇甫亦雪完全不懂顾子彧的做法,不知道他企图什么,她从未看清顾子彧的内心,更难以看懂此人的为人处世。
顾子辰的佣人不是很多,只是因为顾子彧就像是一位云游的仙人,很少留在此地,他也比较喜欢清静,人生的大把时间几乎都是在外飘游度过,除非发生什么惊天大事,不然神都难得请他回来,故而在顾子辰这里不会看到许多人。此时的夜间不像白天那样温暖,相反此时正大雪纷纷,雪花落到前边翠湖上,低温使得湖面结了一层冰,荡起了一层水做的涟漪。南宫辞砚看到远处湖中央好像有一个人,只是这个人完全被冰封了。为了验证自己不是花了眼睛,南宫辞砚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去,害怕突然从什么地方冒出一个坑来,那自己就得‘舍命陪君子’了。
来到冰人身边,南宫辞砚不禁大失所望,这哪里是什么人,分明就是一个木偶嘛。起得南宫辞砚直跺脚。跺脚还不要紧,要紧的是南宫辞砚刚跺了三脚,底下就冒出了一个坑,她瞬间达到风的速度,甚至赶得上光的速度。本来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却没想到人是假的,还让自己掉入了这么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其实这只是因为南宫辞砚的昏厥而出现的梦境,她完全感受不到外界真实的温度。
过了许久,南宫辞砚从昏厥中醒了过来,刚睁开眼,就看到了和之前不一样的景色。她往下沉的时候,是晚上,还是一个风雪交加的晚上,这一眨眼,四周就又变成了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的好地方了。南宫辞砚以为自己在做梦,赶紧给自己扇了一巴掌。只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这代表她并不是做梦,她依然身在现实的世界。
“如何?被这里的美景给吸引了?”一个非常有磁性的声音从南宫辞砚后方传来,扭头一看,南宫辞砚不禁失声叫道“你……你……你不是……?”南宫辞砚惊讶地表现让叶玄君惊疑。南宫辞砚好半天结结巴巴的才憋出一句话说道“你……你不正是湖面上的那个人吗?怎么会在这里,我以为你就是一根木头做的人偶而已,或者你根本不是人,你是鬼,对吗?”南宫辞砚的话里带着一丝颤抖,想到鬼,她不由自主的打着哆嗦。叶玄君对这话越来越感兴趣,追问道“哦?姑娘见过我?什么时候?在哪里见到的我?是不是觉得我很帅,被迷住了啊?”叶玄君换了个口气,调戏着眼前这个难得一遇的美少女。南宫辞砚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被叶玄君的话羞得不知如何启口,索性就闭着嘴巴不说话。叶玄君有调戏道“不说话就是默认咯?要不咱们今天就洞房怎么样啊?”叶玄君突然以一种迫不及待的口吻说着,貌似下一秒就成现实一样。南宫辞砚吼道“这么厚颜无耻,本姑娘还是第一次见到呢,哼!我想说的只不过是我今天在屋子里看到了远处湖中心好像有个人,我一个人也闷得慌,就想去看看是不是真人,谁知道走近一看才发觉是个木偶,把我都气疯了……不过,那个家伙和你的长相一模一样哦。”叶玄君刚要说些什么,南宫辞砚抢先一步说道“都是一样的丑,还不是一般的丑呢。”叶玄君本来一头亮黑色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深紫色瑰丽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朱唇轻抿;似笑非笑。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是个魅力十足的美男子,因为调戏南宫辞砚几句,所以南宫辞砚就把他砭得一文不值,颜玄君的心瞬间沉入大海。
“我长得不帅?你不是开玩笑?”除了南宫辞砚以外,从来没有人说过自己长得丑,这丫头还创了个新纪录呢。南宫辞砚没说话,只是用两只眼睛瞪着叶玄君。叶玄君‘威胁’道“丫头,你是不是特别自信我不会伤害你啊?”语毕,叶玄君对着南宫辞砚挥了挥拳头。“哼!你就会欺负人。流氓啊。”南宫辞砚开始耍起了小脾气,叶玄君也因此而感到语塞,他不过是想幽默一下眼前这个美丽的姑娘罢了。“我……我……我……怎么对你流氓了?话说,你肚子饿了吧?还打算吃饭吗?”没想到叶玄君居然用美味来封了南宫辞砚的口。
南宫辞砚感觉到她貌似什么时候经历过这场景一般,眼前的这个叶玄君和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那飘逸的长相,那幽默的口吻,没得无法形容的环境……一切的一切,她像是经历过了一般。南宫辞砚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我曾经梦到过着场景?”就在南宫辞砚细细想的时候,那感觉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即使不是梦中的场景,她也感觉眼前的这个人是她的故人一样。当年的倾如雪和眼前的南宫辞砚长得有九分相似,都是身穿淡绿罗衣,颈中挂着一串明珠,脸色白嫩无比,似乎要滴出水来,双目流动,秀眉纤长。只是倾如雪话声轻柔婉转,神态娇媚,而南宫辞砚说话直来直去,为人正直,但两人都是明眸皓齿,肤色白腻,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叶玄君也有一样的感觉,不仅想要和南宫辞砚相处好,更有一种想和和她成为好朋友的想法,就像当年自己和倾如雪一样,对坐高弹,你我入琴。
叶玄君回想起当年和倾如雪的对坐共弹,那是一种至高的享受境界,不管你外界发生什么,两人都不涉足,即使每天粗茶淡饭,也扰不去两人彼此的情意。那年,他认识她的时候,他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而她却是一个贫困人家的姑娘,每天上山下地,所有的活无所不会,也由此奠定了她坚毅的性格。也正是由于她不屈不挠的性格,成就了她许多常人做不到的事。而叶玄君也是一次外出赏月时无意中听到倾如雪的琴声,琴声略带忧伤,会惊起所听之人内心的波浪。叶玄君正是被这淡淡忧伤的琴声所迷,当他得知这琴声是一个贫苦人家的女孩弹的时候,不禁感叹道,世上女子千千有,腹部才华少少多。整句话说的意思就是。世界上的女子很多,但是像倾如雪这样的女子,则是少之又少。从此叶玄君就经常找倾如雪探讨琴技,一边自得其乐,一边深受教诲。
渐渐地,两人的关系越来越不寻常,经过长时间的相处,倾如雪已经离不开对叶玄君的依赖了,而叶玄君也是不论走到哪里,他们一直都形影不离。直到十年前即墨清影和长孙无尚的大战,由于长孙无尚强行开启即墨世界,不仅使整个即墨家族灭亡,更伤害了许许多多的无故人士,其中倾如雪就因为长孙无尚意念中的即墨世界就此丧命。他还有许多话想和叶玄君说,她舍不得叶玄君从此寂寞,也许是天意弄人,让他们的相识变得很短暂,让他们的相处变得没有明天。当叶玄君得知倾如雪已故的消息时,整个人崩溃的不成样子,整天喝酒买醉,无所事事,为了能再看一眼倾如雪,他走遍了天涯的每一个角落,却始终不得缘分让他再好好地疼她一次。可惜阴阳两隔的他却没有这个机会了。如今重新让他看到了她的影子,他又怎么舍得放弃这个机会呢?
南宫辞砚看到叶玄君如此的出神,问道“想什么呢?那么入神!”叶玄君从回忆里走了出来,干笑道“哦,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个故人,只是现在,我要再见她一面都是不可能的了。”说着说着,叶玄君默默地掉下了眼泪。“那一天我应该陪在她身边的,这样她也就不会丢下我独自去远方漂泊了,我应该陪着她的……”叶玄君竟哭了起来。南宫辞砚虽不知叶玄君说的她是谁,但看他哭得这么伤心,这个人对他一定很重要,而且他对这个人一定很痴情。南宫辞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安慰道“嗯,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样的过往,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想她也不喜欢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你做好你的每一件事,就是对她最打的安慰了……”南宫辞砚的一席话,使得叶玄君心里也好多了,只是念到“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希望再见到她的时候,她能过得安好……”
时过境迁,风吹落花花却倚着风,阳光穿梭在风里,照亮了风的影子,点燃了风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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