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明天的人(下)――崩溃+一点胡言乱语
威廉神父已经五十九岁了,对于一个快到六十的人来说他并不显老,但要他不靠任何工具的帮助走上那么长的路还要爬上一个小山丘,这确实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更何况他还穿着宽大的传教袍。他掏出一块手绢擦了擦脑袋上的汗水,扶了下架在他那高耸的鼻梁上的珐琅眼镜架,看向了山丘的顶端,在那里站着的是他到这来的目标。
“我想你在这,所以我就过来了。”
威廉神父慢慢走到了那个人的身后,从身材上来看那个人应该是个少年,他有着一头灿烂的金发,像波浪般随着山顶微风飘动,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套着同样白色的长裤,站在一块小小的石碑前,他就一直站在那里,似乎已经保持这个姿势保持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就连威廉神父的话也恍若未问。
“你已经连续一个星期到这里来了,这样下去……”看到少年无动于衷的样子,威廉神父也有些无可奈何,但仍没有放弃努力。
“神父……”
“什么?”威廉神父抬起头,看着少年的背影。少年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连头都没有回,如果不是这里没有第三个人他几乎无法确定刚才说话的就是他眼前的这名少年。
“神父,你说人可以倒霉到怎样的一种程度,我是说,怎样才是最倒霉的。”少年的语气十分的平淡,听起来一点事也没有。
“这个——人的一生是永远无法一帆风顺的,就像天气一样,有是晴天,有时阴天,但相信我,笼罩天空的乌云总会散去,阳光会普照大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像这样呢?这样也会好起来吗?”
“对于这件事我也很遗憾……”
“你看今天的报纸了吗?神父。‘杂货店袭击事件庭审结束,嫌犯今日无罪开释。’听听!无罪开释!呵呵,他杀了五个人最后竟然无罪,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
“这只是个意外,你应该明白,只是个意外……”
“是啊,只是个意外——她们意外那天正好休假,意外地进城,意外地走进那个杂货店为她的母亲买件小礼物,意外的店里有个‘调整者’,更加意外的是外面还站了个拿着一个‘特大礼炮’的杂碎,请原谅我那么说,可是我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准确的形容那个家伙了…….”少年的语气不知不觉变得冰冷起来。
“劳,谁也不想这样的,可事情已经发生了……”
“就当是已经过去就行了?再看看那篇报导,通篇都在宣扬调整者威胁论,对其它的四名死难者一笔带过,看那样子它好像想告诉别人那四个人只是被‘调整者’连累的可怜虫,这只是一个令人‘遗憾的意外’,似乎那个凶手还成了先驱,成了英雄了?就像杀了乔治.格雷的那个少年一样。说起来,这两次事件相隔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一样的目的,一样的结果,不同的只是手段和死的人数罢了,对吗?神父。”
对于这一点,威廉神父选择了沉默,他一样无法理解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但他也无权去质疑法庭的公正性,但少年似乎并不想听他的回答,仍自顾的说了下去。
“我在电视上看到他们说这是一个平等、自由、公正、热爱和平的国度,看样子是这样没错呢。他们对比他们强的人要求‘平等’,如果不能满足他们的愿望或他们不能感到平等就‘自由’地夺去他人的生命,然后再由法庭将他们‘公正’地释放,我想那些人一定很感激。你看了今天的电视吗?他走出法庭时的样子,他以为自己是个英雄!现在说不定他又在策划下一场爆炸案了。而在这七天里,各种各样的袭击案件超过了十五起,平均一天两起还多了出来,有发泄不满的,有趁火打劫的,还有人公然在招收成员?噢!天啊!这个世界到处充满了‘和平’!”
“劳,我们应该相信真正的公正会有一天来临到我们的身边的,应该相信的……”
“相信?神父,我实在不知怎样去相信,还有去相信什么?就算公正来了又能怎么样呢?死去的人能活过来吗?惩罚永远只能是事后,它改变不了事实不是吗?谁也不会在意已经死去的人,你听别人说了吗?现在已经开始物色新的花匠了,他们的效率真高。”
“不管怎么说,我们总得活下去,我们总是要生活的。”
“是啊,可我们就什么都不干吗?我们又能干些什么呢?一个孤苦的老头独自带着他的小孙女,谁有能为他们说些什么或做些什么呢?他们剩下的唯一的亲人就是那个整天躺在病床上的母亲了……”
“华斯夫人已经去世了,就在四天前……”
“是吗……刚好是那件事发生的第三天,可怜的人,但至少,她们在一起了,不会有人感到孤单……”
“我们该回去了,劳。今天下午还有神学课,我们要继续上次的内容。”威廉神父似乎想要结束这场并不令人愉快的对话,转身准备离去,但少年仍旧站在那里,仍不打算离开。
“神学吗……神父,我记得上次我好像讨论过有关——‘罪’的问题,您说人生下来就是有罪的,所以要不停的祈祷,多做善事来赎罪?”
“是这样没错……”
“那些——‘调整者’一样有罪吗?我是说,一出生就有罪,那怕他们什么也没干?”
“那不一样的,劳。做为凡人,是不能入侵神的领域,否则就是有罪。人是由万能的主创造的,是神圣无比的,‘造人’这是对神的亵du,所以他们有罪,但这罪是不同的。”
“那为什么惩罚没有落在‘制造的人’身上,而是‘被制造的人’呢?还有那些人,他们的口号是什么?‘为了蓝色而整洁的宇宙’?他们那么干的目的有是什么呢?还有街上那些游行的人,他们如此的疯狂,是什么让他们变成这个样子?是‘嫉妒’吧?或许还有‘骄傲’、‘暴怒’和‘贪婪’,这,也是‘罪’吧……我说的没错吧?他们总想要比别人更强,或得更多,但当他们发现别人已经获得了他们想要而没有得到的,他们就会质疑别人获得这一切是否符合他们的‘公平’……或许,他们怕了。是的,他们怕了,他们看到比他们更强大的‘人’的诞生,而且不是一个,是一群,或者更多。他们在以往的竞争中体会到了优胜劣汰这一法则的残酷,所以他们要把危险扼杀在摇篮中,‘为了生存空间而战’。呵呵,我又找到一个充满了‘正义’的‘借口’,不是吗?或许,这一切仅仅是个开始……”
在经历了外面的世界后,少年不在是当初那个任人摆布的对一切都感到惶恐不安的人,他在不停的吸收着各种知识和关于这个世界的“情报”——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就得先了解它,这是他得出的结论。但在这个过程中,他也产生了迷惘,或者说这种迷惘一开始就在他的心里,他开始怀疑一切,不但是这个世界,也包括他自己……
“他们都只是些可怜的人,主会宽恕他们的灵魂的。我们该离开了,劳,时间会不够的……”
“主?或许就像您所说的,他就在我们的身边。但他好像仅仅是在一直看着吧?看着但什么也不干,就等着接受我们的灵魂。说不定这个局面也是他所希望的呢,这样就有更多的人到他那去整天赞美他了。”由于背对的关系,威廉神父没有看到,在少年的嘴角此刻浮现了一丝讥讽的笑意。
“噢!我的上帝!劳,你的思想太可怕了,这是魔鬼的想法!我想我不能再听下去了!”仿佛被少年的话吓了个够呛,威廉神父左手紧紧抓着胸前的银十字架,右手不断地划着十字,在他自己的喃喃中转身快步离去。
等到威廉神父完全离去后,少年带着一丝哀伤看着眼前的石碑,像在对它说话一样,低声自言自语起来。
“呵呵,魔鬼吗?那也不错啊。神在我们最需要他的时候并没有出现,他也没有拯救你,既然他弃我们于不顾,我们为什么要去信仰他?……这话对你来说可能不太合适吧?你应该能上天堂的,但我更希望你能留在人间……你知道吗?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到目前为止的唯一一个。以前我有不少的‘同伴’,但他们都不愿和我在一起,在他们的眼里,我只是个怪物,他们不是我的朋友,况且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怎样了,每个月我们的人数都会减少,消失那么几个,然后又有新的人加进来,我那时好害怕那一天也会突然消失……呵呵,我跟你说这个干嘛?你还记得你一直要我帮你看的那本童话书吗?我已经看完了,上面有好多有趣的故事,你一定会喜欢的。还有上次没讲完的那个长鼻子木偶的故事,我原本想钓钓你的胃口,第二天再告诉你的,可是你却再也来不了了……不说这个了,我们认识了六个月吧?听上去不是一个很长的时间,但也不短了,但这六个月我过得很愉快,谢谢你,谢谢你带我去林子里探险,教我抓各种小虫子,谢谢你在我最孤独的时候陪伴着我。虽然这个家里有很多的人,但我仍感到孤独。现在,又只剩我一个了……呵呵,这里风好大,我的眼睛有点发涨的感觉.他们说这是你最喜欢的地方,风景也不错,就是风大了点,有沙子吹到我眼里了,呵呵……我要走了,今天我要找他问一些事情,他们说他是我父亲,但我始终无法在他身上找到父亲的感觉。如果他是我父亲,他为什么把我丢在那个地方?我的母亲又是谁?还有我这样的身体又是怎么一回事?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我要去问个清楚,就算被赶出去,就算是回到——‘那个地方’,我也要问个清楚……我真的要走了,对了,这是我从书库里那出来的那本书,不会有人发现的,里面有你最喜欢的灰姑娘,让它来陪伴你吧,你一直希望能有本童话书,希望这不算太晚……我还会来跟你讲话的,给你讲故事,告诉你我碰到的事,只要有机会的话……现在我什么都为你做不了,我没有力量,但不会永远这样的,总有一天,总会有一天的……”
少年轻轻拭去了眼角残留的痕迹,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块石碑,转身向山下离去。山顶上再也没有一个人,只剩下那块石碑孤零零地立在青青的草地上,周围零星地开了一些说不出名字的小花,石碑的前面放着一束鲜花和一本掉了一些皮的书,在碑的正面刻着几行小字——“梅琳.乔依斯,c.e43—c.e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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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他现在在哪?”
“劳少爷,老爷现在正在书房……”
“好的,我知道了,你们忙去吧。”
两名年青的女佣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其中一个突然取笑起她的同伴来。
“嘻嘻,看看你的样子,脸都红了。”
“那你呢?不也一样吗?不过他真的好帅啊,他真的只有十二岁吗?他看起来比他的年龄还要大一些呢。”
“他们都说他十二岁,应该没错……小丫头,你不会动春心了吗?呵呵,这可是个新闻啊!不过他才十二岁喔,大婶……”
“你才是大婶呢!你没动过这念头?毕竟他现在是第一继承人啊,人长的帅,又有才华,十二岁又怎么了?可以再等几年啊。不过,说不定人家才不会看上我们呢……”
“也是,他刚才连一眼都没多瞧我们……”
白日梦破灭的女仆们停下了打闹,但她们很快又找到了新的话题。
“你说,他真的可以继承这个家族吗?虽然老爷没有兄弟姐妹,但还有个小少爷啊,听说夫人也是大家族的小姐……”
“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但有一件事你可是说错了哦,老爷还有一个妹妹呢。”
“真的?!我从来没听说过!”
“呵呵,这可是我花了不少时间打听到的啊,如果一会你休息时帮我干活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嗯,好吧。快说快说!”
“真是个急性子,把耳朵伸过来!事情是这样的……”
“……真的?那她太可怜了,不过好伟大,好罗曼蒂克喔!”
“好了,别做梦了,快干活吧!还有三个房间等着我们收拾呢!刚才说的可别传出去哦!我答应人家要保密的……”
“知道了!我一定保守秘密……糟了!”
“干嘛?!!吓我一跳!”
“贝托先生说,老爷刚才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准接近书房的,他说他要打一个很重要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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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是博士吗?”
“对,是我。请原谅我突然打电话给你,打扰了您和夫人旅程我感到很抱歉,但您亲自到地球来的机会可不多,否则我又要跑一趟那里。”
“呵呵,感谢您的关心,也向您的夫人问好。”
“啊,自从上次合作后我一直挺想念您的。呵呵,请别在意,上次的合作出了点‘小问题’不会影响我们的再一次合作对吗?”
“嗯,那我就直说了,我知道您这次到地球来似乎不光是为了看您夫人的妹妹吧?”
“呵呵,我当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噢噢,请别生气,我没有要监视您的意思。相反,我想我可以帮助您……”
“噢!当然!我非常乐意帮助您……但您也清楚我同样需要帮助……”
“您感到奇怪?天啊,您当然无法明白我想要一个完美的继承人的心情,我想这都快想疯了!您当然无法理解,您好像还没有孩子……抱歉,我没别的意思……”
“对对,我有了一个儿子,他快十一岁了,一个聪明伶俐的小家伙。但,他不够完美,你明白吗?他不是个‘调整者’……”
“这当然重要!这可是我辛苦创下的基业,还有我们家族,我必须对它负责……再说,还有什么比让‘自己’——另一个完美无缺的‘自己’继承这一切要更美妙的事呢?”
“疯狂?您说疯狂?噢,是的。六年以前您也那么说过,但我还是要说的是——这,是我的决定!”
“是的是的,这个实验已经有过一次了,我已经把那个‘失败品’带了回来。原本想他怎么他也是个调整者吧……的确,他在智力上相当完美,但他……怎么说呢?总有一种危险的感觉。关键是——他老得太快了!”
“我原本以为您说的是他会在三十岁时突然死去,其他至少和正常人一样。但他的衰老速度实在太快了!半年!才半年!他看上去就想长了一岁还多!是的,您说过的!但我实在是不想看到他快三十岁时站在我面前的样子!那个可能看上老态龙钟的样子!喔,该死!这简直是对我的嘲笑!我快受不了了!!!博士!!”
“好了,现在我好多了,请原谅我刚才的激动。现在让我们言归正传吧,我可以提供你要的‘资金’,但我也要一些让我放心的‘保障’,您总该要拿出点什么吧?”
“噢——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一个成功的例子!!他已经两岁了?跟正常的婴儿没什么两样?是‘超级’的?”
“不是‘超级’的啊……不过没关系,博士,我相信您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那么就全都拜托你了。”
“当然是现在开始!不是超级的也没关系,我迫不及待了,博士!你们还留着我上次的‘样本’吧?不需要我再过去一趟?那就太好了!”
“哦?您是说那个‘失败品’?那……就把他‘废弃’好了!哈哈哈哈!‘失败品’就该有‘失败品’的命运嘛,这没什么。不过,要把‘自己’杀掉感觉有点奇怪,那就一齐拜托你好了。就像处理其它‘废弃品’一样,你们不是有专门的——‘炉子’吗?”
“当然,您一向不赞成那么做。不过,您也没反对不是吗?况且,您的妻子似乎也不知道这件事,她还以为那些‘残次品’被人给收养了,真是个善良的人……但我仍旧请求,或者说,要求您这么做。您知道,我很难解决继承人过多的问题,通过法律无疑是愚蠢的,他们只在乎我死后该给他们交多少的税。这,才是方便快洁又一劳永逸的方法。”
“啊,您同意了!真是太好了!您需要的‘资金’数目我已经知道了,它会尽快的划到您的帐户上。当然,我希望能去看看您所说的那个‘样品’,我并不是怀疑您,博士,相反我很信任您,只是我需要为我的投资增加一点信心,那就这么说定了,下个月我就过去......还有那个‘失败品’,请您尽快让人来接走,或者我派人把他送回您的研究所?是的、是的,我一刻也不想再见到他……嗯嗯,其他就全拜托您了,请您制造一个全新的、完美的‘我’……好的,那就这样吧。祝您剩下的假期里玩得愉快,博士。”
“嗯……真是个美妙的日子,我再也不用晚上梦见我衰老的样子了……我好像又多了一根白头发?这全都是那个‘失败品’害的!不过,以后我再也不用见到他了,呵呵呵呵——什么人?!谁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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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
能吞噬一切的大火,在这个漆黑的夜里熊熊燃烧着。
雨。
天空下起了冰冷的小雨,仿佛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
庭院里人来人往,人们在跑着、叫着、哭喊着。有许多仆人拿来了一桶一桶的水和几个消火器,但对于整个被火包围的豪宅来说,这点力量连给它降降温都嫌不够。有人拨打电话想叫来消防队,但等人来到时恐怕一切都已经晚了。
管家贝托颓废地跪在喷水池边上,整齐的衣服已经变得凌乱不堪,领口歪在一边,单片眼镜已经不知跑到了哪里,两眼无神地看着眼前的惨剧,口里低声地喃念着什么。威廉神父站在他的身边,握着手中的十字架,闭上了双眼不停地为这场灾难的死者所祈祷。
火,仍旧烧个不停,不时有巨大物体断裂的声音在大火中传出来,那冲天的火光几乎要染红了整个夜空……
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山丘上,一名金发白衣的少年看着那通红的火光疯狂地大笑。他浑身上下早已被雨水湿透,被淋湿的金发挡住了他的容颜,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流到他的肩上,沿着右手淌下,流过了他手中紧握的一把猎刀,洗刷着上面的血迹。鲜红的血液混着雨水从刀刃上一滴一滴地,滴到少年脚下的泥土里……雨越来越大,但少年毫不介意地站在这冰冷的雨中发疯一样的笑着,他的笑声充满了凄凉、哀伤、还有绝望。疯狂的笑声穿透了雨幕,远远的传了出去……
天明明亮的时候,下了一夜的雨也停了,山丘上的少年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那把还残留了一点血迹的猎刀静悄悄地躺在那里的草从中……
……
三年后,p.l.a.n.t,地下组织‘黄道同盟’的接见室里。
一名穿着一身黑色紧身军服的男子正坐在沙发上,用挑剔的眼光看着眼前站着的人。这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金发白衣男子,刀削一般的俊朗外表,挺拔的身躯,浑身上下充满了爆发性的力量,这完美的样子令黑衣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向金发男子伸出了右手。
“很高兴认识你,我就是帕特里克.萨拉。”
“见到您是我的荣幸,萨拉议员阁下。”金发男子彬彬有礼的态度让黑衣男子对他的好感大增。
“我看过关于你的报告,你的表现可以称得上是精英中的精英,很高兴你能加入‘黄道同盟’为p.l.a.n.t贡献你的一份力量。”
“您过誉了,我愿意用我的一生为调整者的自由而奋斗。”
“调整者的自由吗……我想我们以后的共事将会很愉快。不过,你好像还没正式向我介绍一下你自己吧?虽然我已经从报告那里得知了你的名字……”
“这是我的疏忽,我很抱歉,阁下。那么,请允许我正式的介绍我自己,我的名字是……”
“我的名字是……”
“名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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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呼叫铃声在漆黑的房间里回荡,一名男子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手扶着额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是梦吗……真是令人讨厌的梦啊,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男子稳定了一下心情,连灯都没有打开,就这么**着上半身坐在床沿上打开开了床头的通话器。虽然他已经放下了挡住脸部的手,但在这个昏暗的房间里仍无法看清他的面孔,他就这么整个人沉浸在黑暗之中。
“喂,不是说过到目的地之前别打搅我的吗?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很抱歉!队长!我们刚刚捕捉到三条地球方面船只的踪迹,其中一条已经确认是第八舰队的‘蒙哥马利’号,方向和我们的相同,舰长请您做出指示。”
“哦,第八舰队的船吗?出现在这里……呵呵,真是好运气呢,原定的计划取消,盯紧他们,别惊动猎物,我马上就到舰桥。”
“是!队长!这还有一份萨拉委员长给您的短信,要传过去吗?”
“传过来吧。”
“是!”
结束通讯后,男子打开了床头的一盏小灯,昏暗的灯光仅仅照亮了床边桌上的一小块地方,男子随手取过通讯器传过来的一张纸条,对着灯光读了起来。
“‘我们已经得到了新的力量,钢铁的巨人将在我们手中诞生,它们将向地下的那些人降下的铁锤,为我们带来渴望已久的,一切都将是’……‘神意’吗?我喜欢这个名字,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神意’的,让你们看看,我这个被你们抛弃、玩弄的人,能干出些什么来……而且,很快我就再也不用做这样的梦了......”
男子的手将纸条紧紧的抓在了手中,说出的话像来自地底深处一样令人发寒,昏暗的灯光下,几乎及肩的头发中似乎亮起了一双眼睛,一双燃烧着地狱火焰的眼睛……
“好了,狩猎开始了,但在这之前,得先让他们带我找到他才行,找到我那个喜欢到处乱跑的‘朋友’……”
男子在床头抓起一块带着银光像面具一样的东西戴在了脸上,穿好衣服,打开了大门。在外面刺眼的亮光中依稀可以看到,他有着一头耀眼的波浪般的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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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赶完了,在这里说点牢骚话吧.蚊子知道各位看书都不想看得太过郁闷,都想轻松一点,蚊子自己也喜欢看轻松点的书.但当蚊子为了这本书的写作而查了大量资料后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高达每一个系列都没有什么轻松的话题,没有歌颂战争也没有歌颂某个元首,至少蚊子看过的没有.
这部书蚊子一定会坚持写完的,但这种沉重的文风可能会一直保持下去了,为了蚊子心中的高达,为了那个让蚊子喜爱的世界,蚊子不会改.蚊子唯一能保证的是尽量给书中的人物一个好的命运,尽量少死人,但不会是那种整天嘻嘻哈哈的滑稽剧.让原本熟悉的人们去干别的事或者建立一个政权或者干脆灭亡某一方,这还是高达吗?这也不是原先设定的主角会干的事,蚊子也写不出这样的作品,让大家失望了.
蚊子问过一位朋友,问他为什么讨厌真.飞鸟,回答是因为他是高达里最背的男主角.问劳呢?回答是因为他跟主角作对.蚊子彻底无语,从那时起就一直想写一篇这样的外传,蚊子无意于去批判什么人,只是想让大家认识一下劳.卢.克鲁泽这个角色,看看那疯狂的背后,或许你能想到些什么.....
感谢大家花时间来看我的胡言乱语......
(ps:说句实话,很多人都说seed的谁谁谁很惨,可是真的比惨的话,好象没几个人能惨得过劳的吧?至少,那几个主角不行,因为,他们还有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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