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屠城前夕

第94章 屠城前夕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在梦里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他一直叫我夏梦,他问我,你是否有事情瞒着我?

这边我渐渐苏醒,感觉沉睡了几个世纪,张开双眼的那一瞬间,是亦少清秀的脸庞,皮肤润泽,唇红齿白,比我梦中那个男人瘦骨嶙峋的模样,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我忽然感动的流着眼泪。

原来是梦啊。

对啊,我爱的人应该是亦少这样健康,那内个黑暗中无望的病魔是谁?为什么心疼会怎么的痛。

“你是否有事情瞒着我?”亦少问的语气和梦里那个男人一模一样。

我一时怀疑那不仅仅是个梦,就在这个时候,他身后有一个人影,亦少身形比较硕大完全掩盖了他背后这位窈窕淑女,只是地上隐隐约约晃动的影子出卖了她的存在。

“是谁?”我惊恐的问。

背后走出来的人影,仿佛在我心上直接浇灌了凝聚剂。她长得和我一模一样。只是发行略有不同,她扎着两个小辫子,淳朴可爱,明眸硕亮,表情小心翼翼,有少女一般的娇羞和惶恐。

“夏梦?”我脱口而出,“是你吗?我在梦里见过你,一样的模样,你是夏梦吗?”我迅速起床来不及穿鞋子,光着脚丫流窜到她眼前,双手紧紧抓着她的肩旁。

此刻我才发现她和我的不同,我们只是看上去一样的,她的骨架很小,瘦弱的有点像纸片,一握紧就怕将她折断。身体在瑟瑟发抖。

“夏梦”她的声音清脆,和她的模样一样水灵清秀,“是你啊,夏梦。我是紫轩。”

我犹如晴天霹雳,万丈光芒刺痛心房,怎么会,我怎么可能不是紫轩呢。

我在犹豫之间将目光投向了亦少,我一如既往的指望着他,犹如那次被绑架之后的重逢,我相信他可以解救我。他的侧面真好看,此刻,阳光照射在他挺拔俊俏的鼻尖。

“你有太多的事情瞒着我了,”他没有抬头,“你那个兔子是子夏的附身,你们来这里的一路,应该都被追踪,他们应该快要来屠杀这里了。”

他的语气有落寞,更多的是自责。

“还有,”这个时候那个姑娘唯唯诺诺的说,“那个受伤的少女,我将她运出山的时候,还发现了另外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手臂是机械臂。”

亦少这才回过头来正视我们,“他们现在在哪里?”

“在山外面的瀑布前。”

“这个瀑布和螺旋阶梯都是你们设置的屏障?”我不由想到。

姑娘点了点头。

“但是比起你的子夏,这些障碍真的不值得一谈,谁都知道子夏是布局高手,一间地狱天牢是他的杰作。“亦少话里带着嘲讽,冷言冷语,字里行间充满不屑,也不看我一眼,仿佛我是一个罪不可赦。

“紫轩,快点让老师和伙伴们启动掩护。”亦少口吻命令的说。

我愣了下,这个时候姑娘,响亮的回答了一声,“好。”

原来在他心里,我已经不在拥有这个名字了。

此刻才发现胸口闷了一股子气,回血不力,四肢不得动弹,脑海中又回闪过那些片段,那个关系雨桐的点点滴滴,仿佛每次记忆的触碰都是在伤口上洒盐,将刚刚才结痂的伤口一次又一次撕裂开裂,血肉模糊。

我努力在回忆另外一个人的事情,子夏。刚刚亦少的语气又那么明显的刻薄和针对。这个人在关于雨桐的梦里也存在过,也有一个叫子夏的人。

忽然间我被堵了气似的,气虚不已,内热外冷,上下不通,腹中一股阴气直往上拱,心肺脾肾都被猛烈冲击,“噗”一口血喷洒出来,直接浇灌在白色的被褥上,人瘫坐在地上,依靠着床架。

子夏,是子夏啊,我怎么遗忘了你。

我的心被撕开,记忆一下子都涌入了。

在被皇甫轩轩囚禁的时候,是子夏闯了进来,他说,如果非要有一个人做对比试验,他愿意替我承担这个责任。

当时有那么多科学家在场,可是都没有人帮助我,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摆脱了皇甫卓智能操控的皇甫轩轩,彷佛一匹脱缰的野马,将这些年累积的夙愿和压抑一下子如山洪暴发似的倾泻下来,众人心慌慌,敢怒不敢言。

这个时候子夏说,“只有夏梦才可以替雨桐做这个实验,她是操作最为熟悉这个过程的,也是唯一一个在动物身上成功复刻过这个过程的,如果非要一个人做类比实验,或者前行探测实验,就让我来吧。”

我就是夏梦啊,原来我叫夏梦,我的眼泪刷刷决堤,后来的事情,我又开始记忆模糊,头疼欲裂,但唯一可以知道的,那个地狱天牢里赠我兔子的老人家,就是你,子夏,从以前到现在,你都守护着我。

是一些片断,他的x元素注入实验引发了体内排斥现象,为了稳定x元素活跃性注入了金属离子缓解排斥,所以他体内80%的器官是有金属覆盖或者支撑的,为了进一步稳定x元素,他不可以离开负离子浓度低于零界点的地方,就犹如一条鱼终身不能离开水一样,他注定终身留在负离子的地方。由于人体的排斥现象是在动物体内不曾发现的,在他身上的前行实验会雨桐带来了思考。

他终日在地狱天牢里,这所天牢汇集了种种不可以曝光的试验失败样品,比如多头的鸟人,比如发疯的兔子,或者说一切都不重要,因为这只是子夏的地狱,他终身不能离开,也因为x元素他延长了寿命,这一点都不可喜可贺,是囚禁的时间被慢慢拉长了。

他拉着我的手,他说,”夏梦,你不可以再留在这里,皇甫轩轩一定会对付你。“我记得他手心的温度,是金属的寒冷,彻骨刺冷。他说雨桐的后代繁衍实验快开始了,如果你还还想再见他,你就要好好活着。

他说,“夏梦,你16岁那年锋芒毕露,这么多年记得你的,不止是雨桐一个。还有我。”

……

我问过他,怎么样才是“好好活着”,他说,活到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你的脑电波再已被追踪,你只有改变DNA,改变模样,改变记忆,才能摆脱这些。

“皇甫轩轩,一个读心理的人,何德何能,掌握这些?”我问,子夏说,“她有十万顶尖科学家,更重要的是雨桐的思维模型已经生成,他是比皇甫卓更恐怖的人工智能,他的脑电波可以操控世界上一切的信息,他要找到你,怎么会找不到?”

“那我为什么不能让他找到?”我问,“他会将我怎么样?”

“一个人被剥夺了肉体,思维只能架空在智能世界,是谁导致的这些,是谁谋划的这些,是皇甫卓的好意,还是你的推动?”子夏长叹了一口气,“你以为你最后舍身愿意替他做前行实验,他就会原谅你吗?”

“不会,一来是你最终承担了这个结果,二来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原谅我,”我看着子夏,那张物是人非的脸庞,惨不忍睹,心有戚戚然,“对不起,子夏,害了你。”

“对不起三个字太轻微,不要随便说,”子夏抬头环视了这个地狱天牢,终无天日,“夏梦,只要你活着一天,我就会在这里等着你,你知道我从来对你没有奢求,包括对不起这三个字。”

……

记忆的碎片点点滴滴的浮现。

子夏后来的脸慢慢可以变化了,再一个年老长者皱巴巴的脸和一张属于他英俊的脸之间,我没有问他是如何做到的,毕竟他是这么一个聪明的。

“夏梦,何苦想不开,要和雨桐继续纠缠。”他没有看我,眼神是失落的。

“亦少是十八胚胎里唯一成型的生命,也是雨桐唯一的命脉,是他复刻DNA的半身,等他长大成人,就可以用脑回路连接雨桐的智能思维逻辑,或者说,也就是皇甫卓身前的理论,可以让雨桐又活过来,找到原本属于自己的生命载体,不用再活在机器世界里。”我在阐述一个伟大的实验,“所以,我可以待着亦少身边,又有什么不好?”

“你心里想的或许你自己也不知道,”他随后转身过来,抬头看着我,认真的眼神,慢慢可以将我吞噬,我别过脸去,“你用了紫轩的身份,借用了她的DNA,模样,只差最后一步了,就是将自己的记忆清洗,将她的记忆植入,她和亦少那些两小无猜的记忆。”

“是的,都准备就绪了,她下个月就要加入皇甫集团做实验员,再此之前,我会替换好一切。”我回复到,为了躲避皇甫轩轩,我在地狱天牢常年来一直躲藏,从那次实验之后夏梦就被告知失踪,其实我就在皇甫集团的腹地,在这里,地狱天牢不可以搜集到任何信息,同时也仿佛被囚禁了。

“夏梦,你最终还是回到了雨桐身边。”这是子夏在我服下药之前最后一句话。

这种药可以抑制原生记忆,同时子夏为我植入了紫轩所有关于亦少的信息流,我如同背书般求知若可。

“这种药要每天定期服用,它不仅为抑制你的原生记忆,还会损害你的智商和身体。”我将药喝完之后,子夏开始补充道,“我知道你都知道”他说,渐渐合上了双眼,彷佛不忍看到接下去所有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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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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