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我会一起想办法的,蒹葭你莫要担心。”佟佳竹筠连忙将自己的手帕递出去给蒹葭擦泪,一边寻思着安抚。

“当真?”蒹葭听到佟佳竹筠的回答,才慢慢地擦去自己脸上的泪水,通红着的双眸让人一时间心生怜悯。

“自然当真,蒹葭你等我书信。”佟佳竹筠轻柔拍去蒹葭肩上的雪花,双眸却是通过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蒹葭得到佟佳竹筠的保证,心情也好了起来。从自己随身带着的小锦包中拿出了一包带着梅花香气的小布包道:“佟佳哥哥,这是给你的。”

“是梅花饼吗?”佟佳竹筠笑着从蒹葭手中接过小布包打开,带着丰裕梅花香气的小饼让人食指大动,每块小饼上还印着一朵小小的梅花。

“佟佳哥哥真聪明,上月你在信中不是想吃梅花饼吗?我便挑着时候去采了新鲜的给你做了一些。”

蒹葭还带着微微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想要等到赞赏的表情。

“蒹葭,此生有你,夫复何求。”佟佳竹筠看着手心中的小饼,低声说道。

待佟佳氏和乌雅氏结束了半日的布施之后,蒹葭也遵循着和姐姐的约定回到了约定的地方。

不管乌雅流云如何的询问和试探,她都只是说自己和佟佳竹筠一同吃了梅花饼,并没有说其他的事情。

但乌雅流云心中还是有些疑虑,佟佳少爷不可能不知晓妹妹要进宫选秀的事宜,蒹葭回来的时候面色红润,一看就是喜悦的表现,佟佳少爷到底说了些什么居然能让日日忧愁的妹妹开心起来呢?

“格格,您在想些什么呢。”珠荷将乌雅流云头上繁琐的发式散下,又体贴的给自家主子按摩半日下来的酸痛,却是发现主子有些心不在焉。

“珠荷,你说这佟佳三公子到底知不知晓蒹葭要选秀的事?”乌雅流云疑惑不解。

“奴婢听闻佟佳三公子虽不得家主器重,却也是满腹锦纶,不像是闭世不出之人。”

珠荷如实的回答道:“况且这圣上选秀的事连民间百姓都有所听闻,佟佳公子应当没有不知道的道理。”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我总感觉佟佳三公子没有想要避嫌的意思。”乌

雅流云害怕这个佟佳公子居心不良,若是做出些带着自家妹妹私奔的荒唐事,那可是不堪设想的。

“格格不必担心,那佟佳三公子怎么说也是佟佳子弟,贵族子弟从来都是要以家族利益为重,定能分轻主次的。”

珠荷也是见过佟佳竹筠几面,佟佳竹筠看起来并不是那种不懂时事的纨绔子弟,是以她觉得他并不会干出有损家族声誉的事。

“但愿如此。”乌雅流云微微地叹了口气道:“只是蒹葭这丫头,我及不放心她与佟佳少爷,也不放心她进宫……”

年关过后,风雪依旧纷纷扬扬,蒹葭入宫的日子愈发近了。

屋内的炭火噼里啪啦地燃着,蒹葭把手中的毛笔递给跳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些无奈道:“本是想练字平复一下心境的,岂知越写越心烦了,不写了不写了,撼玉,你把这些纸张收起来罢。”

撼玉应了声走到桌案前开始收拾东西,她拿起一张纸看了看后叹道:“小姐,如今你的字可是愈发精进了。”

蒹葭正在修剪窗前案几上瓷瓶里的一枝梅花,闻言不由得扭头笑道:“可不是嘛!整里闲着没事便也只能练练字来打发一下时间了。”

跳珠也凑过去看热闹,书桌上的纸张被她翻得哗哗作响,她看了几眼后却是疑惑地抬起头问自己小姐道:“小姐,你的字是越来越好看了,可是上面写的东西跳珠却看不懂了,怎么总觉得有一股子悲伤的味道?像那什么‘花’、‘飘零’的跳珠就看不懂了。”

说罢还对蒹葭吐了吐舌头。

蒹葭的眼神掠过跳珠的手指所指的地方,“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几个字映入眼帘,她喟然长叹一声道:“原也不是什么好寓意,还是不懂的好。”

撼玉对跳珠使了个眼色,两个人都没再说话,蒹葭已经许久未曾见过佟佳竹筠了,对他甚是思念,只是苦于见不到人,收不到信。她整日里闲来无事,就看些杂书消磨时光。剪完梅花她抱了一本史书坐在床榻上看了起来,借此打发时间。

忽听得外面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她心有所感,抬头望向门口,果不其然,没多久乌雅流云就带着珠荷进来了,乌雅流云掀开帘子,笑道:“整日里也不见你出来走动走动,闷在屋子里可如何是好?”

蒹葭让跳珠去沏茶,拍了拍身旁的床榻示意姐姐坐下来,乌雅流云也不推脱,坐在边上道:“蒹葭,姐姐要回去了,走之前还是对你放心不下,特此过来看看。”

蒹葭一惊:“姐姐,何以走得如此匆忙?”

乌雅流云叹了一口气,道:“姐姐我本就是回家省亲,自是不能久住,回来看一看阿玛额娘和你也就是了,如今也是该回去了。”

蒹葭一时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看着乌雅流云后一头扎进了她的怀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间只听得屋内的炭火燃烧声。

“姐姐,我舍不得你走,也舍不得颦颦。”蒹葭声音闷闷地传了出来。

“蒹葭,姐姐也舍不得你呀,不过姐姐还是有几句话要和你说。”

乌雅流云边说边摸着蒹葭的一头黑发,蒹葭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姐姐:“姐姐,你说吧,蒹葭听着就是。”

“你向来聪慧,姐姐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姐姐就你这一个妹妹,难道还会害你不成?你自小便是个极有主意的,决定了的事很难更改。姐姐在这里自不必多说,只有一句话给你,做任何事之前多想想阿玛和额娘,莫要连累了他们。”

乌雅流云坐在床榻边上握着妹妹的头,言辞间满是关切。

蒹葭重重地点点头,对着姐姐微微一笑,反握住她的手道:“姐姐放心,这几日兼葭仔细地想了想,自己有时做事确是任性了些,阿玛和额娘年岁已高,蒹葭还劳烦他们为我费神,实在是不孝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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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蒹葭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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