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再遇师傅
凌紫姚也算得上是江湖一流的高手了,对于这种下毒的卑劣手段感到极其的厌恶,不过现在还不是查找凶手的时候,还是得装作不知道。
就在穆玉琴刚要将粥递到凌紫姚的手边时,突然,两个粥碗破裂,米粥顺着缝隙流了出来。
“啪!”、“啪!”两声,两个粥碗掉落在地,摔成一堆碎渣,米粥撒落一地。
两声惊吓,玉真显得惊慌失措,好端端的两碗热粥就这样碎裂,凌紫姚看向陶一振,“这就是你教得好徒弟,连碗粥都弄不好,本来闻着挺香的一碗粥,现在也没胃口了。”
陶一振何其聪明,虽然修为比起凌紫姚差太多,可是一眼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开始教训起穆玉真来:
“玉真,难得你阿姐来看望你这一次,你竟然弄了两个碎碗来,看我一会不好好教训你。”
“师傅,阿弟可能不是故意的,这碗刚才给我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可不知怎么就给裂开了。”
“好了,玉琴,玉真还小,师傅也不责怪他了,下次注意点,陶堂主,玉琴说得也不无道理,你这碗的质量是不是也不太好。”
凌紫姚知道玉琴爱她这个弟弟,也得为这个姐弟两个找个台阶下。
“凌副苑长教训的是,今天这件事我一定要彻查,好好查查是谁把这些劣质的碗具给带了进来。”
玉真摸了摸小脑瓜,同时面向阿姐、陶堂主、凌副苑长:“对不起,凌副苑长、陶堂主、阿姐,玉真知道错了,下次一定注意。”
凌紫姚走过玉真身边,用右手轻轻地在玉真的头上画了一个圈,然后用手指各点了两下,“去吧,姐弟难得相见一次,去和你阿姐好好叙叙,我和陶堂主继续参观参观。”
玉真拜谢过凌副苑长,径直带着玉琴去往另一个方向,但视线却没有远离凌紫姚,这也是玉琴听从师傅的安排才这样做的。
陶一振继续给凌紫姚讲解着食苑居的一切状况,他希望武苑上层能重视点养苑堂,哪怕分出十分之一的资金来帮下养苑堂改善一下情况也是好的,凌紫姚哪里还有心去听陶一振这些琐碎的事,总是几个字“好,我知道了,我会向苑长大人禀报的。”回答道。
凌紫姚来食苑居最重要的事就是摸清食苑居的状况,玉真所在的食苑居被一个火系阵法所包围,至于该阵法究竟是敌是友,一时还摸不准;另外还有四个人,都在这所食苑居里,平时不曾发生过战斗的食苑居,如今竟然因为穆玉真的到来,聚集了四名高手和一个阵法。
王琏颍听从师傅的安排,一大早上就急匆匆赶去聚剑冢寻找周籁哥。
聚剑冢,坐落于东刹国南端,紧靠散修联盟阵营,属于东刹国一方禁地,说是禁地,倒不是东刹国限制练武之人进入,而是由此地的危险系数所决定的,来此地的基本都是化仙境之上的高手,境界不达化仙之境来到这里只能是死路一条。
王琏颍刚一到达聚剑冢附近,身体就感觉犹如万剑刮割般的刺痛传来。
“聚剑冢,果然名不虚传。”王琏颍运转内力抵挡剑意的侵涉,才减轻了刺痛之感。
“那是当然,不然这个地方也就不会成为高手梦中所向往的地方了,在聚剑冢能够修习一日相当于在外界修习一个月。”身穿一身血淋淋衣服的男子说道。
王琏颍转身望过去,男子正是周籁哥,此时的周籁哥浑身上下的血迹更多了,比当初和王一刀挑战之时染的血液多了好几倍,而且脸色也有些不太好。
“你受伤了?”王琏颍担心地问道。
“没有,就是有些困了,说吧,多会挑战我,我接了。”
“籁哥,琏颍没有挑战你的意思,只是师傅有份信让我转交给你,她说这件事必须得你帮忙。”王琏颍将信传给周籁哥。
“凌副苑长?”周籁哥接过信看了一眼,神情有些激动:“凌副苑长说的是真的吗?”
“师傅说,看在你没有杀害王一刀的份上,她愿意为你冒一次险,至于成功不成功,还得看造化。”王琏颍将师傅的话原原本本传给周籁哥。
“好,那我就陪你去一趟食苑居。”周籁哥内心有些释然,上次和王一刀的比武,他最后一直有想杀了王一刀的冲动,最后只能忍着剧痛离开比武场。
“去之前,总该换身衣服吧,就这么血淋淋的去,把人都给吓跑了。”王琏颍只感觉周籁哥这身行装不太舒服。
周籁哥笑着说道:“我这就去换,你等着我。”周籁哥环顾四周找寻可以避身的地方。
“周哥,你笑起来其实也挺好看的,我不看的,你赶紧换吧。”
王琏颍转过身去,脸色红彤彤的,双拳紧握,自言自语道:“王琏颍,你可羞死了,你怎么能够对这个疯子产生爱意呢?”
周籁哥换衣服的速度能够赶上他使刀的速度了,眨眼间就换好,来到了王琏颍的身旁。
“王师妹,咱们走吧。”
王琏颍还沉浸在幻想之中,“噢,瞧你的脸,也不擦擦,脏死了。”王琏颍从衣服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细心地将周籁哥的脸颊擦得干干净净的,周籁哥只是笑着看着王琏颍:“王师妹,你可真好看。”
“哼,讨厌,不理你了,手帕洗干净了记得还我。”王琏颍将手帕甩给周籁哥,然后一溜烟地奔向东侠武苑。
周籁哥笑了笑,随后跟了上去。
食苑居!玉琴、玉真姐弟两个一聚就是半日,直接跨过中午,连午饭都忘记去吃,凌紫姚在陶一振的带领下已经熟悉了整个养苑堂的情况,并且修书一封,将在养苑堂所看到的一切全部记录了下来。
玉琴见到凌紫姚师傅回到她的身边,知道这次的探望马上就要结束了,特地嘱咐玉真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玉真为了保险起见,悄悄地在所有的人都不注意的情况下将荷包塞到了玉琴的怀里。
“玉琴,聊好了没?马上就到了修炼的时间了,该回去了。”凌紫姚有些不忍心地打扰这两个患难姐弟,不过现在也必须得打断他们了。
“师傅,弟子这就随师傅回紫苑殿!”玉琴回到凌紫姚的身边。
临走时,凌紫姚赠送给穆玉真一本拳谱,正是东侠武苑也就是现在刚入苑的学子正在学习的拳法——东侠长拳。
“穆玉真,再过一个月,东侠武苑会有一场考核,就是专门考核东侠长拳的,到时你还有一次机会,如果你能掌握东侠长拳,就没有理由入不了少英殿。”
穆玉真拿着拳谱,眼神目送凌紫姚师徒远离,一直到很远很远,凌副苑长在他的脑瓜上画了一个圈,又敲了两下,就是在告诫他,危险就在身边,同时又将拳谱交给他,意在震慑那些虾兵蟹将不要刻意刁难他,不然等他有一日进了少英殿,他们这些人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凌紫姚走后,陶一振这才意识到穆玉真的重要性,凌紫姚来到养苑堂竟然是为了一个穆玉真,虽然他的境界不高,只要不理这些事,或许就会平安,但是食苑居已经暗藏杀手,不知道这些杀手会不会对他下手,也不知道这些杀手和柳三豹的堂叔柳方涯有没有关系,想到这里,陶一振也只能是装聋作哑,毕竟全家人的性命都在柳方涯的控制之下,除了妥协别无他法。
穆玉真翻看了凌副苑长留下来的东侠长拳,玉真小心翼翼地翻开拳谱,只见开篇写道:“拳由心生,力法自然!”这和混拳的开篇之句是一模一样的,玉真这才回想起,当初赵源旋师傅就曾说过,他连的混拳才是完整的东侠长拳,现在东侠武苑修炼的东侠长拳只不过是一本删减得不能再删减的简单混拳。
玉真继续翻开拳谱第一章,力拳篇,混拳之基,在于力破;力破之基,在于速破!
又翻开力拳武技篇,没有文字,没有招式,只有简简单单的前五幅图画,心法少了,武技篇也少了一半。
如此便是完整的东侠长拳全本,根本就是混乱拳法的前半部分,玉真早已经将这部分练得滚瓜烂熟,既然东侠长拳已经交到他的手中,以后这前半部分的拳法他就可以随心所欲地使用了,再也不用担心被别人发现了。
食苑居,渐渐暗了下来,六名苑厨早已经做好了米粥,并且已经带出去了,居内,仅剩玉真一人,又开始安静了下来,玉真看向许爷爷所在的床位,不由得又想起了他老人家,就这样,一直想着一直想着,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食苑居门被风刮了开来,又紧紧关闭,“滴答”、“滴答”安静的食苑居传来滴水声,玉真被惊醒过来,大叫一声不好,他忘记了凌副苑长的提醒,居然胆子大的睡着了,黑暗之下,玉真急忙跑向大门之处,却发现食苑居门已经被死死关住,怎么也打不开。
慌乱之下,玉真拿出放在身上的打火石,点燃放在许爷爷床前的油灯,将食苑居照明了些,抬头望去许爷爷的床上,竟然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而这颗人头正是许爷爷,他就这样瞪大双眼望着玉真。
玉真吓得急忙后退,转身却被一颗血淋淋、硕大的马头再次惊吓,玉真也经历过生死之劫,如今这番血腥恐怖的场面还是第一次经历,心理防线一下子崩塌,全身都软了下来。
这时一道人影走了过来:“小子,这不是你一直想见的许爷爷吗?他就在那儿,你跑什么跑。”
“你是谁?是你杀了许爷爷。”玉真勉强提起一口气,责问道。
“交出你身上的荷包,我可以饶你一命,不然等我搜出了,你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什么荷包?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玉真心里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果然有人冲着他身上的荷包来了,还好他早已将荷包交到了阿姐的手上。
“小子,我再说一次,看在你年龄小的份上,只要乖乖交出你身上的荷包,我就饶你一命,这话我不想再说第三次了。”杀手使出双刀,双刀一明一暗,一阴一阳。
“哈哈哈!我说是谁呢?原来是血炼营,无双阴阳。”又是一个中年人,身体周围环绕着两颗人头般大小的石头,一红一橙,瞬间将食苑居照了个通亮。
“七石道人!竟然是你,难道你也是为了荷包而来的?”无双阴阳手持双刀警惕道。
“不,不,不,在下只是为了还一个人情而已,今晚保穆玉真安全。”
“这么说来,你是要和我动手了。”无双阴阳趁七石道人不备,率先攻了过去。
无双阴阳之弯阴刀如同一轮半月朝着七石道人卷了过来,“呯!”、“呯”一颗黄色的圆石,正好挡住弯阴刀的攻击。
只见无双阴阳人身已经快要到达玉真的身旁
“好一招醉翁之意不在酒!”七石道人瞬间反应过来,原来攻击他是假,偷袭穆玉真才是真。
“嘭!”、“嘭”一把黑冥和一把白冥挡住了无双阴阳的直阳刀。
玉真认出了人影:“黑师傅、白师傅!”
“哈哈哈哈,玉真你小子记性还真是好,这么快就认出了你两个师傅。”黑廷烽大大咧咧笑了起来。
“你们怎么来了?黑师傅、白师傅。”玉真终于见到了可信之人,来到了黑廷烽和白天惟的身旁。
“当然是为了他而来。”白天惟用白冥指着无双阴阳。
“我还以为是哪两个高手了?原来是不入流的五冥中的老大和老二,这一路上跟着也是够辛苦的了。”无双阴阳不但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是越发轻松了。
“仗着七石道人出现,如今也终于敢露面了,两个胆小鼠辈,今日就送你们上西天。”
无双阴阳收回弯阴刀和直阳刀,两把刀如同一轮圆月和一轮半月朝着黑廷烽和白天惟席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