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佛曰:轮回中,心一动,便已千年。爱如人生,死亡,凋零,然后投胎转世,接着一如既往的生根发芽,最后开花结果或者迅速枯萎,等待他们的又是一场新的轮回。
“贝贝,你相信轮回么?”背靠着沙发,陈亮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贝贝问道。
“嗯?轮回?”从陈亮腿上爬起身来,贝贝想了想说道,“或许有吧!就好像你我之间,从开始的莫不相识,到后来的如胶似漆,再到后来的形如陌路,直到最后的破镜重圆。从一个起点到一个终点,再从另一个起点开始,比较幸运的是,我的两个起点都是你。”说罢,动情的在陈亮脸上轻吻了一下。
摸了摸被贝贝偷吻的脸颊,陈亮笑了笑,道:“死丫头,居然偷袭我,我得吻回来。”顺势向贝贝吻去。
“不要脸。”贝贝侧过头,躲过了陈亮的吻,然后掩嘴偷笑起来。
换做以前的陈亮估计也就这么算了,经历了大学这么几个月,知识没学到多少,厚颜无耻到是学到了七八分,直接搂过贝贝,吻上了她的唇。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人生这东西,在的时候总以为机会很多,其实人生就是个减法,吻一次少一次。
贝贝明显被陈亮的主动吓到了,目瞪口呆的看着陈亮。以前那个纯纯的,傻傻的,还带点木讷的大男孩早已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现在这个成熟的有点可怕的男人。以前就希望陈亮成熟点,可等到陈亮真正成熟了,贝贝反而有点不适应了,一点都不像她熟悉的那个男人。有些纯真,是他杀。有些单纯,是自杀。孰不知让陈亮真正成熟起来的就是贝贝她自己。
“怎么了?吓到了?那可是你自己说不要亲脸的。”陈亮笑着调侃道。
听到陈亮的解释,贝贝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要说他变了吧,又感觉他没变;要说他没变吧,又感觉他变了。人就是那么回事,冲动过后,就是冷静的思考。贝贝放电影般的在脑海中过滤着今天见面的细节,总结出一个陈亮爱她的结论。是啊,只要爱就行,管他变没变干嘛。长吁了一口气,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腔滑调了啊,一点都不像你。”
“哎,生活非要逼良为娼,难不成我还要做了婊-子再立贞节牌坊?那样有意思么?”陈亮反问道。
“这。。。。。”贝贝一时间想不到有什么能反驳的话,以前都是自己把陈亮说得哑口无言,现在一切都反过来了,或许这就是佛说的因果报应吧。以前欠了他那么多,这下轮到自己来还了。
。。。。。。。。。。。。
两个人在海阔天空待到晚上,这时候外面忽然下雪了。出了ktv的门,看着外面鹅毛般的雪花,陈亮一阵无语,看来今天是回不去了,这大雪天,连出租车都看不到影子,要是就这么走回家,到家估计就得直接送医院了。
看着漫天雪花飘,贝贝也是很无奈,说道:“这雪下得一点征兆都没有,这该怎么回家呀?”
“先去走走?记得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一个下雪天。”陈亮想到了他和贝贝刚认识时的情景,提议道。
“好吧,只能这样了。”贝贝也想起了当初陈亮跟自己表白时的情景,答应了陈亮的提议。
贝贝挽着陈亮的臂弯,两个人在这漫天大雪中边走边聊。一路上,有雪的空气清爽湿润,深吸一口飘雪的气息,感觉竟是那样沁人心脾,有丝丝的甜意。此时贝贝想到了岑参笔下的“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心里涌动着无限的思绪,大千世界,雪是那样的无私,那样的圣洁,那样的毫无瑕疵,她用自己的身体把一切自然中的丑陋和罪恶,污垢和垃圾,虚伪和龌龊统统的掩盖,给人展现一片洁净的世界,留给人们的是没有权利之争,没有悲苦忧伤,没有我虞尔诈,没有爱恨情愁的最崇高,最圣洁的美。
陈亮看着若有所思的贝贝,忽然觉得觉得两个相爱的人牵着手行走在白茫茫的雪中那才是一种无与伦比的浪漫,但没有人陪你却成了一种永远的遗憾。停下脚步,在雪中伫立了一会儿,似乎忆起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起。
“怎么了?”看着驻足而立的陈亮,贝贝关心的问道。
陈亮忽然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握了握,做成一个雪球,向贝贝砸去,道:“我只是在想该用多大的雪球砸你。”
一点准备都没有的贝贝被砸了个正着,等她做完一个雪球,陈亮早已跑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看着远处的陈亮,贝贝气的直跺脚,拿着雪球向陈亮跑去。使出吃奶的劲儿把雪球向陈亮砸去,陈亮一闪,躲开了贝贝的袭击,继而自己拿雪球砸向了贝贝,可怜的贝贝再次被砸中了,只能满大街追着陈亮跑。
雪,越下越大;汗,越流越多;人,越来越少;路,越来越滑。贝贝追着陈亮打闹着,一不留神,一个踉跄向前滑去。就在她闭起眼睛以为自己要和雪地来一次亲密接触的时候,发现自己倒在了一个有力的臂弯里面。睁开眼,看着陈亮略带玩味的坏笑,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下定了决心,直接搂过陈亮的脖子,淡淡的一吻。陈亮倒是没想到贝贝会忽然来这么一手,整个人一下子重心不稳,连带着贝贝,一起跌倒在早已有了一层厚厚积雪的路上。
四目相对,贝贝的睫毛在夜风中颤抖,陈亮的心尖也随着颤动,他静静地凝视,慢慢的靠近了贝贝的唇,在那静静的摇曳不出波澜的雪景中,一点一点的吻上了贝贝的唇,贪婪的品尝着贝贝那樱桃小嘴的滋味,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一男一女就这么抱着,吻着,时间彷佛也在这一刻停止,留下了这幅唯美的画面。
陈亮总算确定了自己对贝贝还有感情,只是当时不知道被自己埋在了心里的哪个死角,如果这辈子见不到贝贝,这份感情估计也就不会出现了。人的一生中,总会有这么一个刻骨铭心的爱人,无论你是否发现,总会有这么一个人深深的埋在你心底的某个角落,慢慢的消失,慢慢的遗忘,或者因为重逢,而慢慢的开花,慢慢的结果。
“没摔着吧?”陈亮把贝贝从地上拉起来,帮她拍了拍衣服上的雪花,柔声问道。
“没有啦。”贝贝开心的笑道,“就是摔着了,我也心甘情愿。好久没这么开心了,自从那晚后,一直打不通你手机,然后我就在想啊,你还是会来找我的,结果时间过了一天又一天,我就开始想你大概是忙了,我一直活在自己幻想出来的世界里面,直到放寒假,我终于忍受不了折磨,不再自欺欺人,决定打电话给你。所幸,你刚好在家,然后又有了今天的一切,以后别丢下我了,好么?”
说罢,贝贝目不转睛的盯着陈亮,一脸期待的看着他。都说,爱情,要不让人成熟;要不让人堕落。面对上一次的事情,陈亮成熟了,面对今天的这一切,贝贝堕落了。男人晚熟,经过一件接着一件事的磨砺,男人往往能一夜长大;女人早熟,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爱恋,女人通常都会选择堕落。每一种创伤,都是一种成熟。如若没有前面的大悲大喜,也就没有了贝贝现在的死心塌地。
“好。”面对贝贝的绝决,陈亮点了点头。至于远在安徽的周娜,此时已经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男人都是这样,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碗里和锅里的都吃完了,又开始想着市场上的,永远不知道满足。
雪,依然没有停止的意思。两个人走了许久,或是有点累了,正好走到了黄河大酒店门口,陈亮拖着贝贝,往酒店里面走去,贝贝倒是没有反驳,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随他去吧。
开好房,泡了一个热水澡,在大雪中的一丝寒意这才消失掉。打开电视,点了根烟,陈亮对贝贝说道:“洗澡去吧,刚才在雪里面走了那么久,别冻感冒了。”
“嗯。我顺便打给电话给我妈,告诉她我晚上不回去。”贝贝点了点头,拿着手机往卫生间走去。
就在贝贝关上卫生间门的那刹那,陈亮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周娜的信息,“大笨猪,在干嘛。不是说晚上qq找我聊天的么?”
对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陈亮回了一条信息,“晚上喝多了,你早点睡吧,明天再说。我也想你。”发完,一脸苦笑的关上了手机。错误的时间,遇上错误的人,是闹剧;错误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是悲剧;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是喜剧。
看了一会儿电视,贝贝洗完澡,红着脸,抱着一堆衣服走了出来。把衣服放在床边,软软的依偎在陈亮怀里,同时伸出双臂揽在陈亮的腰际。
陈亮紧紧的抱住了贝贝,随后扯开了那条裹在身上的浴巾,扔向了房间的某一个角落。火山爆发了,大坝决口了,两个久别的**终于纠缠在了一起,碰撞,摩擦。一切都那么自然,一切都那么熟悉。(此处省略无数字)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两人湿漉漉的抱在一起,喘息。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贝贝忽然露出了一个稍纵即逝的笑容,陈亮捕捉到了她快乐的信息,加快了速度……
贝贝颤巍巍的说道:“亮,我啊,我,爱,你啊。”然后,身体僵硬起来,八爪鱼般的缠在了陈亮身上。
“恩,我,我也,爱你。”陈亮也停止了动作,搂着贝贝说道。
在大雪中走了那么久,再加上刚才的运动,两个人相偎在一起,沉沉睡去。只留下空气中散发出来的浓烈的荷尔蒙味,在告诉着人们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