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南洋客
目标就在眼前，陈枫当然不能直接将小册子拿走，因为还没确定丧豹的身份。万一丧豹不是警察，那么自己贸然出手恐怕会让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险境。
幸好壁虎及时出现，让陈枫长舒口气。
壁虎在办公室中朝密室里叫了叫，怀中还抱了一个小包袱。
陈枫和大龙哥听到壁虎的呼唤，便从密室中出来。
“大龙哥。现在法器来了，我和壁虎先到密室中布置一下，法事很快就开始了。”
听了陈枫的话，大龙哥终于露出喜色，笑笑道：“很好，那么你们去忙吧。我就在外面的棋牌室等你，一会儿一起去吃午饭。”
陈枫客气回应一句，便拉着壁虎进入密室当中。
陈枫上下打量一下壁虎，拍了拍他的手臂道：“可以呀壁虎，学聪明了。还会抱个包袱来，意识不错，”
壁虎迟疑片刻，微微一笑道：“做戏做全套嘛。”
“我看你这包袱鼓鼓囊囊的，你拿了些什么过来？”
“放心枫哥。虽然是做戏，但我还是拿了一下法器来，便于掩人耳目。”
壁虎将怀里的包袱打开后，里面果真有几件法器。可奇怪的是这些法器大多是一些佛教用品，可能是壁虎临时买的吧。
不过很快陈枫就发现了端倪。
这里是高度现代化的商业广场，怎么可能会有这些宗教用品卖；这些法器也不是自己带来的，那么壁虎是从哪里拿过来的？
当下可没有时间给陈枫思考，直接进入正题。
“哎，壁虎。有调查出丧豹的身份吗？”陈枫小声说道。
“嗯，我调查过了。丧豹确实是警察，你大可放心把小册子交给他。”
壁虎的话让陈枫愣了半晌，忽然觉得这个壁虎有些不对劲。
“嗯，我知道了。”陈枫拾起一旁的小册子道：“这个就是丧豹要的小册子，你现在把它装进包袱里，带给丧豹吧。”
壁虎接过小册子后，二话不说将其放入包袱中打包带走。
壁虎的行为，陈枫看在眼里同时也大概明白了丧豹不是警察。
昨晚陈枫安排壁虎去调查丧豹，调查丧豹后的壁虎一反常态，他之前那忠肝义胆的态度似乎在一夜之间消除殆尽。现在这一本记录着赌场秘密的小册子被壁虎毫不犹豫地带给丧豹，似乎这关乎帮派机密的物件在壁虎眼中只不过是过眼云烟一般毫不看重...难道壁虎在与丧豹接触时被丧豹洗了脑？
现在壁虎变得如此肯帮丧豹，那么丧豹的身份绝对不是警察。如果丧豹不是警察，那么陈枫就没有帮助丧豹的必要。
壁虎带着小册子顺利走出大龙哥的办公室后，陈枫这才走出密室。
在沙发上抽着烟的大龙哥，见陈枫走了出来，问道：“陈师傅，吉时快到怎么还不开始？”
“大龙哥，有一件事相信比这场法事更重要。”说着，陈枫伸出手来，手掌上躺着一只蓝牙耳机；这只耳机正是丧豹给陈枫的那一只。
大龙哥满脸疑惑地看着陈枫，十分不解地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陈枫知道丧豹是大龙哥的左膀右臂，如果贸然说出丧豹暗地里做出有损帮会之事，反而引起大龙哥的戒心，这样自己就会陷入被动。
“你帮会中有卧底。”
“谁？”
“待会你就知道。”
大龙哥表现出迟疑，目光来回在陈枫的眼睛与手中的蓝牙耳机徘徊。
“相信我，我骗你没有任何好处。”
终于在陈枫的补充下，大龙哥戴上了蓝牙耳机。
“大龙哥，从现在开始麻烦你不要说话，也不要走动，就在这里听着，很快你就知道哪个是叛徒。”
虽然大龙哥很想说出那句“我凭什么相信你”，但一想到眼前这位年轻人是史宽的人，还是选择暂时相信陈枫的话。
大龙哥默默抽了口烟，又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大龙哥表示合作，陈枫赶紧走出办公室去找丧豹。
在棋牌室大厅中询问打手，他们说壁虎刚离开不久。陈枫几乎要跑起来走出棋牌室，幸好在走廊上看到壁虎的背影。见壁虎拐入走火楼梯，陈枫紧跟了过去，希望能够通过壁虎找到丧豹。
壁虎抱着包袱十分机械地向上走了几层后停了下来，陈枫在下一层盯着上层的壁虎；却完全没注意到背后有一个身影向自己袭来。
背后的不速之客一手搭在陈枫的肩膀上，此时跟踪壁虎的陈枫早已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立刻对身后的人进行反制。
陈枫闪身反手握住对方的手，将其扭到对方的背后；可对方也不是吃素，似乎对这种被敌人锁住手臂很有经验。陈枫不知道怎么，自己明明处于上风突然就被人一个过肩摔摔在地上，幸好是摔在平地，如果是摔在楼梯上可是要了半条命。
陈枫定眼一看，把自己过肩摔的人正是丧豹。
“豹哥，你这是干什么，太客气了吧。”
丧豹将陈枫扶了起来，冷着脸说道：“抱歉，条件反射。对了，你这里干什么，这个钟点你不是应该做法事吗？”
“我把你要的东西带出来了。”
这时丧豹眼观四周，小声说道：“小声说话，用耳机。”
陈枫早就料到丧豹的谨慎会用耳机对话，所以原本与丧豹配对的耳机已经在大龙哥的耳朵上，而现在陈枫掏出的耳机则是他自己的。
丧豹将陈枫和壁虎带到大楼中走火通道的一个公共卫生间里，这里由于没有商店出租，几乎没有路人在这里经过；及时在这个鬼影也不多的地方，丧豹仍坚持使用耳机说悄悄话，这可正中陈枫下怀。
“陈先生，小册子拿到了？”
陈枫没有说话，而是扭头看了看壁虎。
壁虎打开包袱，讲小册子递给丧豹。丧豹像抢一般接过小册子，快速翻了翻。
“很好，就是这一本。这本小册子记录了赌场的运作方式，虽然只是一本手抄本，而且字也丑得出奇，不过也不妨碍我理解里面的重点。”
丧豹平日为人冷酷，但现在攥着小册子的他看着有种接近癫狂的喜悦，他整个人的态度转变，就像是有两个人住一个皮囊一般。
他的快速地翻阅这小册子，眼睛也瞪出了血丝，整一个人就像是拿着破书当宝贝的精神病人。
面对痴狂的丧豹，陈枫更在意为什么壁虎会如此心甘情愿地将小册子交给外人。
“我说壁虎，你不是说不当二五仔的吗？”
陈枫对壁虎说的话，反倒是引起了丧豹的注意。
丧豹猛地抬头，对陈枫说道：“为什么你说话我在耳机里听不到你的声音。”
“遭！”
“你戴的耳机根本不是我给的哪个！”
陈枫退后几步，回答道：“因为你根本不是警察！”
丧豹突然发难，双手揪住陈枫的衣领，将陈枫举起按住墙上。
“我的耳机你给了谁！”
这时，丧豹的耳机传来了大龙哥的声音：“王八蛋，我做梦也想不到你竟是叛徒。”
丧豹瞪大眼睛，战战兢兢地说道：“大...大龙哥。”
就在丧豹受到心灵暴击的时候，陈枫抓住这个机会，一记断子绝孙脚猛击丧豹。丧豹受到刻骨铭心之痛后松开了陈枫，陈枫趁机拉着一旁如木头一般地壁虎往卫生间门口跑。
可不料壁虎突然扑向陈枫，将陈枫紧紧抱住。
“喂！壁虎，你干什么！”
此时的壁虎神情呆滞，虽然他紧紧抱住陈枫，但他的眼睛并不是聚焦于陈枫，而是呆呆地目视前方。
丧豹很快站直身体，可他的表情仍是痛苦至极。
“可恶。道教的人就是卑鄙，果然道不同就不应该相为谋。”
陈枫无法挣脱壁虎的束缚，只好用头猛击壁虎的前额。一声闷响过后，壁虎昏迷倒地；陈枫也咬着牙强忍着疼痛继续与丧豹对峙。
“你说我们道教的人卑鄙？那么你是哪门哪派。”
“哼，不错，我不是警察。我是东南亚巫术界的人，只不过是想挖掘这里赌场运作的秘密，你一个道教小子非得插手坏我好事。”丧豹说得青筋暴起，显然陈枫的多管闲事是彻底惹怒了他。
“哦~原来是南洋客。降头、古曼童、蛊虫这种阴险缺德邪术说的就是你们东南亚巫术是吧。”
“死到临头还耍嘴皮子。”
“等等，其实我们没必要打个你死我活。”
“原本是想借你的手帮我窃取机密，完事以后就放你走，现在这个地步你不死不行了。”
说完，丧豹就冲了过来，他抬起的右拳上，手指之间夹着几枚细小的银针。陈枫不知道丧豹拳头上的银针是干什么用的，但肯定的是绝对不能被他扎到。
丧豹的身手陈枫是知道的，现在一对一对打陈枫是毫无胜算，所以陈枫摸出一张符，借助符的力量希望能与之抗衡。
但陈枫手中的符一没呼风唤雨二没喷火结冰，而是将符纸一卷塞到了自己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