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特调饮品
前堂,太子妃穿着华贵紫裙,站在原地静静等候,比起上一次来,她的身子骨硬朗了许多,至少走路不再是那么轻飘飘的了。
墨白牵着一根细线,细线的另一头粘在太子妃的小腹外衣上,丝丝缕缕的灵气缓缓顺着细线渡入太子妃的腹中。
白狐自墨白怀中探出头来,好奇的盯着太子妃看,太子妃眨了眨眼,同样盯着白狐看,一人一狐相距一丈,大眼瞪小眼。
白狐不知从哪抽出一根胡萝卜,握在爪子里对太子妃戳戳点点。
太子妃瞪大眼睛,惊讶极了。
过了会儿,墨白睁开眼,收回细线,他抬手夺过胡萝卜丢掉,用力将雪融姬的狐狸脑袋按了回去,迎上太子妃惊讶中带着好奇的目光。
“国师?”太子妃指了指白狐,“这是您养的……灵宠吗?”
“算是吧,”墨白点了点头,随后问道:“给你送去的药有在好好喝吗?”
“有的。”太子妃颔首。
‘那为何气血恢复的如此之慢?’墨白心中疑惑,‘难不成是蛇血的滋补效果不好?’
“你跟我来,”墨白站起身朝屋外走去,太子妃小步跟在他身后。
墨白领着太子妃朝东厢走去,现在时间秦梵和江流年都在练武场锻炼,是东厢难的安宁的时候。
厢房里,小青沏了茶递给黑玛瑙。
“妹妹啊,你怎么就是那么想不开呢?”小青苦口婆心的劝说黑玛瑙:“明明只要顺着男人的意思老老实实过个几十年就能自由,你为何非要折磨自己呢?”
黑玛闷闷不乐:“我又没说错话,等他死了我找个更好的不行吗,难不成我还为他守寡?”
她看着小青,道:“难不成等那个秦梵死了,姐姐要为他守寡?”
“……”小青语凝,她都想过这种事情,日子要一天天的过,当下都没过好期待未知的未来有毛用?
“你的想法是没错,但是你不能直接说出来啊,至少你现在不能。”
小青幽幽说道:“你自己想一下,你的所有物当着你的面对你说等你死了找个更厉害的主人,你心中是什么滋味?”
黑玛瑙:“祝福他呀,能找到比我更厉害的主人,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是我格局小了……’小青语凝,摇头道:“可能是我举的例子不太恰当,我就问你,你想不想舒舒服服的过日子?”
“当然想啊。”
黑玛瑙点头,最开始的时候,她可是舒服的很,而且还能占据主导位置,之后就说几句话的时间,江流年对她的态度急转直下,每天都把她当发泄的工具折磨个不停,还强迫她说一些难以启齿的话。
小青:“想舒舒服服的过日子就听我的,我教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噢。”
墨白领着太子妃来到东厢时恰巧听到了二蛇之间的对话,黑玛瑙的价值观真的挺天真,浪漫的理想主义,小青则是妥妥的现实主义。
敲了敲门,屋内的声音消停了,前来开门的是小青。
“上仙?您怎么来了?”
“有事找你。”
“是要血吗?”
“嗯,”墨白递出一个茶杯。
“上仙稍等。”
小青拿着茶杯进了屋,过了会儿,一杯装满猩红液体的茶杯送了出来。
一旁,太子妃面色微变,墨白注意到她的面色,缓缓道:“放心,这是蛇血不是人血,她是妖并不是人。”
“妖?”太子妃面露好奇之色,眨着眼睛盯着小青看,小青对着太子妃微微点头笑容温和。
“谢了。”墨白又伸出一手,两只小酒杯出现,没只酒杯中装着浅浅一层清澈液体,他道:“一杯是给你的报酬,另一杯带给黑玛瑙。”
“是,上仙,”小青接过酒杯,挥手送墨白离去:“上仙慢走。”
离开了东厢,墨白将手中的蛇血取出部分融入清水中,递给太子妃。
“喝掉。”
太子妃接过杯子,捧在手心中些许犹豫,她低眉看了眼墨白。
“怎么了?”
“没、没什么。”太子妃摇头,抬起衣袖遮拦,缓缓将淡红色的稀释蛇血一口饮尽,末了,回味的舔了舔香唇。
她放下衣袖安静的站在原地,一股温和蓬勃的气流自肚中绽放,轻柔的淌过四肢流入百骸,如夏日里的热风,所过支出扇起一阵燥热。
太子妃的面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了起来,樱色的唇瓣儿渐渐充血,清澈的眼眸升起雾蒙蒙的水汽。
她压抑着嗓子,轻言轻吐:“国、国师……有水吗?妾身好渴……”
墨白瞳孔微缩,递给太子妃一大杯足量的清水,后者赶忙接过,忘了掩面,吨吨吨的将清水喝下。
“呼……”太子妃回过神,尴尬的抬袖掩嘴,擦拭嘴角水渍,轻声喊道:“国师?”
“气血补充的量很充足,”墨白收回眼,问道:“最近几天可是有行房事?”
“有、有的。”太子妃低首。
“每天?”
“嗯。”太子妃嗓音细若蚊翁。
‘那应该全是被李煜吸收去了。’墨白心中猜测,随后慢慢说道:“如今你的底子并不稳固,牝牡之合会令你损失过多气血,病根除去之前需清心寡欲。”
太子妃轻轻的点头,嗫嚅道:“妾身知晓了。”
太子妃离去后,雪融姬自墨白怀中钻出,鼻尖在装盛蛇血的杯皿轻嗅,口水流个不停:“仙哥哥,这个东西你还要不,不要的话给奴家行吗?”
虽然蛇血对她来说并无多大作用,但被墨白炼化过的蛇血有种清幽的香气,直勾味蕾。
“你要喝?”墨白轻轻抚摸着雪融姬柔顺的毛发,自腰间红葫芦中取出一小滴花神花酿,滴入足量清水中稀释,尝了口味道,觉得差不多了,又取出一个玉杯,向其中倒入四分之一杯蛇血四分之三杯稀释花酿。
将调配好的红液递到雪融姬的小嘴前,墨白轻声说道:“喝这个,这个对你好处大。”
雪融姬舔舐红液,味道微微苦涩,苦涩过后是淡淡醇甜。
“仙哥哥这是什么呀?生命之力好浓郁。”
“花蜜。”墨白问:“有何感觉?”
“花蜜?”雪融姬竖起狐狸耳朵,狐狸尾巴一摇一摆:“有些苦,有点甜,感觉身子暖暖的。”
“是吗?”墨白含笑,“那就好。”
墨白抱着雪融姬朝墨莺的住处去,给墨莺做了杯同样的红液,这次墨莺没再觉着苦的下不了喉,津津有味的将红液喝完了。
在墨莺这里又取得一次成功后,墨白前往萧婉儿的闺房。
“国师,这是什么呀?”看着桌上玉杯中鲜红的液体,萧婉儿眨眼。
“好东西,送来给你尝尝。”墨白道。
“嗯,谢谢国师。”
萧婉儿端起玉杯,抬袖掩面,将红液饮下,一杯入肚,面颊扑红,一股燥热感袭身,“怎么感觉身子热热的。”
墨白眯眼,热就对了,这杯红液调配的比例稍微有所不同,蛇血的量和花酿的量颠倒了。
“热吗?”墨白向萧婉儿伸出魔爪,面带笑意,“我帮你凉爽一下。”
萧婉儿吐了口热气,粉拳捶打墨白,忿忿道:“国师,你是故意的吧?”
“你猜。”
玉杯摔落声响起,白狐雪融姬跳到桌上安静的看着抱到一起扭打的二人。没过一盏茶,她被迫挪换地方到了桌角边,翘起尾巴趴在桌上,和萧婉儿一样。
……
观星楼,雪融姬趴在墨白肩头眯着眼打着盹儿,模糊的视线里有一只纸蝴蝶飘飘飞舞。
‘蝴蝶?’
墨白伸出手,蝴蝶落在他指尖,挥手招来一张宣纸,纸蝴蝶携带的信息渐渐浮现宣纸上。
“明月楼高妾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遥夜亭皋闲信步,才觉夏至,倍感伤春去……”雪融姬仔细品味了一番,咧起狐狸小嘴,幽幽道:“仙哥哥,这又是哪位好妹妹呀?”
墨白:“百花谷的菊花仙子,是个温柔善良的可人。”
“菊花仙子?”雪融姬摇头,“没听说过,百花谷的花神我倒是听说过,据说她天姿绝色,倾国倾城,爱慕她的人能从极北排到南疆。”
“是吗?”墨白惊讶。
“仙哥哥见过她了吗?”
“嗯,见过。”
“怎么样?”雪融姬好奇:“她是不是想传闻中那样超级好看?”
“……”墨白哑言,是很漂亮的,可惜长了张嘴。
“仙哥哥难倒没有对她心动吗?”
雪融姬眨巴眨巴眼睛,狐狸小嘴略显得意:“仙哥哥没有心动,那传闻肯定不可靠,没准花神还没我好看呢。”
小狐狸扬起脑袋,洋洋得意的表情有些贱兮兮的。墨白语凝在咽,不忍心打破她的美梦。
雪融姬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话说,仙哥哥拥有百花谷的菊花仙子,那花神是不是就成了仙哥哥你的丈母娘了?”
墨白不解:“你想说什么?”
“我听说百花谷特别有钱,虽然花神没我漂亮但抵不过她是富婆啊!”雪融姬神采奕奕:“仙哥哥不如借着和菊花仙子的关系靠近花神,以仙哥哥的颜值和实力,一定能拿下花神,然后……”
她嘿嘿直笑:“百花谷不就全都是仙哥哥你的了吗!”
墨白看着雪融姬,问:“你喜欢钱?”
雪融姬眨眼:“仙哥哥不喜欢钱吗?”
“我可以自己变啊,”墨白伸出手源源不尽的金树叶从她手心掉落。
雪融姬眼睛都瞪直了。
墨白猛然察觉到雪融姬竟有一瞬间想要朝自己的手心扑去,他笑道:“以前在凉都的时候没发现你这么财奴啊。”
雪融姬看着落了一地的金树叶,自墨白肩头跳到他怀中,化作人形坐在墨白腿上,装作漫不经心的捡起金树叶放在手心把玩,随后对上墨白没好笑的眼神,道:“奴家要是有钱会在雪满楼那种地方卖艺吗?”
“当初我带着我的族人从极北逃亡来到漠北,最终决定在凉都那个小地方安家。”
“妖族想在陌生的人族地盘安家,总得需要点适应期,起初下面的一群狐狸干什么活都搞砸,一点儿钱都赚不到,我带的一些家底很快就用完了。”
“没得办法,我只好亲自下场赚钱,之所以决定在雪满楼当清倌人就是觉着那里干活轻松而且来钱快。”
墨白收敛笑容。
“幸好我姿色伶人,技艺非凡,虽然半道出家,但没多久就当上了头牌,雪满楼里一群人,一个能打的都没有。”雪融姬脸不红心不跳,自夸自满道。
墨白:“……”
“有了我的稳定收入,之后生活便渐渐步入正轨了,族人安全的融入了凉都,再之后……”雪融姬面颊红扑扑,仰起头,满眸春水,深情款款的望着墨白,“再之后便遇见仙哥哥你了。”
她羞涩的将头埋入墨白的怀中,轻声撒娇:“仙哥哥你可坏了,让人家从清倌儿变成了红倌儿。”
墨白轻轻抚摸雪融姬的玉背,食指顺着脊梁的流线向下滑入股间。对于雪融姬的话他没有多大感受,毕竟是别人的故事,他没有相似的经历很难感同身受。
“嗯——!”雪融姬身形一紧,眉眼轻颤,“仙、仙哥哥?”
“情不自禁。”墨白讪笑。
雪融姬羞涩不已,心间微颤,旁门左道之事她在雪满楼里听过些,雪满楼里有提供那种服务的人,有男有女。
“仙、仙哥哥,”雪融姬不安的扭着身子,颤声道:“如果仙哥哥想要那里,奴、奴家也不是不可以。”
她低头向某处看了眼,身子骨不由得颤栗的更猛了,虽然嘴上说着不是不行,但心里还是挺害怕的。
“我只走正道,不走旁门左道。”墨白神色认真的摇头,黑玛瑙的惨叫依稀回荡在耳边,旁门左道伤害太大了。
“仙哥哥。”雪融姬满眼柔情。
“不过这边还是挺喜欢的。”墨白笑容满面的摩挲着雪融姬的红唇。
雪融姬笑声清脆,面颊羞红。
然后,多说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