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宠妻无度5
她笑着,“你离我这番远,我想说什么话你又如何能听见呢?”
春夏低着头慢慢走了过去。
她将耳朵凑了过去,沐莜莜只轻轻对她耳语,在春夏的表情经过一番变化后,她神情严肃起来,拧眉点了点头。
“去吧。”沐莜莜摆摆手。
“是。”
春夏应声就退了下去。
沐莜莜单手撑着下巴,楼下习柔的表演接近尾声,她就静静地继续看着习柔的舞蹈。
终于,一舞终了,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伴随着底下一片叫好声,习柔微微行礼,摇着身子下了台。
在即将退下舞台时,她又按捺不住冲二楼的地方看了一眼,只匆匆一瞥就离去了。
后面又上了几个节目,但有了之前习柔的对比,底下的人大都兴致缺缺。
习柔一走,沐莜莜也歇了观看的心思,她将隔间里的纱帘全部拉起,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过了会儿,门外传来脚步声,沐莜莜倏然睁眼,敲门声响起。
“公子。”
听出是春夏的声音,沐莜莜这才放松下来,“进来吧。”
春夏连忙进来,随后又关了门,走到沐莜莜跟前俯身行了礼。
“可办妥了?”沐莜莜抬眼问她。
“都办妥了的,公子。”
“嗯。”沐莜莜点点头,继续靠在椅子上。
又瞥见小丫头一脸神色复杂地站在一旁,沐莜莜心头偷笑,但显然她并没有向春夏解释的意愿。
毕竟她以后要做的事可太多了,总不能样样都说得清清楚楚,春夏是个拎的清的,她只要听从自己的命令就好。
等所有的姑娘都表演结束后,时辰已经不大早了,原主的作息很规律,突然一下子打乱了,还真是有些不快活。
想着接下来还要做的事情来,沐莜莜更是心头发愁。
突然,场上安静了下来,沐莜莜正靠着身子,这下子直接站了起来,只因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台上吸引。
一众姑娘们都上了台,老鸨站在中间,习柔就跟在老鸨手边。
那老鸨脸上堆满了笑,大手握住习柔的手腕,将她的手高高举起。
“今年的花魁是习柔姑娘!”
老鸨高声宣布,片刻沉寂后,场下再次爆发掌声和叫好声。
“习柔!习柔!”
最后统一的,他们都开始一声一声叫着习柔的名字。
习柔面作娇羞状,她眨眨眼,以手帕捂面,将半个身子躲在老鸨后面,其他的姑娘们也都面色各异。
习柔的人气惯高,这番结果谁也不会不服,对她们而言,不过是走个过场为习柔做陪衬。运气好的话,还能遇上阔气的公子看对眼。
沐莜莜走到窗边,本来她刚刚坐下的位置就足以看到一楼的视野,同时也不会被一楼或者其他楼的人看到。这下她心急起来,干脆直接凑了过去。
她的视线停留在习柔身上,就在此时,她突觉一股强烈的视线狙击住了她,沐莜莜不快感顿生。
一抬眼,却见二楼对面的那个房间内,男人身材高大,一身黑衣简练,人也干脆脆地站在窗边,他的眼神似鹰般锐利,紧紧盯着沐莜莜,嘴角还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是裴祁升!他果然在!
要命的是,他似乎注意到了自己。
沐莜莜心一惊,与裴祁升对视一眼,她本想当做没注意到对方在看她,可身体下意识就回看回去了。
这时再想假装也没可能了。
她按下心中的慌乱,面上对裴祁升大方回以一笑,然后又安然坐回到了位子上。
反正她房间的灯昏暗,且她现在可是男装,就算眉眼之间还与女装扮相有些相像,裴祁升可是就见过她几面啊,量他也认不出来她。
不过……沐莜莜眉眼含笑。
她将手指一下一下轻扣桌面,过了一会儿,小二模样的人敲了门,恭恭敬敬地引着沐莜莜往三楼的一个房间走去。
最后他们停在了一扇门前,小二退了下去,春夏跟在她身后,沐莜莜背对她只做了个手势,春夏颔首停步,转身守在门口。
沐莜莜看在眼里,心中满意,她敲敲门,里头传来女子清脆灵动的嗓音。
“请进。”
沐莜莜推门而入,随手关上了房门。
房内,习柔正坐在桌边,她怀中抱着一古琴,沐莜莜对那些东西没多深的研究,姑且看着像是连珠式琴,形饱满,黑漆面,具细密流水断。
只一看,那琴便做工精细,通体不俗,习柔一身红衣似蝶,头上的头饰已经全部取下,只余一根簪子束住头发,她黑发如瀑,柔顺光滑。
习柔素手轻拨,染尘的古琴弹奏出的弦音低鸣,像是一种不能被说出口的情绪,染着丝丝隐晦的悲凉。
沐莜莜静静站在那儿,闭目欣赏着琴声。琴声起初是有几分凄凉的,然而渐渐又透露出刚毅,券券而来,又似高尚流水,汩汩韵味。
恍惚间,她似乎看见了蝶飞身灭,一步步在空中消陨的画面。
等到一曲终了,习柔十指离开琴弦,仍旧余音绕梁,令人久久回味。
沐莜莜这才缓缓睁眼,正好瞧见习柔用手绢擦拭眼角的泪珠。习柔见了她睁眼了,连忙将手绢收了起来。
“弦弦掩抑声声思,这琴声如此悲凉,姑娘可是有什么心事?”
沐莜莜压低了嗓音,听着就像是那种再普通不过的男子声音。
她悄然走了过去,靠近习柔,却不落座,与她保持几分距离。
“在下不才,但也愿闻其详,好略尽绵薄之力为姑娘排解忧思才是。”
习柔目光流转,她将琴放到桌上,见沐莜莜不坐也站起身来,莞尔一笑,动作优雅至极。
“公子请坐,奴家不过凭生了些闺思愁怨,都是些登不上台面的事,哪敢劳烦公子费心。”
习柔的声音柔柔的,又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婉气息,实在叫人不得不念。
既如此,沐莜莜也大方坐下,边调笑道:“我为习姑娘费的心已经不少了,自然不缺这么点儿。”。
习柔面色微红,神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