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贵帮怎么称呼
面对背后惊人的剑气,刁京不敢再走,闪身侧避,再拼尽全力,挥刀挡去部分剑气,但此时贺齐舟已经瞬间追至,一剑横扫,再无余力接招的刁京转眼便身首异处!
贺齐舟打了半天,力气也用得差不多了,但没人再敢向他这个方向进击,面对不断涌入的敌人,金雕帮匪众无不抱头鼠窜。
贺齐舟见屋内拓拔灵儿无恙,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只觉身后疼痛,回头一看,屁股上居然挂着一柄手斧。
“贺大哥,快叫你的人不要伤了司徒奔雷。”拓拔灵儿焦急地说道。
贺齐舟苦笑了一下,原来小姑娘心有所属了,便大声喝道:“大家听着,不要伤了司徒奔雷!司徒奔雷,听到了就到这里来!”雄浑的内力加持之下,声音在整个山谷间回荡。
“我是司徒奔雷!”不远处,一群蹲着投降的人中忽然有人大叫起来,原来那个家伙一直混在人群里,夜色之中,居然没人发现异样。
贺齐舟这才出手封了臀部两处穴道,拔出入肉三分的利斧,一蓬血花飙出即止。
“啊!我来帮你包扎!”拓拔灵儿这才发现贺齐舟身后与腿上的伤。
“没关系,我还不好意思叫你帮忙呢。去看看司徒有没有事吧。”贺齐舟笑道,刚才的恶战只不过受了几处皮外伤而已,这对于受伤如家常便饭的贺齐舟而言,确实是小事一椿。
“贺公子,剩下三个头目也解决了,还有二十几个活口,怎么处理?”李泽平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先留着吧,问清楚他们干过的坏事再说。”贺齐舟道:“你们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哪里晚了?我们已经是全速过来了,只是天黑,入口不好找,幸亏郭帮主眼尖,发现你留下的记号。”
郭问也走了过来,道:“是啊,从进山到这里,都得打着火把找你的记号,哪里快得了啊?”
贺齐舟又看了眼屁股上的伤口,只能自认倒霉,道:“把山寨搜刮干净,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要干!”
与郭问一同走来的还有德山,刚刚确认了拓拔灵儿无事,便兴匆匆地跑至贺齐舟身边,道:“殿下,您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德山大叔,可别这么叫,见到你我也很高兴,这次我是特意来找你们潘古部的。”贺齐舟喜道。
“殿下,你母亲主政的那几年,是我们生周部落日子最好的时候……”
贺齐舟黯然道:“德山大叔,我母亲不会将善待自己的人当作外人的。您来得正好,寒剑山庄的人是不是到了潘古部了?还有赫连晨雾有没有派人过来,快和我说说。”
德山道:“东周皇帝的特使四天前就到了,他们显然知道达塔部的司徒秋是土堂的人,所以故意绕过了他们,然后想叫我们潘古部北迁,和他们一起对抗朝廷。
但族长一直犹豫不决,马上要入冬了,如果北上,咱们的牛羊要宰了大半,部落以后的生计也成了问题,但如果回南边去,我们也碰到了大问题。”
“什么问题?”贺齐舟问道。
德山道:“我们缺草!原本我们与达塔部以叶伦河为界划分草场,他们在河东,我们在河西,但这几年,河道年年在改,越来越靠西,我们的牧草明显不够了,今年甚至不一定能收足回南边冬际牧场的草料。
以往河道改向东时,我们一般都允许达塔部过来牧羊,但这几年司徒秋一直从中作梗,不让我们过去,还以土堂的名义打压我们,我们只能提出用盐换草,下午就是让营地里最能说上话的灵儿与他们谈判,没想到被金雕帮给劫走了。”
“寒山剑庄是不是救过灵儿一次?”贺齐舟问道。
“是的,那次真是亏得他们出手!由于我们的男丁大多去四百里外的盐场采盐了,营地空虚,一直在河东出没的金雕帮忽然偷袭营地,但他们不知道寒剑山庄正好一天前到访,活该他们倒霉,丢下了四十余条性命后,仅有几人逃了回去。
寒剑山庄好像是来找东周特使的,因为特使随族长去盐池了,所以他们大部分人也跟了过去,只余少部分人留在营地,我们原本以为金雕帮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不敢再作乱,没想到才几天又碰上了他们。
在河边看到你之前,我已经派人回营地,让营地快马请回族长和寒剑山庄,因为我们已经付不出赎金了,当时只是想着请山庄的侠士帮忙救下公主。”
“我知道了。”贺齐舟点了点头,道:“事情没你看到的这么简单,咱们先回你们的营地吧。”
“好!”德山道。
“贺公子,我们发财了,这里就是金雕帮的老巢,您看……”李老三手捧一堆金银之物,兴匆匆地跑了过来。
“不用看了,都是从部落里抢来的,到时还要还给人家。”贺齐舟一句话将李老三的笑脸瞬间变成了哭脸。
“那么我呢?我父王要急死了!”司徒奔雷自拓拔灵儿身边走来。
“你和灵儿还需要在这里再住两晚,你的二叔司徒秋与金雕帮勾结,现在估计正在敲诈你父亲五万两呢。”
“不可能啊?他与金雕帮可是死敌,都逮到过不少金雕帮的匪徒了。”司徒奔雷惊呼道。
“是当场杀了,还是押解进京?我估计多数是后者吧?最后肯定又回到了这里,不信你去看看那些死的活的匪徒,有没有你见过的面孔?或者你自己审审,问问他们都认不认识你二叔?”贺齐舟冷笑道。
“大侠饶命,我们只是些小喽啰,都是替司徒秋与刁京卖命的苦命人,刚才我都没敢向您进攻……”
“是啊,是啊,我愿意弃暗投明,入伙您这里,请问贵帮怎么称呼?”
“算我一个,我能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刁京在山里还有一个巢穴,里面藏了不少东西。”
“喂,入伙后怎么分银子?从这一带一直到北海,我的地头最熟,能不能多分一点?”“我会打铁,这个能多分点吗?”
“我本就反对和官府打交道,早晚被同行瞧不起,那个司徒更不是个东西,老大,我会算帐,能不能不去抢钱?”
……
那些蹲着的降匪纷纷叫唤起来,看着贺齐舟手下三百多人的规模,似乎人人都心动起来,若是能够保命的同时,再一展所长,今后的前途似乎又光明起来。
“很好,有什么特长待会和这位李三爷说,我欢迎你们加入,只要守规矩,银子能不能分到我不好说,但只要我有一口饭吃,就不会饿到你们;只要我还活着像个人,你们就不需要卑躬屈膝地像条狗!”贺齐舟一路上靠着一张嘴已经吸引到了不少人。侧头看了眼司徒奔雷的脸色,知道不用审这些降匪,对方已经相信自己所言。
“那么我呢?我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拓拔灵儿问道。
“算是陪陪司徒王子行不行?”贺齐舟调侃一句。
拓拔灵儿脸一红,竟点了点头,然后问道:“贺大哥,小雪姐呢?她好了吗?”
“好了,我们半个月前在寒剑山庄正式成亲了,有机会再请你喝酒。”贺齐舟道。
“你真没想过纳妾什么的?”灵儿红着脸又问了一句。
“不纳,坚决不纳。”这回轮到贺齐舟脸红了,这孩子莫非仍放不下自己?
“哦,那我就不分心了。”拓拔灵儿看了眼司徒奔雷,微微点了点头。
贺齐舟长吁了一口气,一旁的司徒奔雷讷讷问道:“分心什么?”
贺齐舟暗叹一句,这家伙长得眉清目秀,脑子怎么不太好使?见山寨里的东西也搜刮得差不多了,便叫来郭问、李泽平、德山、拓拔灵儿与司徒奔雷,回到木屋中,将自己偷偷听来的话再说了一遍,又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众人均无异议。
商议妥当,德山带着贺齐舟及大队人马连夜赶回位于河东的营地;司徒奔雷与拓拔灵儿仍然留在寨中,只是都不用住那间小木屋了,反正八个头领都死绝了,各自找了间喜欢的住下;李泽平带着四十余名弟兄也留了下来,那二十余名降匪暂时关押在几间木屋之中,李泽平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将任何回到匪巢的马匪扣住。
待贺齐舟等人走后,李泽平开始将贺齐舟筛选成员的那一套用了出来:
“每个人至少要写出十条自己认为最重的罪行,可以是自己的,也可以是别人的,如果别人写了你的罪行,而你自己没写,那是罪加一等;自己认为十恶不赫的,现在就可以跪地求饶了,放心,只要愿意改过自新,我们都是给机会的。写的时候不许交头接耳,不许东张西望,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喂,你!刚才说的话没听见,老九,给我拎出去先打一顿再说。”李泽平对着一名私下问话的金雕帮匪徒怒吼道。
“大哥,饶了我吧,我真不会写字!”那名一直探头张望,想和临近之人对话的降匪哭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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