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五个孩子的后娘
天启元年初,皇帝驾崩,举国哀悼,连农村也不例外。
虞兮睁开双眼,看着面前破败的房屋有些愣住,蜘蛛网遍布全屋,让她险些以为自己被人贩子拐到深山老林。
她掀开身上全是脏污,补丁的薄被,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下床看见地上躺着五个孩子,可能因为寒冷,几个孩子抱团取暖,唯一的一条被子还被她盖在身上,几个孩子身上穿着满是脏污的麻布衣衫。
自己身上的衣服好歹干净,没有脏污以及补丁,可孩子们身上的衣服甚至还有些补丁破烂到一搓即烂的地步。
她无法相信原主究竟是怎样一个狠心恶毒的母亲。
她怜悯地看着躺在地下的五个孩子,看着看着就有些震惊了,这五个孩子好像她看的那部小说《黑化大佬的复仇日常》。
她有些僵硬,莫非她穿成了五个黑化大佬的后娘,什么玩意儿?
估计是虞兮盯着孩子看的时间长了,大儿子虞枫缓缓睁眼看到后娘正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己,他下意识抱住自己的弟弟妹妹,警惕地看着虞兮,怯生生地喊着娘亲,仔细听他的声音里面还有些许的颤抖,看来大儿子虞枫对后娘的恐惧还是很深的。
虞兮叹了口气,伸出手摸摸他的头,虞枫闭着眼整个趴在弟弟妹妹的身上,由于动作太大惊醒了剩下的四个孩子,五个孩子都惊恐地看着虞兮接下来的动作。
却没想到虞兮只是摸摸头,叹了口气,淡淡地说了声:“对不起。”
说完就离开了房间,独留下五个孩子一脸惊讶,二女儿虞恋则是满脸害怕,拉着哥哥的衣袖,“哥哥,后娘说的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虞枫抿了抿嘴,沉默不言,良久才道:“不知道,只不过她刚才并没有打我们,但还是要小心,毕竟她可能是在做戏。”
门外的虞兮早就不是那个乡村妇人,自然听到门里的动静,叹了口气,有些无奈还有些欣慰,如果真的要是这么容易就相信自己,他们就不会成为惊动世界的黑化反派了。
她把注意力从屋里转移到院子,院子里杂草丛生,恶臭弥漫,附近方圆十里没有人烟,只有一间破败房屋,十余里荒田,一个女人还有五个孩子。
而几个人在这里生活了一个月。
一个月前,虞兮嫁给邵家村的邵元,大婚当日两人面都没见着,邵元就被山里的匪患屠杀了整个村落,邵家人把她和五个孩子藏在米缸,恳求她照顾好五个孩子,她哆哆嗦嗦答应了,等到再出来的时候,整个村落全是鲜血,大片大片全是红色,红得灼眼。
她带着五个孩子回娘家,谁料想她爹在她嫁给邵家村的时候就把她娘赶出家门,一个年老色衰的妇人独自一人在天寒地冻的夜里瑟瑟发抖,根本没法活,等到第二天路人发现她的时候,妇人正在被三五个乞丐上下其手,乞丐都是五六十岁的老男人,整个人衣不蔽体,有人认出了她是虞家的,就喊虞老三去领人,虞老三满脸横肉地来到衙门,得知这个妇人水性杨花,被他赶出去的当晚就与人通Jian,气得连踹几脚,本来奄奄一息的妇人更是出气多进气少,虞老三还是一脸不爽,把她领回来的当日就和族老商量把她浸猪笼,族老同意了,第二日一早,虞老三就把妇人拉到河边,那是一条极宽极长的河流,水流湍急,直流东海,整个村子都知道了,一大早就来到河边看着令人胆战心惊的一幕。
妇人被困在竹编的笼子里,满身伤痕,蓬头垢面,而她的丈夫则站在旁边对自己不闻不问,和周围的男人交谈,那表情就像是在兴奋马上就能摆脱这个破烂货了。
周围的男人有的和虞老三一样满脸的不屑,而有的则是强撑笑容,有的更是连面子都不给,压根没来。
妇人们则是站在一旁,三五成群地对笼子里的妇人指指点点,连以往的好事者都没有说什么,都是一脸的哀戚。
时间到了,两个满脸横肉,五大三粗的壮汉吐了口唾沫在手中,摩擦后拎起笼子,本来觉得可能要费些力气,却没料到笼子意外的轻盈,两个壮汉相视一眼都有些怔愣,都替虞老三家的感到悲哀。
妇人像一颗石子“咚”地一声投入大海后便杳无音讯,众人在河边呆了一会儿就各回各家了,从此以后提到虞老三家的,都是一脸惋惜,之后也就各干各事了。
虞老三回家后还带着隔壁村的王寡妇,两人动作亲密,虞老三用那油腻的嘴唇映在王寡妇满是白粉的脸上,两人之间毫不生分,显然偷,情已久。
回家后,虞兮带着五个孩子站在门口,一脸恳求地看着虞老三,而虞老三则是一脸厌恶,忙着哄王寡妇,让虞兮带着五个拖油瓶离开这个地方,王寡妇更甚,“好心”地指着荒无人烟的地方,“那里有间屋子,你们去那里住吧。”
等他们来的时候才发现这间屋子甚至不能成为屋子,只是个堪堪能挡住风雨的房子,传说还闹鬼,这是把他们置于死地啊!
虞兮把所有对虞老三和王寡妇的仇恨顿时都发泄在五个孩子身上,短短一个月小孩子身上便满是伤痕,简直丧心病狂。
虞兮从回忆中抽离,睁开眼有些头晕,这副身体太弱了,站着没多久就低血糖,这时候要是有葡萄糖就好了,下一秒,袋装的透明液体就出现了,是葡萄糖,是她实验室里的葡萄糖。
虞兮吓了一跳,瞬间捂住自己的嘴,避免出声。
把葡萄糖抱在怀里,看着屋子里孩子没有看出什么,才把怀里的葡萄糖打开,大口吸入。
喝完后,又去到厨房,看着满是污垢的灶台有只鸡,这是大儿子虞枫拼了命去山里抓到的。
看着这只鸡,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响了,但是她不能吃她要用这只鸡去交换一些棉花,今天不能再睡那张满是补丁的薄被了,天要冷了,再这样下去可能撑不过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