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他挺好哄的
姓瑆迟疑着,敷衍的抬头看了一下,又垂回了头,过了好一会儿又抬起了头,看着慕容昰,张了张嘴。
“喝粥。”
“慕容昰。”姓瑆唰的一下扑进了他怀里,喃喃道“对不起。”
慕容昰惊魂未定的看着差点撒出去的粥,看回姓瑆时按捺住了性子,眼里多了几分温和,叹了口气把碗放在一边,揉了揉她的头。
“慕容昰。”
“要么好好躺着,要么喝粥,你也不怕栽下去。”
“我不怕。”
“我怕,起来”。慕容昰撑着他的手肘,给她扶起来,按回了床上“喝粥,好好躺着。”
姓瑆抽着鼻子,拿过碗喝了几口,见了底才放回去,又蜷缩在那里低着头。
“头还难受?脚疼吗?”慕容昰心生自责。
她现在这样的原因都是他造成的。
姓瑆摇着头“我妈说给我一年时间追你,追不到明年和范志凌结婚。”
慕容昰眯了眯眼睛,刚好的脾气又差了下去。
“我不想结婚,但是我好像真的做不到。”
姓瑆咳了几声,紧着被子,继续说“可能真是曾经被你宠坏了,真的看不得你现在厌恶我的模样。”
“算不得厌恶。”
姓瑆晃了晃头,扶了一下“我对你控不住脾气,你烦我也正常。”
只是控不住脾气?慕容昰真的特别想轻哼几声——她现在平静的气他的时候他也很烦,烦的想立即摔门走。
她和范志凌结不结婚告诉他干嘛?他还能去抢婚不成?还是说他现在能劝动她父母?
这不像扯一样呢吗?还徒给他增添烦恼。
“在你身边,我总觉得你还是那个慕容昰,可是你不是了。有点无力。我也觉得你没必要惯着我脾气,从始至今都是。”
慕容昰不想表达感言了,什么是不是的,什么惯不惯着脾气的。
他也在找合适的相处方式。
哪怕他再烦她,心里牵着一条线,在她一离开,那条线就提醒他去追。
在他没失忆前必定是觉得她很重要的,不然他才不会想着去磨合。
“但是我想再赌一把,反正就一年嘛……时间也不长。”
慕容昰:“……”死去吧,拿他堵?
“抱抱。”姓瑆微微敞开点被子,瞬间热气都跑走了,冻得她打了一个哆嗦,却偏偏还是那么敞着。
“抱什么?又不是不给你机会,话说完了好好躺着。”
慕容昰按着她胳膊,没用多少力气,那胳膊就垂了下去。
慕容昰给她裹了裹。
“没说完。”姓瑆摇着头“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想离我远远的,把我哄睡了你可能就离开了。但是。”
她的头实在垂的太深了,慕容昰着实看不清她的表情。
现在她又忽然间低了一个音量,本来就不大的声音他现在一点也听不清了。
“但是什么?”
姓瑆没听见他说话,自己也没再说话了。
慕容昰盲猜她等他回答,稀里糊涂的先点了头应了下来。
姓瑆大概是感觉到了,身子一歪就躺了下去,轻声说道“那说好了,你不准走。”
这次慕容昰听清了。
话说他也没说他要走啊,她在这儿僵着坐了半天合着怕他走呢?
幼稚,小脾气的孩子。
他要是想走,她坐着就能拦住他了?
这不笑话一样吗?
一躺下,困意瞬间上头,没一会儿姓瑆又睡了去。
慕容昰百无聊赖的踱步,时而去窗口望望外面,时而坐在椅子上端看她的睡颜。
屋子里安静极了,只能听见轻微的呼吸声。
手机铃声打破寂静,慕容昰慌里慌张的去按静音,才发现响的不是他的手机。
想起日记本里的东西,慕容昰尝试着输入了她的生日。
手机振动了一下,输入错误。
慕容昰忽然间怀疑起日记本是假的,那上面明明写的就是她生日。
总不该……慕容昰输了一下自己的生日,屏幕亮起。
好家伙……
阮肜耑:“我听范志凌说,慕容昰那个混球去看你了?”
他混球?慕容昰愣了一下,盯着屏幕半天,最后心想,拉到吧,王珂的女人,他忍了。
阮肜耑:“我跟你说慕容昰要是再敢欺负你,咱趁早放手,凭什么吊他一颗歪脖子树上?咱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家庭背景,学历那里差了,他算个啥,凭什么欺负你?”
好一会儿,见那边不回答,阮肜耑才试探问了句“睡着了?那我不打扰你,等你睡醒了给我打电话。”
慕容昰冷着眼,磨了磨牙。
他算个啥?呵!
这个阮肜耑是不是活腻了?而且挖他墙角?
慕容昰截屏把聊天记录转给了王珂,附赠一句“管好你女人!”
片刻,王珂回了句“慕容昰?”
慕容昰猛然想起这个不是他手机!
轻咳了一声,慕容昰才回到“这手机一直响,我怕打扰她休息,就拿着看了一眼。”
王珂:“……”
“反正你管好她就对了,干啥呢背后挑拨离间?”
“不是你不想管她吗?”
“她给我打电话骚扰我。”慕容昰犟着嘴反驳。
他还有证据呢!
王珂懒得揭穿他,想起阮肜耑说的话,不放心的说了句“去都去了好好点,就看在她是个病人的份上,别和她拗气了。”
慕容昰轻哼一声“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看着字,王珂也知道他现在得意的模样。
看来姓瑆自己给他哄好了。
其实慕容昰挺容易哄的,典型刀子嘴豆腐心。
聊完天,慕容昰慢慢删着聊天记录,顺道把阮肜耑给姓瑆发的消息也斟酌着删了一点。
完事后又开始无聊起来。
反正也在拿着她的手机,慕容昰慢慢翻起了相册。
从头开始翻起都挺无聊的,只有一些花草和个老人。
慢慢的里面多了一个男生。
里面的男生离她好像很远,他看不清这是谁,但是慢慢往下翻去,那个人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多,慕容昰忽然间就警惕起来,心里打起了鼓。
这个三心二意的女人,什么赌一把,合着哄他玩呢?
这个想法一直持续到慕容昰看见了一张在教室里的照片。
夕阳西下,照片里只有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做题,其余的人都做了虚化。
他认得,那是他的侧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