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二章 圈套
蓝剑跟随左右,看到闵雪晴如此,大声呵斥道:“见到皇上不下跪,大胆!”
闵雪晴转过脸庞,盯着蓝剑的眼睛,声音中透着讥笑:“马庚,你跪得不少哇,在北王府见到王爷都要下跪,真是委屈你了。”闵雪晴故意戳到蓝剑的痛楚,这几年以来,忍气吞声,的确吃了不少苦头,闵雪晴如此说,蓝剑顿时怒容满面。
正欲发作,鹰王摆摆手,缓缓走到她的身旁:“闵雪晴,今天留下你的性命,那是因为朕仁慈,若你知道好歹,最好将福寿膏的事情讲清楚,若是不说出实情,今日,朕对你不客气!”
听鹰王如此说,闵雪晴并未生气,她将头转了过来,看着鹰王:“那现在我便告诉你,世上只有我一人知道福寿膏的秘密,若是你对我……或者说我死了,估计你的性命也不久远矣。”
闵雪晴说出这些子话,鹰王心中自由思量,他知道闵雪晴所言非虚,自从喝了那酒上瘾之后,自己头一次听到了福寿膏这个名字,而他搜尽天下名医,竟然谁也看不出端倪,那酒中到底为何物?
虽然她的话令鹰王气恼,但自己的确离不开闵雪晴,至少是现在不可以,她说的对,若是她死了,自己也许真的就无可救药了。
只是,心中虽那么想,脸上却未曾表现出来,一代帝王竟然被一个女子要挟,竟然惨败到她的手上,这是何等的耻辱,鹰王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无论如何都不能这么算了,想到这里,他的眼睛里充满了一股杀气,猛然出手,瞬间便卡住了闵雪晴的脖颈。
闵雪晴也不反抗,任由他这么抓着,嘴角含笑,费力的挤出一句话:“有,有本事你就杀了我。”鹰王闻听此言,恶狠狠说道:“你以为朕不敢吗?嗯!”
“那你就试试吧。”闵雪晴故意刺激鹰王,鹰王的眸子闪了一下,嘴角抽*动起来,随即,手臂猛然松开,刹那之间,耳膜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随着倒地的“扑通”之声,闵雪晴的身子摔在了桌椅旁边。
感觉嘴角有一丝丝咸,闵雪晴费力伸出手臂,用力的揩去血清,而后双手扶在桌子上,缓缓起了身子,她颤颤巍巍站起来,又慢慢走到鹰王身旁,只是这次,笑得更加灿烂,甚至有些讥讽的味道:“怎么,你忍不住了,那好啊,如果你有种,今天就将我打死,过几天你去地狱陪我好不好啊,哈哈……”
鹰王的身子忍不住后退几步,忽然感觉,他已经彻底被眼前的女人击败了,自己的英明一世,没有想到却毁在她的手中!自己拿女人当作武器和衣服,未曾想,这件衣服却毁了自己的一切!这是何等可笑之事,鹰王有些想不通,甚至有些迷茫,而这种担心,蔓延至全身,忽然身体冰冷起来。
此时,他明白了这种滋味,懂得了被人要挟的滋味,终于体会了生命在他人手中的惶恐和惊慌,尽管,他也是一代帝王……鹰王是担心的,还有稍许的绝望,他再一次在闵雪晴之时,眼睛中少了一些霸气,多了几抹落寂,甚至自己那曾有的骄傲,也荡然无存,鹰王的声音软了下来:“你要朕怎么样,才可以将福寿膏发治疗方法说出?”
听到他终于自己说了出来,他妥协了,终于妥协了,败在了毒品的手上,没有想到这祸国殃民的东西,竟然能解了自己燃眉之急,竟也成了一种武器和法宝,闵雪晴心中顿时舒畅起来,她的眉毛一挑,盯着鹰王的眸子,一字一顿回道:“一,给我解药,二,诏告天下,从今以后鹰王绝对没有侵犯之心,天下一分为三,和睦相处,绝对不再起战乱!”
“痴人说梦!”听到闵雪晴如此说,鹰王顿时勃然大怒。
闵雪晴不急不恼:“好啊,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等待,我还剩下一百天的生命,而你,则只有三天的考虑时间,那罐酒若是没有了,恐怕你的病又要发作了,你就再品尝一下生不如死的感觉吧。”
“你!朕生不如死,定然也会让你生不如死!”鹰王恶狠狠说出此话,闵雪晴朱唇轻启,笑着回道:“生不如死的是你吧,待得酒没了,到时候,我可是你的救星,给我磕头下跪的份儿都有,哪会舍得让我生不如死,哈哈……”
这番对话,蓝剑在旁边都听不下去了,看到闵雪晴如此猖狂,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猛然抓住闵雪晴的脖颈:“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今日,本王先让你生不如死!”
闵雪晴看着这熟悉的面庞,脸上现出一丝不屑:“那好啊,看着你们皇上如何应允那?”
蓝剑回过头,看着鹰王,脸上甚至有悲切之声:“皇上,您是何等的英武,您可是这天下的主宰,而如今,却被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这个女人绝对不可以轻饶,请将她交给臣,我对她严刑拷打,就不信她能听说去!”
鹰王听了此话,沉默不语,正在此时,慌慌张张从院外进来一个嬷嬷,都没有来得及行礼,便大声喊道:“皇上,出事了,出大事了!”
听闻此言,众人回头,才发现这是纳兰贵妃的嬷嬷,鹰王眉头一皱:“何时慌张,细细道来。”
那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此时,扶住门框,稍稍缓缓心神,这才喘着粗气说道:“皇上,启禀皇上,十六皇子,十六皇子昏过去了。”因为纳兰的这个孩子是鹰王的滴十六个孩子,所以被称为十六皇子。
“什么!”这一惊非同小可,鹰王等人哪里还顾得上闵雪晴,匆匆忙忙这就出了庭院,直奔纳兰贵妃的住处而去。
刚到庭院之中,就发现里边已经乱了套,哭声,喊声不绝于耳,鹰王到来,大家顿时跪倒在地,施以君臣之礼,但鹰王哪里还会管这些,踉跄着跑入了房间之内,进去时,御医正在旁边候着,鹰王疯子般冲到那张小床旁边,声音都有些瑟瑟发抖:“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御医在旁边小心伺候着说话:“鹰王,没有什么大碍,十六皇子的手背上插入了一根银针,剧痛之后,顿时昏迷。现在,已经在皇子的手背上覆了药物,没什么大碍了。
鹰王的眼睛中含泪,顿时大喊:“谁,到底是谁干出如此恶毒之事?竟然狠心对这刚出生的婴儿下手!”
蓝剑在旁皱眉说道:“十六皇子被穿透了手掌,怎么没有哭喊呢?”
御医慢慢回道:“兰将军,那恶人用银针刺穿婴孩的手掌之时,用另一只手用力捂住了孩子的嘴巴,您过来看看,他的嘴巴明显有压过的痕迹,所以,当时皇子没有发出声音,孩子因为剧痛昏厥过去,他才将手放开。”
“定将此人给朕找出来,让他碎尸万段!”鹰王顿时大吼,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怒气,真是反了天了,胆敢对自己的皇子动手,真是不要命了。
就在此时,之间纳兰哭哭啼啼走了过来,声音里有万分的悲痛,轻轻喊了一句:“皇上……”只这一句,再也没有了下文。
鹰王见纳兰的脸色苍白,眼泪似断线的珠子般滚滚而下,见到鹰王,顿时更加委屈,施了万福,便只顾低头哭泣。
鹰王是无限怜惜,他慌张将纳兰搂入怀中,轻声安慰着:“爱妃莫要伤心,此事有朕做主,谁做了这等恶毒之事,朕定然将她碎尸万段。”
纳兰将头埋在皇上的胸口之上,听了此话,嘴角微微上扬,心中难以抑制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但是,她脸上的喜色稍纵即逝,转眼间,又变成了哀痛万分。
鹰王将纳兰紧紧抱在怀中,又想起今个上午之事,不禁心中更加气恼。他轻轻放开纳兰,低头问道:“爱妾,你现在将上午的情形向朕一一道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纳兰这才抬起了头,眼睛已经哭得红肿,只见她抽抽噎噎回道:“皇上,今天一大早,这后宫便来了众多妃子道喜,臣妾心中高兴,并且皇子一直是安然无恙,他一直在睡觉,臣妾心中甚是安慰。
可是,可是……”说到这里,她停住了,并且低头不语。
鹰王顿感纳闷,慌忙问道:“怎么了,可是什么?”
纳兰这才又慢慢回道:“可是如萱来了之后,臣妾当时出去了一小会,她说自己也喜欢孩子,要再看皇子两眼,臣妾当时也未曾在意,于是招呼嬷嬷,扶着臣妾转身进了偏房。等臣妾和嬷嬷返回之时,却发现孩子已经昏厥,手掌上插着一根银针,当时便吓蒙了,大喊着叫人。”
鹰王听到这里,恨道:“如萱,如萱,将如萱给朕带来!”
如萱此时不在庭院之中,刚才为孩子道喜之后,她挂念着闵雪晴,这就回了府中,前几日知道假山处的腊梅花开了,看着甚是喜人,她便绕了道,去采摘几朵,送给易梦妹妹。所以,她回来之时没有碰到去纳兰府的皇上,因为,两人走的是不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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