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猛的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下来,,一脚踹醒流着哈喇子呼呼大睡的明元。
师父表情阴沉,瞥了我一眼。
“你俩有祖师爷护着,李德荣有啥护啊?都跟你说了,那东西小心眼子,拿你俩没办法,那就去霍霍李德荣了呗!”
我一听勃然大怒,他娘的!老子不就玩了会你的骨头吗?
大不了给你烧纸烧香赔个不是,至于这样霍霍人吗?
“师父!我俩跟你一起去!我看那没脸子就是粪坑里打灯笼,找屎!我非灭了丫的!”
我大骂一声起身穿裤子,明元也听到了我和师父的聊天,慢慢吞吞的穿着衣服,显然是还没睡醒。
师父把烟袋往裤腰上一别,脸色极其难看,斜了我一眼,把包袱甩给了我。
“明元,去拿些纸钱和香。”
师父头也不回的说道。
我赶紧追上去,明元也不敢怠慢,赶忙去供着祖师爷的大房间里去取纸钱和香。
我和明元怒火中烧,拿这家伙事跟着师父走出家门,去往李德荣家。
来到李德荣家门口,就听见他家大狼狗嗷嗷嗷叫个不停,一阵阵惨叫和拍打玻璃的声音不断穿到我的耳朵里。
“我靠?这是发什么羊癫疯啊?”
我愣了愣,师父却是一脸不屑,掏出烟斗磕了磕,不急不慢的塞了点烟丝,点上后深吸了一口,随后嗷一嗓子。
“老李!老子来咯!”
这一声给我和明元吓得不轻,李德荣家里的大狼狗听到我师父的声音后竟然兀的安静下来,拍打玻璃和惨叫声也逐渐消失。
师父这么厉害?一嗓子下去大狼狗都能安静?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师父推门而入,继而又摇了摇头。
“不对不对,也有可能是巧合嘛,突然一嗓子换谁都会安静下来。”
我拎着包袱,和明元吞了口口水,紧张的跨进了阿荣的家里。
阿荣的家里和普通人家的格局差不多。
一个天井,左右各一间房子,中间有一个大房,也就是平时吃饭的地方。
大夏天在那堂子里吹着过堂风,吃的大西瓜别提有多爽了。
阿荣他爹是杀猪的,天井里的井边有一个大木墩子,地上那青石砖上隐约还能看出来一些黑乎乎的,洗不下去的血迹。
我和明元看着地上那一团团的,被撕咬的不成样子的肉,不禁满头冒虚汗,双腿发颤。
阿荣他爹听到我师父的声音后,也赶忙从正堂出来。
好家伙啊,看到他爹后差一点没给我和明元吓的背过气去。
他爹浑身是血,手里还拿着一块血淋淋的生肉。
那白花花,红乎乎掺杂起来,他爹活脱脱是个丧尸啊。
师父看到他爹那么冒失的样子,哪里还有那凶神恶煞的气势?
“老李,你这是怎么了?”
师父不解地问道。
阿荣他爹喘着粗气慌慌张张的扔掉手中的肉,一把抓住师父的手慌慌张张的说道:“老谭!你快救救我儿子吧!我儿子昨晚不知道怎么回事,回来就喊饿!非得吃肉!”
“你说吃就吃吧!可非得吃生肉!从昨晚一直吃到现在!不让他吃他还像条疯狗似的咬我!差一点给我指头咬下来!现在人就在屋里!你快救救他吧!”
听到老李这么说,我和明元心里一万字cnm奔腾而过。
他奶奶滴,不用想了,就是那没脸子干的好事。
这他娘饿死鬼是吧?吃生肉?原始人?!
我这一听老李说阿荣这么难过,就气不打一出来,脱了裤子就要进屋。
师父看了我一眼问我要去干嘛。
我说我用童子尿呲死那个没脸子!
师父冷笑一声:“好啊,去吧,正好给阿荣那小子加个餐,加根肠再加两个蛋。”
我一听师父这话,妈的话里有话啊。
明元这臭小子脱到一半听师父这么说赶紧又把裤子给提上了,个没良心的。
我赶紧走到师父面前问到:“师父,啥意思啊?童子尿不管用?”
师父抽了口烟,反问我到:“你觉得他被没脸子上身了,童子尿这种魔法伤害还能有效吗?”
“没…没效果?”
我试着问道。
“有。”
你大爷!
我这个气啊,有用你废什么屁话啊?我差点没一口老血给喷你脸上!
“但是你觉得以那没脸子的速度,你用你那杆鸟枪能呲到吗?”
师父又反问道。
“哎?好像是这么个理儿啊。”
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到能有效对付没脸子的方法,毕竟我学的实在是太少了。
我现在才知道黔驴技穷是什么意思。
师父不急不忙的拿过明元手里的那一捆黄纸钱,溜溜哒哒的进了正屋。
我和明元还有阿荣他爹大眼瞪小眼,全然不知师父要干啥。
虽说我知道这黄纸的用途有很多,比如什么画符,烧给没脸子,等等等等。
虽然我也知道,师父会画符,但这都到战场了,想画也来不及了吧?
难不成师父要拉下脸来给这没脸子烧纸送走?
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趴在窗户底下偷偷的垫着脚,探出一双眼睛朝屋内望去。
好家伙啊,就看那么一眼,差一点给我吓得脑血栓栓那边儿去。
那阿荣脸色发紫,嘴唇发黑,肚子被撑的像是一个到了极限的气球似的,那嘴边也满是鲜血,正一脸怒气的呲牙咧嘴朝着我师父示威。
“我滴妈啊…这也忒特娘丑了吧……”
我一屁股瘫坐在地,不断的用手捋着胸口,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那玩意真是丑出新高度了,给我丑的三天没吃下饭去。
我忍着害怕和恶心,紧紧盯着屋里两人的战况。
师父好像是见多了这种场面,随便的把一把椅子从地上扶起来,往上面一坐像个座山雕似的。
“说吧,多少钱?”
师父不慌不忙,吧嗒吧嗒抽着旱烟,晃了晃手里那一打纸钱。
“焯?师父真要和那没脸子和谈?”
我大跌眼镜,要我说直接灭了他丫的就行了,省得他到处去害人。
被上身的阿荣以一种爬行的姿态趴在炕上,凶狠的眼神恶毒的瞪着师父。
嘴里时不时呜呜直叫,发出了人类发不出的怪声。
显然并不打算和谈。
师父叹了口气,随手拿起一个铁盆,扔进去一打纸钱,用烟斗点着。
“给你点钱,快走吧,这孩子也不懂事,没必要跟个孩子计较来计较去的。”
“他有他的命,你也有你的命,钱给你烧过去了,拿了钱去报道吧。”
师父边说,一边皱着眉头不断翻动着燃烧的纸钱。
那没脸子依旧是呲着牙瞪着师父,显然没把师父放在眼里。
嘿我这个气啊,蹬鼻子上脸是吧?玩你骨头怎么了?至于这么霍霍人吗?
师父烧完纸钱,拍了拍身上的纸灰,依旧一声不吭的盯着炕上的阿荣。
两军对垒,这谁都不出招……
我挠了挠头,什么调调啊?
想来个先人发后人至?
就在我等不及了,想进去帮师父一把时,突然!令我猝不及防的变故发生!
阿荣那扭曲的脸忽然转头看向了我!
“我焯!”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屁股蹲在地上。
我不断的往后退去,阿荣一个虎扑撞在玻璃上,呲牙咧嘴,手还不停的拍打着玻璃。
带着血的唾沫横飞,溅在玻璃上。
我惊恐的看着面前的阿荣,实在是想象不到不久前的他还是那温温柔柔,柔柔弱弱的样子。
明元显然也看到了,他也是被吓得不轻,显然是没经历过这场面。
嗷的一声一头撞在墙上昏了过去。
师父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额头,转身出门。
“拿刀来!”
师父阴沉着脸朝着老李说到。
“啊?什…什么刀?”
老李手里捏着一团生肉,满脸迷茫的看着师父。
我一听师父要拿刀,还以为他要把阿荣给劈了。
我赶忙壮着胆子站起来,阻止师父:“别啊师父!你别拿刀劈了阿荣啊!”
师父听我误会他了,张口就骂:“你个小兔崽子!脑子里成天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有的没的?盼他点好吧!”
他转头又跟老李说:“杀猪刀,要你经常用的那一把!”
老李在眼下的这种情况也不敢多问,应了一声,连跑带摔的跑回了东厢房。
“老谭!给!”
老李气喘吁吁的拿着把杀猪刀递给师父。
我一看,好家伙啊,那把刀别说刀身了,就连刀柄都被血给染黑了,这给我恶心的够呛。
“点灯!把窗帘给拉上!”
师父接过杀猪刀掂了掂,师父很满意。
随后老李和师父提着刀气势汹汹的一起进入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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