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惊肉跳
“主子,咱接下来去哪儿?”
马夫小安见箫秦上车后半天没吱声,提醒道。
箫秦想了想:“今天有点累了,好在收获不错,打道回府。”
小安应了声,没再多嘴。
他很困惑,主子进费宅还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八成是被人撵了出来。
收获不错又从哪里说起?
箫秦歪坐在马车中,没一会儿就困意满满。
状元郎的这副皮囊,虽说长得还行,可身子骨是真弱。
才跑了一上午,就已经累的不行。
看来今后得抓紧时间锻炼身体,别没被王权治害死,自己就暴毙了,那得多憋屈。
费宅走过一遭后,可以肯定的是,连兵部尚书费解,都是王权治派系里的人。
或者说,他们应该是一个势力阵营。
因此想要从那老狐狸口中,拿捏住王权治的把柄,几乎不可能。
于是箫秦果断转身离开,一点时间也不耽搁。
表面上看此行似乎一无所获,实际不然。
提到另外两位兵部侍郎左贤和何守义时,费解的表情很是耐人寻味。
说明这二位,极大可能并不属于他们阵容。
贯彻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条方针,左贤和何守义就成了眼下最大的突破口。
虽然箫秦目前还不能百分百确定,军粮被劫乃是兵部在暗中操控。
但可以肯定,王权治绝对干净不了。
箫秦刚回到小院,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水,先后来了三拨人。
先来的是朝廷的官方代表。
授予箫秦钦差官贴和一行贴身护从。
护从足有十五人,从即刻起对箫秦进行二十四小时的贴身保护。
箫秦望着这些机器人似的护从,不由苦笑。
旂秦帝还真是有心了。
第二波人是王权治方面派来的心腹,进行案情送投。
说白了就是糊弄他,做做表面功夫。
人心腹临走交代的也很清楚,箫秦什么都不用做,安心等消息就是。
做的越多错的越多。
都给箫秦气笑了,王家的人还真是一个德行,连个狗奴才都敢如此嚣张。
前两波来的都是例行公事,倒是最后来的人,很让箫秦意外。
居然是依云小仙女。
她一见到箫秦,似乎想起了二人衣衫不整,被当场捉奸的画面。
面红耳骚的样子,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要不是公主交代,依云再也不想见到这个,险些诋毁她一生清誉的臭男人。
箫秦再次见到依云,还是犹如初恋般,怎么都看不够。
“附马爷,公主殿下让奴婢带话……”
“提她干啥,依云小仙女,你多大啦,有没有男朋友呀?”
依云抬头错愕的看了眼色迷迷的箫秦,瞬间脸更红了。
难怪殿下死活看不上他。
登徒子!
气的依云转身想走,但公主的交代更重要。
硬着头皮:“殿下听说附马爷正在追查军粮被劫一案,殿下说,让您好自为之,别没事找不痛快。”
“这话像是她说的。”箫秦好笑道:“怎么个意思,我还得感谢公主殿下?”
“殿下料到你会这么说,她说,只是你要对得起自己十三载寒窗苦读,讨来的学问。”
“初登朝堂就锋芒毕露,是为愚蠢。”
“愚蠢?”箫秦冷笑道:“和着我帮她亲爹卖命,人不领情就算了,反过来骂我蠢?”
“你回去告诉她,朝堂运筹,她一个胸大无脑的公主懂个屁。”
“附马爷!”依云皱眉:“您怎么能这么说殿下,她也是为了您好,不希望您出事。”
“扯淡!她巴不得老子出事,你还告诉她,捉奸一事她以为是她不追究了?”
“错了!”箫秦冷笑道:“等爷们儿抽出空来,好好跟她算算这笔帐!”
“你你你……”依云气的满脸通红,直跺脚。
“那啥,不是冲你啊,依云小仙女,说真的,你看你这么好,干嘛跟一个人品那么烂的主子。”
“要不我跟皇上说说,把你调到哥哥身边,然后……”
“你做梦!依云就是死,也绝对不会服侍你!”
话没说完,人先跑了。
做梦?
箫秦笑了,哥们儿连穿越这种事都撞上了,还有啥梦不敢做。
依云你就等着吧,很快,哥哥就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香。
……
依云几乎是哭着回到了公主府,她好伤心。
为什么天底下还有这种没脸没皮的男人,上一次险些被他玷污了不说。
居然一点惭愧之意都没,还要当众调戏她。
还说要把她收了,可恶,简直可恶至极!
片刻后。
秦还玉追问:“他真是这么说的?”
“是,箫秦他一点也不领公主的情,反而说公主您……胸……胸大无脑……”
依云心惊肉跳的低着头。
“箫秦,我要杀你了!啊——!”
与此同时,箫秦仍在加紧整理白天收集到的信息。
虽然困意十足,然时不我待。
兵部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
至于大理寺那边,箫秦压根没指望。
曹志宏那人一看就是一脸不太聪明的样子。
箫秦查阅资料得知,旂秦国的军粮押运一事,历来都属兵部的军需处管制。
而王权治的兵部二处,正好统管军需处。
按说出了军粮出事,王权治第一个应该被问责。
结果大理寺卿反而成了替罪羊,王权治却成了钦差大臣。
这朝堂是有多黑。
按照正常剧情推断,此案若是得不到实质性的突破,最终还是会不了了之。
宰辅以及一众狗腿子,必然会奏报钦差王权治不服皇恩,办案有功,可提升为兵部尚书一职。
迫于压力,旂秦帝再不爽,可能也只能就范。
说白了,旂龙国的朝堂,目前正处于君弱臣强的局面。
历来君弱臣强必生祸端,也难怪旂秦帝整日忧心忡忡,一副再也开心不起来的样子。
箫秦似乎也想通了一件事。
旂秦帝想借助他,让他成为破局的利刃。
而那些心怀不轨的臣子自然不同意。
除掉他,即是为了除掉一切不稳定的因素,更是在向旂秦帝示威。
这么想来,想要干掉他箫秦的,何止一个王权治。
可能连王权治,也只是别人手里的一把枪。
箫秦骤然冒了一身冷汗,越想越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