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一些真相
江海棠终究还是报了警,她比谁都清楚,一旦真的受威胁,那可能一面完没了的苦海,永远都挣脱不出那样的泥泞。
她做律师多年,她知道很多人软弱得不懂得用法律的武器来保护自已,所以才会任人鱼肉欺压着。
只是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已也会这样子。
声名那东西,早就不知丢到什么角落里去了,也罢,反正她现在也是一无所有了,不差再丢掉很多东西。
一网打尽很多的人,他们被捕的时候还不敢相信她这么敢豁得出去。
终究,她还是要离开这个城市了,这里的日头再热情,她也觉得黑暗无光的。
从法庭出来,拿着可怜的行李,随便一个地方吧,把自已丢上车,总还是能落地生根的。
不过意外地,看到了慕司澹。
她低下头,想假装没有看到,灰溜溜地要从另一边过去。
慕司澹叫住了她:“江海棠。”
她咬咬唇,硬着头皮过去,也不敢仰望他,只能看着带着污脏的布鞋鞋面,不知穿了多久了,可是这一双鞋,却是比她所穿过的所有高跟鞋都要舒适得多。
慕司澹从包里拿出一叠现金:“江梨让我来给你的。”
江海棠万分的惊讶,看着那叠百元大钞:“她,她怎么还会给我钱?”
“她只想让你活得更有尊严一点,敬你也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但愿你以后不要再糊涂了。”
她一听,泪水就滑了下来:“好。”
“拿着吧,算是我和她的一点心意,毕竟害她出事故失忆的人不是你,却让你坐了一阵子的牢,她是个善良的人。”照他来说,江海棠是罪有应得,但是江梨却觉得江海棠无辜坐了那么久的牢,还是想要给点什么,这样心里就觉得不亏欠了。
再说吧,江锦里那些污暗的事,也是江海棠作证,才能顺利让她进了大牢,谁也不知道那个软弱的女子,居然心比谁都狠。
江海棠接过钱,难过得还直流泪。
但是慕司澹却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行了,拿着钱去好好过日子吧,媒体不会乱登记的,这一点,也算是我还了你的情。”
“谢谢。”她诚心诚意地说:“我会好好过日子,我想我也不会再回来了,我祝你们幸福。”
“哦,那你走吧,我也得去买点巧克力给江梨了。”毕竟七夕就要到了,气氛还是要搞起来的,他能让所有人都失望,也不会让江梨失望啊,生活还是需要仪式感和惊喜的。
江海棠听得心里酸,也羡慕极了,看慕司澹发动车子就要走,赶紧说:“慕司澹,有件事,我想还是跟你说一说。”
“还有什么事?”他可没有什么时间:“我最多只有二分钟,你要有事,最好长话短说。”
要不是他不想小梨再见他,他才不想亲自来送钱给江海棠呢。
当然,钱能打发的事,那都不是事儿,那最好了。
“慕司澹,其实我知道,你虽然看着吊儿郎当,但是你却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你也有你的担当,江锦里怀孕失去子宫的事,我不知有些原因你知不知晓,其实并非是慕老太太所为,她早就小产了,是我叫她装着,在合适的时候没有才值得,你压根不用为这些事内疚。”所以更不用去怜悯江锦里,不值得。
“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找XX医院的XX医生,她是我的同学,我给过她很多的好处和钱财,所以很多事,她愿意为我而办,江锦里那孩子的事,她最清楚了,她本来胎就不稳,早就有流产的迹象了。”她可真不想看到慕司澹还念念有词着这一点的旧情,然后放过了江锦里,她现在就想让江锦里在里面好好地折磨吧,她需要时间来强大自已,等着江锦里出来,还会有大礼物等着她的。
从进牢里那时候起,她就告诉自已,不能委屈,有恩报恩,有仇也得报,人生太短暂,不要有太多的遗憾,她这前半年,也是经历得太多太多了。
慕司澹听她说罢,也没说什么,开车就走了。
不过他知晓,江海棠是没有骗他的,江锦里那个人做事,还真太狠,太深沉。
买了东西回去,江梨正在画画,他走过去闷闷地从背后抱着她。
江梨一笑,搁下笔:“慕司澹,你怎么了啊?难道江海棠让你心塞了?”
“她,才不值呢。”他将头埋在她白嫩的颈窝里:“你现在是有画,就不要老公了。”
“瞧你说得,我这一个多月了,还没有把这画画好,画廊那里多久没有上新作了,客户都催了好几次了。也都是你,老是只让我画一会儿的。”她也没有想到自已现在在B市的声名,可以这么的好,很多慕名而来的客户找到画廊,就要订画。
要是都接的话,排到几年后都有得忙了,但是有个霸道总裁慕司澹在,他就只许她三个月才画一副的,让她看着接,让客户看着下单。
他说反正他也不差钱,他也能给妻女最好的生活,画画只是兴趣,只是让她打发时间而已。
可就是这样,还是许多人争先恐后地下单预订。
“小梨,我结扎的事,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她轻声地问:“怎么忽然又提起这件事来了?”
“小梨,我们再生一个小宝宝吧。”
“啊?”她更惊讶了:“为什么啊?”
“我为什么要结扎啊,就为了给江锦里一个交待,一点也不值,天生的戏子,什么都可以拿出来演,一开始我也不想让你再受苦,可是现在蜜蜜也长大了许多,我想到你以前在国外自已一个人带孩子,就觉得很辛苦,是我所想不到的,只有我自已亲身经历了,我才能真正地更了解你的苦。”想要走她走过的路,经历她所经历过的事。
他咬她的耳朵:“再说爸妈只有你一个女儿,你不想再生个宝宝让他们更开心吗?”
她脸微红:“你真是莫名其妙,忽然跑来跟我说这些。”
“那生,还是不生啊?”
“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她都害羞了,生孩子的事,真有必要嚷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