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真是忠仆
屋内还有两个奴婢在伺候。
但刚刚的场面,她们也是看到了的,自然也不敢再多话,都让出了地方,立在一边。
刘大夫来到床前,看着床榻上,面色有些不正常的红润,额头还敷着湿布,双目紧闭,双唇紧抿,唇色有些发紫的纪香秀,眉头就皱了起来。
而澜沫在进了房间,没走出三步,就停了下来,开始在这房间里看了起来。
这个秀阁,分为里外两间,内间才是纪香秀休息的地方,而外间,是个小厅。
这里有张书桌,有个简单的书架,用屏风隔开,靠门的位置,有一张小圆桌。
这房间共有两扇窗子,此时都紧闭着,而在这两扇窗的边上,有两个花架,上面分别放了两盆已经开花的夜来香。
她微挑了下眉,这才背着手的,向内间晃去。
刘大夫在见她缓慢的走进来,立即起身:“小姐现在脉向有些弱,同时心脉跳动异常快,高热不退,用过四次药了,都没用,莫侍卫不如再诊一下。”
澜沫对他轻点了下头,走到了床前,坐在他刚刚所坐的小圆凳上。
她再从怀里拿出一方布帕子,盖在了纪香秀露在外的右手腕上,这才伸出她那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搭按在上面。
房间里顿时寂静一片,没有人敢喘大气,生怕打扰了她诊断。
放开手,再对一边的站着的两个婢女扬了下头:“把她扶起来。”
那两婢女放下手中的东西,立即过来,却被从屋外进来的月枝抢了先,推开其中一人后,上前扶起纪香秀。
而那个被推开的婢女,也只是退了两步稳住身型后,退到一边,也没有过多的情绪。
看来,这样的戏码,在这里是经常发生的,而这个叫月枝的丫鬟已经跋扈惯了的。
澜沫再将帕子搭在纪香秀的左手腕上,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时,猛然的抬起头来的瞪向月枝:“别喘气,你的呼吸干扰到我的判断了。”
月枝虽然瞪了下眼,却还是屏住呼吸,没一会儿,小脸都憋红了。
就在她实在是坚持不住时,就看到澜沫收回了切脉的手,她这才张嘴的大口喘着气。
澜沫也只是嫌弃的白了她一眼,站起身来,对刘大夫扬了下头,向外室走去。
刘大夫立即跟了过去,刚来到她的身侧,就见她伸手:“拿来。”
“啊?”刘大夫一蒙,没明白什么意思。
“药方,拿来,我看看。”澜沫对于这种没有默契的感觉,很无语。
刘大夫立即恍然,有些慌乱的从怀里拿出那个给了她两次都被拒绝的药方子,递到她的面前。
澜沫拿起来看了看,再挑了下眉,指着外室的桌子,两人过去坐下。
“你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澜沫对着里屋扬了下头。
“心疾。”刘大夫道。
澜沫点头:“确是心疾,您已经给她看过一段时间的病症,她的这种胸闷、气短、喘憋、不能平卧的现象多久了?可有出现过咳粉红色的泡沫痰情况?”
刘大夫轻点了下头:“这种情况,自在下接诊时,一直都有,在下也劝过小姐,定要心静,平稳,不可急行,不能过于的躁动,你说的这种粉红色的痰,也有出现过。”
“她的这种时常头晕、晕厥、心悸,还有心律失常的情况,时常发生,是吧。”澜沫轻声问道。
“确是,但现在这种情况,不是很多,以前也有也过一两次,却不会一直不醒来,用药没反应的情况,着实有些让人心急。”刘大夫皱起眉头。
澜沫轻点了点头,再看了看他所开出的那个药方子,起身走向屏风后的书桌。
拿起笔来时,刘大夫已经心细的帮她研墨了。
她又写了一副方子,递到他面前:“先照这个方子煎副药,给她服下,把烧先退了,才能再干别的,不然,无用,她挺不住。”
刘大夫拿着手中的药方子,越看眼睛瞪的越大,然后惊讶的抬起头来,微张着嘴,一副呆愣样。
澜沫对他轻摇了下头:“先煎药,先救人,过后再解答,行不?”
“行。”刘大夫拿着药方,转身就往楼下跑。
只听他大声的道:“有救了,真的有救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澜沫再看了眼里屋的方向,对着呆站在那里的,先前被月枝推开的奴婢招了下手,她快步的走了出来。
对她施了礼:“不知有何吩咐。”
“把这里的窗,打开,通通风,再有,让人把这屋中的这两盆花,搬出去,最好放的远些。”澜沫对她点了下头。
她一下楼,顾清就对她招手,而凌湛楠依旧端着茶碗,手持茶盖在刮茶。
“怎么样了?”顾清轻声询问。
澜沫耸了下肩:“刚才刘大夫的大嗓门,你没听到?”
“是问你具体的情况,能治好吗?”顾清再对她闭了下眼的摇头。
澜沫只能再对凌湛楠抱了下拳:“回殿下的话,纪小姐的病,属心肌炎,而且得病多年,算是顽固型的,如果想要治愈,需要时间,而且过程不会太快,这不是医术的问题,而是她原本的身体素质问题,药用猛了,对她没好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退热,如果再持续这种高热的情况,不出五天,她也就没了。”
“那就下药,救活她。”凌湛楠放下手中的茶。
这时,那两个婢女正从楼上往下搬着花,而且面上还都蒙了个布巾。
凌湛楠只微挑了下眉角,冷声问:“这是何意?”
澜沫冷哼一声:“也不知是谁出的主意,这种花,是不能放在室内养的,现在纪小姐有如此症状,估计与这花,脱不了干系。”
“什么?”凌湛楠目光一阴。
顾清立即问着那两个婢女:“这花怎么会在小姐的房间里?”
两个婢女立即放下花,跪在地上回答:“回王爷的话,此花是昨日,月枝姑娘从院外寻到的,说是小姐喜欢,就放在了屋内。”
澜沫却冷哼一声:“真是忠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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