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赤狄兴骑兵了
闻弦耳根子红起,低声道:“我、我会努力的。”
柱间咧了咧嘴,轻拍闻弦的肩膀,乐观道:“自信一点,你会成功的。你可不像我们晋国,甚么国运的转折还有一道坎儿要越过。”
闻弦抬头,嗫嚅道:“对、对不起!”
“说甚么对不起呢?”柱间摇头,“属于大晋的灾难,我绝对不会逃避!我和斑要解决它!是罢?斑?”
斑依旧如常,双手环抱,抬高下巴,像在用鼻孔看人,应道:“——嗯。”
知道的,此是斑的承诺表现;不知道的,还以为斑又高傲又自负,教人心生反感……不不不!打个激灵,闻弦道:
“那祝你们顺利?斑也先生的名气,我在楚国也略有耳熟……”
后面一句话,纯粹是闻弦的客气话。
怎料,柱间两眼一亮,高兴道:“是罢?是罢?斑的确厉害!斑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对手,没有之一,遥想当年,我和斑在大荒河第一次见面……”
吧啦吧啦地,柱间说起自己与斑的往事若干个,听得闻弦目瞪口呆,而扉间则青筋突起,习惯性平地一声吼,吼道:
“大哥!!”
柱间刚好说完了少年时期的自个儿和斑的梦想,闻言便缩了缩脖子,委屈地不再说话了。见状,扉间道:
“大哥,你能不能靠谱一点?”
柱间干笑,这才对闻弦说:“时候不早了,你且回去休息罢!谢谢你那时告诉了我很多情报。”
目光微闪,闻弦拘谨地朝柱间等人拱手,方才告退。
目送闻弦离去的身影,扉间警惕道:“大哥,那小子说了甚么?”
“秘密。”柱间拒绝回答。
扉间眯眼道:“大哥,你信不信我把那小子抓起来审问?”
“别!千万别!”柱间吓了一跳,“闻弦那小子看上去无害可怜,却是楚国王室的血脉哦?将来有机会登顶楚王宝座,你确定要伤害对方吗?”
扉间眼里划过一丝戾气,冷冷地道:“有何不可?——正好提前解决对手,让楚国元气大伤!除了我们大晋,我们不需要朋友!就算真有朋友,也会因为各自的立场,最终走向决裂!”
“这……话不能这样说。”柱间抹了一抹额头不存在的冷汗,“也就闻弦这小子比较废柴,楚国还有其他王室血脉,个个都比闻弦要强……你是打算灭了闻弦,给楚国造成不痛不痒的放血吗?”
扉间皱了皱眉,便改口道:“算了!就依大哥罢!饶这小子一命,但愿这个废柴能登上楚王宝座,任由我们拿捏。”
柱间想到今后晋楚可能会同盟,不禁地道:“这话说与我听也就罢了,可别让旁人听去,会引发误会。”
“大哥放心,我明白了。”扉间一脸保证,“以后我不说了。”
“喂!你们兄弟俩,是不是把我和斑哥给忘了?”冷不丁地,泉奈出声说,“你们在这里嘀嘀咕咕,也不怕被外人听见!还是说扉间你失了失忆症?”
扉间娴熟地打击道:“对不起,我不小心忘记你们是人了。”
言下之意:扉间在骂泉奈和斑不是人?
泉奈呆了一呆,几经思量,才回过味来,气急道:“你!你这家伙……!”
说罢,泉奈拔刀,要与扉间拼命。
但被双方的兄长各自地拦下。
柱间挡在扉间的身前,对泉奈说:“小泉奈,莫要生气,这次是扉不对,待我回头,我就数落扉去,替给你出一出气。”
斑则摁住泉奈,温声道:“泉奈,你这脾气也该改一改了,否则未来很吃亏啊!”
话音未完,斑一边揽住泉奈的肩膀,一边抬手,食指对准扉间。
下一刻,柱间双手拍地——
倏地,地面窜出好几根粗粗的藤条,堪堪地挡住斑的偷袭!
斑的食指冒出一束火焰,直逼扉间的门面!
倘若扉间没有及时地避开,只怕真要伤脸了……
“斑!”柱间大吼。
“柱间!”斑冷哼。
接着,柱间和斑不约而同地推开自家弟弟,勇猛地扑向对方,与对方交起手来。
而扉间和泉奈则冷静地退后退后,退出战场,最终汇合了。
“依大哥的性子,不把花园毁个大半,大哥是不会停下来的。”扉间分析。
泉奈也苦恼道:“斑哥不和柱间打个痛快,也不会停手啊!”
“那是晋王!”扉间还有心思纠正,“不准你喊我大哥的名字。”
“谁管你!我偏要!”泉奈不依,“柱间!柱间!柱间!……”
“你——”扉间眯眼,“你别逼我!”
泉奈冷笑,拔刀,喝道:“谁怕谁!”
然后,扉间和泉奈也干架了……
打斗的后果是:后花园被夷为平地了。
若不是双方察觉自身的动静太大,差点伤到隐藏在暗处的守卫们了,双方仍要分出胜负不可……但是,再打下去,只怕皇宫都要没了!
是以,双方才不得不罢手。
彼时,柱间小胜斑,而扉间也……也略胜泉奈。
斑心胸倒是豁达,扬言道:“再有机会,我们再来比试。”
柱间两眼弯弯,应道:“我等你的挑战。”
泉奈则耷拉脸庞,怒道:“扉间,你最好不要落到我的手里——”
扉间得理不饶人,哂笑道:“你在做梦。”
泉奈:“……”
泉奈抓狂,挥舞长刀,在砍扉间,但没砍中!
泉奈被斑拽住,其刀身短了,够不着扉间……
泉奈:“……”
扉间:呵!
“别闹了,别闹了。”柱间插话,“再闹下去,我们就没地方住了。”
“谁管你!”泉奈凶狠地叫嚷。
“泉、奈。”斑一字一句地说。
泉奈立即老实了。
斑对柱间说:“就这样罢?我先带泉奈回家了。”
斑便带泉奈走了。
终于,周围清静下来。
柱间揉了揉额,感慨道:“不容易啊!”
说着,柱间双手拍地,再次地施展仙术,竟然后花园……修复了!
一模一样。
扉间则见怪不怪道:“大哥,我也回去了。”
“走罢,走罢,都走罢。”柱间心累,“我要陪着兮……现在只有兮能治愈我的身心。”
柱间朝扉间挥手。
扉间也走开。
转眼之间,只剩下柱间一人。
柱间若无其事地返回寝宫,望见寻兮睡得正香。
不过,寻兮的额头却渗出汗珠,疑似累的。
可是,即便疲累,寻兮也不想醒来。
“你心真大。”柱间轻柔地擦了一擦寻兮的额头,并帮寻兮翻个身儿,重新地躺好,发觉寻兮仍没醒来,“睡得和小猪似的。”
余光一瞥,柱间瞥见寻兮手指戴着的两枚戒指。
想了一想,柱间终是挪开视线,也脱下外衣,钻进被窝,先歇息一下。
……寻兮的生活又恢复正常。
甫一醒来,寻兮不出意外地瞧见柱间就睡在她的身旁。
“哥哥?”寻兮轻声地呼唤。
柱间睫毛颤了一颤,却是没有睁开眼睛。
想来柱间是知晓她在身边,觉得安心,才没迅速地醒来罢?
伸出手来,寻兮刮了一刮柱间的鼻子。
柱间仍没动静。
寻兮再刮鼻子,还刮上瘾了,刮了一次又一次。
“嗯哼~”柱间懒洋洋地半眯两眼,可爱地哼声,又沉沉地睡了。
寻兮被逗笑了。
……她的生活,似乎真的恢复如初。
每天睡到自然醒,饮食吃喝方面由自家夫君柱间亲自地照看——柱间也精通如何休养生息,照顾起寻兮,竟也条条是道!
直令寻兮欣喜不已。
可惜后来,寻兮在一次迷糊的小憩中,从桃华的嘴里得知:柱间其实是私下苦练一番如何照顾孕妇的功夫,这令寻兮哭笑不得。
不过,也无妨。
除了柱间的照料,寻兮还隔三差五地见到师傅和师娘,又有栾少寻和栾户定期跑来参拜,其身心都保持愉快,可谓最幸福的孕妇了。
然而,就在寻兮感受胎动,意识到即将临盆之际,晋国发生了一件大事……
“不、不好了!”
就在柱间像平常那样,花式投喂寻兮吃饭时,有人在门外大喊:
“赤狄……赤狄有十万——”
“且慢!”柱间反应神速,飞快地打断对方的话。
“哥哥,怎么……?”寻兮怔了一怔,望向柱间。
柱间则道:“兮,你且先吃饭罢!我稍后就来。”
言罢,柱间大步地走出屋子,也不管寻兮是否若有所思。
门外,柱间对来报者说:“去议室厅说话!
来人,速请公子扉间、斑也将军和泉奈将军!”
一柱香工夫,柱间、扉间、斑和泉奈集聚议室厅。
“——说罢!”柱间对那来报者要求。
那来报者才颤颤巍巍地从怀中取出一封带血的布帛,行礼道:“王上!赤狄兴骑兵十万,将于三天后,抵达我大晋边境!对方还扬言要占据大晋土地,掠夺我大晋的百姓们!……此是战报,还请王上过目!”
柱间抿了抿嘴,接过战报一看,神情越发严肃。
扉间、斑和泉奈也摒弃前嫌般的,凑到柱间身边,细细地看去。
但见布帛内容,与那来报者所述,大多一致。
将布帛放好在案几上,柱间说:“本王明白了!
辛苦了!烦你再跑一趟,回去复命!”
那来报者拱了拱手,依言地退下,又马不停蹄地出府,策马奔向远方……
“果然,果然赤狄真的攻打过来了。”柱间肃然了一张脸,“倒是我疏忽了……近期一直把重心放在宫里,竟是忘了咱们大晋周边多是夷族!看来我们一日不巡逻边境,夷族一日就不长记性啊?”
“如果我没记错……在大哥你和大嫂离开的这段日子里,赤狄也发生不少的变化,例如赤狄的单于换人了,换成了大哥你应该很熟悉之人。”
“啊!是呢?”柱间沉下脸来,眼里划过一线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