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栗.依旧是她记忆里的懒迷糊
l市。
九月的下午。
火热的光束透过繁茂的梧桐树枝叶,在地上洒下了斑斑点点的阳光。
树影婆娑,风夹杂着泥土的芳香。
十中的学生们踩着一地的梧桐叶,发出大同小异的窸窣声,穿着不同届的校服,进入了十中校门。
今天是开学的第13天。
二零一四年的九月十三号。
洁白的教学楼是初三学生的区域。
此刻,二楼整洁的教师办公室里,只听到一个穿着蓝白色宽大校服女生的清脆声音。
女生绑着高高的马尾,她似乎和坐在办公桌后的女老师商量些什么,不过那架势给人一种你不答应也得答应的感觉。
办公桌后的干练女教师黄霖似乎习惯了女生的没礼貌。
下午的第一道上课铃不应景的响起。
亘古不变的铃铃铃声——
女教师拿起桌上俩本数学教科书。
“你啊,都初三了还是那么大大咧咧。”她边走出办公室边说道。
女生快步跟着女老师出了办公室,一路走一路说:“黄老师,正好那个位置也没人嘛,我坐在后面都看不见,还有一年就中考了……”.
所以,只能来求求班主任调位置了。
黄霖老师——也就是他们初三9班的班主任,兼1班优等班和差等班9班的数学老师。
没有转头看着身后的女生,黄霖老师依旧大步走着,似乎是想让女生知难而退。
女生紧紧跟着,她知道她一定会同意的。
最后,黄老师还是妥协了:“好吧,那就换到前面吧。”
“耶,谢谢黄老师。”女生看到她同意了就快速冲到走廊尽头的班里。
黄老师看着女生的娇小背影无奈摇了摇头,总是那么冒失。
走廊尽头的初三九班。
座位分三列,每一列都是一张双人桌配一张单人座,前后桌俩排是一个小组。
全班一共39人。
第一排中间的双人座有一个位置空了许久了,张粟泳打的就是那个座位的主意。
她很喜欢数学,所以不想落下,但是因为视力的缘故,她只能申请调位置。
二楼窗外的天很蓝,阳光调皮的在茂密枝叶上颤动,好看的星星点点暖阳与青葱色契合。延伸到三楼的枝叶从二楼看过去外面就是一片绿,迷人的葱葱郁郁。
广播里放着下午第一节课前15分钟写字的朗朗歌声。
教室里却只有零零点点的写字声。
张粟泳搬着一堆书放在前排空桌上,侧头第一次认真打量她左边坐单人座的男孩。
男孩睡得很香,趴在桌上向她的方向歪着头,碎发有些凌乱却不觉得邋遢,睫毛不浓密却也很长,眼睛下有一颗很特别的痣。
大抵是泪痣。
唇是张粟泳羡慕的地方,很薄,形。
很多年后若是没有发生那么多事,再让张粟泳想起初三初坐在她左边的男生的时候,或许她只会轻轻的说:“那是一个迷糊类型的男孩。”
她对他前俩年的印象很淡。
张粟泳是那种即使和你在同一个班俩年她也只知道你的名字大概记得你的脸的人。
这是一个原因,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覃塘柯一直很低调,属于体育特长班的九班在十中虽不足以藏龙卧虎,但也有许多突出的人物,所以存在感低的人还是颇有的。
看了看只离俩米远的白板,又看了看附近座位的人,和右边同桌的漂亮转学生打了打招呼张粟泳整理好书本就坐下了。
一切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平静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