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来到正厅,李雪玲寻来纸笔,一页一页的抄写残阳真诀。她每抄一页,刘大牛端详一会。那残阳真诀厚有数分,字数着实不少,李雪玲毕竟孩子心性,抄写一会,便觉无聊,耍起性子,硬是不抄。刘大牛连哄带骗,又威逼利诱,这才让她抄写一半。剩下那一半,无论如何今日也不抄了。刘大牛无奈,看天色也不早,当下去厨房做饭。他在前世本来单身,自会做饭,厨房中材料不少,倒没让他为难。只是李雪玲家其他人去那里,颇让刘大牛伤脑筋,暗想若是仇家,自会灭门,那么为何府上一个死人也无?房中极是整齐,丝毫看不出一家人已然身亡。奇怪归奇怪,他想不通,当下也不去想。草草吃过晚饭,李雪玲见爷爷仍未归来,刘大牛和她解释不通,任她等候,自去睡觉。躺到床上,顿觉腰酸背疼,想到吕慧茹,他心中难过,又过一会,沉沉睡去。次日一早,天气转晴,阳光颇为刺眼,照在雪上,映的眼睛无法睁开。刘大牛早早起身,来到正厅,李雪玲兀自睡在椅上,缩成一团。刘大牛心中感叹,回房拿一床被子,替她披上,去厨房做饭。不过一会,李雪玲也来到厨房,刘大牛道:“怎不多睡一会?这么早起来干么?”李雪玲哽咽道:“我爷爷昨夜没回来?”刘大牛叹道:“你爷爷和爹娘,他们全都死啦,永远不会再回来。好啦,我们不说这些,今日出去学好功夫,日后为你爹娘报仇。”李雪玲哭道:“我不要报仇,我要娘亲,我要娘回来……”刘大牛喝道:“住口!你娘死啦,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她不会回来,你乖乖的给我去厅里,一会吃饭。”李雪玲愕然半晌,委委屈屈的转身而去,刘大牛心中颇觉歉意,不该对她如此凶恶。吃过饭,李雪玲换套衣衫,她毕竟小孩子心性,二人一起来到私塾,刘大牛不敢去寻老夫子,生怕秘籍外泄,转了半晌,也寻不到一个合适之人,心中大是失望。眼看午时将近,李雪玲满是疲惫之色,苦着脸道:“我饿啦,我们回家好么?我一点力气也没啦。”刘大牛看看天色,无奈的摇摇头,两人从侧门回去。一连数日,刘大牛始终未找到合适之人,他心中焦急,暗道:“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我秘籍在手,偏偏不知修炼之法,那和废纸又有何异?虚凌心这老头,干么却不好好教我?仅为我冲撞与他,便拂袖不理我,气量忒也狭小。”他一边骂着虚凌心一边混无目的的在街上乱转,天气颇冷,他缩缩脖子,口中喃喃咒骂。今日李雪玲疲累不堪,没有跟来。这一日到晚间,仍是毫无进展,刘大牛心情烦闷,吃饭时也不说话,李雪玲心情不错,不时逗他开心,想到此事也急不得,当下心情一松。时光如水,忽忽数十日过去,今夜已是大年三十,刘大牛此时正全神贯注的瞪着残阳真诀,希望淘宝网女装天猫淘宝商城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www.taobar8.com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夏款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www.suduwo.com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www.tmalsc.com淘宝网女装冬款能从象形文字中找出识字之意,他这般瞪着书已三个时辰有余,李雪玲哈欠连天,泪眼婆娑,刘大牛头也不抬,说道:“你若累了先去睡觉,不必陪我。”李雪玲并不答话,刘大牛忽然叫道:“我想到啦!”李雪玲大吃一惊,顿时清醒几分,刘大牛抓住她双肩喜道:“你不是认得很多字么?你把你不认识的字写下来,然后我们再去找人问,如此便不怕泄密,我们还可以将这些字都分开去请教人!”他越说越兴奋,忍不住道:“不错!正是如此,我怎地这么蠢?这么久才想到。”李雪玲愣愣的道:“我也不是全都认识,你……”刘大牛心中高兴,说道:“快去睡,明日我们过个好年!”兴冲冲的回房去。李雪玲兀自不知所云,但见他心中欢喜,几日阴霾一扫而光,也是替他高兴。想着终于能练习传说中的武功,刘大牛兴奋之下,翻来覆去竟难以入眠,直到黎明方迷迷糊糊睡去。睡梦中忽被一阵“噼噼啪啪”声音吵醒,刘大牛揉揉双目,屋外仍是漆黑一片,炮竹声声,丝毫挡不住人们热情,他索性不睡,起身穿衣,来到房外,闻着硝烟味道,只觉神清气爽。其时片片雪花飘落,雪下甚厚,想来昨夜便开始下雪。呼吸着清晨空气,他心中畅快,自去准备早饭。不过一会,李雪玲亦被吵醒,睡眼惺忪的来到厨房,刘大牛哈哈笑道:“你这么出来?快回去洗把脸,今日可是大日子。”李雪玲鼻中闻着香味,精神一震,转身奔出门去。二人吃过早饭,一起来到街上,但见行人往来,顽童嬉戏,好不热闹。李雪玲欢喜雀跃,刘大牛心中颇为高兴,这才像是四岁的小丫头。今日是大年初一,他不愿扫李雪玲兴头,因此也未抄写秘籍。他知学武不能心急,当下也放开刘扬君,寻思:“姐姐,你便苦些日子,大牛日后定为你出气。”他前世童年本过得极是凄惨,如今忽然有个年岁尚幼的小丫头一起玩,心中大是高兴,二人嘻嘻闹闹数日,眼看元宵节将近,倒想看看古时元宵节是如何热闹。这一日,已是元宵,二人早早出门,人声鼎沸,两个小孩儿大声欢笑,月前不快早已抛至脑后,偶尔思及母亲,刘大牛默默伤神。华灯初上,市肆喧闹,灯笼杂耍不计其数,舞龙熙攘,沿街小贩叫卖之声,炮竹噼啪之声,丝竹之声,南来北往,交汇成一道绝美的风景线,刘大牛陶醉其中,李雪玲指着一个泥人道:“大牛哥,快来,我要这个,我要钟馗,买给我……”刘大牛苦笑掏钱,李雪玲欢呼一声,又跑去别处,刘大牛忙跟上去,她来到一个花灯前,笑道:“大牛哥会猜谜么?我们一起猜猜。”刘大牛拉住她手,说道:“别乱跑,小心迷路,我连字都不识,怎会猜谜?”李雪玲嘻嘻一笑,说道:“是呀,我倒忘记啦。”她拉着刘大牛,走上一座拱桥,垂目下望,河道上飘来点点灯船,忽然“啊”的一声惊呼,大声道:“忘啦忘啦,娘说有何愿望在元宵之时点灯船,来年定会实现,我们一起去好不好?”目中尽是求肯之色,刘大牛不忍拒绝,点头答应。两人一路奔下,放灯船要将愿望写上,刘大牛手握成拳,那会执笔?一旁老者忍住笑,说道:“小哥有何愿望?说与老夫,老夫代你执笔。”刘大牛皱眉道:“多谢老爷爷,算啦,我不许啦。”那老者微笑道:“据说将愿望传与河神,极是灵验,小哥不妨说说,纵是来年高中童生,亦未必无缘。”刘大牛不懂童生之意,笑笑不答,此时李雪玲已折好灯船,拉住刘大牛手,奔到河边,她双手将灯船往水中一放,轻轻推将出去,回头道:“大牛哥,你说我的愿望会成真么?”刘大牛眼见她天真无邪的面孔,冲口道:“自然能成。”李雪玲皮肤白腻,双目灵动,轮廓动人,配上那精致五官,年纪虽稚,却也玉雪冰清,气质出群。她心中大喜,说道:“大牛哥,我们去坐船,好不好?”她每句话都加上一句“好不好”,刘大牛也不好拒绝。当下二人一起泛舟河上,虽是隆冬,河面仅一层薄冰。划一阵船,李雪玲又叫又闹,刘大牛不厌其烦,始终陪着她,无论她说什么,总是不去拒绝。这一叶轻舟越划越远,忽见前面一艘大船,船上布置奢华,灯火通明,但听铮铮数响,想是有人抚琴。船头立着二人,这二人一男一女,男的约莫二十余岁,一身白衣如雪,面貌俊雅,手中一把折扇,唇红齿白,好一个翩翩佳公子。那女子十六七岁年纪,双目灵动,容貌并非出众,配上那一股妖娆气质,却让人觉得此乃人间尤物。那少女一身粉色长裙,眉目不住往那公子瞟去,显是大有情意。那二人风采出众,李雪玲问道:“大牛哥,你认得他们么?”刘大牛尚未回答,李雪玲接着道:“大叔,那船不小,我们快撞上啦。”那船夫是一个三十余岁的汉子,手下不停,笑道:“不会不会,我撑船数十年,还从未出过岔子。”船头那年轻公子远远叫道:“带他们上来。”那船夫大声道:“这位爷,咱们让过来,您请先过。”那年轻公子随手抛来一锭银子,足十两有余,那船夫登时眉花眼笑,应声将小舟划过去,带二人上船。那一男一女带着二人进仓,入眼三个男子,身上均穿着官服,刘大牛并不认得,也不知他们是何职位。屏风前坐着两个女子,看来十七八岁摸样,颇有姿色,一个抚琴,一个拨弄琵琶。叮咚声响,倒也悦耳。那三个男子身旁均有一名女子相陪,坐在上首那人身材微胖,圆脸大鼻,约莫四十余岁,左眼上一块暗红色胎记。那人冷冷的盯着李雪玲,他面前放着一个湿漉漉的纸船,瞧来正是先前李雪玲许愿的那个。那人看了半晌,右首那三十余岁的瘦子淡淡的道:“你姓李?叫什么名字呀?”李雪玲吓一大跳,刘大牛大声道:“我姓刘,那姓什么李?你们认错人啦?干么带我们兄妹来此处?你们是何人?我爹爹你们可惹不起,最好快点放了我们。”他一通胡诌,那瘦子嘻嘻笑道:“大人,这小子倒不老实,牛皮吹得忒也厉害。”其他三人哈哈大笑,左首那五十余岁的老者道:“过来看看这个纸船儿是你写的么?”李雪玲不敢上前,小声道:“什么纸船儿?”那老者随手将纸船掷来,道:“自己看。”李雪玲俯身欲拾。刘大牛插口道:“什么纸船儿?那种小孩子玩的把戏,我怎会玩它?”众人看他不过五六岁年纪,居然说出这等大话,忍不住均捋须微笑。身后那年轻公子嘿的一笑,说道:“若非你所写,拾起来认认又有什么大不了?怎地?还不敢么?”刘大牛本怕李雪玲认出那只纸船,这才打岔,现下既有人让他认认,那他还有何客气?捡起那只小船,装作不受那年轻公子激将之计,气呼呼的看了起来,不片刻,随手一揉,说道:“不是我的,我根本不会写字,这上面写着什么也一字不识。”那面有胎记之人道:“哦,你不会写字?”他挥挥手,道:“过来。”刘大牛毫不迟疑,走过去道:“你要我证明么?好,拿纸笔来。”那脸有胎记之人讶道:“不错,的确是很机灵的小子。”不待他说话,早有人奉上纸笔,刘大牛顾不得脸红,手握成拳,歪歪斜斜的写下去,他究竟写了几字?旁人全然看不出来,他自己也是一字不识。他面色通红,额头急出汗来,不似作伪,那脸有胎记之人心中也信几分,皱眉沉思,寻思:“看来是我多虑了,不过这船儿定是他后人所写,也不知李旭林那狗东西尚有多少儿女,他妈的,老子已杀一大堆啦,这花花公子,哼。”他挥手示意,那年轻公子推着二人出来,面上似笑非笑,递给刘大牛一锭银子,说道:“今夜之事最好别去乱说,知道么?”那锭银子足有十两重,刘大牛眉花眼笑,说道:“自然自然,大叔不说我也不会宣扬,放心。”那年轻公子不理会他,转身离去。待踏足岸上,刘大牛松一口气,李雪玲心中踹踹,问道:“大牛哥,那些人干么带我们去船上?”刘大牛忙道:“噤声,祸从口出。”他拉着李雪玲往回奔去。回到家,两人相视一笑,见对方奔的狼狈,呼呼喘气。刘大牛道:“你许的什么愿?怎地他们看到便捉我们上船?还猜到你姓李。”李雪玲暗自伤神,低声道:“我写的‘希望淘宝网女装天猫淘宝商城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www.taobar8.com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夏款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www.suduwo.com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www.tmalsc.com淘宝网女装冬款娘亲和爹爹,爷爷明年能一起回来。’”刘大牛道:“如此而已?没有名字?”李雪玲道:“没有。”刘大牛吓一大跳,仅从只言片语猜到是李轩亦后人,这人智谋竟如此惊人?也是极巧,那粉衣少女坐在船头,随意取上他人所放灯船,打开浏览,看到李雪玲这张时,那年轻公子尚在身后,眼见几句父亲娘亲,颇觉与前阵李轩亦有相似之处,当下将纸船带回仓中,几人一合计,便想将放此船之人捉来,询问一下,若当真是李轩亦后人,那自是斩草除根。若不是,让他离去便了,也无大碍。这么一想,那人死马做活马医,碰一碰运气武动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将夜凡人修仙传杀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职高手锦衣夜行超级强兵仙府之缘造神楚汉争鼎不朽丹神最强弃少天才相师圣王无尽武装。这刘大牛却不知道,只觉此人极是聪明,想明此点,倒是吓他一身冷汗。李雪玲奇道:“你怎么啦?是生病么?”刘大牛面色苍白,苦笑道:“可吓我一大跳,这人好厉害。”李雪玲尚未回答,烛影晃动间,一人悄没声息的站在面前,那人容貌俊雅,白衣如雪,嘴角似笑非笑,正是船上那白衣少年。刘大牛怔愣半晌,白衣少年嘻嘻笑道:“你叫什么名字?李轩亦是你爷爷?”刘大牛愕然不知如何回答。李雪玲道:“他是我爷爷,我爷爷睡觉啦,你却找不到他。”白衣少年微笑道:“不错,我是找不到他,找到你们也成。”刘大牛心中惊惧,暗想这人不会是来杀我们灭口的?说道:“你说的李轩亦是谁?我可从未见过他。”他这句话倒不是说谎,确实从未见过李雪玲的爷爷。白衣少年皱眉道:“如今你还要欺我?当我是傻子么?”话未说完,手中多了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刘大牛暗呼糟糕,果然白衣少年挺剑直刺,剑尖直指他胸口,看来是想一招取他性命。这一剑快疾,刘大牛来不及反应,骂道:“我日!”闭目待死。忽听“铮”的一响,跟着刘大牛身子飞起,他不及睁眼,耳听白衣少年叫道:“留下!”又听一人闷哼一声,他头顶流下腥热液体,伸手一摸,但觉滑腻腻的,鼻中闻到血腥气,想是有人受伤。此时迎面寒风吹来,他被一个黑人蒙面之人提在手中,那人右手提着李雪玲,纵跃如飞,足下丝毫不停。白衣少年遥遥追在身后,黑衣人身子瘦小纤秀,想来是个年岁不大的女子。刘大牛耳听身后沙沙声响,显是白衣少年跟在身后,他心中焦急,说道:“那人还在追呢,你把我放下,先带雪玲离开。”黑衣人毫不理会,待奔到一处大墙之外,纵身跃入。白衣少年不仅愕然,寻思:“难不成她故意带我来此?这里若有埋伏,我可要吃亏!”这么一想,他倒不敢贸然进去,踌躇片刻,又想:“大人让我来杀掉两个小孩灭口,免留后患,不料这两个孩儿正是李轩亦后人,如此歪打正着,又偏让我遇上,若放过这良机,我回去如何向大人交代?:想到这里,他心下一狠,往左奔出五丈有余,侧耳不闻呼吸之声,跃将进去。刘大牛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心中不争气的怦怦乱跳。身旁黑衣人奔到此刻已然气喘,她一跃进院墙,左右一张,当即躲在假山之后,按住二人,不让他们出声。刘大牛凝目看去,白衣少年极是小心,手中倒提长剑,剑尖隐约仍有鲜血滴下。这院子空旷,方圆数十丈,一目了然,院子南面是一个大厅,房门紧闭,屋中黑灯瞎火,白衣少年左右一张,往假山走来。这院子若能藏人,便只有这座假山之后。刘大牛暗呼倒霉,寻思:“你这人真蠢,院子里什么都没有,只一座假山,那少年怎会想不到你藏这里?”他心中暗骂,脑中转念,急谋脱身之策,想来想去,忽然闪身出来,低声道:“且住!”白衣少年吓一大跳,凝神戒备,问道:“那人呢?”刘大牛道:“他把我扔在此处,走啦。”白衣少年冷笑道:“你这小子狡诈,你说的话我不信。”刘大牛笑道:“现下你已在假山之旁,我还能怎么骗你?你不信大可过来瞧瞧。”白衣少年面上神色不定,暗想:“那人若是躲在假山后,让着小子分我之神,然后偷施暗算,怕不好应付。”说道:“喂,这小子油嘴滑舌,你这般舍命救他,这笔账划算么?我只要这两人跟我走一趟,不会伤他们性命,请姑娘出来。”刘大牛道:“你在跟我说话么?我明明是个爷们?你怎能叫我姑娘?”心想:“原来救我那人是个姑娘。”他容貌丑陋,白衣少年皱眉道:“姑娘一身武艺得来不易,犯不着为这么一个小子有所损伤,此刻姑娘若肯离去,在下恭送姑娘。”想起适才那一刀,白衣少年心中兀自尚有余悸,黑衣人武功不高,那股狠命之劲着实让他胆寒。在李府两人交了一招,黑衣人挺刀直刺白衣少年胸口。白衣少年剑尖回转,转刺敌人左肩。他这一剑后发先至,黑衣人若不闪避,肩头定然被他刺穿,是以白衣少年身子偏转,让开敌人的一刀。不料黑衣人全然不闪避不避,噗的一响,白衣少年手中长剑刺穿敌人肩头。黑衣人忍痛伸手捏住剑刃,手中单刀一刺不中,刃锋一横,直砍过去。这一下变招既速,距离又近。白衣少年猝不及防,眼看刀锋相去不过数寸,匆忙间松手撤剑,足下斜跨一步,让开尺余,嗤的一响,他肋下衣衫被划开一道尺余长的口子。白衣少年惊出一身冷汗,若非他动念的快,此时已然尸横就地。黑衣人一击不中,拔下肩头长剑,一手一个,提着二人奔出。两人在李府仅交一招,然那一招惊心动魄之处,白衣少年只觉生平仅见,黑衣人不要命的打法,极是悍恶,他不敢径直去假山旁查看,不住劝她离去。黑衣人肩头受伤,足下放着一柄单刀,却不说话。刘大牛插口道:“你这人真是胆小,似你这般胆量,怎地还敢在江湖上混?不怕丢小命么?”白衣少年目光一凛,淡淡的道:“你以为当真便能无事么?”转向假山又道:“在下再说一次,姑娘若要离去,在下绝不敢有丝毫阻拦。若姑娘一意与在下为难……”刘大牛打断他道:“你找李轩亦的后人干么?难不成是为他所藏银子而来?”白衣少年目光一转,怒道:“住嘴!你若再说话,我打掉你满口牙齿!”他面色凶恶,刘大牛后退一步,说道:“干么要我住口?我说到你心中所想?那银子极多,你一人吃得下么?”白衣少年怒容又现,此时积雪映照,恍若白昼,他随口道:“什么银子?”刘大牛心中一喜,寻思:“你总算开口了,武林中人么,听到有钱那有不动心的?李轩亦被人杀掉全家,他要么是个大大的清官,别人看不惯他作风,排挤出去。要么便是贪官,得罪上司,所以才被灭口。此时看来,想是贪官居多,否则为何不光明正大的杀他?却要悄悄灭口?”想到这里,他哈哈一笑,说道:“李轩亦平日里搜刮多少银子,恐怕你心中比我更清楚。你瞧瞧他房中那些摆设,能花的了若许多银子么?”白衣少年回思李府,确实并未见到有多少值钱物事。他却不知,李轩亦全家出逃,自然将贵重物品带走。刘大牛正是想到此点,这才一蒙而中。白衣少年若有所思,刘大牛心中暗笑,说道:“这银子对于你们大人来说,未必算是财富,但对你来说,想来也是不菲。你说是么?”白衣少年道:“那些银子在那?”刘大牛摆手道:“自然是留给他后人,李轩亦又怎会对我提起?”白衣少年冷冷的道:“既然你不知道,留你也是无用,不如我送你一程。”说着便欲上前动手。刘大牛忙道:“喂喂喂,等等!你没听我说么?李轩亦的银子是留给他后人的,我便是他后人,我叫……我叫李大牛。”他情急之下随口乱诌。白衣少年显是一鄂,说道:“你是李大牛?”他顿了一顿,双眉忽然一竖,喝道:“好小子,骗我!你既是姓李,怎地敢直呼李轩亦名讳!?”他话一完,纵身冲上,一剑直砍刘大牛头顶。刘大牛暗骂蠢才,身旁一个身影窜出,当的一响,和白衣少年硬碰一招,正是那黑衣少女。这一招碰过,黑衣少女手中单刀嗡嗡直响,手臂发麻,暗道:“好厉害!”她左肩伤口胡乱包扎,不给敌人喘息之机,抢上一步,单刀砍下,气势威猛。白衣少年叫道:“姑娘莫转错了念头,这小子狡猾……”说到这里,黑衣少女手中刀法越来越急,他凝神拒敌,已不敢分神说话。刘大牛眼珠睁得的极大,只见二人身法如风,快捷无伦,他那里能瞧得清楚?心中只是大叫:“这便是功夫,这便是功夫!他妈的,电视上全是扯淡,这两人打到现在,兵刃相交不过一次,那有当当猛砍的样子!?”李雪玲此时也站在刘大牛身旁,伸手拉住他道:“大牛哥,怎么办?”刘大牛转念道:“走,我们先跑!”拉着李雪玲,绕墙走一圈,发现一个小门,奔将出去。白衣少年哭笑不得,黑衣少女攻的极猛,又是招招拼命,他心中早已不敢再斗,虽觉她内力颇有不如,也不敢以身挡敌人兵刃,是以看到刘大牛二人逃走,却是无可奈何。二人一出房门,刘大牛迈开大步,往胡同口疾奔而去,足下故意蹋得极重,沙沙作响。直奔出四十余丈,这才停步,说道:“我们悄悄回去,那位姑娘为救我们涉险,咱们可不能不管她。”李雪玲道:“大牛哥,我困啦,想睡觉。”刘大牛道:“不成,今日你家不能回,这人已知道我们住那里,以后咱们都不能回去啦。”李雪玲道:“为什么?那是我家,我怎地不能回去?”刘大牛道:“不成便是不成,你不听话,我可不喜欢你啦。”李雪玲面上尽是委屈之色,低头不语。刘大牛心想她一个四岁小女娃娃,能知道什么?说道:“大牛哥是为你好,那穿白衣服之人你看到么?他提着剑,是要杀我们的,我们回家去,岂非送上门去让他杀?”李雪玲抬头道:“我听你的。”仅这四字,刘大牛胸口一热,寻思:“她如此信任我,我们二人相依为命,但教我刘大牛性命不在,也定要护你周全。”于是悄悄摸回墙边,幕听铮的一响,跟着一个声音低声道:“你我二人无冤无仇,犯不着如此以命相搏,再见啦!”一个白影越墙而出,刘大牛二人躲在一旁,看他离去,从那小门进去。院中一人扶刀而立,那人身子娇小,一身黑衣,看到刘大牛二人,讶道:“你们怎又回来啦?”她声音清脆,又软又糯,口音似乎是浙江一带。刘大牛道:“谢谢姐姐,你救我们性命,我们又怎能独自逃命?”那少女噗嗤一笑,但见刘大牛一脸正经,说道:“那你适才干么独自逃走?”刘大牛早想好说辞,道:“我们二人在此,恐分姐姐之心,再说那白衣服的傻子是为我们二人而来……”那少女听他将白衣少年叫作“白衣服的傻子”,心中暗道:“这形容倒贴切的很。”也不插口,耳听他道:“眼看我们二人逃走,定然分心,如此一来,姐姐好有良机杀他,纵然杀不了他,那傻子挂念我们二人逃走,心神怕是无法集中,这么一来,姐姐想来也不致有何危险。”那少女先是心中暗笑,待听到最后,越听越是惊讶,寻思:“这小小一个孩儿,已如此厉害?他将那少年心思猜得竟是不离十。”适才果然如刘大牛所云,白衣少年看二人离去,心神大动,被那少女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眼看不敌,这才离去。那少女走上来拉住二人,说道:“跟我走!”带二人疾奔而去,并非回李府,而是一路往东,出城而去。其时月光洒下,大地银白一片,三人足下吱吱直响,冷风吹来,刘大牛缩缩脖子,此时已是亥时。那少女带着二人,出城后往南奔出,不过片刻,远处一座小屋,里外三进,颇为雅致。三人来到屋中,顿觉暖意蛊然。点亮油灯,那少女肩头伤口兀自流血,李雪玲心下骇然,躲在刘大牛身后,不敢出声。刘大牛道:“姐姐这里有伤药么?让雪玲帮你上药?”那少女取下面罩,微笑道:“无妨,皮肉伤,不打紧。”她明眸皓齿,一笑之下,脸颊上两个小小酒窝,肌肤白腻如雪,下巴颇尖,嘴角微微勾勒上翘,瞧来极是妩媚动人。刘大牛一时呆住,他何曾见过如此不施粉黛,纯天然绿色的美人?不禁望的痴了。那少女神色微有薄怒,说道:“那白衣……傻子果然说的不错,你这小子不是好东西。”刘大牛神游天外,寻思:“我若能娶这么个老婆,我一定好好疼她,绝不让她受一丝半点的委屈!”那少女双眉一竖,但见刘大牛眼神直勾勾的,又羞又怒,忍不住扬手啪的一声,打了他一巴掌。这一掌把刘大牛从梦中打醒,他抚摸着被打的脸颊,只觉火辣辣的疼痛,茫然道:“你干么打我?”那少女怒道:“你再这般无礼的盯着我看,瞧我要你好看。”刘大牛脸上一红,李雪玲却不答应,拉住他手,怒目瞪着那少女,大声道:“你干么打我大牛哥?他不过看看你,那又如何?你这人怎地如此凶恶!?”转向刘大牛道:“大牛哥,疼的狠么?这人太坏,我们回去?”刘大牛苦笑道:“不妨事,不妨事。”那少女道:“如此年纪便不学好,长大以后还了得?”李雪玲气不过,说道:“你都打过大牛哥,还要怎样?”那少女哭笑不得,李雪玲倒来抱打不平,当下也不理她,伸手指着一处房门,说道:“小子,今夜你睡那里。”转向李雪玲道:“你和姐姐睡。”李雪玲后退一步,道:“不,你这人太坏,我不和你睡,我和大牛哥睡。”那少女大怒,又是啪的一声,打在刘大牛左脸。这一掌力气好大,刘大牛登时骨碌碌滚出数尺,撞上一张桌子,眼前金星直冒,鼻血长流,爬在地上,那里还能说出话来?那少女怒道:“你这淫贼,这么小的年纪,竟敢做下如此无耻勾当,我杀了你!”那少女怒极,提刀而来。李雪玲尖叫一声,挡在刘大牛身前,叫道:“你要杀便杀我,不准你杀大牛哥!”那少女一鄂,伸手提起李雪玲,推在一旁,怒道:“你还敢护着他!?难道你不知清白已被……已被……”说到这里,只觉羞与出口,刀光一闪,直向刘大牛头顶砍下。李雪玲惊声尖叫,刘大牛暗道罢了,头顶风声呼呼,他勉力往左一滚,骂道:“你妈的,住手!”这一骂,那少女更怒,单刀顺手一转,已架在刘大牛后颈。李雪玲大急,双目中尽是泪水,她早将刘大牛当做唯一亲人,眼看这唯一亲人也要如爷爷一般,流血睡觉,自不答应。扑上去护住刘大牛,口中直叫:“不准你打大牛哥,我不准你打大牛哥!”说着,心中又惊又怕,哭出声来。她双手抓住刀锋,用力往一旁推去,刀锋划过,她一双小手鲜血淋漓,兀自不觉疼痛。那少女吃了一惊,不敢抽刀,看她哭得伤心,面上神色不定,怔愣半晌,叹道:“你放开,我不打他。”李雪玲哭道:“我不信,你这坏人,你先走去那边,我才放手!”那少女当即松手,后退数步,说道:“放开。”李雪玲扔下单刀,拉起刘大牛道:“大牛哥,你怎样?”刘大牛呼一口气,他心中极是感动,李雪玲舍命相救,这一份同生共死的心愿,刘大牛在后世从未尝过,此时见她竟毫不畏死,心中感动之下,鼻子一酸,忍不住滚下两行清泪,微笑道:“我没事,你干么这么傻?你若死了,教我怎么办?”李雪玲哭道:“这人太坏,大牛哥,你和我走?我们不要在这里,去那里都成。”刘大牛柔声道:“你还听不听我话?”李雪玲道:“我听。”刘大牛笑道:“好!那你别哭啦。”李雪玲慢慢止住哭声,小声道:“我手疼。”刘大牛看到她手上鲜血,登时大怒,喝道:“你怎地伤她?有伤药没?快拿出来!”那少女递来一包药粉,刘大牛面色铁青,小心敷好金疮药,从衣衫上撕下一摆,小心裹好,李雪玲不住倒吸冷气,显是疼得厉害。待包好伤口,刘大牛面容沉静如水,说道:“你救过我们,也伤过我们,如此功过相抵,日后我们各不相欠,你若再敢起意伤害雪玲,我定让你生不如死,我会不惜任何手段!”他说到这里,看一眼桌上,接着道:“我对着蜡烛发誓,绝不食言!”李雪玲听他说的郑重,正自不解,待听到他说“对着蜡烛发誓”那少女和李雪玲均忍不住笑意。那少女丝毫不敢轻视,在那院中之时,已觉这人年纪幼小,便智计过人,着实厉害。转念又想若被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吓倒,她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冷冷的道:“雪玲的事,轮不到你这小子来说,你也没资格。”刘大牛不理会她,轻轻拉住李雪玲,知她手掌疼痛,是以抓住她手腕,说道:“我们走。”李雪玲大喜,笑道:“好,我们不住这里。”那少女怒道:“站住,谁让你们走了?”刘大牛道:“若想杀我们便快些,先杀雪玲,否则你若杀我,她又会阻拦,定然又要受些小伤,我不想她死前仍要吃些苦头。”那少女动容道:“你竟能如此为她着想?你到底是不是个五岁的娃娃?”刘大牛道:“我六岁。”那少女直盯刘大牛双目,却不说话。刘大牛夷然无惧,他死过一回,如今再死,已赚足五年人世之乐。过了半晌,那少女见他目中竟有坦然之色,叹道:“即是如此,今夜由我做主,你们二人定亲。”刘大牛大吃一惊,跳起来道:“什么?你说什么!?”那少女怒道:“你二人均愿为对方去死,如此还不结为夫妇!?”刘大牛错愕半晌,忽然哈哈大笑,笑道:“看你挺正常的,不料你也是傻子,你瞧我们二人多大?你要我们结为夫妇?你有病?”那少女道:“又不让你们立时拜堂成亲,待你们长大些,再成亲不迟。”李雪玲疑惑道:“大牛哥?拜堂成亲是干么?”刘大牛苦笑道:“便如你爹娘那样,叫做夫妇。”转向那少女道:“别说我们二人此刻不能定亲,纵是能定,雪玲只是我小妹妹,并非能我和一生相守之人,我岂能误她终生?”他这话有理有据,实不像是一个六岁小娃娃能说出来的。那少女怒气又生,道:“你和雪玲已然同床……共枕,你不娶她,传将出去,她一生清白岂非被你尽毁!?”说话时口气越来越重,大有威胁之意。刘大牛笑道:“我知道啦,我知道你为何打我,原来如此。”那少女道:“怎样?”刘大牛道:“我告诉你,在李府之时,我从未和雪玲睡在一房,李府那么大,我哪里不能睡?怎会不知女子清名?你也忒煞糊涂!”那少女道:“当真?”李雪玲插口道:“当然,我和大牛哥的房子离着好远。”其实中间仅隔一个院子,她嫌麻烦,所以总说刘大牛睡的离她太远。她一个四岁的小娃娃,从未独自一人入睡,初时自然害怕,刘大牛哄她几次,慢慢习惯。那少女神色一松,面上颇带歉然之色,说道:“对不住,我以为……”刘大牛冷哼道:“这两掌挨的冤枉,险些因此去鬼门关,嘿嘿,对不住?”那少女道:“我也是一时情急,你别放心上。”刘大牛无故挨两巴掌,心中怒极,暗想:“你这白痴,话都不会听,随意出手打人,不听人家解释,居然还差点取我性命,真是白痴。”当下不再理她,说道:“走。”那少女道:“你们不能走。”刘大牛气往上冲,怒道:“你还要怎样!?”那少女面色一沉,道:“要走你走,雪玲留下。”刘大牛嘿嘿冷笑道:“你是何人?雪玲是我妹妹,自然跟着我走,你若要强留,不妨用那柄单刀先砍死我!”他胸中怒气渐盛,眼看那少女没完没了,颇有些失去理智,大声道:“雪玲快跑,我看她今日能否踩着我尸体过去!”俯身拾起地上单刀,递给那少女道:“来!杀我!”此刻刘大牛额头青筋暴起,面色通红,双眉紧皱,显是怒极。李雪玲从未见过他如此发怒,顾不得手掌疼痛,拉住他道:“大牛哥,别生气,是雪玲不好,你骂我,别生气啦!”刘大牛温言道:“与你无关。”转向那少女道:“来啊!”那少女那能想到一个小娃娃竟有如此气势,不觉退了一步,说道:“我是雪玲的姐姐,我要留她在身边照顾有何不对?”刘大牛愕然道:“你是她姐姐?亲姐姐?”那少女道:“我叫李妍。”刘大牛沉声道:“胡说八道,你若是她姐姐,怎会有如此一身好功夫?她全家被灭门,你又怎能无事?”李妍面色一沉,说道:“爹爹贪花好柳,从未将我妈妈放在心上,我妈妈苦命一声,痴等爹爹一十三年,终是……”她眼圈一红,泪光莹然,道:“终是不能等到爹爹,直到临终时,才告诉我。”刘大牛暗道:“难道李旭林也生一大堆女儿?和段正淳一样?”李妍接着道:“我妈妈一个弱女子,无法照顾我,送我去月华庵,跟着慈信师太学习武艺,我武艺有成,妈妈却含恨而终。”说到这里,她忍不住低声抽泣。看她年岁,也不过十一二岁,刘大牛心中暗叹:“十一二岁的娃娃,在后世仍自上学,什么都不懂,她却已独自漂泊江湖。”叹道:“既然你是雪玲的姐姐,那我也放心,雪玲留在你这里,想来你会尽心保护,看来你年岁也不大,是?”李妍道:“我十三岁。”刘大牛道:“我在此处休息一晚,明日便走!”李雪玲道:“大牛哥,你走去那?”刘大牛苦笑道:“去找我姐姐,也不知她现下如何。”忽然问李妍道:“你爹叫什么名字?”李妍愕然道:“家父名讳旭林。”问道:“怎么啦?”他毫不犹豫冲口而出,刘大牛心知不会有假,当下拉李雪玲去房中,哄她睡下。这才来到厅上,和衣躺在桌上,好在这桌子不小,倒也是张小床。李妍心中暗暗点头,吹熄了灯,也去休息。不知何时,一股凉意袭来,刘大牛双目一睁,屋中黑暗,窗外星星闪亮,想来是个大晴天。他缩缩身子,其时繁星点点,不知时辰,他闭上双目,又自睡去。这一次但觉身子极冷,忍不住要睁开眼睛,不料眼皮无力,说什么也睁不开,又觉身子极热,似有人往口中灌下汤水,味道极苦。迷迷糊糊中,再次醒来,他浑身无力,双臂下撑,不料头昏脑胀,寻思:“我这是怎么啦?”他无力坐起,当下也不起身,鼻中闻到一股香气,但觉身上极是软和,寻思:“我到那里拉?难道我回来现代?是在医院?”想到这里,他心中兴奋,忍不住叫道:“护士,护士在么?”他呼喝两声,那有人在?往四周看去,入眼木制窗户墙壁,心中不禁大失所望,寻思:“我不在北京,更不会跑到古城西安,那会有这种房子?”门外一人抢进房来,双目漆黑灵动,边奔边道:“大牛哥,这几日你总不醒,可吓坏我啦。你快起来,陪我去玩。”这人正是李雪玲。她手上伤口结痂,想来再有数日,便能痊愈。刘大牛苦笑道:“怎么回事?我怎地躺在床上?”李雪玲道:“姐姐说你生病啦,后来我们把你搬到此处。”刘大牛忍不住笑道:“搬我过来?你们搬家么?”李雪玲嘻嘻笑道:“姐姐是这么说的,她见你晕倒在桌上,才搬你过来的。”刘大牛道:“恩,搬过来,不错。有没东西吃,我饿啦。”李雪玲转身奔出房去,大声道:“大牛哥等我一会。”声音远去,想是去厨房了。刘大牛心中感动,有这么个妹妹也不错,最少有人关心。李雪玲片刻既回,手中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原来此时正是午初,李妍正在做饭,听说刘大牛已醒,当即煮碗面条出来。那日刘大牛睡在桌上,身上衣衫单薄,睡到中夜,抵挡不住寒气,又发高烧,又神智迷糊。好在几日下来,病情慢慢稳定,他也因此能好好休养几日。这一日阳光明媚,时至三月初,雪水慢慢融化,太阳晒在身上,颇觉春意浓浓。刘大牛搬张椅子,坐在院中,身边坐着李妍、李雪玲二人。刘大牛问道:“你那日怎会及时救我性命?”李妍道:“妈妈告诉我身世之后,一路奔来,当夜潜进李府,欲寻爹爹,看到那白衣少年跟在你们身后,鬼鬼祟祟的,于是暗中跟着你们。”刘大牛笑道:“原来如此,你是浙江人么?”李妍奇道:“你怎会知道?”刘大牛道:“我瞎猜的。”李妍显是不信,说道:“你瞎猜也能猜中?”李雪玲插口道:“浙江是何物?”刘大牛苦笑道:“那是一个地名,在南边,很远。”他将身上残阳真诀拿出来,递给李妍道:“你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李妍接过一看,心中一惊,说道:“这是武功秘籍!?”刘大牛道:“不错,我不认得字,你教我。”李妍愕然道:“你不认得字?”李雪玲笑道:“他还没我认的字多。”李妍微笑道:“你要我教你识字?”刘大牛皱眉道:“不学!你只要念给我听便成,还要解释意思。”李妍道:“你干么不自己学好字再练?”刘大牛道:“时日太短,我不能再耽搁。”李妍神色一动,问道:“你要去那?我能帮你么?”刘大牛道:“不必,我能应付。先看看那书里写的什么?”李妍怒道:“你瞧不起我么?我武艺低微,帮不上你忙?”刘大牛陪笑道:“你能帮我一生么?你现下不教给我,那只好一生都待在我身边。”李妍脸上一红,怒道:“你这人油嘴滑舌,不是好东西。”低头翻书,念道:“武功者,杀人之技也,用之造福,天下幸甚。用之为恶,则众人遭殃。余多年心血而成,毕生所学,尽囊此书,盼得此书者善之善之,若能杀尽天下仇寇,当不失余威名。”她微笑道:“这人口气不小,居然说什么杀尽天下仇寇,嘿嘿,胡吹大气。”李雪玲道:“吹牛么?我也会。”刘大牛道:“你接着往下看。”李妍笑道:“接下来是休息内功之法,我念给你听?”刘大牛道:“快念快念,你再教我如何运气武动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将夜凡人修仙传杀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职高手锦衣夜行超级强兵仙府之缘造神楚汉争鼎不朽丹神最强弃少天才相师圣王无尽武装。”他想到马上要学到传说中的内功,忍不住身子颤动,兴奋之极。李妍道:“余一生武功,为重内力,需知力为技之本,无论速度,反应,技击之术,不外乎意在力先……”她说一段,刘大牛听一段,李妍告诉他如何运气武动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将夜凡人修仙传杀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职高手锦衣夜行超级强兵仙府之缘造神楚汉争鼎不朽丹神最强弃少天才相师圣王无尽武装,如何用心念控制内息,如何行走与全身诸穴。刘大牛练习半晌,丝毫不觉丹田中有李妍所形容的那股微弱气流,茫然道:“你说的那种感觉,为何我却没有?”李妍奇道:“怎会没有?你是否照我说的做?”刘大牛道:“自然,你说什么,我做什么。”李妍皱眉道:“这可奇了,怎会没有?这书中说,习练此功入门极易,内息运行一个周天,自然形成内气。”刘大牛道:“为何我没有?”盘膝坐下道:“我再试试。”不料这一练,仍是丝毫感觉不到内息运行,他枯坐一个下午,险些睡过去,心中大是颓废,心烦起来,怒道:“这什么鬼功夫?怎地我练半天也是无用?感情那老头骗我?”李雪玲哈哈大笑,说道:“大牛哥真笨,那老爷爷很厉害的,他怎会骗我们小孩子?”刘大牛一想也是,苦笑道:“难道真是我太蠢么?”李妍不禁莞尔,低声道:“不如你试试宁心静气。”刘大牛道:“好,再试试,若还不成我……”想说句狠话,又不知该怎么说,脸上顿时通红。李妍笑道:“不成明日再试,终有一日能练成的,你这么容易便灰心么?”原来刘大牛心中只想早日练成绝世武功,立时感受内息澎湃的感觉,他对那种感觉极是神往,心中一时激动,那能静下心来?练内功却首要静心,心中不起波澜,纯以心念控制身上呼吸、内息运行。他心中无法平静,自然也无法感受到那股微弱之极的内息,这道理也是日后神功自成,才慢慢懂得。此时他又急又恼,半个时辰过去,仍是毫无进展,他练到此处,气往上冲,双目一睁,起身离去,丝毫不理会身后二人,也不说话。李妍和李雪玲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次日一早,天色慢慢阴沉下来,微风吹过,又有雪花飘下,其中夹杂雨水,冷意蛊然。刘大牛吃过早饭,顿觉无事可做,那内功他练不来,不觉想到刘扬君,寻思:“已两个月有余,姐姐不知如何,唉,我这做弟弟的当真失败,如今想不到法子去救她,我又怎对得起娘亲?”想到这里,他脸上一红,又想:“不错,我若不能救姐姐,岂非禽兽不如?娘亲含辛茹苦将我养大,唯一的骨血如无法留下,爹娘在天之灵,恐怕要恨死我!”他心中好生惊恐,双膝一软,跪下磕头道:“爹,娘,你们放心,大牛这便去寻姐姐,定要救她出来!”起身进入房内,李妍正自做饭,李雪玲在一旁帮忙。吃过早饭,刘大牛道:“我有事要离开数日,你帮我照顾雪玲。”李雪玲顿不答应,拉住他手道:“大牛哥去那?我跟你一起,你可别想甩掉我。”刘大牛柔声道:“雪玲听话,大牛哥去办点事情,带着你不方便,你跟妍姐姐住几日。”李妍道:“雪玲是我妹妹,这话不必你来说,我自会照顾她,你不练武功了?”刘大牛狠狠的道:“想来我和武功无缘,不练也罢!”李妍道:“不如今日再试试,若还是不能凝聚真气,那便不练。”刘大牛道:“我此时尚有要事……”李妍道:“你放心,雪玲我会照顾,练内功虚心无旁骛,古井不波,否则极易走火入魔。”刘大牛奇道:“心无旁骛?古井不波?”他听到这句话,当下坐在一旁,也不理会是否不雅,长呼几口气,强自压抑心神,待心情平静许多,按照昨日李妍教导方法练习。这一次他方动念,登觉小腹微微颤动,果然有一丝如游鱼般的气息游动,这股气息极是微弱,刘大牛大喜过望,忍不住叫道:“有啦!有啦!我感觉到啦!”李妍二人吓一大跳,她道:“别叫,练功最忌分神,你想走火入魔?”刘大牛面上神色极是兴奋,他终于感觉到那传说中的真气,对他一个来自后世之人来说,岂非只天上才有的事?如今心情岂能平复?忍不住大声唱道:“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李雪玲二人听他声音沉厚,曲风从所未闻,词中之意并不晦涩,李雪玲还罢了,李妍心神激荡,待他唱完,当即叫道:“好!好曲子!”刘大牛哈哈大笑,说道:“自然是好曲子,我唱的能差到那去?”李妍惊道:“此曲是你所作??”刘大牛脸上一红,说道:“不是,我听别人唱的。”李妍道:“吓我一跳,词中沧桑感十足,你一个六岁的娃娃,岂能作出这等好词?”既已练出真气,刘大牛心下安静许多,心想:“我还是早日将武功练成,如此救姐姐机会大点。”因此一日日耽搁下来,时光如水,忽忽一年将尽,刘大牛身子长高不少,面色黝黑,瞧来更加丑陋,他自那日练出真气,每日里勤练不辍,到此时,残阳真诀算是练完,其中再无可教之处,待日后修为渐深,内力自然愈厚。残阳真诀上还有一套掌法,一套剑法。刘大牛将剑法传与李雪玲,自学那套掌法。那套掌法一共十六招,名曰“泣血十六掌”,李雪玲学的乃是残阳真剑,招式繁琐,批亢捣虚,以一个“破”字为意,颇有些相似独孤九剑,并无独孤九剑那种剑意,却非可破尽天下招式。这一日,刘大牛练完最后一页,舒一口气,天色灰蒙蒙的,一阵北风吹来,片片雪花撒将下来。这已是今年第四场雪,他们三人在此相聚一年,暗想:“如今我既学会武功,当去寻找姐姐,早日救她出来。”当下向李妍二人说明,李雪玲定要跟他一起去,刘大牛连哄带骗,到得最后,忍不住虎起了脸,怒道:“不成便是不成!任你如何求肯,总之不成!”李雪玲泪光莹然,大声道:“我不管,我定要去!大牛哥不让我跟着,我偷偷躲在你身后!”刘大牛叹一口气,说道:“我不过几日能回,你这丫头定要给我添乱?你听不听我话?”他无奈之下,又出这招。李雪玲呜咽道:“我……我听。”刘大牛温言道:“听我说,这一次不是去玩,否则大牛哥也不舍离开你,这才去几日,想来不会有事,乖乖在家听妍姐姐话,知道么?”他将残阳真诀交给李妍,说道:“替我好生保管。”李妍目中亦有不舍之色,笑道:“若是找人打架,别忘记来寻我!我功夫可不是白练的!”刘大牛笑道:“那是自然。”李雪玲泪珠儿终于滚滚而下,刘大牛硬起心肠,踏雪而去,身影慢慢不见,李雪玲大声叫道:“大牛哥……你可快些回来……”风雪如故,刘大牛眯着双目,独自走在官道。午时将至,风雪颇大,道上行人稀少。他胸中烦闷,来到城中,已是午后,随意吃些东西,往府衙走去。一年前既是官兵杀他娘亲,想来刘扬君也被官兵抓去,他不知如何查探,暗想如今我武功有成,那还怕你们干么?直接闯进去便是。来到府衙,门口四名官兵把守,腰间刀鞘上结着一层冰雪,四人不住跺脚,想是冻得狠了。刘大牛也不理会,径直而入。一名官兵拦住他道:“那里……”这句话还未说完,刘大牛左掌按在那人胸口,内力一吐,那人口中狂喷鲜血,委顿在地。刘大牛心中大喜,寻思:“这内力果然厉害!”旁边三名官兵又惊又怒,齐声喝道:“好小子!”一人拔刀砍下,另一人伸手来抓。还有一人伸腿踢出。刘大牛身子一闪,跃开数尺,忽然前冲一步,已抓住使刀那名官兵,将他兵刃往左一带,挥刀砍向右首一名官兵。右首那官兵猝不及防,叫道:“是我!”哧的一响,他右臂登时鲜血长流。刘大牛哈哈一笑,单刀刀柄回撞,喀拉拉声响,将手中那名官兵胸口肋骨撞断,松手放开那官兵,另一名官兵眼看这小娃娃举手间打倒三人,身手极是可怖,尖声大叫:“快来人呐!有人闯进来啦!”刘大牛毫不理会,说道:“你喊,叫他们都出来。”那官兵身子发抖,不敢动弹,呆立一旁。其实门口动静不小,府衙中早有人去通报,霎时间奔来数十人,均手执兵刃。刘大牛不待众人奔近,足下一点,窜上前去,肘撞足踢,但听惨叫声响,那些人并无武功,平日也仅能欺悔平民百姓,对上江湖好手,那有丝毫还手之力?刘大牛片刻间打倒众官兵,并未施以重手,微笑道:“还有人么?”门口那名官兵兀自怔愣,说道:“没……没啦……”刘大牛嘻嘻笑道:“找你们大人出来。”那官兵快步走下台阶,说道:“我家大人尚在房中,请跟小人来。”刘大牛跟在那官兵身后,转过三进房子,来到一处庭院之前。此处小桥流水,虽是隆冬,仍有江南烟雨之意,看来这院子主人颇是不凡。那官兵走到此处,低声道:“大人便在房中,小人去通报。”刘大牛挥手道:“通报什么?”走上前去,踢开房门,房中空空如也,那有人影?他疑惑道:“人呢?”不听回答,转身看去,那官兵早已不见踪影。他心中暗骂,四处巡视一番,便连丫鬟仆人也不见一个,似乎整个府衙的人全死光了。刘大牛气往上冲,寻思:“看来我还是太菜,怎会想不到那官兵逃走?这所谓的大人不房中,茫茫人海,我到那里去寻他?”转念一想:“在他家等他,我不相信你做官的,竟不敢回府衙。”心念一定,来到大堂,居中而坐,闭目调息起来。不过片刻,但听足音响起,数人疾奔而至。他睁开双目,入眼一个英俊儒雅的面庞,正是一年前那白衣少年,他身后跟着五人,四人身穿士卒衣衫,一人满脸胡子,三十来岁年纪,双目有神,瞧来颇为威猛。刘大牛嘻嘻笑道:“怎地来这么几人?你们大人到底躲那去啦?”白衣少年喝道:“那里来的野小子,竟敢来府衙撒野?下来!”随着话声,他一剑急出,直指刘大牛胸口。这一剑极快,势若闪电,剑尖颤动,嗡嗡作响。满脸胡子那汉子见他剑法精妙,大声喝彩,他身后那四名官兵全然不懂,只是上司口中喝彩,他们若不说话,岂非有看不起人之嫌?是以也大声叫好。刘大牛不敢怠慢,身子一闪,挥掌拍出,正是一招“浑然天成”这一招左掌后收,右掌画圈,食中二指微曲,既能打穴,亦能直拍,中宫直进,已是泣血十六掌中精妙招数。白衣少年大吃一惊,但觉劲风扑面,呼吸为之一滞,剑尖略偏,竟被他掌风荡了开去!泣血十六掌本是刚猛之极的招数,对敌之际,胜在力大威猛。而此掌法另有一个好处,便是打出一掌,施掌之人本有六分力道,它却能发挥出十分,如此才能让人避无可避,挡无可挡,也才能称得上“泣血掌法”。白衣少年一鄂之下,刘大牛手掌已伸至面前,他但觉呼吸不畅,足下一点,跃出丈余,退在一旁。面上神色不定,怒道:“你这是什么掌法?”刘大牛嘻嘻笑道:“我只出一招,你招架不住啦?”白衣少年面上阵青阵白,怒道:“我一时不查,再来!”再来二字出口,白衣少年揉身而上,手中剑光闪闪,连刺一十八招。一剑快似一剑,他足下连点,不住纵跃来去,知刘大牛力大沉猛,身法连闪,竟不给他接招机会。这么一来,刘大牛登觉吃不消,眼前剑光点点,全都指向身上要害。他泣血掌法初练未久,毫无打斗经验。此时白衣少年不和刘大牛正面对敌,以身法取胜,他渐觉头晕脑胀。待到后来,自顾自将十六掌翻来覆去的打出,浑然不知能不能打到敌人。白衣少年越斗越快,心中暗暗高兴,寻思:“可吓我一跳,以为你这小子如何厉害,也不过仗着一套掌法而已。”斗到此刻,他胜券在握,哈哈笑道:“王兄,这小子内力不错,掌法颇为神妙,你能瞧出来历么?”满脸胡子那人微笑道:“他毕竟年纪尚幼,纵然打娘胎练起武功,又能强到哪里去?不过我瞧这小子掌法却有些眼熟,便是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白衣少年身法连闪,手中长剑刷刷,疾刺九剑,口中说道:“江湖上力大沉猛的掌法不少,这等霸道掌法,我也从未见过,不知这小子从那学来这套掌法,竟敢来府衙撒野!王兄瞧我拿下他。”这个“他”字出口,白衣少年手中长剑忽然掷出,直刺刘大牛。刘大牛听他一边打斗一边说话,显是不把他瞧在眼中,心中早已大怒,敌人身法滑溜如鱼,他足下连点,竟是连敌人身边三尺之内也无法攻到,他不禁大悔:“我自以为武功已然登峰造极,谁知竟连这小子都打不过。一年前他尚不敌李妍,如今我连他也打不过,岂非和李妍相差更远?我怎地从未和李妍切磋过?早知如此,我更该加倍努力才是,现下怎么脱身?”眼前白光闪动,那柄剑疾飞而来,刘大牛侧头闪避,忽然一刀迎面砍来,刀势猛烈。却是白衣少年随身而退,顺手拔出满脸胡子那人腰间单刀,他一退一进急如闪电,中间竟无丝毫停顿。刘大牛想也不想,侧身让开一步,左掌斜挥,猛击而下。敌人好容易要来和他正面对敌,刘大牛岂能放过这等良机?不料刀光一转,白衣少年单刀亦脱手掷出,跟着足下一闪,滴溜溜转个圈子,右手扣住刘大牛肩头,运劲捏下,卡擦一响,刘大牛肩骨立断。这一掷一转极是高明,刘大牛全神发掌前击,不料敌人兵刃两度脱手,以此诱敌,近身施展擒拿手法,他对敌经验不足,是以吃了大亏。满脸胡子那人哈哈大笑道:“黄兄武功精奇,王某佩服!佩服!”他身后那四名官兵陪笑道:“黄公子武艺高强自不必说,这小子胆敢胡乱撒野,这些苦头倒是便宜他了。”白衣少年微笑道:“带他下去,大人交代之事办妥,我也该回去啦。”满脸胡子那人笑道:“黄兄好容易来一趟,我怎么也要好好招待黄兄,否则大人怪罪下来,说我王希然不会办事,岂不罪过?”原来这人却是王希然。那日他回来不久,立时带兵去追鲁建明二人,追至终南山,发现鲁建明尸身,李雪玲不见踪影,他心中怒极,死去二十余名官兵,竟无法捉到李轩亦一家,他也算无能之极,如何交代上差,着实让他头疼不已,来到竹屋,心情烦闷之下,随手杀死吕慧茹,听到刘扬君惊声尖叫,他清醒过来,大错已然铸成,无可挽回,当下将刘扬君带回府中,这一年来好生将养,总觉对她不住,心中亏欠良多,视她如亲生女儿一般。刘大牛左肩骨折,冷汗涔涔而下,他强忍痛楚,白衣少年笑道:“王兄盛意,绝念再不应允,岂非不识好歹?”王希然哈哈一笑,说道:“那我二人还等什么?”两人相视一笑,白衣少年忽然道:“你这小子倒是有些眼熟。”一年前他见过刘大牛,那时刘大牛面色苍白,又是灯下,他早已忘却,此时歪着头想一会,也想不出来,哈哈一笑,和王希然携手而去。那四名官兵走上前来,一名官兵啪的一声,打在刘大牛脸上,怒道:“你小子胆大包天,来府衙捣乱,可不是活得不耐烦啦?”他身旁一个瘦脸官兵笑道:“既然这小子活得不耐烦,咱们哥儿几个还客气什么?”几人哈哈大笑,拉着刘大牛来到院中,给他锁上手铐脚镣,叫来一辆马车,呼啸一声,来到城北牢中。至此,刘大牛心中悲愤,暗想:“姐姐没救出来,我倒先蹲进大狱!当真是岂有此理!刘大牛啊刘大牛,天下还有比你更蠢之人么?你练一年武功,便自以为无敌天下么?你可将天下英雄瞧得太小,那有你这么蠢的小子?”又想:“那白衣服的傻子自称绝念,王希然叫他黄兄,难道他叫黄绝念?我记下你了,刘大牛若能不死,此仇必报!”那四名官兵说不客气,还真是不客气,也不理会他左肩断骨,拳打足踢,刘大牛口中呕血,昏晕在地,几人这才住手。次日又来数名官兵,并非昨日那四人,乃是被刘大牛在府衙打倒的那些官兵,他们身上带伤,有的断臂,有的断足,均知刘大牛已被擒住,但觉数十人被一个小娃娃打倒,面上无光,强忍痛楚,来到狱中,要揍他一顿出气。刘大牛浑身是伤,爬在地上,奄奄一息。数名官兵毫不犹豫,一顿拳打足踢,他们虽无武功,出拳颇是不轻,刘大牛本有伤在身,如此接连数日,日日挨揍,到得后来,伤势慢慢沉重,已然进气少,出气多,眼见不活。牢中幽暗,也无棉被,这几日他食不下咽,心中极是焦躁,整日价被官兵强揍,早觉生无可恋,寻思:“我还是死的好,如此下去,总有一日被他们活活打死!”他肩头断骨无人医治,肩骨突出,疼痛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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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大唐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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