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虚张声势
“啪！”
狠狠的一拍桌子，纳吉局长出离愤怒了！
“魂澹！他们怎么敢！”
我堂堂世界第一帝国，从来都是从实力和地位的角度出发以德服人。
结果才刚刚一个重拳出击，想给对方一个教训，没想到对方居然不乖乖受着，还反手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而且还是当着全世界的面！
这一巴掌打的不仅是他们的科技霸权，还有他纳吉局长的脸面啊！
这回事情闹大了，连前领导匹诺曹刚刚都直接一通电话过来，噼头盖脸就是一顿输出，质问自己这个局长到底是怎么当的。
菊厂这个主要目标毫不服软也就算了，还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这跟说好的完全不一样！
他们连任何收益都还没看到呢，甲骨文那边先弄丢了一大笔业务。
好吧，这也就算了，毕竟兔子急了还咬人。
可……华国发动机技术取得重大突破这么重要的消息，CIA事先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这就是重大失职了！
国会每年那么多情报经费，都喂了狗了？
“该死的！你早不突破，晚不突破，偏偏挑这个时候密集突破！故意的吧！”
纳吉一边咬牙切齿，一边觉得十分憋屈。
怎么什么倒霉事儿都让自己给碰上了，流年不利啊……
“局长，我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副手此时一脸不解道。
“按照情报部门的综合评估，以对方的研发进度，五年之内发动机技术应该都不会有什么大的突破才对。
发动机研发，毕竟是一项需要多工种多部门配合，工程量异常庞大的活动，凭我们在华国深耕多年的情报渠道，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你想说什么？”
“咳！”他干咳一声，有些欲言又止。
“那个……局长，您还记得上次NASA被黑客入侵的事吗……”
纳吉局长眉头一皱。
这么耻辱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忘，不过你这是揭我伤疤，不想干了是吧？
不过很快他却是反应过来。
“你是说……”
“原本我们以为，之前是华国和北国两边演的双黄，暗中阴了我们一把，可事后从北国那边传来的消息却又不太像是这么回事。
他们似乎也跟我们一样遭到了黑客入侵，并且还弄丢了一些重要数据。
为此克宫还大发雷霆的撸了一个中将，看着倒不像是在演戏。
虽然消息不太确切，不过我们打听到北国那边被入侵的，好像是他们的‘动力机械科研生产联合体（NPO）’。
咳！局长，不论是NASA还是NPO，那可都是航空航天技术相关的顶级机构……”
话说到这份上，纳吉要是还没反应过来对方想说什么，那真就是有些蠢了。
是了，发动机研发是个大工程，对方有什么重大突破己方不可能一点消息没有。
除非……这突破根本就是现成的……
怪不得了……
“感谢黑暗中的英雄”……这说的特么不就是那帮黑客嘛！
纳吉局长瞬间醍醐灌顶，将一切的线索联系了起来……事情的真相豁然开朗！
所以……
搞了半天，自己踩的这个雷，居然还是我自己埋的？
纳吉局长整个人尬住，心里仿佛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他们的猜测没错，上次孟浪留给华航科工的两份“小礼物”。
一份是“可重复使用液氧补燃循环发动机设计图”，另一份是“RD-180发动机钛合金配方”。
他原来的本意，是帮助华国加速发展出自己的超大推力及可回收火箭发动机技术，为未来进军星辰大海做准备。
避免有软件，硬件却被卡脖子的尴尬局面。
不过航发这种东西，很多技术都是通用的……
这不，最新的航天发动机还没落地呢，几款航空发动机倒是先迎来喜讯……
良久，纳吉局长才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
“咳！我经常跟你们说，咱们搞情报工作的，最重要的就三件事，严谨、严谨、还是严谨！
现在这毕竟还只是一些猜测，无凭无据的，就不要乱往外传了……”
“呃……是是是！
刚刚就是我的一些胡言乱语，其实想一想，华国能突破发动机技术，那也是几十年的不断积累，就差临门一脚罢了。
科研嘛，毕竟是很有偶然性的！”副手也反应过来，连忙附和道。
“嗯~”对副手的上道，纳吉局长表示满意。
这要是让外人知道，华国的这“临门一脚”是自己帮忙给踹进去的……
纳吉局长用喝咖啡的动作掩盖自己的尴尬。
“对了，有关上次那帮黑客，查到他们的身份了吗？”他赶紧换了话题。
提到这帮黑客，纳吉心里是咬牙切齿。
接二连三的行动受挫，说到底，罪魁祸首就是这帮黑客！
要是没有那晚的数据泄露，菊厂也不可能提前应对，今天他更不可能遇上华国的“密集突破”……
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是让他知道到底是谁干的。
哪怕是天涯海角，他也要动用CIA的全部精英特工，从精神和肉体上彻底消灭对方！
“这个……还没有。”副手有些尴尬道。
“对方的技术相当厉害，我们的人至今没能从回朔数据链上找到他们一丁点的蛛丝马迹。
不过根据我们华国情报员发回来的消息来看，这帮人应该是隶属华国网络安全部的网络防护分队（CPT）。
事后华航科工的负责人还高调的给他们送了面锦旗表示感谢……”
“CPT么……我们的人之前跟对方交过手，没觉得对方有这么厉害啊？”
“这个……或许是对方之前有意藏拙？不过我已经让人加强对这支部队的情报调查了。”
“嗯……”
上次的反击，明显是个警告，到现在CIA里那帮被打蒙的黑客们还心有余季。
以至于华国的几个重要军工部门现在隐隐都成了禁区，受国际网络攻击次数直线下降。
世界上更没有不透风的墙。
事情传出去之后，世界上的各大黑客组织也都对华国多了几分忌惮，连日常骚扰都少了许多。
毕竟黑客帝国中排名第一和第二的两位老大哥都栽了，谁也不敢保证惹怒了对方的网络安全部队，自己还能全身而退。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送锦旗什么的，完全就是华国方面放的烟幕弹。
目的嘛……自然是为了保护那个“黑暗中的英雄”……
孟浪不想暴露身份，华国也乐得狐假虎威。
这就是无声的默契了……
“唉！这帮华国人，还真是越来越难对付了啊……”
纳吉局长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不过很快，他就选择暂时忘掉这件糟心事，毕竟眼下还有更棘手的事情等着他处理……
华国和菊厂的强硬态度，明显的出乎他的预料。
要知道眼下正是两国新一轮经贸谈判的关键时刻，CIA策划这起行动，往小了说是为了遏制菊厂在通讯和终端上的攻城掠地。
往大了说就是朝华国施加压力，为谈判桌上争取筹码。
行动潜台词就是……贸易封S我奈何不了你，那科技封S你怕不怕？
没成想，对方直接用行动证明……
老子不怕！
这就让他们有些骑虎难下了……
按照以往的正常流程，被我们教训了，不应该是赶紧找几个游说公司，花一笔公关费贿赂贿赂那些参议员再说的吗？
虽然最后对方这笔公关费肯定是白花的。
不过大家扯扯皮，这时间拖一两个月，一直拖到谈判结束，自己也就完成了领导交代的施压任务，这第二把火也算顺利烧起来了。
然而对方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强硬反击”，直接就打乱了纳吉局长的计划……
谈判就好比干瞪眼，比的就是气势。
现在双方都是一副强硬姿态，谁先眨眼谁就输。
为了配合黑宫那边的行动，这场科技战，就算他现在不想打也得硬着头皮继续往下打了。
只不过第二阶段计划比他预想的提前了一年，这让他们的准备稍显不足。
至少协调相关的利益方，就是个让人头疼的事情。
慢悠悠的说服和谈判是来不及了，那就只能选择强硬压服了……
“我们行动以后，外界各方都有什么反应？”纳吉问道。
“回局长，糕通、伯通、因特尔、骨歌、光镁科技、韦创利等为代表的我国本土企业私下已经响应了我们的号召，表示愿意站在我们这边。
其中韦创利最为积极，表示愿意立刻停止与菊厂的一切合作。
另外，以欧罗巴、扶桑、南半岛、汪岛等为代表的企业大致是倾向我们的，表示了合作的态度。
不过看到菊厂的强硬表态之后，他们的态度变得有些暧昧，目前还未明确立场。
恐怕是担心引火上身，所以想让我们先冲锋陷阵，他们好从中渔翁得利。”
“哼！这帮墙头草……我们赚不了的钱，他们也休想赚！
告诉三鑫和汪积电背后的那些个金主，都给我老实一点乖乖配合。
要是让我知道谁在背后偷奸耍滑，偷偷出货……那就等着IRS上门吧！”
纳吉口中的IRS，正是大名鼎鼎的“大洋彼岸税务局”。
提到这个部门，在大洋彼岸国内的威慑力，那可以说是比FBI还让人闻风丧胆，堪称“西厂”般的恐怖存在！
不管你是天王巨星，还是总统身边的红人，甚至是杀人不眨眼的黑帮老大，只要你逃税了，就会被IRS一路追到世界末日。
大家公认在地球上有三件事是绝对不能做的。
那就是在北国禁酒，在华国卖粉，在大洋彼岸逃税。
当然，“合理避税”那就另说了，毕竟合理……
纳吉本想动用强权赶鸭子上架，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妥。
“虽说这帮家伙是些墙头草，不过毕竟是让别人割肉，要是让他们觉得自己在当炮灰，说不定还会出工不出力。
看来咱们也得先做点姿态出来……
嗯……你刚刚说韦创利态度积极？
那就让他们打这第一枪！先停止菊厂的代工业务，再扣下对方的原物料，干扰对方的经营活动……
告诉韦创利，因此产生的一切损失，由国会买单！
哼！我要让他们感受到什么叫四面楚歌，看他们到底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是！局长！”
副手迟疑了片刻，又开口道。
“不过局长，现在对方国内民族主义情绪高涨。
我们的手段越激烈，恐怕对方获得的支持度越高啊，我听说菊厂的手机销量今天就暴涨了好几倍……
要是我们的行动反而促成了对方扩大市场，会不会弄巧成拙啊？”
纳吉却是丝毫不以为意。
“呵呵！你难道不知道水龙头开的越大，水流的越快吗？
他们的原料库存有多少？就算提前备了货，我料定对方也绝对撑不过半年！
我还巴不得他们销量暴增，这样他们出的货越多，就死得越快！
一旦他们的高端机卖完了，你说他们的中低端机卖的再多，抢的是谁的市场？”
“这个……应该是三鑫还有华国自己的本土品牌？”
“呵呵！没错！中低端越卷，利润越少，说不定他们自己就打起来了。
那么利润最大的一块高端机，就会被水果机彻底吞掉，再没有可以产生威胁的对手！
用不了多久，占据对方营收一半以上的手机业务就会严重缩水，等于断了对方一臂，还严重打击了对方的造血能力。
那么我们遏制对方发展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一个被局限在国内的菊厂，对我们再无威胁！
一旦造成对方的技术断代，等再过几年，我们的星链、AI、芯片继续领跑，到时候对方再想追上来，那就是痴人说梦了……”
纳吉局长露出一副阴险的笑意。
“不过想来对方也没那么傻，肯定会选择尽量的拖延这个过程，保住好不容易开拓出来的高端品牌，同时寄希望于国际形势改善。
呵呵！你信不信，他们很快就得选择限售了？”
“原来如此，一切都在局长大人的掌控中啊！局长大人实在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副手立刻送上马屁。
“呵呵！”
安排好后续行动，纳吉这才好整以暇的喝了口咖啡，抽空问了句。
“对了，菊厂那边突然替换ERP是怎么回事啊？”
不过是一家企业更换办公软件，这本来是一件小事，根本用不着他这个CIA局长亲自过问。
不过谁让人家通告里拿来打自己的脸呢，纳吉顿时就上了心。
“这个属下已经调查过了，这件事连他们的中层管理人员事先都毫不知情，应该是对方高层临时起意做出的决定。
而且据我所知，华国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优秀的国产替代品。
菊厂倒是有意开发自己的ERP系统，不过听说才刚刚立项而已，进度肯定没这么快。
又是仓促替换，肯定会对企业经营造成一定混乱……
我估计只是为了向我们表达强硬立场，故意做出的姿态而已。”
“呵！这就是他们所谓的‘不蒸馒头争口气’？这帮华国人真是愚蠢！”纳吉嗤笑道。
“局长大人说的没错，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亚洲人几乎都跪了，就这帮华国人骨头特别硬。”
“呵！骨头再硬，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徒劳！
你再换，也不过换汤不换药，还能把我们的数据库都换了？”
纳吉的确有说这话的底气。
目前，商用领域的数据库软件几乎被甲骨文，微软，IBM等大洋彼岸公司垄断。
比如SAP和甲骨文作为世界ERP系统的绝对统治级公司，就被誉为ERP界的奔驰和宝马。
而两者相比，甲骨文还要更胜一筹。
他的ERP系统真正强大的原因在于，它有非常优秀的数据库！
在数据库这个领域，你确实很难找到一家比甲骨文更优秀的技术企业。
它是全球最大，也是应用最为广泛的企业级数据库厂商，一直稳坐行业第一把交椅，甚至拿下华国数据库近半的市场份额，其中相当大一部分还是高端市场。
别的不说，就连华国银行系统用的几乎都是甲骨文。
而且它的数据库和ERP系统都是捆绑销售的。
包括国内大多数的银行系统，相当大一部分的大型公司，甲骨文的软件早已经在整套企业运转的系统中根深蒂固。
关键命脉产业的核心，用的却是敌人的数据库。
不得不说，这是国家的一大隐患。
虽说银行和使用企业，可以通过防火墙、架构等等硬件手段和技术手段，将数据库服务器和外部连接进行隔离，从根本上杜绝软件外传数据。
但底层技术是别人的，也意味着别人想要动手脚会简单的多……
当然了，国家也不是没有后手的，除了企业自己建立的第一道防火墙外，我们还有更外围的第二道防火墙——
没错！那就是大名鼎鼎的“防火长城”！
这是国家亲自出手打造的一整套监控互联网国际进出口内容的软硬件综合系统。
它强大的审计功能可以有效防止境外窥探和窃密。
当然了，也能防止国内网民访问一些境外不健康、不和谐的信息……
嗯……防火长城的强大之处，相信很多网友都体验过。（???）
整体上来说，国内依旧缺乏能够与大洋彼岸抗衡的数据库系统。
虽然形势不容乐观，但随着技术发展，新型架构的数据库系统开始对传统数据库发起挑战。
这方面的佼佼者就是经受住双十一海量数据考验的阿里麻麻了！
阿里开发的OBase数据库采用了新型的分布式架构，其“在线分析处理”以及“在线交易处理”等方面，已经超越了甲骨文数据库。
可惜不适合市场商业用途。
所谓由奢入俭难，船大难掉头！
像菊厂这样的国际大型企业，每天都要产生海量的数据，一旦出错就会出现管理混乱。
想要更换国产数据库，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嗯！至少现在，纳吉局长和许多的外国友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叮~”
就在两人准备继续商量如何完善计划，不给菊厂任何翻身机会的时候，副手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信息，顿时脸上出现错愕的表情。
“怎么啦？”
见对方一直不说话，纳吉抬头问道。
“是菊厂和靖华的那个联合研发项目有消息了。”副手脸色有些古怪道。
“哦？调查结果怎么说？”
“呃……说他们是在研发光芯片……”
纳吉局长顿时就愣住了。
他脑子里反复咀嚼着“光芯片”三个字，良久才反应过来。
“噗！哈哈哈哈哈……”
“光芯片？你说他们在研究光芯片？哈哈哈……你确定没在开玩笑？”
50万的调查经费呢！
哪个玩笑能这么贵啊……
“传来的消息的确是这样没错……”
副手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哪怕你说你们想要弯道超车，准备造1纳米电子芯片呢，我都能信。
可……光芯片？！
这跟急着要造飞机，却先砸钱进去研究一下飞碟有什么区别？
飞碟它是先进，问题是你得研究到猴年马月才能出成果？
他们这哪儿是想弯道超车，这是想换道超车啊！
问题是这条道它是一条荆棘丛生，从未有人走过的车道……
第一个吃螃蟹当然香，问题是想吃螃蟹就得开道。
而开道需要的时间、金钱……那就是个无底洞！
就连我世界第一帝国，举国之力都够呛，你们俩瘸子还没学会跑呢就想着飞了？
纳吉局长终于忍住笑。
“算了算了，我应该反思，太把他们当回事，白白浪费了一笔调查经费啊……”
“可……如果是正常的前沿技术开发，需要这么保密吗？”副手依旧有些不解。
大家也研究核聚变，研究AI，研究人与宇宙的终极奥秘……
这么高大上的课题，也没见别人捂得严严实实，连个项目牌子都不挂吧？
“呵！还能是什么？虚张声势而已！
前阵子他们还说他们的量子芯片都快量产了呢？
这方面咱们上过的当还少吗？”
“嗯……”
副手想了想，然后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华国这方面绝对是有前科的。
什么雾霾防激光，海带缠潜艇……
现在又要加一个“要造光芯片”？
忽悠！你接着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