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不同寻常的父亲(1)
夜晚,四周静悄悄的,唐府里面的仆役和丫鬟都鸦雀无声,只有阵阵怒喝之声传出。发飙的人当然不会是唐啸天和唐伯基,只能是唐府之霸:崔婉惜。
“你让我说什么好,这么大的人,成天就知道在外头惹事生非。你说,万一真把那个张豹打出个好歹来,你如何是好?是亡命天涯,还是隐姓埋名,自此如老鼠般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你说话啊!在张豹家里不是很能胡吹的吗?一套一套的,还帮你大舅破了案,现在整个凤栖县都知道了,多能耐啊,唐公子智破情杀案,瞧瞧,唐公子,你的大名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唐伯基老实的和只鹌鹑一样,双手贴腿,垂头不语。不过心中到是得意非常,街头巷尾那是传的神乎其神,哥们就像夜空中的萤火虫,到哪儿都会发光发亮,只是没有那唏嘘的胡渣,否则小娘们和熟妇不被自己迷死也会浪昏过去。想到这里,那得意劲儿怎样都无活掩盖,嘴角都不自然的翘起。
这样的表情当然被崔婉惜瞧见,她怒气冲冲的走上前去,揪起儿子的耳朵斥道:“你还有脸皮笑,闯了这么大的祸,都差点没了小命,你还能笑的出来,今天我不打的你皮儿朵朵开,你就不明白花儿为何这般红!”
崔婉惜举起手中的藤条就要冲儿子的屁股落下,唐伯基眼瞅不对劲,老娘这是要来真的,见势不妙,大喊一声:“娘亲!我冤枉啊!”边喊边抱住老娘的大腿,一个劲的猛嚎,那凄厉的啸声直把周围的人吓的退上几步,崔婉惜也被他惊着,藤条举在空中久久未能落下。
唐伯基见势可为,大声嚎道:“娘亲,如果您这藤条落下,这六月天就要飞霜了,到时就是天大的冤情,老天爷都瞧不过眼。您真舍得打下么?让您这聪明伶俐,乖巧可爱,诚实憨厚的儿子,屁股开花么?天啊……”
“噗……”正在瞧热闹的唐啸天,闻言立时把刚吞入口中的茶喷出,不敢至信的望向儿子,说到聪明伶俐还有两分可信,乖巧可爱那就谈不上了吧,这小子都几欲成年还谈什么可爱不可爱。再说那个诚意憨厚,这他娘的要让人笑掉大牙,真是让人无语了。唐啸天这会儿感觉胯下双丸,那儿隐隐作痛,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崔婉惜也是被儿子的脸皮厚实给惊呆了,忍不住嗔道:“够了!再嚎我就真抽你了!”
唐伯基闻言立刻止住凄厉的哀嚎声,蹦起身来喜道:“娘,您真是英明神武啊,您瞧瞧,这举鞭问天之势,端的是盖世霸气,让人一见都会惊叹,这是哪位巾帼英雄,女中豪杰,就连那西楚霸王项羽瞧见了,都会汗颜的无地自容……”
这马屁拍的让周围所有人都竖起鸡皮疙瘩,冷的不能再冷。唐啸天捂头苦叹,这儿子真就如此没脸没皮,瞎话胡话张嘴就来,真不知道是遗传是谁的性子,要不是长的和自己几乎是一模一样,真就以为是哪冒出来的家伙。
崔婉惜听到儿子的称赞话,心中暗喜,嗔道:“老娘要不是没法上战场,那当成是巾帼不让须眉,还用的着你小子说!别以为说上两句好话,今天就能让我放过你,给我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交待清楚,否则,哼哼……老娘认得你,这手中的藤鞭可不认得你,你明白的啊!”
唐伯基身上一颤,小菊一紧,那臀部的肌肉都紧紧绷住,生怕一不小心,那鞭子就抽过来,这滋味可不好受。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回忆想,崔亚兵这小子被大舅抽的那是鬼哭狼嚎,哭声震天,真是闻者心酸,见者流泪。都已经牺牲了一位兄弟,不能再做傻事。
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垂首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事到如今,我也别无他法。爹您别伤心,孩儿不能在您膝下承欢,就让娘亲打死孩儿了事,也好过整天让您二老烦心。”
唐伯基说到这儿,作愤天状,沉声道:“但就算是打死我,下回孩儿遇见这等恶霸之事,还是会出手相助。人不能只想着自己,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
“娘亲,您就动手吧,动作麻溜点儿,孩儿吭一嗓子,就不是好汉!”唐伯基伏身在地,菊花冲天,翘臀待鞭。
这副模样,让唐啸天和崔婉惜都楞住了,搞不清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刚刚还死皮赖脸的求崔婉惜不要下手,现在又这样甘心认罚,搞的他们都下不去手。
唐啸天放下茶碗,迈步上前,好奇问道:“基儿,这你方才所言是何事?什么路不平,有人踩,说来听听?为父好奇的很。放心,你娘也是关心你,没什么大事儿。”他将儿子拉起来,关爱的拍了下他身上的灰尘,期待的目光直瞪儿子的双眼。
崔婉惜也是放下手中的藤鞭,用它戳了下儿子的腰眼,嗔道:“你爹都发话了,还不将个中原由细细道出,难不成真想吃上几鞭不成?”
唐伯基见爹娘的好奇之心成功被吊起,内心虽喜,但面不改色,苦叹道:“如果要将此事说清,那还要向您二位介绍一人。她叫裴冉然,今年双十年华,相貌出众,惹人怜爱,那身材更是……咳,那身世更是让人感到悲愤欲绝。娘亲,你能想到吗?双十的女儿身,为何还是待字闺中,云英未嫁?只因她有个不成材的弟弟……”
唐啸天和崔婉惜慢慢听他将裴冉然的身世道出,心下也真没想到,原来个中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也就在听到张豹等人去收赌帐,还要将她赖以生存的最后一点片瓦都想夺去,还要先那猪狗不如之事时。唐啸天怒的面生恶相,咬牙切齿的崩出两字:“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