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当今局势
已经是夏日,此刻的日头一天比一天毒辣,他们在外面查看了一个时辰,戚玉已经有些许疲乏。
之前,他虽然也会经常下去走走,可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碌着热气球的改造,就项伟大的任务就交给了白泽安,却没有想到,不过就是七天的时间,天气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到最后戚玉直接爬上了马车,抱着车子上面已经融化了的冰水。
马车的空间并不是很大,靠在车壁上的凳子上有个可升降的矮几,里面茶水,糕点一应俱全。
这时的戚玉就像是一只偷懒的小猫,趴在这矮几上。
在这个时代已婚的女人要盘发,未婚的姑娘自然都是散着的,可这天实在太热了,爬上马车,戚玉就让桃花将他的头发全部挽了上去。
倒不是他不想早些回去,而是怕自己前脚刚走,后脚李沧澜就巡查完了。
因此他就一直待在马车上,可是等着等着却也因为夏日的犯困熬不住趴在了桌面上。
因为天气炎热,戚玉冷白的皮肤上泛着淡淡的红光,就像是涂抹了烟脂。
那双艳丽的红唇在日光下更像是樱桃蜜果,让人忍不住上前采撷。
与他平常的模样有着很大的区别,视线在他的脸上停留了两三期的时刻。
桃花跪在一侧,以为李沧澜是在等自己为他倒茶,只能放开自己,扯着戚玉裙摆的手,恭恭敬敬的给李沧澜倒了一杯茶,放在了他的面前。
可李沧澜却不动声色,眼神依旧落在戚玉的脸上。
桃花只觉得心中怪异,特别是注意到李沧澜看向戚玉的目光,使心中更是多了一份担忧。
虽然他不知道李沧澜的身份是什么,但是却也不是寻常人家,跟在戚玉身处的这么多天里,他也明白这整个军队看似是在林大的手里,但实际上主权全部在李沧澜的手中。
她不觉得这样一个手握权势的人会给戚玉带来幸福。
戚玉本来就睡得不是很安稳,在感觉到一股炙热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心头一慌,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可对上那带着温柔蜜意的眼神时,面上浮起一片薄红,轻咳了两声,自然的做,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今日的少年头束银冠,锦衣玉服,更显得俊美。
“殿下,喝水。”注意到了桃花的眼神,戚玉殷勤的端起茶几上的水杯放到了李沧澜的面前。
看着面前泛着淡淡凉意的茶水,李沧澜端过一饮而进,解除了喉咙间的干涩。
回去的路上格外的安静,戚玉与桃花一样,依旧低眉顺眼的蹲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诶,外面热死了,让小爷也进来凉快凉快。”外面传来了白泽安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他先开车,连直接爬了进来。
那动作算不上有任何的美感,与他往常的形象截然相反。
“而今时局,比之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白泽安示意桃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端着这带有凉意的茶水一饮而尽,驱散了心中的烦躁。
戚玉对着桃花挥了挥手,桃花明白的,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白泽安见戚玉让桃花离开之后,这才转头看向李沧澜,脸上露出淡淡的愁容。
“你去江南的这三个月以来,今上已不受控制,关成新那个老王八蛋心狠手辣,根本掌握不了朝局,关贤失踪,他那几个儿子也不是安分的,我们现在攻上今上是最好的时机。”
“借由此次祭奠摆明你东陵国太子的身份,昔日旧臣也会祝你一臂之力,此时是最好的时机。”
当初李沧澜将他留在泉州,其实还有一个主要的目的就是监视今上的时局,在他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异常兴奋,想要召回李沧澜。
可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刚想要飞鸽传书,就收到了李沧澜已经返回的消息。
李沧澜听到白泽安说的这番话,眼眶微微泛红,原本冷静的脸上多了一抹恍惚,紧接着恨意迸发。
戚玉甚至能够感觉到他爪在车厢上的手用了多大的力气。
此刻的他并不像白泽安那边高兴,反而心里多了一些担忧。
按照原书中的时间线,这时候的关贤已经回到了今上,暗中笼络自己手下的势力,正准备将那些蹦跳的皇子一网打尽。
可此刻对李沧澜来说,这不是最好的时机。
不说作为天道的儿子,关贤已经回到了今上,就谈如果此刻李沧澜做出想要攻打今上的行为,一旦让金上的那些魑魅魍魉知道他们怕是会抱作一团。
“你怎么看?”李沧澜没有听白泽安的,反而是缓缓的转过头来看向自己身侧的小女人。
“我?”戚玉伸出食指指着自己的下巴,疑惑的抬头,不解的,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
直到李沧澜缓缓的点了点头之后,他才确定对方确实是在和自己说话。
“这件事情我不认同,此事我们已经失去了先机。”戚玉摇了摇头,小脸上露出认真的神情,但实际上心底却窃喜不已,他刚刚还在绞尽脑汁的想着该如何不动声色的将利害关系摆出来,没想到李沧澜已经给了他这么一个机会。
“更别说现在这与南蛮僵持,还有北狄虎视眈眈。”对上白泽安不认同的眼神,戚玉缓缓的抬起头来,坐正身子,又继续接着说道:“报仇有的是机会,若要内斗到不如先解决外患,将自己的名声打下去,在寻理由,将整个东陵收入手下岂不为妙?”
白泽安听到戚玉说的话,缓缓的低下头去,在思索着他刚刚所说,要多认真就有多认真。
反而是李沧澜自始至终脸上都是一片冷漠,根本看不出其他任何的情绪。
除了一开始的时候再提到那东陵皇帝的时候,露出了愤怒和厌恶的神情。
已经到了正午,带着白泽安和李沧澜从马车上下来之后,就直接留在了他们的院中用餐。
屋子里早已被人备好了冰块,戚玉直接像是一只欢腾的兔子一样恨不得直接将冰块抱在怀里。
“咦?你手上的胎记怎么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