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时翘和宋茵在后山僵持,一时走不脱。
时翘心中着急,回去的晚了大师兄又要不高兴了。
她正琢磨着脱身的法子,宋茵忽然惊喜的叫出声来,“哥哥!”
时翘看见淮风就头皮发麻,回想起上次淮风扫来的一掌,都给她疼出了心理阴影。
宋茵望着赶来的哥哥,心中欢喜雀跃,觉着她今日来围堵时翘给她个下马威果然没错。
哥哥心里还是有她的,不然也不会听见消息后就急匆匆的赶过来。
宋茵蹙起柳叶眉,在淮风面前自然而然收起骄横的模样,用小家碧玉的姿态走到他身边,抬起湿漉漉的黑眸,似泣非泣,“哥哥。”
简单的两个字都被她叫的百转千回,婉转动人。
宋茵以为哥哥会心疼自己,然后就和之前一样,毫不犹豫的给时翘难堪,冷声斥责,或是同那日在殿中,将时翘一掌给拍飞。
旁观的慕容泽,最乐衷看时翘倒霉。
冷眼相看,嘴角也勾起一抹刻薄的冷笑,
宋茵说完后,才发觉哥哥看着她的眼神不太对。
她心中不安,却也不断的安慰自己,即便哥哥发现她并不是他的亲妹妹,但他还是会疼惜自己的,不会赶尽杀绝。
那些冰棺同眠的日日夜夜,怎么也会留下感情。
这样一想。
宋茵紧张的情绪有缓缓落下,她小声问:“哥哥,你的伤好了吗?还疼吗?”
她说话的时候,还刻意将自己手腕上被时翘方才用剑划出来的细小伤口露了出来。
出乎意料。
宋茵并未如愿在哥哥眼中看见类似心疼的情绪。
浅色瞳孔淡漠如水,他盯着她的眼睛,用力掐着她的胳膊,语气冷的几乎称的上是质问:“你和她打起来了?”
宋茵被他这种冰冷不近人情的眼神看的发慌,“哥哥,你吓到我了。”
淮风平静的注视着她的脸,视线随后渐渐移到时翘脸上,用隐忍的、有些狼狈的目光扫了一圈,他几乎都没有勇气去细看。
粗略看过两眼。
瞧见时翘身上未见明显伤痕,心中的戾气降了几分。
他向来都是从容沉稳的一个人,不是个会外露情绪的人。
克制、冰冷。
但此时。
淮风也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时翘。
他艰难移开眼,看着宋茵,然后松开了手。
宋茵真的慌了,噙动嘴角,声音低低弱弱:“哥哥。”
淮风深深看了她一眼,很平静的同她说:“你不是我的妹妹。”
卧槽!
时翘他妈的真的惊了。
她完全没想到淮风是找错了人,只是单纯的以为淮风是知道了他和他妹妹没有血缘关系这件事。
变态妹控这下子可以光明正大搞骨科了。
宋茵傻眼,宛如被雷劈中的遭受了重击的模样,脸色煞白,眼尾的水光哗哗的往下落,整张脸颊都被泪水都打湿了。
她没想到淮风一点情面旧情都不顾,直接就揭穿了她的身份。
淮风眼睛冷的如刀,从前他是怎么对待旁人的,如今就是怎么看宋茵的,冷漠平静的声音里隐约含着森森的杀意,他问:“你告诉我,这件事,你到底知不知情?”
宋茵的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在他锋利的逼问下,几乎说不出话,
宽大衣袖下的手脚都在发抖。
她哭的梨花带雨,眼前的男人不为所动。
宋茵红唇微张,正要答话,淮风冷眼横来,冷酷无情的吐字,“你好好想,想清楚了再回答。”
宋茵一时承受不了他对待自己态度上的转变,腿软到站不住,心虚不已,竟是直接被吓的坐在了地上。
除了无声的掉眼泪,低声啜泣,竟也不敢开口说话。
慕容泽也没想到会出了这种变故,茵茵师妹竟然不是师尊的妹妹!?
师尊也不是来替茵茵师妹收拾时翘,而是来质问茵茵师妹的。
这个世界怎么了?
淮风低眸看着坐在地上哭泣的人儿,若是从前,他眼睛都不眨就会杀了让她伤心难过的人。
现在竟也能做到无动于衷。
宋茵最好是真的无辜。
不然的话,淮风轻易不会饶了她。
时翘并不是很想看他们兄妹之间的虐恋大戏。
都让让,她要回去养穷奇了。
时翘得了一种名为淮风的PTSD,纠结良久,她谨小慎微的探出颗小脑袋,“那个......我要回去了。”
几个人的眼睛,齐齐朝她看过来。
时翘觉得淮风看着她的眼神让她恶寒。
那双薄情桃花眼里的欲言又止,看的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厚着脸皮说:“大师兄离不得我。”
慕容泽冷嘲热讽,“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竟是有脸说这些话来败坏大师兄的清誉,谁人不知是小师妹扒拉着大师兄不放,哪怕你脱光了站在大师兄面前,他都懒得睡你。”
时翘被慕容泽激起了叛逆之心,她回:“那他还是会睡的。”
慕容泽:“......”
淮风不忍继续听下去。
哪怕他再不问世事。
也是知道时翘和谢闻衍那档子事。
淮风往前走了两步,试图靠近些同时翘说话。
时翘却好像是被他吓了一跳的样子,连连后退,做出防御的姿态,似乎是怕他动手伤她。
淮风被她避如蛇蝎的动作,警惕的神情,堵的咽不下气。
胸口越发沉闷,难受的要紧。
但淮风着实没有脸和时翘相认。
时翘趁着他们不注意,脚底抹油溜了。
淮风也未在后山多做停留,转身离开。
宋茵坐在地上哭了好久,眼泪是被淮风吓出来的。
祁州心疼她,蹲下身子,用自己的干干净净的手帕替她擦了擦眼泪,“茵茵师妹不要哭了。”
宋茵贪生怕死,眼泪停不下来。
祁州没哄过小姑娘,为人古板正直也不太会说话,他道:“茵茵师妹不用怕,若是青门宗容不下你,你可以随我一同去乌玄派。”
祁州生的好看,亮眼之姿,对他趋之若鹜的女子实属不少。
宋茵愣住,虽然不太明白祁州为什么突然对她亲近,但既然有人对她献殷勤,她没道理不接受。
她哽咽道:“我没有家人了。”
祁州道:“实不相瞒,茵茵师妹,我.....我仰慕你多年,若你愿意,改日我就上门提亲,择吉日将你迎娶进门。”
除了茵茵师妹。
他入道这么多年,未曾动过凡心,感情之事上极为单纯。
想到那两次的偶遇。
水榭暖池,师妹美的不可方物,搅动了一池春风,也扰乱了他的凡心。
他红着脸说:“日后我定会爱你敬你,不叫你受委屈。”
宋茵的眼泪落在睫毛上,又傻了。
—
时翘急匆匆回到了院子。
穷奇见她两手空空,大张獠牙,冲她大吼大叫。
“你凶我有什么用,我今日什么都没猎到,你就饿一天又怎么啦?好歹是上古妖兽,不要那么贪吃好吗?”
时翘试图同他讲道理。
显然这牲畜和他的主人一样,是不讲道理的。
扑上来就要咬她。
时翘吓得大叫,“大师兄,救我呜呜呜。”
穷奇颇为通晓人性,见她叫了帮手,就不敢造次,懒懒的趴回原处。
天彻底黑了。
时翘先是去洗了个澡,她不敢打扰谢闻衍的作息。
她知道大师兄不太喜欢她。
所以时翘寄人篱下,就很卑微的在低调做人。
不听话就不行。
等到了夜里,时翘有事相求,刚张嘴说了事。
谢闻衍唔了声,似乎没有仔细听,他散漫道:“我今天想看你穿那条粉色裙子。”
时翘扭扭捏捏换上谢闻衍新给她收集来的小裙子,腰被束的纤细,轻衫薄纱,身姿曼妙。
胸前鼓鼓囊囊,偏低的领口露出软白的起伏。
刚沐浴完,她脸上仿佛还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
束发散开,乌黑柔软如绸缎铺开。
谢闻衍表情淡淡,眼眸却是一暗,拍了拍他的床畔,“小师妹,今晚可以来我床上睡,师兄也不好意思让你睡软塌那种地方。”
时翘:“......”
她说:“我睡相不好。”
谢闻衍不是个话多的人,无形的掌风,强势霸道的将她拽了过去。
少女微仰着脖颈,看不见她挣扎的姿态是多么的娇气,她蹙着眉,轻咬艳色的唇,黑眸湿漉漉的,装满了清纯的水光。
被衣裙勾勒的身段,娇媚无比。
时翘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大师兄哪里修的是无情道!
这他妈的好急色啊。
时翘想着尽快说事,声如蚊鸣,“大师兄,浮山今年的十层秘境马上就要开了,我想下山买点中用的法宝......”
可是她穷的一批,没有多少灵石。
还不敢下山。
怕被魔尊掳过去当个日日夜夜新娘。
魔尊那人。
时翘就见了一次,长得还行。
但是太他妈的凶了。
德行粗鲁。
上来就要干。
把她吓的够呛。
谢闻衍在灵石上很是大方,手指不安分的摸了摸她的尾骨,“嗯,三千灵石够不够?”
时翘馋的流口水,天降巨富。
“够了够了。”
时翘还有些羞涩,继续道:“大师兄,你知道的,我和魔尊有那么点小小的不愉快,不知道你可否把穷奇借我一用。”
睚眦穷奇对着咬。
她就能顺利出山了。
谢闻衍咬着了她的唇瓣,像个餍足了的饕鬄,慵懒的眯起了眼睛,他道:“穷奇不太听话,怕在下山的路上就吃了你。”
谢闻衍装的很像,“我倒有一个别的法子,让山下那些人敬你怕你。”
时翘天真的问:“哪种法子?”
谢闻衍沉思后一本正经同她说:“你喝上一口我的血,染上我的气息,山下的睚眦就不敢靠近你了。”
时翘信了,“真的吗?”
谢闻衍装着好人,“自然是真的,但我的血也不是白白给你喝的。”
“大师兄想如何?”
“你把脖子伸出来,也给我咬一口。”
浮山秘境几年才开一次,这回还是十层秘境,机会难得。
书里面,浮山秘境里奇珍异宝无数,各种开了挂的法器神兽都在里面。
时翘着实不想放弃。
但是这种咬来咬去的情节,恕她脸皮薄,还做不到。
时翘小声回道:“既然这样就算了吧,我怕疼。”
谢闻衍眯眼笑了笑,口口声声说:“小师妹放心,我下口的时候会记得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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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谢:不做人。
翘妹:我不信你
没有二更了
卡文卡死我了呜呜呜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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