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甜番外(离*柳)
为了赶在年节之前到晏国,尉迟离几乎连着两三日不眠不休,处理完了北域王交给她的琐事,这才赶在一个太阳高照的白日辞别北域王,同柳罗衣一起离开了额古。
只是这次尉迟蝶和安歌二人自称有事并未跟随,故而只有她们二人加上辛然共乘一辆马车,一路悠哉,马车外铺满了动物毛皮防风,故而虽说车外北风萧萧,天寒地冻,车内却也还算温暖。
尉迟离这次去晏国,虽说是为了面见柳罗衣的爹爹,但同样也要拜过晏国皇帝,所以也带了一部分人马,都是些武功高强之辈,一路跟随打点妥当,省去了许多麻烦事,终于赶在飘雪之前到达了京城。
一路上的景致都同回去之时没什么大的差别,只是因为时节不同,百木凋零,看着萧条了些。但百姓的生活却肉眼可见得好了不少,据说新皇上任之后便加紧改革赋税,替换地方官员,所以即便是十分贫苦的村子,看着都十分喜乐。
城门外已经洋溢着一片红火了,两边各挂着一盏巨大的红灯笼,在寒风呼啸中晃悠,来来往往的百姓裹着冬日的厚衣,运送着为年节准备的鸡鸭鱼肉,处处高声欢笑,十分祥和。
尉迟离的马车慢慢停下,一路跟随护送的牡扬掀开厚重的帘子,沉声问:“太女,如今日头快落了,我们是今日便入京面见皇帝,还是明日?”
“今日吧,早见早宽心。”尉迟离说,她往自己手中哈了口热气,然后捂住了柳罗衣冰凉的五指。
“冻坏了吧。”尉迟离说着,将柳罗衣抱紧了些,顺便帮她整理了下身上的披风。
柳罗衣摇摇头,她不顾寒风,通过帘子往外看,眸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自打离开北域后,她都是这般,一路笑着,也从未喊过冷。
“阿离,我们先去见过皇帝,再回府去看爹爹,如何?”柳罗衣收回伸长的颈子,一脸期待地看着尉迟离。
尉迟离看她开心,自己便也开心,于是笑道:“那是自然。”
马车驶入京城,他们的队伍引起了城中百姓的好奇,令人纷纷侧目,有人从缝隙中看到了尉迟离的脸,惊讶不已,于是北域太女尉迟离回来京城之事便很快在百姓们口中传开了。
自打尉迟离她们逃出京城后,她在民间百姓口中便成了一位传奇人物,她独自一人闯出城的事迹也被人们添油加醋,说得好似神话一般,尤其是在她带兵打退晏国军队后,人们对她那是又敬又怕,生怕两国为敌,惹上了这位太女殿下。
好在如今国事太平,但人们却也仍不敢靠近,于是尉迟离马车行经之处,便在摩肩擦踵的人群中自动扩宽出一条路来。
“你瞧,那太女旁边的,是不是柳大人的女儿?”有人在路旁窃窃私语。
“还真是的,不是之前传来消息,说她们二人成亲了,到底是真还是假?两位女子成亲,在我们晏国可是闻所未闻……”
“嘘,马车过来了,小声点……”
尉迟离不似柳罗衣那样有活力,她如今正好饿了,只想快些见过那位新皇帝,然后填饱肚子,不知从前那家曹家肉饼是否还开着。
好不容易进了皇宫,早已有人迎接在门口,一路恭敬地带路,将他们一行人引到了正殿,在登上那些台阶之时,尉迟离环顾四周,这座宫城同往日没有任何变化,唯一有变化的只是,坐在大殿中的人换了。
还有,四周的所有人对她的态度,都恭敬了许多。
“北域太女尉迟离,协同太女妃柳罗衣,见过皇上。”尉迟离对着大殿中央弯腰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沈升眼神打量了一番她们两个,最后才强行收回好奇的目光。
尉迟离抬头看去,只见沈升本人仍然没什么变化,一身清朗温和之气,嘴边还带着笑意,神情谦和,只是从前的衰败气色消失不见,看着颇有威仪。
他言语间并未提起任何从前的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无非就是客套一番,客套着客套着,天色便晚了,尉迟离就又被送出了殿,往宫门口走。
尉迟离见身旁无人,便压低了声音问柳罗衣:“你觉得此人怎样。”
一直没有说话的柳罗衣冲她皱了皱眉头。
“我是说,他为帝,如何?”
柳罗衣这才转过头去,看着脚下的路,慢慢道:“我从前也没见过他几面,只觉得他心中似乎时时藏着许多事,虽一直被打压着,但颇为隐忍。”
尉迟离慢慢点头,伙同周青忍耐了这么久,步步为营,逼宫夺权,甚至可能弑父……怎么会是省油的灯,不过他当上皇帝之后,对待百姓倒是极好,的确如同原著所写的一样,是一位明君。
“终于可以休息了。”尉迟离说着伸了个懒腰,却正好迎面撞见了一人,那人见状倏地停住脚步,他身后跟着的随从差点撞成了一片。
“四皇子?好久不见。”尉迟离笑道。
沈初勉强挤出了一点笑容,似乎很是疲惫,但看着尉迟离的眼神仍然真诚,轻声道:“好久不见,公,不,太女殿下。如今我也不是四皇子了。”
他说完后,看向了一旁的柳罗衣,未曾再开口,也没有移开眼神。
柳罗衣礼貌地问了声好,随后,一只冷冰冰的手就偷偷摸摸递到了尉迟离掌心里,尉迟离心中一笑,顺势牵着。
沈初眼中有一丝慌乱,他看了看她们二人相牵的手,移开了眼神。
尉迟离犹豫了一下,刚想开口,沈初就道:“你我朋友一场,往事不必再提。我还有事面见皇兄,便先行告辞了。”
他匆匆点了点头,然后大步离去,尉迟离转身看着他已经有些佝偻的背影,心中涌出一股悲凉。
“真是,造化弄人。”尉迟离摇头,沈初如今的模样,同之前的活泼简直大相径庭。
“最为要好的兄长,害了自己父王。”柳罗衣淡淡地说,她没有回头,而是朝着尉迟离靠了几步。
尉迟离听她这般说,不愿意让她一直快乐的心情冷下来,便用手环住她的腰身,转移话题道:“好了,如今事情都已解决,我们回爹爹那去?好久不见裳儿了,还不知他功夫练得怎么样。”
柳罗衣这才又笑起来,点点头。
二人一进府门,便有一少年猛扑过来,差点就抱在了柳罗衣身上,但最后还是堪堪停住了,面对面看着柳罗衣,咧着嘴朗声道:“阿姐!”
“裳儿!”柳罗衣笑着握住柳玟裳的手臂,开心地围着他转了一圈,“不过几月不见,裳儿果然又长高了。”
“太女,阿姐,裳儿如今请了师父,日日练武,也不忘读书,如今体格已然健壮了许多,这下便可以保护阿姐了!”柳玟裳笑得合不拢嘴,一直堵在门口蹦跶。
尉迟离笑得无奈,她斜靠在门上,摇头道:“往后不必叫我太女,同叫我姐姐便可。而且你阿姐有我保护,不需你操心。”
柳罗衣红着脸回头推了她一下。
“爹爹,爹爹,阿姐和姐姐回来了!”柳玟裳腼腆一笑,然后转身嚷嚷着,朝屋中跑去,尉迟离听见他唤柳儒,心里下意识咯噔了一下。
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跟着往院中走,正好柳儒从屋中出来,打了个照面。
柳罗衣急忙走上前,站在柳儒身边,红了眼眶,小声道:“爹爹……”
柳儒长叹一口气,眼中也闪着泪光,他伸手拍了拍柳罗衣的头,嘴唇翕动着,半天才说出话来:“这孩子,看着又瘦了。”
柳罗衣咬着唇,急忙摇头,然后抬眼去看尉迟离。
尉迟离慢慢往前走了一步,心跳如擂鼓一般,弯腰,张口,却半天没叫出声,只好拼命眨眼朝柳罗衣求助。
柳罗衣收到她的暗示,于是转身拉住柳儒的袖子,小声劝说:“爹爹,阿离待我极好,如今我已经嫁与她了,是行过天地之礼的。爹爹……”
柳儒看着她们两个这般眉来眼去的,摇头沉声道:“好了,爹爹知道了。”
他看了尉迟离一会儿,然后才弯下腰去:“从前我性情偏激,一时难以想通,多有得罪。还望太女殿下莫要怪罪。”
“别别别……”尉迟离急忙伸手扶他,“柳大人也是一心为了女儿,事情早已过去,便不必再提。”
柳罗衣在一旁看得着急,于是一只手扯着尉迟离的袖子摇晃,另一只手抓住柳儒的袖子拉拽,两边同时暗示,忙得不可开交。
尉迟离和柳儒都被扯得无奈,二人尴尬地同时张口,最后还是尉迟离先一步道:“尉迟离见过,爹爹。”
柳儒听着眉开眼笑,他点了点头,忙为她们引路,步伐还有些杂乱:“早就听说你们去见了皇上,便同时备下饭食,来来来。”
二人在柳府酒足饭饱之后,就拒绝了柳儒的邀请,还是驱车回了从前住的那个府邸。
从外面看,大门处还残留着一些被胶沾着的纸张,应当是封门之时留下来的。
辛然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只见里面却并不像外面看着那般无人居住,反而到处都干干净净的,尤其是正门对面那些柳罗衣养的花花草草,如今换成了几盆腊梅和四季海棠,正散发出馥郁幽香。
“公主,这里还有人在。”辛然惊喜地说。
尉迟离和柳罗衣对视了一眼,小心迈入,只见府中十分安静,四下无人,她们一行人穿过湖边的游廊,眼前的一切都十分熟悉,没有一点变化。
湖面结了一层薄冰,那小舟还停在远处,一动不动地被湖水冰冻。尉迟离走着走着,就有了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熟悉的院门,熟悉的屋子,里面很干净,每一件摆设都井井有条,屋中还点着灯,灯光透过门缝洒在寒风中,带来一丝暖意。
“公主?”一声细小的呼唤响起,那人似乎不太确定,又叫了一遍,这才快步走到尉迟离面前,扑通一声跪下。
“晚霁?”尉迟离十分惊讶,她本以为她走后,府中的人应当早就拿着物件和银子逃跑了,万万没想到还能有人留着。
“你还在收拾这里?”尉迟离问。
“晚霁见过太女,见过太女妃。”晚霁轻声说,她小心翼翼地抬眸,却没敢多看尉迟离的眼睛,马上又低下头去,“自从太女走后,晚霁便一直留在这里。起初有人来查封了此处,抢走了一些值钱的东西,但好在没有大肆打砸。奴婢便一直将这屋子收拾着,等太女回来住。”
尉迟离心中一酸,俯身想要扶,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轻轻拍了拍柳罗衣。
柳罗衣立刻便明白了她心思,于是点点头,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将晚霁扶起,轻声道:“辛苦你了。”
晚霁笑了笑,最后看了尉迟离一眼就退下了,没再多说什么。
府中整洁,众人便安置了下来。尉迟离累了一天,如今见了床就挪不动脚,衣服还没脱就躺了上去,舒服地抱紧了软绵绵的被子,房中炭火烧得正旺,暖烘烘的,更令人困意涌上。
柳罗衣则不慌不忙地洗漱了一番,这才扯着尉迟离的袖子,好言好语劝道:“阿离,起来,先换了衣裳。”
尉迟离实在不想动,就装作睡着了,呼吸均匀。
柳罗衣叫也叫不动,拖也拖不起来,最后累得满头大汗,她恼怒地站起身,将自己的被子扔在了尉迟离脸上。
不过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咬着唇跪了上去,俯身去替尉迟离解开衣衫,再将衣衫扯下来,等衣裳脱得差不多了,又给她尉迟离将脸擦了一遍。
忙活了好一阵子,这才结束,翻身躺在了尉迟离身边。
她睁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又突然爬了起来,看着尉迟离,自己红了脸,眼中带着羞怯,手却大胆地慢慢伸到了尉迟离中衣的衣襟上。
灵巧的指尖慢慢将带子解开,柳罗衣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偷看尉迟离,见她没有醒,这才放下心,继续完成手中的大事。
她手心上满是汗水,慢慢撩开了尉迟离的被子,替她将中衣也彻底解开,然后俯下身去,看着她的睡颜,然后偷偷露出笑容。
她小心翼翼亲了她一口,手中的动作才继续,像是完成一件十分隐秘的,刺激的事情,紧张地将嘴唇都咬出了一排白色的牙印。
尉迟离的双肩暴露在了空气中,锁骨线条流畅,肩背骨感却又光滑,肌肤在昏暗的灯光下更加细腻,让人很想上手抚摸。
柳罗衣光这么看着便红了脸,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往下。
谁知就在这时,尉迟离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笑意盈盈地看着柳罗衣,冲她挑了挑眉。
“干什么呢,小柳儿。”
柳罗衣的动作僵在了原地,她愣了两秒,一个转身就要下地逃跑,尉迟离眼疾手快将她拉住,又重新拽了回来。
柳罗衣跌落在尉迟离身上,她一边摇头一边侧过脸去,不敢看尉迟离的眼睛。
太丢人了……
“装睡这招,还真是屡试不爽。”尉迟离笑得得意,她昂起脖子,将雪白的脖颈和喉咙完全展示在柳罗衣面前,然后呈大字型摊开双手。
“既然都进行到了一半,就别停。”尉迟离揶揄地看着柳罗衣,眼神暧昧。
“阿离,时候不早了,我们歇下吧……”柳罗衣自知理亏,说话也软了几分,喉咙里发出细小的恳求声,软软糯糯,好听的紧。
“不好。”尉迟离一本正经地摇摇头,“我的衣裳都脱了,如今可是腊月,很冷的。”
柳罗衣闻言,为难地挪了挪,拽过一边的棉被搭在她们两个身上,然后这才扭扭捏捏地解开自己的衣带,然后摩挲着去吻尉迟离的脖子。
谁知另一双手远比她更快,很快,柳罗衣便身上一凉,她急忙裹紧了被子,不敢露出一星半点,却一动都不敢动了。
“我在被子里,你裹着被子有什么用?”尉迟离有些哭笑不得,她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柳罗衣身子被裹着,更是动弹不了,只能任由她为所欲为。
“嘶,阿离!”柳罗衣身子一颤,急忙去按住尉迟离的手,却没来得及,便身子一软瘫在了她胸口。
“方才你想做什么,我虽然没睡着,但还可继续,我绝不还手。”尉迟离歪头亲了亲柳罗衣的耳朵,笑意盈盈道。
“别再说了……”柳罗衣小声叫唤着,断断续续说道,还不忘满脸通红地轻打了尉迟离一下,“我如今还怎么……”
尉迟离握住她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又道:“好吧,那你叫我一声好不好。”
柳罗衣身子颤动着,她反手同尉迟离十指相扣,握得很紧,然后喘着气道:“阿,阿离。”
“不是这个。”尉迟离失望地咬了咬唇,手上也更用力了些,“我都求了你好多次了,你就是不喊。”
柳罗衣闻言嗔怒:“你都在什么场合求我,我如何喊你。”
“这种场合啊。”尉迟离嘿嘿一笑,握着柳罗衣的手放进被子中,柳罗衣便再次身子一抖,软倒在她身上。
她最后还是妥协了,声音闷在嗓子中:“娘,娘子。”
尉迟离听得眉开眼笑,十分满意,她身子一扭,二人便都钻进了暖和的被褥中。
在一片黑暗里,柳罗衣小声抽泣着,混沌之中,似乎听到了尉迟离在她耳边轻声的呢喃。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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