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并肩作战
猎人?什么猎人?诺登斯难道不才是猎人么?难道这个世界除了他以外,还有其他的猎人?
无数问题在这一瞬间一股脑儿地冲进了姜眠的脑子里。他扭头看向诺登斯,发现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心中自然便明了了——这是反派上线了啊。
诺登斯先冲那个站在李天佑身边的男人道:“把他送到德洛姆的诊所那里,”随即又对着明显变得有些恐慌的群众,略微提高声音道:“不要慌,不过是几个杂兵罢了,我出去看看。”
说完,他便抬脚快速走出了图书馆的大门。人们站在原地面面相觑片刻,一边低声嘀咕着抱怨着,脚下却不停地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姜眠想都没想,立刻便跟在了诺登斯的身后,生怕追不上他般小跑了起来。刚跑出不过几米远的距离,他便感到自己的右肩一沉。一个人按住了他的肩膀。
带着黑色帽子的人看不清面孔,就连下半张脸连带着整个身子,都被黑色的披风牢牢遮盖住了。他一句话没说,沉默着递给了姜眠一把左轮手/枪。姜眠愣了片刻,方小心地从他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中接过了沉甸甸的枪/支,开口刚想询问些什么时,那人便扭头离开了。
从背后看过去,只能见到他从黑袍与帽子的间隙中,露出的几缕浅金色的碎发。
姜眠低头打量起手中的枪/支。虽然是一把老古董,但是上面却并没有什么锈迹,可见其主人平日里将其保存的很好。他打开弹仓,六颗银色的子/弹一颗不落地躺在里面,闪烁着危险的光泽。
将其插进了自己的腰部,姜眠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神秘人的背影,扭头便向着诺登斯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达尔克,你为什么要把枪给他?”
听到有人走进自己诊所的声音,德洛姆缓缓抬头,看向了浑身裹在黑袍子里的人,询问道。
黑袍人倚靠在墙边,默默注视着德洛姆为那个被猎人袭击的倒霉鬼处理着伤口,语气毫无起伏:
“他是继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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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什么人?”
与诺登斯共同藏身在建筑物的拐角处,姜眠注视着从他们不远处走过去的,穿着古老猎人服装的几人,低声问道。
诺登斯固然有些惊讶姜眠的到来,却似乎这行为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而并没有责怪他的擅自决定。
“他们是猎人——没有规律,不知道何时会出现在梦境中的,专门猎杀平民的猎人。”
“那你?”
“我也是猎人,但我是专门猎杀‘猎人’的猎人。”
虽然有点饶,姜眠也听懂诺登斯的解释了。怪不得最开始的时侯,他说自己是所有入眠者的守护神,原来原因在这里么?
他们看着那几个穿深褐色大衣的男人,其中一个动作干净利落的用手中的宽剑将一个山羊人砍成了两半,赤红色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物,他却仿若未觉,继续前进并搜寻着下一个目标。
“你先在这躲会儿,不要轻举妄动,我去对付他们。”诺登斯说着,右手伸向了腰间的银色手杖。
“好。”
姜眠答应的非常干脆。
他之所以跟过来,也只是想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加深一些罢了,能帮上忙自然最好,帮不上也无所谓,毕竟他根本也没想过自己要虎里虎气地冲上去和人家硬拼,到时候死的是谁还不知道呢。
诺登斯借着掩体,身姿轻盈地在建筑物之间移动着,并逐渐接近了那三名猎人。他身体灵活地像是一只兔子,脚下没有泄露出他的半分动向,手中的利刃却已经微微抬起,代表他已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向前匀速前进的三个猎人中,其中一人突然之间停下了脚步。
几乎就在他停止前进的那瞬间,诺登斯眨眼间便化为了一道暗色的影子,月光在他的手杖上反射出了惊人的光亮。这一刹那,精致的手杖还是漂亮而莹白的,下一刻,赤红色便染遍了它的全身。
第一个猎人,就这么无声地倒下了。
其他两个猎人快速反应了过来。一人举起了手中的宽剑,另一人则是掏出了一把短匕,一左一右攻向了诺登斯。
面临同时来自两侧的凌厉的袭击,诺登斯丝毫不显慌乱。估计着这手杖的长度并不足同时取走二人的性命,他先是向后仰去避开了率先横劈过来的宽剑,顺势向后一个后空翻,右腿一脚踹向了另一人的手腕。
匕首应声而掉落,冷面的猎人却没有一击不成反被缴械的气急败坏,而是再次从大衣中掏出来了他的备用武器——一把小型冲锋/枪。
等等——冲锋/枪!?
姜眠目瞪口呆地看着原本的冷兵器之战,就这么升级为了热兵/器之战,感觉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诺登斯完全习惯了这种转变。他选择第一时间移动自己的位置,闪身躲到了建筑物后面躲避飞射过来的子弹。
捏好了时间,趁着那人换弹夹的间隙,他再次故技重施,以自己速度和身形灵活的优势,冲出了掩体位置,击杀了那个手中拿着笨重阔剑的猎人。
诺登斯刚刚喘了一口气,将手杖从猎人已经逐渐消失生命体征的身体中拔/出来,正准备继续和拿着冲锋/枪的那名猎人周旋之时,一扭头,一把手/枪正直直地对着他的额头。
“嘭!”
最后一个猎人也逐渐倒在了他的身下,诺登斯看向从不远处走过来的,手中的左轮手/枪还在冒着硝烟的姜眠,冲他露出了一个释然的微笑:“谢谢你。”
“没事。”
姜眠收起手中的枪,将其重新插在了腰间。
方才,就在诺登斯一心一意想要击杀那个手拿阔剑的猎人时,他亲眼看到另外一名猎人并没有浪费这宝贵的机会去换弹/夹,而是扔垃圾一般将冲锋/枪扔到了地上,同时,一把手/枪如变魔术般被他从大衣中掏了出来。
姜眠立刻做出了准确的判断——他从掩体中走了出来,一枪爆掉了他的头。
也幸好他比较果断,不然,此时被爆头的恐怕就不是这个猎人,而是诺登斯本人了。
与他并肩而立,姜眠低头打量着这几个穿着相同服装的男人,随手摘掉了一个人的面罩。
这是一张相当普通,毫无特色的脸,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他的左边眉毛有一处是断的,从痕迹可以分析出来,他的那里应该曾经受到过刀伤。其他二人也大致相同,没什么好注意的。
“咦?这是?”
姜眠蹲下身子,在其中一人的右手手腕内侧,发现了一条打了六个折的线,像是玩贪吃蛇的时候把那条蛇的身子扭了好几道弯儿一样。他立刻撸起另外两人的袖子,在同样的位置也发现了同样的一条线。
“这是什么?”诺登斯似乎从未见过这个,俯下身子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像是某种符号,你见过——咦?”
刚想问问诺登斯有没有见过这个古怪的线条,姜眠却发现诺登斯的脸在自己面前逐渐扭曲、并淡化。
耳畔响起了水流般的轻柔声音,伴随着微风与某种远处的呼喊。来自内心深处的某种悸动令他心跳加快,鼻尖嗅到的尽是一些潮湿而略带甜香的气息。
他忍不住缓缓闭上双眼,再次睁开,他看到了一片熟悉的白色天花板。
姜眠从床上坐起身来,外面透进来的阳光告诉他,他已经睡了整整一个晚上了。正在愣神间,手机铃声将他从呆滞中唤醒。
他按下了接听键,那边传来了方缙的声音:“喂?姜眠吗?我跟你说个好事儿——有大案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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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难,这河蟹词也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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