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万和被小煤炭咬住衣角,也不敢动,太上皇很明显十分看重这小猫,他怕自己要是不小心伤到了它,可能地位会拼不过小煤炭啊。
宫殷淮抬手支着脸侧,看它咬着万和的衣角不放,小小的一团都没有万和的脚大,倒是挺自不量力的。
宫殷淮不理它,拿着茶水喝了一口,听着它喵喵叫个不停,等它把自己折腾得没了力气之后,才道:“想给人求情?”
“喵!”小煤炭已经折腾得没力气了,这会儿听到太上皇开口,顿时眼睛一亮,对太上皇点头。
太上皇朝它伸手:“过来。”
小煤炭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万和,确认他没有要走的意思,这才放心地蹬蹬朝太上皇跑了过去。
宫殷淮伸手把它抱了起来,手指弹了一下它额头:“这么不安分,还敢跟孤讨赏。”
小猫崽被他抱在怀里,本来有些不自在,听出来他似乎没怎么生气,主动蹭了蹭他,叫声又嗲又软,叫得人心里发软。
宫殷淮摸了摸手感极好的小黑团,啧了一声,朝万和摆了摆手:“算了,去把笼子拿过来。”
“是。”万和在旁边看了全程,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太上皇跟小煤炭说话了,不过他刚刚小煤炭的反应,怎么感觉好像真的就能听懂太上皇的话似的?
这也太惊世骇俗了,万和赶忙晃掉脑子里的想法,不太确定地问道:“那照顾小煤炭的宫女……”
宫殷淮抬眸看他:“煤炭都指使完了,还要孤再多说几句?”
万和赶忙摇头:“奴才知道了,奴才这就去取笼子过来。”
从内殿出来被外面寒风一吹,万和才发觉后背一片冷汗,伺候太上皇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太上皇收回旨意,没想到一只小猫崽,居然能改变太上皇的想法……
屋里
白亦清听太上皇同意也挺惊讶的,他刚刚看太上皇那样子还以为没办法了,没想到居然会愿意退步。
这人性格确实如传言般恶劣,不过似乎也没有传言中那么残暴。
宫殷淮见它一直盯着自己看,伸手点了点它脑袋:“傻了吗?”
小煤炭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朝太上皇叫了一声。
宫殷淮听着它娇娇软软的叫声,嘴角含笑:“在感谢孤?”
见它点了点小脑袋,太上皇手指搭在它脑袋上轻轻挠了挠,含着笑意说着威胁的话:“那就乖一点,下次再敢乱跑,孤就用猫皮做个暖手捂。”
白亦清:“……”他收回前面觉得太上皇还不错的想法!这次就不该跑回来!
一人一猫在屋里大眼瞪小眼,然后就等到万和提着鸟笼进来,白亦清一看到鸟笼,顿时心生不妙,刚刚顾着给小宫女求情,完全忘记了太上皇让万和去拿了什么。
他发挥猫的敏捷性向后跃想要跑,结果跳到半空中就被人逮住,太上皇一只手就接住了它,“想跑哪儿去?”
“喵喵喵!”小煤炭一边反抗一边叫唤,一副死也不进去笼子的势头。
万和生怕小煤炭伤到太上皇,赶忙上前:“太上皇,让奴才来抓小煤炭吧?”
“不用,你出去。”宫殷淮道。
万和看着在太上皇手上张牙舞爪的小猫,胆战心惊的,再不放心还是退了出去。
宫殷淮就看着手上的小猫,挣扎得这么厉害,也没露爪子,咬人的力道也轻得可以忽略,这小东西还知道不能伤人。
他把它抓回来放在桌上,道:“自己进去。”
小煤炭可怜兮兮地朝他叫唤,一边后退,企图让男人心软,它不想被关笼子里啊!
然而面前的人就是西洛王朝最铁石心肠的了,垂眸睇了它一眼,淡淡道:“想做暖手捂吗?”
白亦清:“……”
好死不如赖活,他最后还是老老实实进了鸟笼里面。
鸟笼里面之前被他撕坏的软垫已经换了一张新的,比之前还要软一些,他看到软垫又想起自己丢在花园的小鱼干,就很心痛。
他为了救太上皇都顾不上捡自己的小鱼干,结果现在还要被关在笼子里,真的是好心没好报啊。
宫殷淮见它乖乖进去,研究了一下鸟笼的门扣,然后当着小煤炭的面扣上,看它脸色变来变去,不用想也知道它心里肯定骂骂咧咧呢。
他有些遗憾这小东西说不了话,不然估计会更有趣。
这么想着,他抬手蹭了蹭它脑袋,让它回过神来后才道:“小煤炭,这个鸟笼关不住你,所以今晚要委屈一下你了。”
“喵?”小煤炭疑惑抬头。
下一秒就看到太上皇提起了鸟笼,紧接着感觉身下一震,周围的场景倏地下滑,他措不及防在笼子里滚了一遭,要不是有软垫垫着得吃痛了。
才一眨眼,周围的场景已经变到了屋顶房梁处。
宫殷淮把鸟笼挂在了房梁,看着在笼子里面惊慌的小猫崽,笑道:“今夜你就住在房梁上罢。”
“喵喵喵!”小煤炭回过神来,顿时大叫抗议,只是任由它怎么抗议,太上皇都无动于衷。
宫殷淮落回地上,抬头看了一眼挂在房梁还骂骂咧咧的小煤炭,嘴角笑意不减:“再多叫几声,叫多少声接下来就挂多少天房梁。”
屋顶喋喋不休的猫叫声立马就消停了,被挂在房梁的白亦清则悔得肠子都青了,他知道回来之后再跑可能会有点难,但是没想到这么难啊!
太上皇这是要亲自看着他?那他还怎么跑?
带着这样的忧心,他一整晚都没睡着,也可能是猫的活动习性原因,反正他就是很精神,看着下面睡在床上的太上皇一夜好眠,好几次想吵醒他,又想起这是个不好惹的,只能憋屈地蹲了一晚上。
等到窗外渐渐泛白,他才有了困意,眯着眼睛终于睡了过去,结果没睡多久,就听到下面传来动静。
估计是太上皇那个坏家伙醒了吧。
这么想着,小煤炭眯着眼睛继续睡,刚刚沉入梦乡,下一秒就猛地一股下坠感惊醒,它在笼子里翻了个滚,想不清醒都不行了。
一睁开眼就对上太上皇含笑的眸子,他心里闪过一个想法,这人上辈子一定跟他有仇吧?!
“小煤炭,昨夜睡得如何?”宫殷淮接过暗卫递过来的笼子,一打开笼门,就看到小煤炭气势汹汹地从笼子里扑了出来。
他一只手把小猫崽制住,笑道:“这么精神,看来睡得不错。”
白亦清呸了一声,睡得不错个屁,他骂骂咧咧的,在宫殷淮看来,小煤炭嗲嗲地叫唤着,圆圆的瞳孔看着人就像在卖乖讨好人。
傻乎乎的。
他抱着小煤炭往外走:“别撒娇,孤带你去用早膳。”
白亦清:……他哪里撒娇了?!
这会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抗议也无效,被太上皇带到用膳的桌前,放在桌上铺着软垫的位置。
它蹲在桌子上一直打哈欠,宫殷淮见它蔫蔫的,道:“昨晚睡得不好?”
白亦清控诉地看着他,何止是睡不好,他根本就没有睡。
一旁的万和见太上皇皱眉,便大胆道:“太上皇,猫都是夜晚比较精神,白天容易犯困,正常的。”
宫殷淮闻言,眉间微松,手指在小煤炭下巴挠了挠,看它眯着眼睛一副要睡过去的样子,道:“这个作息不太好。”
白亦清都懒得给他翻白眼,对他叫了一声,要不是这人把他放在房梁上,他昨晚没准能睡呢。
正好早膳上桌,白亦清闻到香味就精神了一些,他从太上皇手下跑开,然后一碗羊乳就放在他面前,太上皇道:“吃吧。”
他低头尝了一口,发现味道不错,便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结果喝一半就看到一个內侍从外面匆匆跑进来,在万和耳边小声汇报。
万和听完汇报之后,便上前对宫殷淮道:“太上皇,皇上听闻您昨夜遇刺,从宫里赶来探望,现在在前厅等候。”
宫殷淮闻言,神色带上嘲意:“他倒是挺闲的。”
“不见,让他回去。”
“是。”万和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白亦清喝着羊乳,竖着耳朵听太上皇跟万和说话,听太上皇对皇上的态度这般不屑,也不觉得奇怪。
据他所知,虽然太上皇禅位了,但是大部分兵权他还握在手里,而且如今西洛三大洲兵马大帅皆是太上皇当年提拔/起来的,他们更听太上皇的话。
比起太上皇,新帝就像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上辈子太上皇禅位三年之后回来拿回帝位时,新帝依旧没能成长起来,还把国库糟蹋得所剩无几,昏庸又无能,养出不少贪官出来。
他们白家当年就站在新帝那边,还把白家嫡女送进了宫里当嫔妃,最后牵连整个家族被株连九族。
白家因为站位失败造成的下场白亦清倒是没有什么怨言,他就是纳闷太上皇好好的皇帝不做,为什么要禅位了又重新抢皇位,好玩吗?
宫殷淮用膳完,就看着小煤炭面前的羊乳已经被它喝完了,明明里面都没有了,它还对着空碗继续舔,整个猫呆呆傻傻的,不知道还以为他养了一只傻猫。
他抬手弹了它额头:“回神。”
小煤炭正伸舌头舔,被他一弹吓了一跳,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它往后跳不满地冲太上皇喵喵叫。
宫殷淮伸手一捞把它抱在臂弯间,摸了摸它肚子:“别吵,吃饱了吗?”
小煤炭被摸了肚子,更气了,不想理人就气呼呼地埋头在他怀里,太上皇也没折腾它了,抱着它往外走,刚出门万和就过来了。
“太上皇。”万和神色为难:“奴才跟皇上说了您不见客,不过皇上一直坚持要见您,留在前厅不走。”
宫殷淮闻言,嗤笑道:“蠢货就是蠢货,让他进来。”
怀里的小煤炭听着太上皇直白地骂皇上,有些汗颜,他有时候觉得新帝也挺惨的,当了皇帝还要被太上皇压一头,后面皇帝做了三年就被人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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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了一下文文,不影响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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