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交锋
荣桓英的手指着她,眸中皆是悔恨之色,“我们关系这样好,你居然跟我提银子,我荣桓英白交你这个朋友了,后会无期!”
舒意靠坐在床边,瞧着她又开始做戏,“慢走不送,不过只怕你还没回到府里,我让人送的账册便到了周子寒的手中,那五千两银子自然不重要,你荣桓英身为绝迹城少城主怎么可能还不上,只不过,这些银子都花在了什么地方,周子寒怕是会感兴趣。”
灵儿端着药走了进来,只见荣桓英痛心疾首地看着舒意,“你以为你这是拿住了我的把柄吗?你慕舒意做的荒唐事还少吗,你就不怕我说出去?”
舒意倒是镇定自若,“做都做了,还怕你说吗?”
“好好好,你磊落光明,是我荣桓英多事。”她说得口渴,恰好灵儿端着东西过来,她连看都没看便接了过来,将碗中的汤药咽了一大口,而后脸皱成苦瓜一般,那汤药有大半从口中喷了出来。
荣桓英怒视着灵儿,“谁让你给我药喝了?”
灵儿委屈地撇撇嘴,“这明明是给我家少主端来的,被您抢了去。”她又扯扯自己的衣袖,“您还喷了我一身,我这可是新做的衣裳。”
荣桓英瞪着床榻里笑得不能自持的人,而后对灵儿道:“找你主子赔给你,这药我看也不用给她喝了,病死她算了。不对,都给她,苦死她!”
灵儿哼了一声,端着那药碗中的残汁从她旁边过去,根本不听她使唤。
舒意伸手拉开榻上矮桌的抽屉,将一盘蜜饯端了出来,对着荣桓英晃了晃,“戏可演累了?还不坐着歇歇。”
荣桓英也觉得没趣,走到榻边,将蜜饯拈到自己嘴里,她扁了扁嘴,“太甜了,牙疼。”
舒意作势要将那蜜饯收回去,“想吃苦的?灵儿可还没走远,不如我让她回来?”
荣桓英连忙护住,“谁让你拿回去了。”
荣桓英嘴里吃着东西也不闲着,道:“我过来可是要告诉你,我绝对坚守了底线,魏景修的事可不是我泄露的,聿歌是从我男人那里知道的,你可不能怪我。”
舒意顿住,“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下轮到荣桓英愣住,“你还不知道吗?难道他没有去问你,不对啊,他生辰那天气势汹汹过来,差点把我脖子砍了。”她忙拉开衣领给舒意看,“这可不是我故意让你愧疚,我只是为了证明我说的话是真的。
生辰?难怪那日她总觉得聿歌有些奇怪,看着她的眼神也是欲言又止,原来是因为这个,那他知道了魏景修的存在又在想什么呢?她受伤的这几日,他在她身边一直照顾着,竟一句也没有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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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园
正厅之中,魏景修将手中的钱袋递到管事手中,嘱咐道:“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打听到她的消息。”
那管事有些为难,“公子,不是我不去做,实在是慕府里封锁了消息,那些人嘴又严实得很。”
魏景修将头上束发的白玉簪取了下来,“这个够不够?”
那管事瞧见那白玉通透得很,又道:“那我再试试。”
却突然有人走了进来,立在门边出声道:“不用再打听了!”
魏景修慢慢转过身来,只见聿歌和闵书站在门边。
闵书震惊地看着魏景修,又侧头去看聿歌,聿歌却是怒极反笑,他只问了宅院所在,却没有问那男人的身份,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被舒意养在外面的那个男人竟会是他长乐天的人。
或许他早该想到,魏园,箜篌,这桩桩件件都与魏景修有着牵扯。
还不等聿歌发难,闵书已经斥骂出声,“魏景修,你居然做出这种忘恩负义之事!”
魏景修见了他们倒没什么惊讶,他对身旁的管事道:“你先出去吧。”
那管事不敢去看聿歌的神色,忙溜了出去。
等到房中只剩他们三人时,魏景修向聿歌行礼,“见过阁主。”
聿歌轻蔑地瞥了他一眼,“阁主?真是不敢当。”
魏景修低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等他抬起头来时,却是满面愧色,“我知道这一日终会来临,只是我没有想到会来的这样快。”他苦笑一声,“不管阁主如何处置我,我都无怨无悔,只希望,能再见她一面,只要知道她安好无虞,我便没有什么牵挂了。”
聿歌将笑容收起,漠然道:“舒意并没有在这里,你也不用这般惺惺作态,从今往后,她如何都与你没有关系了。”
魏景修垂着肩膀,他回忆着在长乐天的过往,“不知道阁主可还记得诸葛公子的事,那时他做人侧君,可那女子的正君却容不下他,将他给赶了出来,何其狼狈,阁中的公子都笑他痴傻愚笨,可我却羡慕他。即便是撞了南墙,可这世间真挚的情爱也已经经历过,已是无悔。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闵书早听不下去他这些不知羞耻的话,“呸,什么两情长久,你魏景修在长乐天被别人叫一声公子,难道就真以为自己是公子了。我也告诉你,将来与少主白头偕老的也只会是主子,你是个什么东西!”
即便被闵书这般痛骂,魏景修依旧面不改色,“你说得对,我自然是配不上她,可我也只是一个寻常男子,当她在崔府寿宴上为我解围时,我便已经将心给了她。而后种种,不过是缘分交错,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个人像她这样对我好,她知道我所有的喜好,会在后院陪我一起种花草,听我弹琴,床笫之间,被一个女人那般珍爱疼惜,这一生不会再有第二个。”
闵书涨红了脸,他看着聿歌越来越苍白冰冷的神色,斥道:“你住口!”
魏景修抚摸着身上白袍处的青竹绣纹,“就连我穿什么衣衫,她都事必躬亲,不肯假手他人,这式样也是她亲手绘制的,她告诉我,即便她不在我身边,我的身上也会有她的气息,这样我就不会孤单了。”
魏景修这话却是直直往聿歌心里刺,那晚的生辰宴,他的那身红衣,她亲手画的式样,原来她并不是只为他做过,偏偏他还感动了,真是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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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合,魏公子小胜。
未完,待续,明日补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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