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机

转机

“顾相。”率先打破尴尬氛围的是容涣玉,颔首间唇角微杨,一派清风淡然、却不失翩翩矜贵。

完全符合宋钦柔给她取字的内涵:灵涣出尘,冰清玉粹。

“……见过顾大人。”

后知后觉发应过来面前板着脸、泛着森冷死气的少年,可不就是从穿书开始,就跟她过不去的狗男人吗?

真特么冤家路窄、狭路相逢,倒霉透顶背到家了。

心里虽然暗骂得起劲,一副天不怕地不怕、誓死不从的十足硬气,但面上却比谁都怂,不仅笑吟吟对着来人拱手行礼,连表情都是一副前所未有的一本正经。

顾望瑾:“……”

直接无视装模作样的宋某,垂眸双手拂前、微微拱手朝容涣玉回以一礼,“容太傅。”

被华丽丽忽略的宋钦柔也不恼怒,也不觉得尴尬,默默收回俯身的姿势,挺直腰板开始盘算等离开京城如何在陵州快活的日常了。

“容大人……”第一眼看到来人是容涣玉,顾望瑾身后的青年就愣住了,直到自家主子行礼才回过神,匆忙拱手道,“属下见过容大人!”

“不必多礼,”容涣玉能被宋钦柔誉为书中第一真温润型君子,举手投足间自然有一种让人忽视不自在的风度。

啧,看看美人男二多好。

吃瓜群众宋钦柔心里的小人,唇角很满意地上扬、一脸姨母笑盯着容涣玉,等盯得差不多、自己都觉得有点不自然后,才把眼神看向他对面的顾望瑾。

不过在转换看的“对象”那一瞬,唇角地弧度顿时垮了下来。

就你会板着脸,老娘也会,搞得好像谁多稀罕你笑一样。

明明都一样的颜值,偏偏就你总是一副和全九州都过不去的苦大仇深样,大梁第一美男的名号不给美人男二给谁?

此刻忙着对面色不改的顾望瑾评头论足,还性质满满罗列无数条诸如“太直太冷”“太不会说话”“太白瞎颜值”等等的宋钦柔,完全忘记……

顾望瑾这个人设,当初就是她理想中最喜欢的男主样子。

只能说人双标起来,健忘和不自我反省总是一如既往的如影随形。

“……连兄?”心里正吐槽得上头,一道轻柔如三春暖风般的声音骤然在她耳边落下,“……啊?”

好在她懂得及时行止,这个明显表现走神的惊讶字眼刚说出来,迅速轻咳一声,换了一副肃静认真的表情,“容兄有何事?”

话一出口,宋钦柔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作为创作者,她当然知道容涣玉的身份,而且可以表现地淡定如常。

但换成连宋的身份,方才男主男二对话间都暴露了,她还大大咧咧喊“容兄”,好像不符合大梁严格礼法治国的社会背景。

“大胆,容大人面前,岂容尔等无名之卒出言冒犯?”在她纠结着要不要想办法用什么话补救一下印象时,青年黑着脸先一步训斥道。

宋钦柔:“……”

你哪只耳朵听到本姑娘冒犯你家容大人了?

哎不对,好像和朝廷肱骨之臣称兄道弟,确实挺冒犯的。

所以我是不是要解释一下?

免得又落下心存不敬的把柄,白白给那个把礼教看得比命还重的狗男主,又送去责罚还是处分的名头。

“嗯……”刚开口就不知道该怎么自称的宋钦柔,灵光一闪俯身直接跳过这个头疼的问题,“之前多有冒犯,还望容大人恕罪。”

为了表现自己真心认错、诚信悔改的态度,宋钦柔还特意后退一步、来了个九十度大弯腰。

这样够有诚意了吧。

一边回忆古装电视剧中那些古人行礼的动作,一边照猫画虎,还不忘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虚心状。

“无妨,连公子不必如此。”似是看出了她的悔过自新,容涣玉轻笑着表示没关系。

明明用最平易近人的语气说着最温柔随和的话,可称呼已经从“连兄”改成了“连公子”。

这便是显而易见的划清界限了。这种感觉就和一个能保佑自己躲过命运摧残的护身符,有一天忽然不属于自己一样,分不清楚是失望还是黯淡。

想不通便换条路不再多想,一向是宋钦柔的处世名言,何况眼下当着男主这个危险分子的面,得到了男二的宽恕承诺比什么都好。

宋钦柔微舒了一口气,心头阴暗小人给敢怒不敢言的青年记了一笔,“多谢容大人。”

反正目前的剧情,男主肯定是动了拉拢男二的心思,只要容涣玉不记仇,顾望瑾肯定不会越过他搞事情。

这也是先前听那位带她去岳老大房里的女子初次提到容涣玉时,她就有所打算的念头。

所以全程她才装的跟孙子一样,一则是为了自保不多被磋磨,二则是她动了解一定要解救容涣玉的想法,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毕竟一人单打独斗,总比找个双商超标、还有真功夫护身的男二好使吧。

看到容涣玉的第一眼,她就铤而走险用美人计提前把岳老大控制,免得中途出意外被人察觉。

还有一点,容涣玉是她没穿之前最心疼、穿了以后更偏爱的角色,要是看那样光风霁月、仙气飘飘被折腾,实在是于心不忍。

谁让她是个货真价实的颜狗,三观很容易跟着五官走呢。

——

另一边,牢房内。

“快点快点。”原站在墙角、小脸紧绷的小楚,心头暗暗思儊脱身的可能性,远远传来这道焦急的声音,让他第一时间坐下,恢复双手环腿、表情茫然的姿态。

“殿下?真的是太子殿下!!”

很快,那道由远及近声音的主人,很快突破重重束缚来到牢房外,借着手中举着的熊熊火把,看清角落小孩的表象时,顿时激动到扑通跪地磕头。

“属下救驾来迟,请殿下责罚!”找到人彻底落下心口巨石的下属,还没来得及舒口气,对上姿容全无、只剩贵气的小楚,又是咯噔一跳。

这些土匪,实在是胆大包天得紧啊!

挟持当朝未来天子就算了,还把人虐待成这样,也不怕圣上端了整个山寨。

“平、平身吧,”小楚泪眼朦胧,瑟缩着扶墙站起身,奈何蹲太久……

“啊——”的一声又倒了回去,疼得他直接倒吸一口凉气。

得到指令暗暗放松、终于敢收势准备爬起来,抬眼正对上被摔得直抽搐的储君,心被吓得都快扑腾出来了。

好爷啊!

这可怎么办,储君圣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圣上恐怕还没端土匪窝,就把他们先活刮了吧!

“殿、殿下,属下扶您起来。”

还好,为首那位随侍并非真的傻到无可救药,心跳速度骤然加速的同时,连滚带爬扑进去,慌乱间同手同脚不知该作何反应。

甚至好不容易一刀砍断木制栅栏、冲进去还没来得及搭把手,脚下被稻草一绊、直愣愣和大地来了个正面接触。

小楚:“……”

他几不可查的抽了抽唇角,看到牢门外其他还没反应过来的随从,深呼吸压住唇角的抽搐,决定还是靠自己爬起来。

“殿下……属下有罪。”

摔倒连一头撞死、奈何又不敢真放弃美好生命的他,索性起个半身,伏在小除面前畏畏缩缩认错。

“……无妨,”他决定不与此等笨手笨脚之人计较,双眸清澈而充满希望道,“是父皇派你们来找我的吗?”

“不是,”由于垂着脸、并未看到小楚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直言直语解释,“是顾相,他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联络赵大人,随后又联络到属下,才一齐找到您的。”

“那太傅呢?”小楚之所以没跟这人计较,是因为他穿着容府的暗卫服饰,加上隐隐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下意识有些担忧道。

随从难得有些沉默,顿了顿还是道,“公子五日前忽然失了踪迹,容府上下都未有音讯,是顾相派人传来大概有您和公子的音讯,属下才匆匆赶来的。”

他的声音虽然公事公办,却带着几分明显压抑的愤怒。

虽然暂未找到公子,但只要想到那些蛛丝马迹,是有关公子可能被月牙山的土匪掳走,他就抑制不住想直接放一把火。

“太傅怎么了?”这下,小楚是真的着急了。

随从也明白眼前这位少年储君和自家公子绝非普通的师生君臣,而是一种超脱表象的真挚,迟疑半晌道:“半月前,公子外派遭奸人所害身手重伤,还未恢复便于五日前消失,起初府中并未在意,此次科考太傅都未曾露面,这才开始着急。”

余光瞥见储君微微沉了下来的脸色,他的身形又是一抖,不过愧疚多于恐惧,顿了顿把头埋的更低。

“属下随后去查,发现公子的失踪或许与月牙山有关,便立即去找赵大人,碰巧遇到顾相,就一同过来了。”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就连外面那些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的随侍,也感觉到了储君身上越来越冷的气息。

好可怕!不愧是当朝皇储。

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爬起来,察觉到这点的他们跪的更加老实了。

小楚隐在袖子里的指尖不由深深入肉:“……”

他隐约有些猜到,真相是怎么回事了。

“罢了,”迁怒他人,一向不是他的风格,“你起来吧,务必要找到太傅,确保他安全无虞!”

“是!”随从先是条件反射很干脆得应了,边爬起边想到那他带着人走了,储君大人该怎么办。

于是一脸担忧,自以为全方位为主子着想、实则冒着傻气问道,“属下还是自己去找公子吧,不然留您一人在这里,属下实在放心不下。”

小楚:“……”

太傅府里的这位暗卫前侍,是不是应该换个人来当?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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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更~哎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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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贪官的求生日常(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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