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
“切,才刚中午怎么就又遇到了,真晦气。”
昨天听完贺诗远的话,姚嘉在心里给程羽珂打了一个大大的叉号,之前觉得她只是不负责,现在觉得她是不要脸。于是狠狠撞了下在收银台前排队的程总编。
“闪开,挡我路了。”
“你发什么神经!”
程羽珂本来就腿软,被她这么一撞差点跪倒地上,扒着贺诗远的衣服才没摔倒。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有病吧?夹核桃的时候门夹到脑子了是吧!
“哦,对了,贺老板还是不要和这种人做朋友的好,免得今后被认为是一路货色。”姚嘉顺利买到了冰糖雪梨,朝她们挥挥手,“拜拜贺老板,我先回家了。”
“拜拜!”
贺诗远咧着嘴,露出满口大白牙,笑得灿烂。程羽珂却觉得快被闪瞎了,眼睛疼。所以等姚嘉走远了,掐着她的胳膊狠狠拧了一下:“你有病吧!看上她了?”
“对。”
“对?对你个头!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啊?”程羽珂尝了一口冰糖雪梨,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姚嘉啊!姜念衫的好朋友啊,大学那会儿追着我跑了两个校区的家伙!”
大二那会儿,程羽珂鼓起勇气和姜念衫表了白,对方竟然答应了,她乐得两宿没睡着觉。没想到第三天对方的合租室友兼好朋友的姚嘉找到她的宿舍,二话不说就拿拖把追着她打,一直从本校跑到隔壁大学的教学楼。
这是她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这么欺负,要是放在以往她肯定打回去了,但姚嘉是自己女友的好朋友,她也只能被动挨打。于是这之后她见了姚嘉恨不得躲着走,两人就根本没见过几面。
“知道啊,你挨打那会儿我就在活动室里看着呢,她打的又不是我。”
“你丫——”程羽珂给了她一个眼神由她自己体会,“可她是直女。”
“她可以不是。”贺诗远拍拍好友的肩膀,“我这么多年一直单着,也该找个伴儿了。”
“到时候被打死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好,那我先谢谢你了,小珂。”贺诗远突然想起自己给程羽珂安的罪名,感觉有点对不起她,但是没素质的本性又战胜了愧疚。没办法,好朋友就是拿来卖的。
“你谢我干嘛?神经病。”程羽珂白了她一眼,往车子后座一钻,不再跟她废话。
“啊,这个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此时的姚嘉正提着两份冰糖雪梨站在姜念衫家门口,进了门就开始止不住抱怨:
“都怪你要我去买什么玖湾的冰糖雪梨,遇到程羽珂那个倒霉玩意儿了!”
姜念衫在袋子里拿了自己的那份,坐在餐桌边尝了一口:“你怎么最近对她意见又这么大?我都差点以为回到大学那会儿了。”
“还不是因为她……”姚嘉差点脱口而出程羽珂在外面有女朋友还要求复婚,但突然想到她现在还没拿到证据,等证据确凿了,一定把她的无耻公之于众,便换了个说法,“她她她,她缠着你要复婚!”
“就这。”
“我说你死脑筋啊!”姚嘉拿指尖戳了戳姜念衫的脑门,“她都那样对你了你还能对她有感情?”
“我目前对她没感情,不过当年的事也不能全怪她。”
“啊?”
“你知道宋柏智吗?”
“长胜教育的总裁?”姚嘉搞不懂和这家伙又有什么关系了。
姜念衫把冰糖雪梨放在桌上,缓缓道来:“他对我有意思,可我一点想法都没有,结果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程羽珂误会了,把他打了一顿。还是我死命拦着才没有出大事。”
“那就因为这事……”姚嘉拍了下桌子,“她也太离谱了吧?不过你干嘛拦着啊,打就打了呗。”
“那时候创点新视业绩不好,财务危机,我们跟长胜有个很重要的合作。”姜念衫顿了顿,好像在回忆,“那段时间我们压力都很大,程羽珂还是个小编辑,不久前她母亲去世了,因为我派给她的出差任务她才没能见到最后一面,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俩没有说话。”
“宋柏智那时候提出来跟我约会,我就答应了。”
“噗……咳,姜小姐,我懂了,你是真傻。”姚嘉呛了一口,无奈地盯着她。
姜念衫摇摇头:“我有的选吗?合同谈不成,创点新视就没了,我不能把爸爸的心血丢了。”
“那最后呢?”
“长胜最后还是给了我们一个大单,将公司救了回来,还买了我们的股份。”
“哦,我懂了,宋柏智是舔狗!”姚嘉恍然大悟,拍了下大腿,“不过你们是什么喜剧人组合?乱七八糟的,就这事都能害的你们离……离婚?”
她对两个女人结婚这件事还是有些别扭,所以说出结婚离婚这些词的时候磕磕巴巴。
“跟单身狗说了也不懂,每年因为各种奇葩原因离婚的人多了去了,我们只是其中的一员罢了。况且我俩脾气都很爆,这些事都是迟早的。”
“单……谁说我单身狗了!我过几天就给你找个小狼狗看看!不行,要邻家大哥!”
“要不你也学学我们,找个女人过日子。不过找个合适的最重要,你自己看吧……”姜念衫说着站起身,准备回房间办公,“你请便吧,我这儿可没午饭招待你。”
“呸呸呸!姜念衫,我是小白杨!才不要跟你一样!”
知道姜念衫家真没有给人吃的东西,姚嘉当即拍板决定回家,亏她还屁颠屁颠给人去买冰糖雪梨,到最后还被骂是单身狗?真晦气!
周一,程羽珂又垂着头来了公司,关于她和姜念衫喝酒喝到一个酒吧的事,贺诗远给她讲了个大概,搞得她快心态爆炸了。
不过姜念衫也去借酒消愁了,是不是就说明她那天晚上说得也都是气话?
“小珂。”
“姜总?”程羽珂抬头,看到了一张意想不到的脸,来人正是创点新视的董事长,也是姜念衫的父亲——姜洋。
“好久不见了,在公司还行吧?”
自从两年前姜念衫去了法国,作为老丈人的姜洋也没跟程羽珂见过面。不过在外人看来确实很正常,堂堂公司一把手,哪有闲工夫管小总编的死活?
“还行。”
程羽珂脸上表情平淡的没有一点波澜,仿佛只是在和一位普通同事聊天。
“有空吗?陪我去坐坐。”
“好。”
两个人七拐八拐来到了公司二楼的咖啡厅,这回程羽珂长记性了,只要了一杯开水,还被服务员多看了几眼,不得已又买了块蛋糕。
姜洋摩挲着杯子,清了清嗓子,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小珂,你有想过哪天不做编辑了,要去干什么吗?”
“姜总,我想我做的还没那么差劲,暂时不考虑离职。”
“没有没有,我只是站在长辈的角度问问你的想法,没别的意思。”姜洋抿了一口咖啡,坐直了身子,“小念回来了,我想你们已经见过了。是因为最近公司又出了点事,董事会内部对你有些意见。”
程羽珂有些不明所以,是在提醒她不要再打他女儿的主意吗?于是把叉子戳在蛋糕上,也抬起头盯着他:“我知道,可我们都和以前不一样了,有些事情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结果如何,这还是您教给我的,姜总。”
“不是……”姜洋有些无奈地看了看自己这个“女婿”叹了口气,“我是说她是听到董事会内部对你有意见才回来的。”
姜洋特意把“你”字加重读了出来,如果这个笨蛋再反应不过来,他可真要发火了。
“啊!您是说……”
“对。”
程羽珂听他这么一说,悬着的心又放下了,好像她的猜测也不是一点不沾边,只要姜念衫不是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事情就会有转机。但是想到这些,本来高兴的脸又阴沉了一点:“可是您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姜洋有些局促,停了好久才缓缓开口:“当年的事我也做的不对,是我太爱惜羽毛了……早知道那家伙是纸老虎我也没必要……”
“好了,过去的就过去吧,我们会重新开始的,一定。”
“好!那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跟我说,也好让我弥补曾经的过错。”
“不必了,姜叔叔,这次我想靠自己,我也有错要改。”
程羽珂心中的疑虑暂时消失了,仿佛那天姜念衫打自己那一巴掌都不疼了,没错,她该打,这么多年过去竟然还翻旧账。
“不过小珂,我得提醒你一句,现在的董事会也和当年不同了,我不清楚哪天他们就会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你更要小心身边潜在的危险。记住,不论发生什么事,都帮我保护好小念。”
姜洋难得当着她的面严肃起来,程羽珂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资本家的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就能达到让对手永无翻身之日的目的。姜家的生意做的越好,招来的嫉妒也就越多,处境也就越危险,现在姜念衫回来,无疑是在往枪口上撞。
“我会的。”
“嗯,那我就先走了,我出来办事刚好路过,看来你精神不错,那我就放心了。”姜洋听到她的回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拍拍她的肩膀大步出了门。
程羽珂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愣了好一会儿,等服务员来收盘子才回过神。如果两年前她们分开是无数人造就的结果,也包括她们自己;那么如今的机会就显得更加来之不易,她要加把劲儿了。
“您好,再帮我打包一份这个蛋糕。”
“好的,请稍等”
路还长着呢,她程羽珂更不是轻易放弃的人。不过这家咖啡厅是换甜品师了吗?蛋糕比以前要好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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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爸出来站队了,所以关于两人分开的事情,姜念衫所知道的只是一部分,背后还有更多隐藏的真相。不过既然都提到董事会了,那么那帮老家伙自然不是老实的主,之后程总编的追妻路还要走好久啊。
关于贺诗远和姚嘉,又是一个直掰弯的故事,不知道姚小姐知道贺诗远为了追到她就编瞎话骗她后会不会杀了她hhhh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