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是谁

道归舟仰头看着面前的大树,活动了一下筋骨:“我数三二一我们一起跳。”

他顿了顿,又有些不放心的看向子鸣:“一定要跟上节奏,不然我俩必定有一个要体验一把什么叫做狗吃屎。”

子鸣轻笑,还没说什么,道归舟就又补了一句:“也有可能是一起来个叠罗汉。”

这回儿子鸣是真的被他逗笑了。

他垂眸扬唇,眼里的笑意星星点点,像是夜幕中最璀璨的星河,直直的淌入道归舟的心里。

道归舟晃神了一瞬。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念头,可他就是觉得,这个时候的子鸣才是真心实意的在笑。

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他更喜欢这样的子鸣。

这样的崽崽比先前的模样要鲜活,也更让他安心。

子鸣笑起来时声音有些低沉,同他往日清朗的少年音并不相似,但却很好听。

道归舟听见他无奈道:“小师叔,我想我们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道归舟也笑了,他眨了下眼,那双漂亮的眼睛带着狡黠,像是只小狐狸一样。

随后他说:“三、二、一,跳!”

两人因这枷锁的束缚影响了体内灵力的运转,要想稳稳的落在树上,的确需要一定的默契和配合。

而他们的手早在出客栈的时候就松开了,是子鸣主动放开道归舟的。

道归舟往上跃的时候脑海里没由来的起了那句话:总归不能叫小师叔你让人误会不是?

emmmmm

误会什么啊?

舟舟迷茫.jpg

难不成是误会他英年早产?

那他也不在意的啊。

反正子鸣也不是他生出来的,只是他名义上的崽而已。

【……】

道归舟果断无视自己脑内不甘寂寞的系统。

他今天心情好,他家崽崽赏心悦目,他不同这个只会放放电流声的系统计较。

【说不过我直说。】

道归舟:呵呵。

道归舟蹲着身子低头去看那块灵玉,轻轻叹了口气:“果然。”

子鸣就蹲在他身边,两人虽都是男子,但一个更比一个瘦,再加上这树也并非寻常的树木,他们落脚的这根树枝就有道归舟的两条腿那么粗。

所以他们蹲在这上面自然是不会跌落的。

道归舟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还有种挂在上面睡觉的冲动。

子鸣侧目瞧了眼:“这上头有符文,是道修?”

道归舟点头,心里想着事,嘴上便也没有个把门的,话几乎都不过脑子:“是玄天观的阵法,这阵法以灵玉为主灵符为辅,灵玉是白色的,符文是金色的,在结合我们在屋内瞧见的灵符布局……是玄天观从庐云山那边衍生出来的聚灵阵之一。”

他没动那块灵玉,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此处的灵脉,又是轻轻的叹了口气:“还是镇阴聚灵阵。”

难怪这破地方寸草不生,只有枯叶盖了一遍又一遍,土地却没有将其牺牲。

但这棵树却长得极好,枝叶都生到了外头去,原来便是因为有此阵。

这阵法将这片地方的灵脉破坏,以这棵树为阵眼,镇压住了本应出现在这里的‘灵’。

道归舟沉浸在自己的名侦探时刻里,却不知子鸣眉梢微挑,眼里的笑意变得有些凉薄起来。

可他嘴角的弧度却是勾的更深,温和的眉眼隐在斑驳的树影间,将那双深邃的眼藏的极好。

只叫人以为是深色的影子使得他的眼睛看上去比静谧的黑夜还要沉,却不知这对勾人的黑曜石本身就足够危险。

子鸣轻轻歪头:“小师叔,这似乎并非灵山所授吧?你怎会知晓?”

道归舟沉浸在此事背后真相的心猛地一扯,像是被人直径吊起却又不肯放下。

他没看子鸣,只淡定道:“听人提过。”

他顿了顿:“不记得是谁了,许是玉清师兄,又或者是我师父,也有可能是大师兄。”

道归舟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语气倒是淡定随意的很:“他们见识广,也常常到温灵池来找我,与我说说外头的事,我觉着有趣,便记住了。”

子鸣笑了笑:“原来如此,好在小师叔记住了。”

道归舟跟着微笑:“是啊。”

是你个草莓!

啊你个土豆!

这要不是原著写了,他会记得吗?

他不会啊!

他能记着这个阵法便是因为此阵在原著中出现过几次,再说道归舟前世看小说,就喜欢看这种设定一大堆的文,对错综复杂的门派势力最为感兴趣,这便是为何这本书烂到极点他都能看下去。

道归舟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却又一阵后怕。

灵山死规矩,门内弟子不得修行其他功法,不得染指道修、佛修、儒修的任何内容。

现在他崽崽的确对他和颜悦色,黏他的紧,但到底崽崽还是有一定的黑化几率的。

这要是万一崽崽嫌杀他脏手,直接向灵山举报他……

ok

GG

【凉凉夜色为你思念成河~】

道归舟:……

他一听这破系统出声,心里的惊惧就瞬间找到了发泄口:你特么刚刚怎么不提醒我一下?!

【嘤嘤嘤,你不是很想在崽崽面前表现一下吗?】

道归舟:你嘤个香蕉瓜子皮,你说我平平淡淡哦耶诡异,你一机械音半点感情都没有的嘤才是真鬼故事好吗?

【那,呜呜呜?】

道归舟:……我……

算了。

这智障玩意儿,

跟它计较有用吗?

就一废物话友。

【……过分了。】

道归舟干脆不理他。

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用平常的语气对子鸣道:“走,去找何小姐聊聊。”

子鸣神色不变,还是那样温顺乖巧:“好。”

.

两人抵达那处偏僻的宅院时,何婉青就坐在青石台阶上。

她倚着木门框,眼里的神色黯淡,没有太多的情绪。

之前道归舟虽知她不寻常,但也始终将她视作人。

可如今从子鸣嘴里得知她很有可能是更高级的“灵”,道归舟便能看出她的不对来。

何婉青没法离开这宅院。

她的记忆残缺的也很不对劲。

她的神色也过于单一了。

那双眼睛……就像是没有光一样。

何婉青抬头瞧他们:“仙长?你们怎的又回来了?”

她稍微精神了点:“是找着我兄长和先生的魂魄了吗?”

话语也是。

何婉青自称那位周先生喜欢她,同她两情相悦,可她每次开口最先说的就是她兄长。

道归舟安慰道:“你不必太难过,你兄长同那位先生的魂魄是找不到了的。”

子鸣修长的手指攀上了连接在他们之间的锁链,他兴致缺缺的玩着,在听到道归舟这话后微挑了一下眉。

他放下那短短的几节锁链看道归舟,不动声色的前进了一步,做好了随时替这位作死能力一级棒的小师叔挡刀子的准备。

何婉青怔愣片刻,一双柔荑紧紧攥住,她腰间的香囊也是随之震动。

道归舟甚至能感觉到周遭的温度都开始上升了。

道归舟觉得有点无辜。

他说什么了?

怎么就又要拔剑相向了?

【……你对你自己的挑事本领真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道归舟:?我挑事了吗?我那是在温柔的安慰她啊!

【……】

何婉青讥嘲一笑:“所以仙长本就没打算帮我这个忙,不过是戏弄我罢了?”

道归舟举手做投降状,带动着子鸣的那只手一同举起:“冤枉。我们各自冷静一下,你先听我说好吗?”

他顿了顿,尽量用温柔和平和的语气道:“我这人很好心的,但我总得弄清楚同你那位先生相爱的究竟是你兄长还是你吧?”

何婉青不可思议的瞧着他:“仙长……”

“你先别说话。”道归舟眨了下眼:“你兄长何松青,那些信都是寄给你兄长的吧?你究竟为何要鸠占鹊巢?”

说这些并非是道归舟还不确定,只是他在来的路上同子鸣恶补了一下所谓的“灵”。

从而得知了像这种束念灵都拥有自己的神智,但他们也有一个最大的弱点。

那便是它们自以为的世界被戳穿后,它们便会就此崩溃。

不过……

道归舟至今没有想明白被烧死的是何松青和周先生,为何何婉青会成为束念灵?

这点他便是委托了亦清去查。

然而何婉青在听到这话后只是疑惑的看着道归舟,并没有别的反应。

道归舟僵硬了一瞬,偏头去看子鸣,小声问道:“崽……子鸣,你确定她是那什么束念灵?”

子鸣轻轻一笑,视线落在了何婉青身上。

接着道归舟便听他问道:“答不上来的话换个问题如何?”

少年清朗的声音总是很轻,像是一阵风就能吹散儿似的。

道归舟承认子鸣这样说话真的很好听,可他并不喜欢子鸣这样说话。

每次子鸣这样说话时,他就总感觉有密密麻麻的针轻轻的扎在他心上。

不痛不痒。

就是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听见子鸣勾着嘴角问道:“你是何婉青?还是何松青?”

他顿了顿,漫不经心的语气和刻意被他放缓的语速,配上他天生清冽的嗓音,形成了一把又一把的刀,狠狠的扎在面前的姑娘身上:“或者是……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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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上章节名的那一瞬间,我: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

不好意思串戏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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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天道,没啥卵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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