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
早上的烟火气掺杂了市井中的热闹,就连果子和煎饼都显得好吃,苏弦一直闷头吃,在热气腾腾的氛围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时不时喉结上下滚动,毛孔中都有热气。
“慢点吃。”季岳道。
苏弦正把果子放进自己的口中,听到他说话之后直接将果子都咽了下去,之后抬起头,鼓着腮帮子看着季岳,每一下都狠命地嚼,之后几乎生吞般咽下去,“吃完了。”
“慢点吃对胃好。”季岳话语里止不住的笑意,苏弦像是在和他怄气,这种感觉不太赖,他甚至有些享受,只是不能以苏弦的身体为代价。
季岳不知怎么想的,挪动着椅子坐过去,将手放在他的腹部轻轻揉着。
苏弦没有拒绝,但睁大眼睛迷茫看着他,似乎还沉浸在今天早上的状态,如果说懵懂无知是一种水准,那么苏弦已经将它做到了极致。
良久之后,他才说着,“这是在外面,你在做什么?”
“你刚才吃的太快了。”季岳淡淡说,他们两个的距离很近,不过因为早上的人比较多,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个角落。
不过苏弦还是控制不住的面色红润,他微张着嘴,“那是不是我现在要躺在你的面前方便你揉?”
于是季岳的手停止了,但两个人的距离没有拉开,就像是中间有看不见的丝线在牵扯,上面缀着说不清楚的尴尬情绪。
还是苏弦最先开口,他淡然说道,声音里早已没有了刚刚的莽撞气息,“要去医院,不能耽搁,”剩下的豆腐脑几乎是立刻喝完了,平心而论,刚刚季岳揉捏的力道很适中,他很受用,但这种动作只适合在亲近的人之间,他们之间又是什么呢,还不如做完了扯出几百块钱,当做每一次的终结。
这种拉拉扯扯的不清不楚让一切变得纠结,于是他用纸巾擦了擦嘴,“我吃完了。”
“好我们现在去。”季岳面上答应,不过他的动作出卖了他,还在慢悠悠喝着豆腐脑,将里面的木耳一丝丝都挑出来。
于是苏弦猛地站起来,他走到外面等季岳。
自从见到Alex开始,季岳身上有什么东西在发生了质的改变,和以前有很大的不同,甚至已经波及到苏弦的心智,这是迷惑的手段,苏弦暗自想。
他站在路灯的下面等,这里的一切较比市区落后,虽然现在天蒙蒙亮,不过路灯还没有闭上,在鸭蛋青的天色里有一种黄晕。
他想着,以前和顾南在一起的时候,也会站在路灯下面等他,之后他飞奔过来,将围巾围在他的脖子上,在属于两个人的阴影里,隐秘的放肆亲吻。
于是一切变得朦胧暧昧久远,就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
苏弦叹口气。
可就在这时,他看到隔着三四个路灯下面有一个人的影子。
是顾南!
一瞬间,他的脑子嗡嗡响,之后身体先于大脑飞奔过去,明明只是隔着不到二百米的路程,明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在万分不可能中留存着一丝侥幸。
哪怕只是梦,哪怕只是万水千山之后的虚无。
脚步戛然而止。
他听到身后是季岳的声音在喊他,他跑到了路灯下面,却没有自己看到的那个影子。
“你在干什么?刚吃完不能运动,不然胃下垂怎么办?”季岳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系到他的脖子上之后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个位置有三轮车吆喝着走过,“你这是怎么了?是看到什么了吗?”
苏弦视线黏腻在路灯下面。
季岳跑到他面前挡住,“到底……是……”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看到苏弦的眼睛里盛了一汪泪。
熟悉,却多日未见。
他叹口气,无由来的心慌。
什么都没说,按着苏弦的肩膀将他揉到自己的胸膛里,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肩头。
这一次,苏弦没有推开。
却很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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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开始撒狗血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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