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离婚的事情,确实约好了不能随便告诉别人,可祁洛又不是别人。
他是傅久九的发小,也是从小到大护着他的,他最好的朋友。
除此之外,两家人更是亲如一家。
就连原世界里,傅久九加班没时间照顾傅小八,也都是祁洛的母亲帮忙照顾着。
他不觉得应该隐瞒祁洛。
况且他现在搬回去住,以他们两家的关系,这种事也根本瞒不住。
他没觉得自己错,可对上林郡的眼神,还是不由自主升起了一缕莫名的心虚来。
他想解释两句。
可这短暂的心虚很快就被林郡打碎了。
他沉沉地质问傅久九:“才一天而已,傅小九,你就这么急着向旧情人表明单身身份?”
傅久九刷地冷了脸,杏眼圆睁,粉唇成线,以前有多可爱现在就有多气人:“你胡说什么?”
他一直把祁洛当成亲哥哥,祁洛一直护着他,从未对他有过任何逾矩行为。
林郡可以说他,但不应该侮辱祁洛,更不应该侮辱他们之间纯洁的感情。
“装,你就给我装,傅久九。”林郡说:“他追过你你不记得了?”
傅久九的脸刷地白了,猛地看向祁洛。
祁洛显是气疯了,他的拳头高高举起,傅久九想拦已经来不及。
那拳头带着风,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般,直往林郡身上砸去。
“你他妈胡说什么,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你怎么不提穿尿不湿的时候,我们还在一个摇篮里睡过?”
林郡迅速扬臂格挡,但因为距离太近,那拳头还是毫不留情地砸在了他的肩侧。
伴着一声皮肉撞击的闷响,林郡的身形晃了晃。
祁洛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得了手。
一拳砸下去,拳峰被撞的隐隐发麻的同时,人也微微愣住了。
傅久九趁机挡在了二人之间。
“学长要还手吗?”他抬眸看向林郡,琥珀色的眸子闪着冷意:“先把我放倒,一拳的事儿,费不了您多大功夫。”
林郡垂眸看他,觉得陌生。
他的身姿清瘦挺拔,犹如一杆折不弯的翠竹般,由内至外地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威慑力。
与镶着耳珠的白嫩耳垂极不相称。
傅久九爱撒娇,爱哭,爱无理取闹,爱冷战,喜欢一点小事就戳他的心……,那些也是力量。
但却与他现在所散发的这股力量截然不同。
林郡双唇紧抿,一双眸子沼泽般缠在他身上,几乎能将人吞进去。
那目光刺得傅久九如芒在背,但他坚持着,直到林郡放松了拳头。
他又看向祁洛,冷声问:“你也一样,还要打吗?”
祁洛冷哼一声,偏过头去。
说实话,这事儿能怪他吗?还不全怪姓林的嘴毒心眼小?
他可真是太憋屈了。
那还是他们读高一的时候,傅久九去了海言。
两人虽不再同校,但放假还是混在一处。
只是后来,傅久九的时间越来越少,因为他开始疯狂追求一个学长。
为他去学网球,为他画画,为他早早起床排队去买早餐,为他甚至可以放弃尊严……
傅久九自幼就长得粉雕玉琢,玉雪可爱,读书时很容易招一些不三不四的男孩子欺负。
祁洛则自幼人高马大,拳头挺硬,便一直护着他。
不知怎地,护着护着护成了习惯。
他知道这事儿后就联系了其他在海言读书的同学,打探林郡的底细。
这一打探才知道,傅久九之所以下学期才对人展开攻势,是因为林郡青梅竹马的白月光随家人移民出国了。
那人走了,校园里很是轰动过一阵子,无数双眼睛盯着林郡,却没几个人敢真的动手。
林郡长得太好了,因此眉宇间略现点冷意便给人一种极难接近的感觉。
别人送早餐,送礼物,送情书……
都只敢悄悄放在他的座位上。
而傅久九不然,傅久九脸皮贼厚胆子贼大,他必须要等到林郡,亲手把饭盒交到他手上。
最初林郡看都不看一眼。
傅久九也不气馁,他拉住人的衣摆,清澈的眸子殷切又羞涩。
声音则软甜得化不开:“学长不要也没关系,但能不能等我走了再丢?”
然后也不管人愿不愿意,红着脸抿着唇便将餐盒拼命往人怀里塞。
林郡怕餐点洒出来,便不得不伸手去接。
傅久九便趁人双手握住餐盒的瞬间,张臂狠狠地抱住人家的腰……
因为死缠烂打的招数够多,脸皮够厚,傅久九很快就在学校出了名。
祁洛知道后很是头疼,他自然不认为傅久九配不上谁,说不好听的,他认为谁都配不上傅久九。
他气傅久九明知人家心里有人还去倒贴,又心疼他成了学校的笑料。
后来,祁洛劝傅久九:“那人有什么好的?冰块一般,你要喜欢男孩子,咱俩一块得了,我护你一辈子。”
傅久九自然不愿意,因为他已经被林郡给魇住了。
林郡的才貌,人品,家境……,都是万里难寻的,别人怎么能比得上?
即便是祁洛也不行。
祁洛见劝不住他,便也没再提过这话。
可这事不知怎么让林郡知道了,林郡知道的时候,已经和傅久九走到了一起。
傅久九又娇又软,林郡被他融化的毫无征兆。
高考完那天,傅久九在林家大宅外面,像个小鸡崽子似得缩头缩尾地偷偷等他。
林郡让司机停了车,他不急不缓地走到傅久九面前,很直接地问傅久九:“你真喜欢我?”
傅久九自然是真喜欢他,一时小鸡啄米般直点头、
“喜欢我什么?”林郡问。
“哪里都喜欢。”傅久九毫不犹豫,双眸闪着星星般,期待又渴望,像渴久了的人见到了救命的水。
林郡低头与他对视,眼睛像黑曜石般幽暗深邃。
像确认了什么一般,他说:“那你以后归我。”
傅久九的喜悦在那一天冲天炸起,整个世界都成了棒棒糖的颜色,甜的腻人。
林郡知道祁洛和傅久九亲如兄弟,人虽然淡,却也会陪傅久九和他见面,学着适应他们的相处模式。
可在知道他对傅久九“告白”过之后,他的态度就彻底变了,十分排斥傅久九与他单独相处。
三言两语间,傅久九就明白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不由地悄悄松了口气,却又有些难言的触动。
原来月亮是可以摘到手心里的?
只是,终究还是无法逃脱离婚的命运。
而祁洛那些也根本算不上什么告白,他不过是护他护惯了而已。
傅久九比谁都清楚祁洛的拳头有多硬,于是伸手轻轻碰了碰林郡的手臂,问:“疼吗?”
林郡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半晌后才冷着声气说:“疼。”
傅久九犹豫着伸手按在他被击中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揉了揉:“好点吗?”
傅久九的指尖柔软,体温清浅,透过薄薄的布料晕在林郡滚烫的皮肤上,熟悉惯了,有点上瘾。
林郡顿了片刻才道:“好一点。”
路西野靠着门框看乐了。
林郡在网球上的造诣接近于专业运动员。
他手臂的力量与身体的灵活度远比常人要高的多,如果他想,是完全可以轻松躲过这一击的。
他没躲开,只是他不想而已。
他忍不住在心里小声骂了几句“傻逼”。
行动上却行云流水,相当有经验地上前揽了揽还在生闷气的祁洛:“兄弟,不好意思,走吧,我请你喝一杯赔罪。”
祁洛好跟林郡杠,却不好跟路西野杠。
路西野不仅是林郡FY的合伙人,更是整个路家的掌权人。
他年纪轻轻,却沉稳老练,不骄不躁地放低了身段,往祁洛肩头随便搭了搭手臂,便让祁洛无法拒绝他的邀请。
路西野带着祁洛出去了。
傅久九问清林郡还没吃饭,便让人进来收拾了,重新点了菜。
等上菜的间隙里,他才有时间仔细打量他。
林郡穿了件黑衬衣,系着同色领带,领带上印着蓬松奶油小蛋糕似的白色波点,稳重中又多了点跳脱出来。
傅久九想起他让自己找领带的事情,便说道:“这条领带也很好看。”
林郡闻言笑了笑:“是吧?”
林郡的眉骨秀挺,眼窝很深,睫毛浓长犹如天然的眼线般,让一双眸子深邃而难以捉摸。
再加上他鼻梁高挺,过于优越,所以不笑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很难接近的感觉。
但笑起来却完全不同。
只要他微微勾起一点笑意来,两颊就会现出两个酒窝来。
整个人立刻变得又年少又甜蜜,像个眼睛里藏着星星朝气蓬勃的大学生一样。
傅久九被那点笑意吸引,不由地有点愣怔,微微点头道:“是。”
林郡却又敛了笑,冷了声:“可是没有那条好看。”
他看着傅久九,似乎希望傅久九就那条领带再发表点什么言论,或者对他的言论表示些赞同。
傅久九从善如流,弯起眼睛来:“主要还是学长长得好,就算披麻袋也好看。”
林郡没说话,安静地看傅久九。
傅久九现在笑起来,仿佛更温柔了一些,几乎是有实质得,温温软软的温柔。
如果傅久九穿麻袋呢?傅久九那么白……
林郡的睫毛冷不丁扑闪了几下,目光变得炽烈了起来。
那目光让傅久九的笑意疑惑地凝在了脸上,他心虚地上下看了看自己的衣饰,好像没什么破绽。
他清了清嗓子,又问他:“还疼吗?”
“疼,”林郡说着起身关了门窗,略想了想又抬手拉了窗帘。
然后他一把扯了领带,抬手去解衬衣纽扣。
他微微仰头,手指动的很快,无名指上银灰色的戒圈闪到了傅久九的眼睛。
他还戴着那枚婚戒。
只是微微愣神间,林郡胸口一小片紧实饱满的皮肤就映在了傅久九眼底。
鼓涨,结实,蕴着力……
傅久九乍然惊醒,双眸如被火烫了一般,赶紧闭了闭。
房间密闭着,傅久九心乱如麻,一时不知是立刻逃走好,还是上前阻止他的动作才好。
他的声音急得发了颤,不由结巴起来:“学……学……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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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9绝对是小林的初恋,白月光什么的都是假的
另外,小学鸡打架什么的也挺有趣,捂脸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