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男主光环就是这么强大。宣慎慎真的担心他的男主光环会对谈姬产生威胁。
纵然这一次谈姬的助力的确比原著中多了不少,可谁又能保证这其中不会出现什么突如其来的变故?
黑衣人们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清楚接下来宣慎慎会带着他们做什么,却不约而同地留在原地。他们清楚谈姬此行必然凶险,但宣慎慎能这样全心全意地为谈姬清除障碍,也使他们不少人表示信服。
他们知道她是辰宫的宫主,眼下辰宫的人马应该都被谈姬带着上路了,若是没了他们,这个辰宫主必然没有人肯帮,况且谈姬既然下令让他们看护好这个女人,那就已经说明了她在谈姬心里的地位。
若是此战干得漂亮,谈姬的赏赐必然不会少了他们。因此他们都选择帮助宣慎慎,有人低声开口:“辰宫主肯带着我们替中宫分忧,是我等的荣幸。”
“只是请辰宫主务必保护好自己,若是您不慎受伤,我等必然免不了责罚。”
天干战斗力普遍低于地支,对上天干他们倒不担心什么打不打得过的,就怕这个辰宫主不小心在天干手里吃了亏,到时候跑到谈姬面前去“胡编乱造”一番,他们没一个跑得了的。
很显然,宣慎慎威胁谈司乐那套模式,已经在他们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宣慎慎脸上笑眯眯的,心想伤她?也得看她身上数都数不清的免伤盾和她全书最高境界战斗力答不答应。
一行人就这么悄悄潜到了天干同志们的后方,对着他们就是一顿猝不及防的暴打。
但天干的埋伏一波接一波,一路走来四处都能见到他们的人。因此宣慎慎一行人与谈姬原本只差了半天的脚程,如今却不得不越拖越远,令宣慎慎实在是窝火。
……
而与此同时,裴岑誉手里也接到了一个消息。
他在路上布置了不少的人手,原本是为了阻断援军到来给他制造麻烦,但却传来在他们走后,有一伙人突然出现捣碎了他的一处据点的消息。
裴岑誉只当是山贼作乱,起初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这样的消息接二连三地递到他手里,他才知道自己估计是被人针对了。
可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耐,带着人接连捣毁他好几处据点,必然不是什么平庸之辈,可问题就是谈姬身边根本就没带几个人,平日里也没瞧见他跟外界有什么来往,甚至就连单言,这些日子也都是本本分分的。
可真是奇了怪了。
是什么人在故意给他捣乱么?
但裴岑誉也并没有多放在心上,他设下的据点多的是,不过少了三五个而已,影响不大,只是派人带人去将这群人私下解决掉。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在宣慎慎的暴力轰击下,消息能传到他手上真的太艰难了,大多数据点连给消息的时间都来不及,就被宣慎慎带人团灭了。
因此传到他手上那几个消息,只不过是运气好跑掉了而已。
大半个月后,裴岑誉一行人才到了边疆。
相对的……宣慎慎带着人一路清扫过来,起码干掉了天干一个宫的人手,离边关也越来越近。
……
谈姬一过去,便遇到辽国举兵来犯,如他所料的,谈司谨根本没有什么战意,头一战便让他出手,美名其曰是让我们晋国的大将杀一下他们辽国的威风。
谈姬也确实幸不辱命,这一战下来,辽国丢盔弃甲惨败而退,根本没有往日猖狂。
谈司谨便全权让谈姬接手了这个烂摊子,他只管安然度日,一派全然不管的意思,每日便同裴岑誉下棋,过得倒是惬意得很。
“如你所见,辽国根本不会是谈姬的对手。”谈司谨抬手落手,棋盘上的胜负瞬息间便换了一副模样。
如今才过去不到半月,辽国便被谈姬乘胜追击打下了一座城,这个男人在战事上的造诣实在是高深,有时候他都不禁想,就算是楚国那个天才,也不过如此吧?
他摇摇头,颇有些头疼道:“仗总有打完的一天,到那时候,我们又该怎么对付他?”
裴岑誉知道他这些日子被谈姬的锋芒压得有些喘不过气,起初不过是想借这些破烂事来搓磨一下他的锐气,却没想到这个人处理起麻烦事来也是有条不紊,这才不到半月的功夫,在军中的威望都以胜过谈司谨这个主帅。
想来谈司谨总归是有些气恼的,幸亏谈姬不是晋帝的皇子,否则这位六殿下,怕是早就按耐不住要出手了。
“别急。”裴岑誉从棋盘上移开目光,视线落到谈司谨有些颓意的脸上,微笑道:“卑臣向殿下担保过,这次,他绝没有可能活着回去。”
谈司谨心里知道裴岑誉手上还有天干这个大杀器,就算今日的计划不能把谈姬怎么样,他也总不可能躲过裴岑誉层层的围杀,活着回到晋国。
听到裴岑誉再次向他保证后,他的脸色才算缓和了些,接着问了裴岑誉一个问题。
“本宫一直便有所不解。”
谈司谨垂目看着棋盘,拿着棋子的指尖摇摆不定,仿佛真是在认认真真思考这一步该下在何处,“以裴相之才,恐怕想拉拢你的不止本宫一个,那么,裴相又是为什么,在众多兄弟中,独独选择了本宫呢?”
“这个答案,卑臣想先留着卖一个关子,”裴岑誉凝望着谈司谨,眸子里泛起了一丝深意:“若是谈将军今日不幸回不来,卑臣便告诉殿下。”
谈司谨棋局失利,听到他这么说心底忧愁顿时统统烟消云散,不禁大声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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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话的功夫,谈姬已经带兵从两侧迂回包抄,彻底阻断了辽军的退路。
这一战,竟是连退也不让他们退了。
辽军的将领正是辽国的四皇子,若是将他生擒回去,便是大功一件。
但谈姬眼中向来没有功劳,只有胜负。
他跨坐在马上,面无表情将手中长剑收回了鞘内,凝视着败者,淡淡开口:“你们输了。”
“你赢了!”
辽国四皇子虽得知自己即将沦为阶下囚,但眼中仍旧浮现出对对手的尊敬,他笑着说:“你是晋国出了名的将军,你的大名我早就听说过了,一直便想同你过过招,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输给你,老子也不算冤!”
谈姬领兵杀敌这么久,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敌人,唇角不禁泛起些冷淡的笑意,低声说:“你若能活着回辽国,到时候再跟我客套,也还来得及。”
他看了眼单言,后者立马明白他的意思,下令:“带走!”
谈姬手握缰绳,引着马掉头回营,却不料蓦然感到浑身经脉一阵钻心的刺痛!
他顷刻间便眩晕了一下,眼前景象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单言离谈姬最近,一见他这神色便知是毒发了,瞬时手脚冰凉,便要上前去扶他,却被谈姬制止了,“不必。”
谈姬面容冷峻,脸色迅速苍白下来,眼底闪过轻微的诧异。
他分明今晨才服用过赵宗的药,期间也没有运功,没道理这个时候会毒发才对。
究竟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还不等他想明白,便见四周尘土飞扬,无数黑衣人顷刻间从四面八方涌出,朝着他的方向围了过来。
士兵们刚打完胜仗,正是心绪激动的时候,见这些黑衣人来者不善,瞬间便将自己的兵器对准了他们,有人大声喊道:“你们都是什么人?!”
为首的黑衣人勒马停在不远处,抬手拿出一枚令牌,高声道:“传帅令!”
那人眼睛半阖着,眉宇间都是厌恶,似乎极其不愿这道帅令是从自己口中发出去的,又不得不忍着恶心道:“谈姬通敌叛国,现下令将之诛杀,所有人不得违抗,违令者同样按通敌罪论处!”
在场的士兵顿时几乎都觉得他是疯了。
他们跟着谈姬这些日子,谈姬是不是通敌叛国他们难道不清楚?
那个六殿下根本没出什么力,现在好不容易胜了,他居然还要诛杀功臣?
这事他们第一个就不会答应!
“放你娘的狗屁!”当即便有脾气暴躁的士兵高声骂了起来,“你们有什么资格诛杀功臣,你们就是想抢功劳!什么通敌叛国的罪名都是狗屁!老子把话放在这儿,你们要想对谈将军不利,先从老子的尸体上踏过去!”
有人发声,顿时人群里就爆发出了一阵阵的叫骂声,在场只有谈姬面色平静,目无波澜地望着那个亲自宣布帅令,开口要他死在这的人。
地支戌宫主镜修。
寐衣抿着唇在他身后不远处,与谈姬对视的目光有些躲闪。
他身后亦是双白煞。
这四个宫的人,全部叛变了。
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些他记不得名字的人,这些宫的人,都被裴岑誉收买了。
谈姬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身上功力不要命地乱窜,几乎快要破体而出,这次的毒比以往都要疯狂,他没想明白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中招的?
“所有地支之人听令!”
单言死命握紧缰绳,骏马嘶鸣着抬起前蹄,重重落地,马蹄发出沉重的哒哒声,拿出宫主令牌的时候,气得整个手臂都在抖。
他心绪不断起伏,冷沉着一张脸,眼底划过一丝残忍,这一幕,令他不禁回忆起了三年前,也是这样一群叛徒,为楚国亲手盖上了棺盖。
而今,这群人又贼心不死地想要将萧衡再次埋进土里!
他地支,怎么会养出这样一群白眼狼?
单言盱衡厉色,满腹怒火尽数浮现在他脸上,所有触及他目光的人无一不是避开视线,只听他沙哑着嗓子,强压着暴怒的声音回荡在这片土地上。
“你们若还有身为楚国人的良心,便随我杀了这群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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