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天道起誓
阮媚确定了这确实是自己的绣品之后,心里愈发的不理解。这明明就是普通的绣品,可能也就绣工稍微出众一些,图案新鲜一些。无论如何是值不上之前她们嘴里那样的天价的。
她盯着自己亲手做的绣品陷入了沉思,而一旁的女孩儿却不耐烦了起来:“你看完了没?”
阮媚这次回过神来,浅浅一笑说道:“谢谢姑娘,我看好了。实不相瞒,这绣品正是出自我手,不过……”
“哈,哈哈哈!你听她说什么?!出自她手?她说这个圣品出自她手?”阮媚的话还没有说完,彭菲已经将绣品小心地收了回去,并且跟着身边另外两个女生一起大笑起来。
“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吧!”之前要出十万灵石换走那块绣品的女生走上前一步,用手指用力戳了戳阮媚的肩膀,一脸嘲讽的说道:“真是可了惜了,没见过世面的人啊,一见到点好东西神智都开始不清醒了。”
“这绣品你要是能做得出来,那我当着全宗门的面跪下喊你一声祖宗!”
阮媚虽然并不清楚这个绣品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听到这话,嘴角还是微微一勾。她不气不恼地缓缓开口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丹门三个女弟子本打算转身离开,却听阮媚突然开口。
那个刚刚奚落完阮媚的女孩儿回头看向阮媚,眼神里写满了鄙夷与戏谑。“姑娘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陈祉祺。”
阮媚在心里默默地记下了这个名字后,眼角染上了一抹深意。她朱唇轻启淡淡地开口道:“好,我不用你跪下喊我祖宗。若是证明了这绣品确实出自我手,那么你给我五十万灵石便可。”
像是那种折辱人的赌注,对阮媚来说反倒是不如给点实质性的东西来的实在。
然而陈祉祺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却是大笑起来,眼底更是划过一抹微不可察的阴狠。“果然是没眼界的东西。这圣品若真是你做的,别说五十万,我给你一百万灵石,外加一把樱云琉璃扇!”
“祺祺!”此话一出,一旁的彭菲却是忍不住拉了拉她的衣袖。这樱云琉璃扇是为数不多的专门给女性使用的圣品法器,是陈祉祺母亲刘氏的传家之宝!刘氏答应陈祉祺若她能在三个月后的外门弟子考核中通过试炼,便将这扇子交给她。
可如今考核还没开始,这扇子,却是叫她先给赌出去了。
然而对于同伴的阻拦,陈祉祺很是不屑的将她的手拿开,目光却是死死地看着阮媚。“怎么,难不成你还真觉得这圣品是她做出来的?”
听到这话,彭菲终于也是放下了手。眼前这个女人身上的修为极其低微,绝无可能能够做出品级这样高的圣品。
见着面前三人似乎终于达成了共识,阮媚轻声说道:“天道起誓。”
修真之人修悟天道。若是对着天道起誓之后却违背自己的诺言,那起誓之人便会遭遇十道天雷降身的天谴。
陈祉祺听到这四个字,脸色却是黑了一黑,不过很快便再次扬起脸来。“可以,不过你若是输了,那我要你给我做五十年的女奴!”
阮媚心里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些小姑娘的心思还真是歹毒,五十年,哪怕是修真之人活的时间能长一些,那白白蹉跎这五十年几乎也是彻底断了她的修真之路。更别说还是当五十年的奴。
不过她还是稳了稳气息,面不改色的应了下来。“可以,三个月后的外门弟子选拔时,定胜负,如何?”
“对天道起誓。”得到了阮媚的答应,陈祉祺立刻便三指并紧指天而言。似乎是生怕阮媚后悔。
“对天道起誓。”阮媚冷笑一声也将手指伸出立下誓言,随后头也不回地转身向着阮祁的院子走去。
这种白得东西的机会可是非常难得,毕竟像陈祉祺这样狂妄的白痴,也不是每天都能遇上的。
此时的阮媚心情反而好了一些,她哼着小曲推开了阮祁的屋门,她准备看完弟弟之后便下山去秀坊那里一趟。
“姐姐,你回来了!”
床上原本一脸漠然的阮祁,在看到推门而入的阮媚时,表情立刻变得鲜活起来。在前两日得知她要去进行那么危险的宗门任务之后,哪怕是有晏奚和杨嘉志从旁跟着,他心里依旧是万分的担忧。
如今却见阿姐这么快便回来,看起来似乎也是没有受到一点伤害,他悬了几天的心终于是落在了肚里。
“姐姐看起来心情很好啊。”阮祁向着床中间靠了靠,将床边的位置给阮媚空了出来。
阮媚坐在弟弟身边拉着他的手,在他的脸上仔细地打量着。“你这两天没休息好吗?”进门时的高兴此时一扫而空,她有些担忧地看着阮祁眼底的那片乌青。
然而阮祁却是无所谓的笑了笑,他反过来握住阮媚地手半开玩笑地说道:“若是姐姐出去做那样危险的任务,我却在宗门里还能睡得踏实,那我还是你亲弟弟吗?”
听到这话,阮媚心里像是有一股暖流在心上流过,被外人外事逼的已经愈发坚硬的内心也变得稍稍柔软了一些。
“姐姐刚刚进门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有什么好事要跟我说说吗?”眼见着阮媚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阮祁立刻转移了话题。
阮媚从身上拿出准备好的灵石放在阮祁的怀里,一边笑着看向弟弟一边轻声说道:“确实算是有好事,不过你先把这些收着。”
虽然阮祁的身体根本出不了自己的院子,但毕竟有些灵石傍身,遇到事情时也算有点保障,这样还是更能让人放心一点。
阮祁没有推脱,非常爽快地收下了灵石。自己的姐姐,有时候过于客气反而不好。
姐弟二人非常默契地谁也没提关于“杀人狂魔”任务的具体过程,只是说起了杨嘉志和晏奚二人。
阮媚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给杨嘉志送的那个香囊。那个香囊和那些绣品都是同一时间做的,如果说那些绣品有什么特殊之处,那么那个香囊应该也不会例外。
阮媚本想告诉阮祁刚刚在丹门遇到那三个女弟子,与她们打赌以及关于自己绣品的事情。可想了想之后,终是决定自己先去了解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
总不能没弄清楚,到时候让弟弟白高兴一场。
看过阮祁之后,阮媚匆匆向着山下的集市赶去。
刚走入集市不久,一个人突然迎面拦住了阮媚。她仔细看了看面前这个笑呵呵看着自己的人,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人正是那家秀坊的店小二。
“姑娘,我家老板可是着我在这儿等您好几天了,可算是把您给等着了!”
阮媚一听此话,立刻明白了几分。不过为了之后与那老板娘谈起来时更有把握,她故作高深地说道:“等我?我们认识吗?”
店小二一听,立刻有些着急。他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一手拽着衣角,苦着脸说道:“诶呦大人,您忘啦?前几日您去我们秀坊卖了一些绣品?”
阮媚抬眼看向天空,像是在努力回忆一样。一旁的店小二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出门之前老板嘱咐过他,无论如何都要将她带到自己铺子来,尤其是不能让她去到其他店铺。并且如果她没有问,就闭口不要提关于绣品情况的事。
眼见着店小二似乎心里有话却不敢说,阮媚所以摇了摇头,装作什么也想不起来的样子,转身就要离开。
果然,店小二再次绕到阮媚面前将她拦下,终于满脸冷汗的点头哈腰着开了口:“姑娘是贵人多忘事,您卖给我我们那些绣品……”
店小二说到一半,突然回头看了看集市上来来往往的人,然后小心地凑到阮媚耳边低声说道:“就是那些一次性的养魂圣品,你真不记得了?”
阮媚一听此话,心下一惊。她那就是普通的绣品,怎么突然变成了养魂圣品?还是一次性的?
不过她表明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惊异,反倒是有些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说怎么找不到了,原来是错卖到你们那里了?”
错卖?店小二一听这话,原本刚刚稍微散了一些的冷汗再次冒了出来。他是生怕这位大能不愿意跟自己回去,到时候自己在老板那里交不了差。
不过阮媚也就是随口一说,她知道这个店小二不过是个跑腿的,要谈还是要跟那个老板娘谈。没必要为难这个工具人,跟他拿乔。
“也罢,那就去一趟吧。”阮媚像是无奈似的叹了口气,看了看面前小心翼翼地店小二。
店小二一听这话,立刻殷勤地替她带路,生怕这位贵人半路再反了悔,那他可就抓瞎了。
两人很快到了秀坊,秀坊里的人比阮媚来那次至少要多个十来倍。店小二一边在人群中为阮媚开出一条道来,一边还不放心地不停回头看着阮媚。
依旧是之前那件桃花装饰的房间。阮媚没多犹豫,掀开帘子缓缓走了进去。
“哎呦姑娘,可把你盼来了。”座位上珠圆玉润地老板娘一看到进来的阮媚,立刻手里拿着帕子,一步一扭的迎了上来。
“老板娘。”阮媚微笑着客气地向她微微颔首,走到一旁的客座坐了下来。
“实不相瞒,姑娘之前的绣品卖的很好,所以我想问问姑娘是否还有?若是有,我都可以买下!”见到阮媚脸上似乎没有什么异常,老板娘立刻笑着试探着开口。
然而阮媚听到这话,心里却是忍不住多看了老板娘两眼。这人还真是会避重就轻,若不是她在宗门时听到了那三个女弟子交谈,再加上刚刚店小二的透露,她还真要被这老板娘匡了去。
阮媚仔细思量了一番,突然轻笑了一声,一双美目直直地看向老板娘问道:“不知老板娘说的卖的很好,是怎么的卖得很好?”
此话一出,老板娘立刻明白阮媚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意图。不过毕竟是经商多年的老油条,她脸上始终是面不改色,反而是笑的更开了一下,有些套着近乎的说道:“姑娘就别打趣儿了,咱们都是明白人,我也是真心想要跟姑娘继续合作下去。”
阮媚看了看对面的老板娘,心里忍不住有些不爽。她的真心也就只在嘴上,行动上她可是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之前的绣品仅她听说的就已经卖上了天价,可她到这店里来,这老板娘却是一点表示都没有。
“是这样啊。”阮媚清了清嗓,微笑着说道:“那就多谢老板娘抬爱了。”
老板娘一听,立刻笑着就要跟着客气两句。结果阮媚却突然话锋一转,有些苦恼地看着老板娘说道:“可是之前那些绣品却是我错卖了,我当时想卖给您的真的只是普通的绣品。可能是走的急拿错了。”
“回去之后我才发现我那些绣品不见了,本还以为是被什么贼人偷了呢。”
老板脸上的笑意瞬间有些凝固。阮媚的话虽然没有明说,却话里话外都是在点着她。
见老板娘似乎还在反应,阮媚继续给她加着压力。“不过我这次确实是想找家比较可靠实诚的铺子,卖之前那些的绣品。”
原本还在怀疑阮媚手里是否还有东西的老板娘,听到这话立刻从桌下边抽出一张银票放到了阮媚面前。
“姑娘,咱们先不说那些。之前那些绣品我也是没眼界,前五张就按着普通绣品给卖了。后来才知道那些竟然都是圣品!所以这些是给姑娘的补偿。”
阮媚垂眼看了看两人中间放着的那张银票,嘴角轻轻一勾。不亏是浸润商场多年的老手。这些银票一看便是老板娘提前准备好的。若是自己不提这些话,这银票她就根本不打算拿出来,准备直接吞了去的。
她笑了笑,没有去拿桌上的银票,反而抬头看了看对面的老板娘,淡淡的说道:“我倒是有些好奇,您给我的这些银票的多少,到底是怎么计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