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搅动朝堂
听到北冥琛这话,宋锦瑟也觉得有些意外,她虽然很少关注朝堂之事,对武将之事更是知之甚少,但也不能说是全然不知。她知道这场战争有多浩大,伤亡有多惨重,对国家的影响有多大。
而打了胜仗贡献越大的,得到的赏赐就理应越多,这点宋锦瑟还是清楚的。
可最后,唯独主帅得到的赏赐是最无足轻重的,这摆明了就是故意的,宋锦瑟怎忍得下去。
「王爷,你就听瑟瑟的,休息一会好吗?」
说着,宋锦瑟伸出手,轻轻地拂过北冥琛的脸颊,心疼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那么一丝哀求的感觉。
「好。」
没有过多纠缠,说完,北冥琛就去休息了,而宋锦瑟则悄悄的在屋里点上了安神用的香,虽然她一直看汐颜姑娘不顺眼,不过不得不承认汐颜这调香的本领也算得上一绝。
如今,就借用着安神香,让王爷好好的睡上一觉吧!
而后,宋锦瑟乔装打扮了一番,悄悄的回了一趟宋府,偷出了自己父亲的官印,随后进了皇宫。
皇城
宋锦瑟进宫,无人阻拦。
「妾身参见陛下。」
北冥瑜当真是对宋锦瑟一点抗拒力也没有,只要宋锦瑟来,他就舍不得闭而不见。
「起来吧,朕说过在我这里不必见外。不知瑟瑟今日又是为何前来呢?」
「听闻王爷受伤之后,陛下赏赐许多灵丹妙药。但是王爷身体还未痊愈,妾身今日是来替王爷,向陛下谢恩的。」
「无妨。」北冥瑜看着宋锦瑟蛮不情愿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是话里有话。「还有什么直说便是。」
「王爷虽身负重伤,不过出门打仗受伤乃兵家常事,根本无需如此多的灵丹妙药,这东西多了,反而显得有些无足轻重了。」
宋锦瑟头头是道地说着,她特意将最后的无足轻重那四个字咬的格外的重。
「那怎会无足轻重?」北冥瑜急忙解释着,「北冥琛在战场上受了重伤,敌军的暗箭险些穿透了他的胸膛,朕可是掏空了一半的国库,好不容易才寻得了这些灵丹妙药,将这些珍贵药材全数给了他,就是怕你担心啊。」
这件事情北冥瑜多少也是有点委屈的。听到这话,宋锦瑟猛然一怔,脚跟着软了一下。
险些穿透胸膛?
那得是多重的伤呀,那他的胸口岂不是要被穿一个窟窿吗?
可是,自己怎么没有发现北冥琛有那样的伤痕呢。
「怎么,难道你不知此事吗?」北冥瑜疑惑的问了一句。
见宋锦瑟半天不回答,他就又问了一句:「五弟难道没跟你说吗?还是说那伤痕本就是在欺骗朕?」
内殿中再度恢复了落针可闻的安静,只有几竿青竹随风沙沙作响。
「不敢欺瞒陛下,王爷的身体也不劳陛下费心了。」
过了许久之后,宋锦瑟轻声的说了一句,显然她说这话的时候很没有底气。
「瑟瑟,这世间什么样的男子你都可以爱上,无关乎他的身世地位,家庭背景。哪怕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又或者是街下的死囚,但是你唯独不能爱上一个不爱你的人。」
北冥瑜深情地看着恍惚的宋锦瑟,语重心长的说着。宋锦瑟猛然一惊,有种心事被说破的感觉,但是她的目光瞬间狠厉。
「陛下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呢?我可是丞相府的嫡长女,说我贵为公主也不为过,只有得到我们宋家的支持,这帝位才坐的稳当,陛下不要忘了这一点。」
宋锦瑟霸气侧漏的说着,一点也不愿意接受北冥瑜的劝告。说完之后,她缓缓的从自己的衣袖间掏出了那枚官印。
见到此物就如同见到了宋老丞相,宋烨。
「陛下,此乃我宋府官印。」
「瑟瑟,你怕不是疯了,私自偷盗官印,你可知后果会怎样吗?如果你做错了事情,宋府都要跟着你一起陪葬,连朕都救不了你们。」
见状,北冥瑜立马着急了起来,口无遮拦的将最坏的结果都给说了出来。
「放心,我自然会有分寸的,我当然不会置宋家与不顾,而且,事在人为。我只是想提醒陛下一句,凡事三思,不要做出不公的事情,更不要伤了老臣们的心。」
说完,宋锦瑟就离开了。
宋家,几乎算是满朝文官的方向,大家都极其仰仗宋烨。
第二日的朝堂上充满了议论本次战争赏罚情况的声音,朝堂上几乎一呼百应,大家都觉得陛下对五皇子的赏赐轻了一点,觉得这样有失公道。
无奈,北冥瑜只好交出了一些兵权,将与天诏国接壤处的部分兵权交给了北冥琛掌管。
其实,朔瑾早就暗中收罗了不少忠臣的心,由他们觐见,自然可以保证五皇子在这场战争中夺得一些政权,又或者是兵权。只是朔瑾的人怎么也想不明白,今天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朝臣支持他们。
而北冥瑜与顾音梦也不禁觉得有些后怕,宋家,怎会有这么大的权利,能再朝堂上做些翻云覆雨的事情。要知道这朝堂上还是有一些血狼宗的人的,要是没了那些自己人,宋家岂不是能牵动满朝文武的心了,到时候可还了得。
「这个小丫头片子还真不简单,相府长女,哀家还真是小瞧她了。」
太后顾音梦在得知了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后,重重的将茶杯摔在了桌子上,吓得宫女太监们跪成了一片。
「瑜儿,如今你虽然贵为天子,但你要明白高处不胜寒的道理。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果真到迫不得已的时候,该除还是要除掉他们的。」
顾音梦清退了身边的下人,冲北冥瑜摆了摆手,示意他走到自己的跟前,然后悄悄地在他耳畔交代着。
「母后,儿臣有一事要禀报。兴许对这件事情会有大的帮助。」
「何事?」顾音梦立马来了兴致。
「五弟此次受伤可能是假伤。」
「什么!」顾音梦不禁感叹了一声,而她紧锁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露出了奸邪的一笑。
「好,这件事情就交给母后去做吧,你且安心处理好朝堂上的事情。」
说完,顾音梦就打发北冥瑜离开了。
北冥琛,你可知道欺君乃死罪,到时候就算你没有真的受伤,我也会让你伤着回去的。顾音梦默默的想着。
片刻后,顾音梦便差人便去安排了。一定要尽快召见北冥琛,免得再生变数。
萧王府
这些天,北冥琛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过的浑浑噩噩的。借助着那安神香的药效,再加一些酒精,北冥琛不停的在麻痹着自己,整日整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就只有宋锦瑟每日给他送饭的时候,二人会有简单的交谈,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还真是狼狈啊!」
这天,朔瑾只身来到了萧王府,避开所有耳目来到了北冥琛的房间。
朔瑾刚进去只见屋里碗筷被扔了一地,而北冥琛也狼狈地坐在地上,手里抱着一个酒壶,衣服略显脏兮兮的,他脸颊红彤彤的,眼神神有些飘忽不定。
北冥琛那衣服上充满了褶皱,看得出来,应该是这些天都没有换过,这样子,当真是把皇家的尊严与体面丢的一干二净。
「可是,你这样可怜兮兮,又是做给谁看呢?」
说着,朔瑾屈身,蹲在了北冥琛的身旁,今日朔瑾虽着一身布衣,不过在北冥琛身旁却显得格外利索。朔瑾轻轻地为北冥琛弹去身上的灰尘,夺过了他手中的酒壶。..
「怎么,你怎么还来?是来看我笑话的吗?」北冥琛仰天长笑了几声,微微的转身躲开了朔瑾。「如果是的话,你也已经看到了。满意了的话,就请回吧。」
「哥。」朔瑾声音略带哽咽的叫了声。
朔瑾没大没小惯了,总是随性的叫着北冥琛,鲜有喊他「哥」的时候。
「哈哈,原来你不仅是来看笑话,还是来嘲讽我的呀,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听到这些,北冥琛笑得更加的癫疯了。
「别再执迷不悟了好吗?想想那些曾经陷害母亲,陷害阿翁,陷害我们兄弟二人的人,想想那些让你深恶痛嫉的人,难道你要像他们一样,被利欲熏心蒙蔽双眼吗?」
朔瑾生气的把酒壶砸碎在了地上,一点点的靠近北冥琛,说着这些年他们兄弟二人最痛心的事情,最痛恨的人。
「有些事情已然发生,便再也回不去了。」北冥琛目光躲闪了一下说着。
「回不去就去弥补啊!」
朔瑾恨铁不成钢的说着,他生气的提起了北冥琛的领子,将他掂起来了一点,猛地摇晃了几下,而后将北冥琛重重的砸在了墙上。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说着,朔瑾拿了一面铜镜,走到北冥琛的面前,让他认清自己。朔瑾真的恨不得一盆凉水泼在北冥琛的头上。
「纵然你千般不是,但是我既已答应你,就绝不会食言!我说过要彻查当年的真相,要让所有伤害你我至亲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我说过,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只要不伤天害理,我都会帮你去完成……」
亲哥哥还是要去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