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行县府
……
张嚣所做的事情江鳞并不知道,在离开了后院,他就重新回到之前的房间。
“老爷,夫人在你走后不久就睡着了,中间没有起来过,额头也没发热,老爷不必担心的。”
婢女椿儿在一旁说明着蒋湄的情况,江鳞内心这才平静了下来。
先前他只是简单的处理了蒋湄的伤口,一直担心蒋湄会因为箭头上所带着细菌而发生不好的事情,虽然他之前有用过酒精消过毒,但是这古代的酒里酒精度数是在是太低。
而且并不能保证能有消毒的用途。
所以在让徐虎处理快壮两班的事情后,他就迫不及待的来到了这里。
现在听得丫鬟的话,才算是让他心情平复了不少。
“你去找郎中多抓点治疗上火发焱,阻高烧的药,能治疗伤口恢复的也取,顺便吩咐下去,这几日三餐清淡一点,让灶房那不要怠慢!”
古代生产技术落后,远没有前世那般医疗技术,小小的发焱都能轻易要了人命。
江鳞自知这一点,所以嘱咐了丫鬟几句,也算是未雨绸缪了。
“是老爷,奴婢这就去办。”
丫鬟椿儿小心翼翼的看了江鳞一眼,随后施了一礼便快步走出了房间,留下江鳞独自坐在床边。
望床上蒋湄紧闭双眼,睫毛微颤的样子,江鳞笑了笑。
这蒋湄是原主从小指腹为婚的妻子,在原主在就任这南阳县县令的时候,两人结为了夫妻。
近三年原主被财色权蒙蔽双眼,长久没有搭理过蒋湄。
蒋湄不仅没有留下心伤,反而在他今天遇到危险挺身而出,其中的情就连江鳞这个外来人也羡慕。
不过现在,蒋湄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原主不识家中宝,他反而更加看重这番情谊,不然也不会那么担心蒋湄的伤势了。
为现在的妻子重新拉了拉被褥,江鳞收起心中的柔情,随后就重新回到了后院。
天空早已黯淡了下来,江鳞走在后院路上看到不少下人在点灯笼。
见到江鳞走过,都恭敬的喊了一声“老爷好!”
江鳞温和的点了点头,一副谦谦的样子让众下人心中一阵诧异。
以往他们的老爷都是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就走开了,今日难不成吃错药了?
……
“你们不知道,大人真的变了好多,我徐虎虽然是个糙人,但是大人给我的感觉就是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了,你们留下的,要好好跟着大人干,我相信大人不会亏待我们的。”
徐虎拍着旁边一个满脸胡渣的汉子,非常豪气的说到。
江鳞本来还听得好好的,结果听到自己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一下子脑门黑线浮起。
这家伙,就不能说悔改吗?
搞得他像是个劳改犯一样!
“咳……”
江鳞咳嗽了下嗓子,一众人很快被吸引了过去,见到是江鳞,所有人快速的爬起来站好队伍。
望着颇有规整的队伍,江鳞眼睛眨巴地看了下徐虎。
“大人,走了十二人,还剩下一百零八个,事情都说过了,大人你就放心吧。”
徐虎走到江鳞身旁,快速清报了人数,听到还有一百零八人,江鳞心里还是有点不可思议的。
能留下这么多,短暂时间内应该不会发生危险了。
“你让他们分组在府内待命吧,记得隐藏,我担心对方见到这么多人就不敢来了。”
“卑职明白,只是大人,万一对方不露,我们这些人都要保证每时每刻不会出问题,时间一长,一些有家室的肯定会待不下去的。”
徐虎望着江鳞回复道,随后又发出一句担忧。
“应该不会多久,最多五天,对方肯定会对我动手的,这几天就辛苦下,等事情结束,兄弟们待了几天,我一天一百工饷结算。”
江鳞声音不算小,一句话说出来很多人都听见了,不少人脸上面露喜色。
一天一百,五天就能顶他们一个月的工饷了。
“大人,别说五天了驻在县府,你一天给我五十钱,我把命都给你!”
“五十钱?骆义你也太贪心了,大人,我只要二十钱!”
“十钱我也干!”
……
三班衙役一年的工饷在六两左右,没家室的人可能不用发愁,有家室的人还是得紧巴过日子,没人会拒绝钱少。
在江鳞一番话说出,不少人都表明只要十钱,哪怕天天呆在衙府他也愿意。
看着一堆汉子因为价格的事情争的面红耳赤,江鳞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先停下来。
“日后的确需要你们长驻县府,过几日你们想走都可能难了,不过放心,工饷价格这一方面本官会考虑提升的。”
随着江鳞的话说出,现场很快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疑惑江鳞说的事情,不过在听到工饷会提升,倒一个劲表明他们的忠心。
每个人都在幻想工饷增加带来的好日子,江鳞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再让这些人聚在这里,对方万一有所察觉,肯定不会来了,于是便让这些人解散,留下十个人充当县府的巡检,其余人都隐蔽在周围。
时间慢慢就这样到了子时,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抹上了县府,马三借着另外一个人的力轻而易举翻过了围墙。
刚下来,马三就看见远处两个提着灯笼的巡检朝着便走来,他也没慌张,仗着身着黑色的衣服贴着墙边静静的蹲着,等两个巡检走的差不多了,这才小声说道。
“狗县令府上加强了戒备,不过人不多,老规矩,小风子你注意着点。”
马三说完,也不等墙那边的人回应,身手矫健的就朝着县府深处摸去。
而他不知道,更暗处,已经有几双眼睛盯上了他。
“你们去外面将那个放风的抓了,这个人我来。”
骆义比划了下自己的意思,随后就快速的摸了出去。
周围隐藏的人看着骆义一个人离去,也没有放心不下的意思,对视一眼,也便离开了原地。
而另一边,马三再次绕过几个巡检,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真是够蠢的,就几个人还想阻止你马三爷爷。”
对着县府的守卫发出一句心底的不屑,马三从小腿出取出一把匕首,望着不远处灯火亮着的房间,嘴角勾起冷笑。
上一次,他就在在这个房间一匕首捅进了狗县令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