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喂药
司徒瑾煊惶恐又期待地望着眼前的人,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紧紧地盯着他的薄唇,很是紧张,生怕他说出什么她不愿意听的。
“我...”叶清云刚开口,便被一只柔软的手按住了自己的唇,示意他不要说话。
“我承认,我喜欢你很久了,一直都喜欢,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的事,但是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就是很怕你拒绝我。然而你真要拒绝,我也拦不了...”
她灵动的杏眼流露出哀伤与怅惘,嘴巴说个不停,低垂着眼,不敢去看眼前的人。
瑾煊是热闹的性子,但如今她这般慌乱地碎叨叨,让他很是心疼。
他知道,她是不敢听,所以一直说着话来堵着他。
“瑾煊。”他轻柔地唤了一声,让眼前的女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他牵起她的两只手,握在手心:“抬头看着我。”
她真当是魔怔了般抬起头来,眼眶微红,很是酸楚地与他对视。
“我心悦你,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的现在,我都希望陪着你一辈子。”他笑得温柔,眼里有光,如春风拂面,令人移不开眼。
“我曾想,如果你不曾把我放在心上,我便这样过一辈子。如今,我既已知你的心意,那我便要永远缠着你。”
“我想成为你的人,你愿意吗?”
他的唇一张一合,眸里溢出的爱恋让她沉醉得忘乎所以。
她呆呆地跪坐在床上,有点不舍得地从他的手里抽出一只手来,去摸他的脸,指腹顺着他的额头滑向高挺的鼻梁,然后是他那令她有些冲动的唇,最后顺着摸到他的喉结。
叶清云笑了笑,握上她的手,按在他胸膛的左侧。
她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紧张地想抽出手,这才感到害羞起来。
他扬起嘴角,按着她的手,笑得宠溺又俊朗。
司徒瑾煊觉得这一切实在是太不真实了,就算在做梦,这个梦比她所能想象的,还要美好得千倍万倍。
一时之间,两人对视,四下无言,唯剩那悸动的心跳与溜进窗里的阳光。
司徒瑾煊哭了,眼泪先是蓄满眼眶,再是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流下,滴在他们的手上。
叶清云慌了,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紧张地捧着她的小脸,为她抹去脸上的泪。
“你别哭啊,对不起,我...我没有...我说错什么了吗?”
司徒瑾煊哭着哭着笑了出来:“你这个傻子,道什么歉。”
“你还没回答我,我想成为你的人,你愿意吗?”
他很是宠溺地轻吻她的额头,不屈不挠地问道。
“什么呀,话本里不是这样写的,你都说反了。”她抹去泪痕,眼里带着泪,笑着说道。
“没有说反,我是你的,只能是你的。”
“回答我。”他笑着看着歪头思考的女子,忍不住催促道。
“我愿意,你是我的,叶清云只能是我的。”她笑得很是灿烂,圈住他的脖子,如小鸡啄米般轻啄了他的唇。
“这还不如昨天的。”他摇摇头,表示并不满足,埋怨道。
“昨天的?”她的脸色变得厉害,完全是吓到的样子。
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叶清云闭上了嘴,一副怎样都不肯透露半分的模样。
“主子。”有人轻敲着门,打断了屋内的两人。
“进来。”叶清云揉揉她的头,站起了身,沉声道。
进来的是流匀,没有抬头看他们,进来时关上了门,低头站在门旁。
清云的属下,果真都是训练有素。
她耸耸肩,目光追随着叶清云。
他走向桌子,端起那碗她完全遗忘的不明物品向她走来。
“这是什么?”她皱着眉,已经闻到那股子药味,忍不住往后缩。
清云一手端着碗,一手按着她的肩,皱着眉哄道:“要喝的,醒酒药。”
“不,闻到这股子味,我就清醒了。”她两只手按着自己嘴,说什么都不肯喝。
“有蜜饯。”他脾气甚好,端着碗坐在她身旁柔声道。
“清云哥哥~”她咬着唇,语气娇柔,望着他手中那碗药,不管不顾地撒娇道。
即使她头痛欲裂,她也绝不喝这个鬼东西!
“咳。”角落处传来一声轻咳。
床上那两人有些诧异地望向角落里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的流匀,似是没想到他竟然在这。
“流匀,你说。”
叶清云温声道。
“她已经入宫了。”
流匀的语气有些急,迫切想离开。
“好,我知道了。”他皱起了眉,“你在门口等着。”
流匀应了一声,赶忙出了门,把门关上,守在门外。
“这可怎么办?”他转过头来,笑着道。
“什么怎么办?”司徒瑾煊摸不着头脑,更不清楚流匀嘴里的那个“他”是谁。
“本想慢慢喂你喝,但现在时间有些匆忙。瑾煊是打算乖乖地自己喝,还是让我用更快的方法喂你?”
他说的很是自然,那抹笑意,让她甜到心尖。
“清云哥哥去忙吧,我...我可以自己喝,真的,你走后我立马就喝。”她开始说大话,想法设法地致力于把这端着温热的药汤的人赶走。
“那你是选后者了。”他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不由分说地自己端起碗喝了一大口,扶着她的后脑,对着她的唇便吻了上去。
司徒瑾煊忍不住张嘴惊呼,却为那慢慢流入的药汁提供了机会。
药是苦的,她却尝到其中的甘甜。
她仔细看着眼前忘情的人的眉眼,竟舍不得推开他,那无处安放的手便自然地搭在他的肩上。
“你怎么这么...这么流氓!”清云放开她后,她愤愤地捂住了嘴,生怕他再次偷袭。
这人,平日里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怎么在人后会那么流氓!
“自己喝还是我来喂。”他笑着用指腹抹去她唇角那点药汁残留。
虽说药是真的苦,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喝下去后总觉得头疼舒缓多了。
“我自己来!”
她赶忙接过那碗,紧闭着眼将那碗里的药喝干净。
满腔的药味,令人作呕,完全感受不出什么余甜。
可能和喝药的方式息息相关。
“张嘴。”
她再睁眼时,叶清云正拈着蜜枣,往她嘴里送。
蜜枣甜而不腻,沁人心脾,本苦着脸的她一下子喜笑颜开。
叶清云突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下,把措不及防的她给惊呆在原地。
“我...你!你怎么能偷偷...”她惊得说不完整话,望着眼前毫不客气与毫不害臊的人。
细想下这好像也不算是偷偷,他是光明正大的偷袭...
“流匀送你回去,万事小心,莫再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