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有烧错,无放过
别墅二层闺房,顾心怡与李晴儿并肩站在窗前,手中紧握着夜视望远镜,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楼下所发生的一切。
望远镜的镜片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幽微的冷光,让楼下发生的一切清晰地映入她们眼帘。
这其中自然包括刚才石芝瞬间结成冰霜,并且让花朵迅速枯萎的这诡异一幕。
而由于刚才进来又回去的那个女护院开启了特殊耳麦的原因,沈愈对顾正岩那一系列耐心的解释也被她们听得清清楚楚,可说一字不漏。
此时,顾心怡那原本精致且娇媚的脸上缓缓浮起一抹浓郁的震惊之色,一双美眸更是瞪得大大的,“不对,不对,沈愈如何能做到触碰这寒冰一般的石芝而没有受伤的?
“这简直违背了常理,难道他有什么极其厉害的古武,可以隔绝寒气带给皮肤与骨头的伤害?”
声音轻柔悦耳,但明显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困惑与惊叹。
李晴儿则与顾心怡截然不同,她性子天生就属于波澜不惊的那种,并且心脏极大,哪怕碰到火烧眉毛的事,也不会着急上火。
所以她脸上半点惊讶之情也没有。
并且在她的心中,沈愈就该轻松地解决这些风水问题,天经地义,没什么值得好奇的。
就好比自己那医术精湛有国医圣手称号的三爷爷一般,不管面临何种疑难杂症,都能妙手回春,轻松化解。
“心怡姐,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沈爷爷把毕生所学都传给了启南这个宝贝孙儿,他敢触碰这个劳什子石芝,自然有不被其伤害的底气。
“并且刚才你也看到了,他举那尊两百斤重的二郎真君搜山降魔造像,就好似举一块木头一般,肯定有压箱底秘技的!”李晴儿拍了拍顾心怡的肩膀,眼神中透着一种对沈愈信心十足的笃定色彩。
仿佛这世间就没有沈愈办不到的事情。
顾心怡微微垂头的同时轻咬唇瓣,秀眉之间仿佛凝聚着一丝淡淡的自省。
她低声喃喃道:“还是我太过妄自尊大了,原本我还在心底暗自认为自己在风水玄学领域算是略有几分造诣,可如今与他这般卓越的表现相较而言,简直就是萤火之光与皓月之辉的天壤之别,沈愈委实比我强出太多太多。”
李晴儿听后,很是同意地点了点头,像是完全认同顾心怡的自我评价,随后转换话题问道:“心怡姐,你想喝点什么饮料,是红茶还是冰爽可乐?”
顾心怡心不在焉地随口应道:“常温的红茶吧!”
待李晴儿转身去往餐厅取饮品之时,顾心怡原本略显失落的脸上突然绽露出一抹颇为妖艳且充满深意的笑容。
笑容之中还隐藏着一种决心与期待,她轻声自语,“只有比我强的人,才配得上与我并肩同行。”
……
“小沈,这石芝非善类?”顾正岩再次问道。
沈愈异常肯定地点点头,神色颇为凝重,“石芝不一定全是坏的,在一些声名不显的道家古籍中也曾有过一些记载,其中亦有其温和无害的品类。
“但面前的这一株石芝,从其所处方位,以及所散发的气息,包括对周遭风水格局的破坏来看,绝非善类。
“它潜藏于地下,不断吸收地脉之气赖以存活,暗中释放出浓烈的阴气,致使此地阴阳失衡,五行紊乱,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微微顿了顿,沈愈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不过哪怕是善类,在此时此地,也不能留它!”
“如果石芝是正常植物,就该如同五谷、花草树木一般,遵循自然规律,从古代自然地流传至今,被人们所熟知并接纳,成为世间万物共生的一部分。不能流传的所有植物都是天道与自然丢弃的结果!”
说完上面这些话,沈愈面色再次一冷,语气变得极为严肃,“顾先生,对所有的风水地师来说,一切对人有潜在危害的非人事物,向来秉持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
“每逢大事需静气,不能因一时的妇人之仁而让其带来更大的危机。这是风水之道的铁律,亦是风水师天生的责任。”
顾正岩听闻此言,心中念头如电闪,直接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与犹豫之中。
这株所谓的石芝,留是绝对不留的!
他不能拿家人的安危来冒这个险,家人就是他的底线,是他在这世间最珍视的存在。
但是烧了还是丢弃,他亦是不敢轻易下此决断。
沈愈也深知此事的重大,并未开口催促,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与裴玉琴小声说着一些体己话。
沈愈完全能够理解此刻顾正岩内心的矛盾与挣扎。
对于旁人来说,这石灵芝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神秘之物,扔掉也好,烧掉也罢,都不会对他们的生活产生任何实质性的影响。
但对于顾正岩来说,情况却截然不同。
他每日都居住在这个宅子里,与这宅子的风水气场息息相关,他的家人也同样如此。万一烧了石芝之后有什么反噬之力,他与他的家人必定会第一个承受恶果。
后果是他无论如何也承担不起的。
顾正岩原地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内心在忧虑与信任之间不断徘徊,一方面害怕烧了石芝会引发不确定的危险,另一方面又对沈愈的专业判断有着一定的信任。
就这样,足足思考了十分钟之久,最终,顾正岩一咬牙,仿佛下定了破釜沉舟的决心,朝身后的廖万三做了个果断的手势,大声说道:“烧,按照小沈说的做!”
廖万三领命后,立刻指挥着几个护院去准备焚烧石芝的事宜。
他们从修剪院内绿植的杂物间找来一些干燥的木枝,又去车库里搬来几个旧家具劈成碎木,很快就在空旷之地堆成一个简易的柴堆。
紧接着,又浇了些煤油上去。
点火自然由廖万三这个顾府大管家来,他小心翼翼地用一根长木棍将石芝挑到柴堆之上。
动作极为谨慎,仿佛生怕这石芝会突然暴起伤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