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雁过拔毛的流民精神
程灵体内的阴阳二气非常神奇。
曾经在面对狼群袭杀时,程灵体内月光精华一动,当时就让一根普通树枝拥有了神箭般的力量,在艰难的危局中击杀了狼王,直接化解了那一场致命的危机。
而这一次,附着到那一支箭上的,是太阳之气。
程灵感觉到了,相比起月光精华的冷静、锋利,太阳之气所带来的效果明显是要更加狂暴迅猛的。
快箭呼啸而过,隐约间竟似是有雷鸣相随。
第四人的举刀没来得及挡住这一箭,他的刀甚至连一点箭风都没能挨到,这箭就已经穿过他的胸膛,将他射得倒飞而起。
砰!
第四名骑士竟不像是中箭,反而像是被什么巨力给冲撞了一般,硬生生倒飞到了三米开外。
这时,第五骑刚刚好转过转角的弯道。
第五人只来得及惊恐地大喊一声:“啊……”
声音未落,这人硬生生拽得马儿调转了头。
在希律律的马嘶声中,此人一甩马鞭,竟是就此打马飞逃。
砰砰砰!
第四人才刚好落地,又在地上接连翻滚了数次,这才滚落在道旁一棵树边,一动不动了。
刚刚与那支箭擦身而过的第三人:……
第三人哑口无声了片刻,忽然就大喊一句:“真气境!”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慌,喊声未歇,他已将马头调转,回身打马就逃。
蹄声急促,两匹马的声音接连远去,而这时,手持弩箭藏在树梢上的程灵却忽然感受到了一种脱力般的虚弱。
她一边轻轻吐出一口气,一边心中其实也是有些后怕。
方才那一箭,将她体内剩余的太阳能量全部带走了,如果剩下的那两名骑士没有因为惊吓而自行退走,这个时候的程灵就要危险了。
她没有急于下树,而是靠在树干上微微调息了片刻,然后又取出背包空间中的食物,接连吃了五片压缩饼干,两斤原先顺便藏起来的狼肉干,并喝了些水,吃了两块巧克力。
如此大量进食之后,程灵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迅速恢复,只余下些微月光能量的丹田中,有一股暖流同时在徐徐注入。
这一股得自食物精华的暖流一经注入丹田,立刻就全部化生成了太阳能量。
程灵便在心中轻“咦”一声。
她仔细感应,又发现了一个能量的新规则。程灵心想:看来,我通过饮食摄入的能量,在阴阳二气本身存量相差不大的时候,会平均分流注入两边,但是,如果阴阳二气存在明显失衡……
二气如果失衡,新能量就会自发填补处于低位的那一种能量。
这倒是有意思的很呢,程灵若有所悟。
数十息后,程灵缓过了气来。
虽然还没能恢复到全盛状态,体内不论是太阳能量还是月光能量都很低弱,但她本身的身体素质摆在这里,行动上倒也不受影响。
细算来,按照程灵自己编的数字计算方式,她现在的月光能量剩余就是2.2,太阳能量剩余则是0.5。
月光能量之所以也被大量消耗,这其实是因为之前在城门口采集了断魂钩陆兴。
采集这位高手与以往不同,只采集了这一次,程灵体内的月光能量就足足消耗了3点之多,可见采集的消耗并不是完全固定的,其本身应该也存在一种特殊的规律。
程灵又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先前离开的那两人的确是远去了,
并没有谁再突然折返,于是手在树干上一撑,就此轻盈落地。
半刻钟后,程灵骑着一匹马,同时一左一右拽着两匹马的缰绳,又再次奔行在了通往赤霞城的路上。
之前被她射中的那三人,其实真正死亡的只有一个,其余两人只是身受重伤,摔在地上昏迷了。
程灵没有再继续补刀,双方只是立场不同,这些人与卢县那群畜生应该还是有区别的。程灵不会去救他们,但也没必要斩尽杀绝。
那两人最后是死是生,就看他们自己的运气了。
而对于已经死亡的那人,程灵通过权衡,还是对其进行了采集。
消耗一点月光能量,系统提示:“你对卢县带刀捕快丁虎进行了采集,获得铜钱六十文,麻布一匹,丝帛一匹。”
然后,然后没了。
很难说这一次的采集是不是翻车了,毕竟丝帛值钱,在这个时代,是重要的交易物资。
但通过对丁虎的采集,程灵又明白了一点:不是随便对哪一个有功夫在身的人进行采集,都能采集出特殊属性点的,也不是随便采集谁,就一定能采集出对方的知识信息。
这个也得看缘分,或者说,看运气。
最后程灵又搜查了一遍三个捕快的随身物品,倒是从三人身上合共搜出铜钱五串,碎银……不知道具体有多重,掂量起来大概能有二三两。
此外还有捕快的身份令牌,捕快的制式武器。
程灵秉持着雁过拔毛的流民精神,毫无武者风度地将这些都搜刮走了。
连带着那三匹马,程灵也都一并给带了走。
她循着车轮印,接着就毫不耽误地向穆三娘等人追去。
追寻一阵,忽见前方车轮印一下子就变得格外歪斜凌乱起来,又转过一条弯道,程二妮带着哭腔的愤怒声音就先传了出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官差追查?你是怎么骗得我们灵哥儿舍命救你的?如今……呜呜……”
说着说着,她哭声更大,愤怒的指责声也更大:“你这个扫把星,逼得我们逃了又逃,现在马儿也脱力了,车也坏了,灵哥儿还落在后头,我……呜呜!不行,我要去找灵哥儿!”
程灵牵着两匹马,骑着一匹马,就在这个时候转过弯道,首先就见到路旁一片狼藉。
洪广义抱着两匹脱力的马,正在沉默地安抚着它们,并为它们喂食。
两辆马车都散架了,东西倒了一地,穆三娘带着程大妮在收拾东西,施宏也在跟着收拾。
最显眼的却是坐在一堆破烂中间的那个年轻人,他头上歪顶着一片蓑衣,身上乱糟糟的埋了好些散落的粮食,还有七零八碎的一些破衣烂衫,也堆在他身上。
他就那样坐在那里,面容苍白,眼神黝黑,当真说不出是可怜还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