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合作

“无比幸运？指的是我救了她这件事吗？不至于吧。”叶悠羽听到沈欣雪的话后想：“应该是之前遇到了什么好事，不过这就和我没什么关系了，还是快跑吧。”

寒气完全散去后，沈欣雪将气力屏障收回体内，回复了一些状态，面色红润起来，道了声谢后转头看向虎熊那边。刚想问一下接下来要打还是要逃（当然按她的意思肯定是要逃，但出于对救命之人的尊重，还是要问一下，尽管不见得会听），就听到一道清澈有力的声音。

“这只异化兽的境界是神灵境初期，我们的状态都不好，和它打会很危险，所以逃才是上策。”

“嗯，知道了。”沈欣雪先一步离开了。

“......”如此干净利落的回答和行动，让叶悠羽愣了一下，后一步跟了上去，心里嘀咕着：“我还想防止她冲动之下找它算账，出出气，看来是我多虑了。所预想的最坏情况没发生，真是太好了。”

两人一前一后向洞口跑去，虎熊当然不会就此放过他们。它怒吼着冲了过来，两人都放低身姿，扩大身高差，在它爪下钻了出去，随即左右分散。它快速转过身，连看都不看沈欣雪一眼，毫不犹豫地向叶悠羽袭去。

往左边跑的叶悠羽听见身后的声音，眼睛微微一瞥看了看，不由得心里吐槽道：“它为什么只追我呀？那个女生不也是它的目标吗？难道说还在生气？果真如此的话气量也太小了吧。”

沈欣雪扭头看着，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看来那一巴掌真是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啊。”她笑出声来，同时从左掌藏印中取出一把剑，此剑全长八十五厘米，雪白色的剑身长七十厘米，上面雕刻着火焰的花纹；火红色的剑柄长十五厘米，其形状像展开翅膀的凰。她右手持剑，间断性地挥出几道剑气功向虎熊，为叶悠羽打掩护。

虎熊对之全然不顾，用肉体直接挡下剑气，锲而不舍地追着叶悠羽，眼看要追上之际，它猛地一跳向前扑去。

叶悠羽经过之前的交战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便早已做好准备，他先改变了前进的方向，然后慢慢降低速度，并将道力集中在双脚上。在它跳起之时，他一个急刹半蹲下来，“咚”的一声，虎熊狠狠地撞到了石壁上，随即他站起身双腿并拢，瞄准洞口，施展游龙术——一之五——龙跃全力一跳，在空中画了个半圆，直接向洞口落去。

沈欣雪本想再次帮忙，但看到叶悠羽改变发向后，就知道他有办法了，所以她放慢速度看他表演。结束后，她收起剑加快了脚步，松了口气的同时也确认了一件事：“异化到这种程度的生物，就算是神灵境的强者，看来也会完全失去灵智。现在的它不仅非常蠢，而且根本发挥不出神灵境的实力。”叶悠羽此时也发现了这一点。

两人离洞口还有几米时，虎熊大吼一声，洞窟震动起来，洞口随之消失。

叶悠羽落地后，不敢置信地双手拍打着眼前的石壁，确定不是幻觉后说：“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还明明在这里的，难道我之前看到的是幻觉？不可能！我亲眼看到虎熊从这里进来的。”

“可能和它刚发出的吼叫有关吧。”叶悠羽看向沈欣雪，她也同样的不可置信。

“你的意思是它可以控制这个洞窟吗？”叶悠羽问。

“大概吧......”

“如果是真的，那也就是说，我们必须打倒它或请求它，才能从这里出去。”

“请求应该是不可能啦。”沈欣雪看着又向他们冲过来的虎熊无奈地说，并取出两个紫色药丸，吞了一个后将另一个递给叶悠羽。

“这是？”

“我调制的，可快速恢复少许身体状态。”

叶悠羽迟疑了一下后，接过吞了下去，看着仍然大怒的虎熊叹了口气：“哎，它有必要这么生气吗？”

“哈哈，就算对方是个失去灵智的异化兽，也是有自尊的，你那种做法呀......”

“事态紧急，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

“嗯，我再次感谢你，出去后我们交个朋友如何？”两人边说边做好了战斗准备。

“等出去再说吧。”叶悠羽取出长剑挥出一道剑气。

“哼，真冷淡。”沈欣雪也取出剑，稍慢些挥出一道剑气。

一金一红两道剑气交叉着袭来，虎熊一爪将其拍散，随之游引龙成群将它包围，遮住了它的视线。正欲撕碎它们时，它们转而分散开，迎面而来的两人各在它的左爪上斩了几剑，斩掉了两个虎指，它痛叫一声进行反击，两人快速躲过，故技重施，又斩掉三个虎指。虎熊惨叫起来，痛上加痛，怒上加怒，怒到极限时，反而让它冷静了下来，两只熊腿全力后跳，和他们拉开距离。

“它好像恢复了一些理智啊。”沈欣雪感到有些不妙地说。

“嗯，看起来是这样。”叶悠羽平静地说：“不过这也挺好的。”

“挺好的？”沈欣雪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旋即说道：“啊，我明白了。失去理智时确实方便进行诱导，但攻击会变得毫无章法，成为对战时的不安定因素，将更有效地打乱我们的进攻节奏，破环我们的攻击意图。对吧？”

“对。你反应真快，好聪明啊。”叶悠羽佩服地说。

“还好啦，比不上瞬间做出反应的你。”沈欣雪笑了笑。

在这二人互吹之际，恢复理智的虎熊接连发出两个黑色气念球，右爪猛地横挥出五道黑色爪痕，与两气念球相撞、相融，最终化为一轮黑色弯月，水平置于半空，一瞬的停留后，便疾驰而去。

二人察觉到它的行动，急忙冲向前打断，但对方速度很快，已经来不及了。就在攻击来到他们身前两米处时，他们停下脚步，想要躲闪，但随后到来的风压和威压，摧毁了他们的想法。

叶悠羽立即使出游龙术——一之四——龙旋，将此招附着在长剑上向上猛挥。同时沈欣雪向前伸直双手，把左掌放在持剑的右手之前，施展出莲凰术——一之一——莲苞。一个金红色的光点自它掌心处出现，随即逐渐化为一个大约三十厘米宽的莲花花苞，挡在她身前。原想连叶悠羽一起遮挡住，但事态窘迫，既来不及说又来不及做，这让沈欣雪轻啐了一声。

黑色弯月犹如死神镰刀般与二人对位相撞。沈欣雪正面防御，叶悠羽用龙旋的旋转力道进行消力，并向上发力想偏移此招的前进路线。她担忧地向左看去，几息间便明白了他的意图，立即发动莲凰术——一之二——凰莲。

莲苞开始绽放：片片金红色花瓣缓慢呈现，分为三层发出光芒，围绕在灰色的花蕊周围。沈欣雪缓慢向后倾斜身躯，致使凰莲斜着向上，同时为之注入更多的道气，稳住身形后，她全力向前一推，凰莲就闪耀出更耀眼的金红色光芒，随之阵阵波动从中冒出，隔空抵御并向上偏移着攻击。

就在攻击稍微偏移时，沈欣雪忽然听到有金属裂开的声音，往旁边一看，叶悠羽所持的剑上出现了几道裂痕，并不断蔓延着。

“你的剑？”沈欣雪有些费劲地问。

叶悠羽刚要回答，忽感一道重压推将而来。二人接连后退十几步才稳住身形，然后定睛向前看，发现虎熊正置于黑色弯月前十几厘米处，双掌隔空发力，恶狠狠地看着他们，接着它再一次增强了力道。

叶悠羽的剑已布满裂痕，凰莲上的花瓣一片一片地脱落破碎。二人都很清楚，已经无法再抵挡下去了，于是他们凭着对当前战局的分析，下意识地瞬间做出了相同的抉择：防不了，就攻；攻不过，就炸，最差也不能让对方继续攻。

沈欣雪一停下放出的波动，凰莲就直接接触到了攻击，让她身躯猛地下沉，单膝跪地，硬撑着将道气慢慢注入凰莲的缝隙中。同时，叶悠羽也单膝跪地，开始慢慢将道气注入剑的裂痕里。虎熊感受到二人更强大的抵抗，便打算使出全力，将他们完全击溃。它大吼一声，重压再次增强，压得二人也大吼起来。

渐渐壮大的黑色弯月，裂痕里发出金色光芒的剑，缝隙中冒出金红色的凰莲，在三者的吼叫声中不断摩擦、相抵、相消、相融，发出强烈的光芒和风压，最后由裂剑和残莲作为引爆器，在三者中间整个炸开。

气浪席卷当场，虎熊被吹飞了几十米远，身上受了几处轻伤。叶悠羽和沈欣雪尽管运用技巧不断进行卸力，还是重重地砸到石壁上，吐了口鲜血，但这个结果对他们而言已是万幸。

缓了缓神，二人马上站起，大喘着气摆出应战姿势。叶悠羽感受着自己此时的状态，明白不能在拖下去了，必须快点儿结束战斗。他想了几秒，得出一个结论：只有灵智这条路了。

虎熊也似不耐烦了，不想再耗下去，卯足了劲儿发起最后一次进攻。

叶悠羽急忙对沈欣雪说：“接下来可不可以按我的想法行动呢？”

“哎？”

“这大概是最后一次和它交锋了，我们必须确保行动一致，现在我有一个可行的办法，虽然很失礼，但......”

“你说吧。”沈欣雪打断了他因说得太快有些听不清的话。

“......”叶悠羽攥紧右拳，下了决心说：“接下来我们要连闪带打，待摸清它的进攻路数后，你就一个人牵制住它，不过要尽量减少消耗。听到我说‘就是现在’时，倾尽全力用你最强的招数打它的腹部。就是这些了。”

听完后的沈欣雪原想问他“为什么是腹部”，但看到离他们已经不远的虎熊时，便立刻回道：“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