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牌位
在众人的欢呼下,杨纤络被侍女们簇拥进了房间。
等她被人扶坐上喜床后,舒小妹在她耳侧温柔的笑道,「请新娘在洞房内耐心等待片刻,新郎很快就来了。」
杨纤络的身体微颤,有些紧张的用手抓着身下的床单,心里暗暗祈祷这个和自己举行冥婚的新郎不要长得太恐怖了。
最起码四肢要健全,也没有一言不合就喜欢吃人的毛病。
看着乖巧坐在床上的杨纤络,舒小妹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她很喜欢这般识时务的新娘。
转过头对着房间的侍女们,你们都下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不要打搅新娘和新郎洞房。
「呵呵!」侍女们捂嘴笑道,「舒姐姐说的对,奴婢们这就退下,希望少爷少夫人夫妻恩爱,永结同心。」
说完便鱼贯而出,离开了房间。
舒小妹看了杨纤络一眼,也退出了房间,离开之前还在门外上了一把锁。
听到落锁的声音,杨纤络心微沉了一下,要不要做的这么绝啊?
前屋后院都是恶鬼,难道还怕她一个活生生的人跑了吗?
正准备把挡住视线的红盖头撅开,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不能动弹,只能笔直的坐在喜床上,如同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
突然,静谧的房间内传来了脚步声,一步两步,就像是踏在杨纤络的心上一样。
她浓密如扇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就像是蝴蝶脆弱的羽翼一般。
呼吸不自觉的屏息起来,眼中露出一丝害怕的情绪。
不会是跟她冥婚的恶鬼来了吧?
等脚步靠近的时候,杨纤络心里更加的害怕了,要不是她不能动,她都恨不得夺门而出,立马离开这个诡异的喜房。
从红盖头的下方看,地上只能看到一串血淋淋的脚印,却没有看到脚。
未知的东西是可怕的,要是真有恶鬼站在她面前,她就算被吓到也是被吓那么一下。
这种看不到东西的,令她的心里忍不住恶寒。
很快,她就感觉有一双冰冷的手从喜帕下面伸了进来,在她脸上摩挲着,在她的皮肤上流连忘返着,令她身上的皮肤上都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如果不是皮肤上的触感,她根本就不会知道有一双手在摸她,她的眼睛根本就没有看到有手。
心里尽管都已经变成了尖叫鸡,身体都无法动弹分毫。
大概是恐惧到了极致,杨纤络反倒没有那么害怕了。
木着一脸,任由那双冰冷的手在自己脸上慢慢的抚摸,犹如一条冰冷滑腻的毒蛇在脸上爬一样。
摸了脸后,那双手还不满足,竟然越发的放肆了,有些尖锐的指尖顺着她脸部的弧度,慢慢的往她的颈部划落下去。
卧槽,杨纤络在心里疯狂的吐槽道,没有想到这个鬼竟然还是一个恶中色鬼,难怪死了还想着娶新娘子了,真是不要脸。
手指划到她领口停顿了一下,慢慢的解开了她最上面的纽扣,领口微开,露出里面红色的小衣,和小衣前面的符纸。
符纸发出了一道黄色的光芒,房间内响起了一声凌厉的惨叫声,轻薄她的那双手消失不见了。
杨纤络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放在胸前的符纸是张执送的。
那小子自从吃了蛟珠之后,画出来的符纸都是货真价实没有掺一点水分的。
这几张符纸还是张执画的最好最满意的几张符纸,特意送给她防身的,没有想到,竟然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在床上静坐了一会,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能动了,立马撅开头上的红盖头,用眼睛在房间内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任何吓人的东西,忍不住呼了一口气。
快速的把衣服上被解开的扣子给扣好,然后把符纸拿在了手上。
她现在所处的房间像古代大户人家的房间一样,房间的家具古色古香,窗户上贴着一张大大的喜字,房子的四周也挂满了红绸布。
桌子上还放着燃到一半的蜡烛,只是烛火和普通蜡烛的烛火不一样,是蓝色的。
蓝色的烛火在不停的跳跃着,显得房间十分的阴森。
屋子里面还有一个梨木做的梳妆台,梳妆台上摆放着一面有些斑驳的铜镜。
她慢慢的走到铜镜面前,铜镜里面照映出一个穿着血红色嫁衣的女人,身材婀娜多姿,细柳扶腰,一头黑色的秀发用凤冠绾了起来,只是镜中的女人没有脸。
吓的杨纤络连忙伸手在脸上摸了一下,心里安定了一些,还好,她的五官还在。
看着镜中的女子跟自己做出同样的动作,她忍不住觉得瘆得慌,急忙走上前把铜镜打倒,扑在桌子上。
用手摸了摸不停跳动的心脏,杨纤络走到房门前,把门往外推了推,从门缝里看到门外的铜锁,嘴角无力的扯了一下。
这门还真的被锁住了,以前他们活着时,好歹也是同生共死的好友,死了之后变成恶鬼了,要不要做的这么无情啊!
她又试着推了推窗户,发现就连窗户也被封了起来。
看到自己逃不出去,她便只能作罢。
做了一天的新娘子,她滴水未进,肚子早就饿坏了。
眼睛往桌子望去,除了摆了一壶酒和两个酒杯,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些鬼,也太吝啬了一点吧,好歹她也是新娘,就不能整点好吃的给她?
再屋内转了一圈,突然,眼神一凝,桌台上竟然摆着一个牌位。
看到牌位上的名字,杨纤络的瞳孔微震,脸上的血色褪尽,白的就像是纸一样。
「这怎么可能?」她身形不稳的往后退了几步,摇着头喃喃道,「这根本就不可能,绝对不是会是真的。」
牌位上写着的万伯崇三个字刺痛了她的眼睛,她愣愣的看了桌台上的牌位一会,如同疯了一般冲了过去,拿起上面的牌位,用力的砸在了地上。
满脸怒气的喊道,「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万伯崇根本就不可能死。」
木牌落在地上四分五裂,桌台后面的墙慢慢的移动,露出了密室。
密室里是一个灵堂,四周都是白幡,里面烟雾缭绕,中间还摆放着一张黑色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