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乡故知
这时,李大眼回来了,就拉着陈小胖到客厅玩象棋。
“赵春雷个子长高了许多。”李市长说。
“上了小学,好像成绩有点跟不上。”白冬雪说,“我自己不知如何教,还请市长多点指教。”
“平时做下家务,练习下武术,这些都没问题,学习这个东西,要用心,应该学习时就要专心学习,平时多点读书,学习方法呀,百科全书呀,名著呀,都可以读下。”李市长说。
“学校的图书馆好少书。”赵春雷说。
“可以到我们市图书馆借书,另外,自己喜欢的书也可以购买一些。”李市长说。
赵春雷想起自己要购买幻灯机,内心有点愧疚。
“赵春雷,我知道你喜欢武术,也可以多看下航天、编程之类的书,或许将来有用。”李市长说。
“我明白了。”赵春雷回答,李市长的意思,是希望赵春雷多学习点寻找爸爸的知识,赵春雷当然能听明白。
“现在也快开学了吧,还是尽量少请假。”李市长和蔼地说。
“这个他从来不旷课。”赵春雷听妈妈说。
“春雷,你长大了,懂事多啦,以后要继续自觉学习,长大想做什么工作呀?”李市长说。
“我想做一个航天员,当然也喜欢武术,做一个武师。”赵春雷回答。
“很好,这就要好好学习,打好基础喽。”李市长笑着说。
“我感觉我已经很努力了,但学习成绩总是跟不上。”赵春雷说。
“学习得养成良好习惯,多总结,又要劳逸结合,按照老师的要求来做,会进步的,对了,我这有一本学习方法的书,送给你。”李市长说着放下碗,从书架上翻看了一下,拿出一本书送给赵春雷,赵春雷非常高兴地接过来,马上阅读起来。
妈妈就叫赵春雷到客厅看他们玩象棋。三个大人则讨论其他事。
又谈了一会,白冬雪母子和陈亚通父子就告别李市长,到村中观看表演。先是武术表演,之后是观看真人表演的粤剧,赵春雷感觉最好看的片断就是一个演员扮成乞丐讨饭,穿着破烂的衣服,拄着棍子,拿着一个破碗唱:“边个肯施舍,悲冻最惨挨夜。叫声阿大姐,阿少奶共少爷。望你慈善下呢,施舍个钱食嘢。周身软未食嘢,想赊佢又冇得赊。”台下观众于是纷纷向他扔硬币,赵春雷也扔了几个一元的硬币。
看完戏,已经是深夜了,赵春雷就开车带着大家回家。
后面突然传来喊声“抓住他,小偷”,赵春雷从车窗向后面看,在月光下,隐约看到一个中年男子背着一个大包吃力地跑过来,感觉有点面熟。
这时,后面的一群人打着手电筒已经追了过来,为首的却是金所长,他和其他人合力把中年男子抓住了,背包的物品散落一地,有锣鼓之类,还有火药小手枪,赵春雷想起来了,他就是卖火药小手枪的小贩。
“别打我,我不跑了,我认罪。”小贩急忙说。
村民并不打他,把他押了回去。
“金所长,这个人怎么了?”赵春雷问。
“一个特务。”金所长自豪地回答。
“是郑霸天派来的一个杀手。”另一个知情的村民说。
金所长带着一班人把小贩押走了。
“以后出门要小心点。”妈妈说。
“知道了。”赵春雷说。
这天,是阴天,陈亚通开了白冬雪的小车,带着妻子和儿子回何琪的父母家玩,曾卫东开着拖拉机出去5公里外的农场干活了,白冬雪带着儿子,和婆婆在村口的自家农田,摘了满满两大筐又圆又大的辣椒,回到家吃完白粥加青菜,就把辣椒装到一辆独轮车上,准备拉到村外边2公里外的集市上出售。白妈妈担心地说:“这么满的两车辣椒,你能推动吗?”“别担心,我经常干农活,现在力气可大了。”
赵春雷看到妈妈要出发,也说要跟过去。白冬雪无奈,只好给儿子戴了一顶小草帽,自己带了一只大的,推起独轮车就出发。
走出马路才几里路,白冬雪就已经满头大汗,赵春雷也说累,于是她把车子停在路边,拿出毛巾给儿子擦汗,又让他喝水,之后赶紧起来推车出发,她生怕到集市晚了,收辣椒的车走了,卖不出去。
这时,远处转弯处一个妇女吆喝着两大一小三只水牛缓慢地走过来,白冬雪赶紧小心翼翼地把车推到最右边,慢慢地前进,想等三只水牛过去。水牛慢慢走近,白冬雪看到小水牛离自己很近,只好把车停下来。小水牛向白冬雪走了过来,用鼻子闻车上的辣椒,摇着小尾巴,白冬雪紧张极了,等到小水牛掉头向前走,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白冬雪赶紧推车向前走,突然,前面一辆拖拉机“突突”地响着开了过来,小水牛受到惊吓,回头向白冬雪冲了过来。
驾驶拖拉机的一个中年男子瞅准路面的空地,开车超过水牛,继续开走了。白冬雪回头看着小车冲了过来,非常慌张,突然,只觉脚下一滑,车子向右边的山坡掉落下去。
白冬雪大惊,生怕碰伤儿子,只好把车松开,车向山坡滚下去了,她情急之下,双手抓住了旁边的草丛,但还是向坡下面滑了下去。车子掉落到田坑边停了下来。她看到坡中间有一棵大的灌木,用力抓住,跌落的势能减缓,在一块大石头旁边滑过,终于落到了田坑中。她回头看看儿子,赵春雷虽然受到惊吓,但却问妈妈有无受伤,白冬雪突然感觉一阵剧痛,眼泪差点流下来。她俯下身子,卷起裤子,只见左腿外侧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她顾不上这个,跑过去查看车子,车子没损坏,只是辣椒倾倒在地,有一部分已经有破损。她感觉一阵无奈的痛苦。
这时,赶牛的妇女大叫着跑了过来,拉着杂草从坡上下来,边下来边喊:“怎么样呀?有受伤吗?”
“没事。”白冬雪坐在草地上,忍着脚疼回答。
“我刚才看着你几面熟的,你是不是橡树村赵晓云的爱人呀?”
“对。”
“哦。我是橡树村嫁出去的赵亚清,见过你。”妇女说。
“刚才开拖拉机的人,我看着有点面熟。”白冬雪又问。
“我也不认识,只是近期看见他经常开车进山。”
看着白冬雪痛苦的神情和破损的裤子,赵亚清拉起白冬雪的裤脚,一看,赶紧说:“流血了,我找点臭气草”,就在旁边寻找,不一会找来一把臭气草,到旁边的溪水中洗净,用手搓烂,敷在伤口上。白冬雪拿出手帕轻轻压住,妇女在旁边找来麻草,除去叶子,轻轻地包扎好。
赵亚清把辣椒解下来,扛到马路上,与白冬雪合力推车,赵春雷跑过来,一起把车推上马路。叶亚清帮着用胶带把辣椒重新扎好在车上。
“多谢你了。”白冬雪感谢道。
“不客气。我得赶紧追上我的牛,得闲再联系。”
“好,真的好多谢你!”
妇女回应着“不客气”大踏步走了。
白冬雪拉起儿子,忍着脚痛,推车继续向集市走去,赵春雷就叫妈妈让他推车,白冬雪看着儿子稳稳当当地推车,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来到收辣椒的地方,却关门了。旁边的商店阿姨说:“已收完装车走了。”
白冬雪顿时满脸愁容,这么多辣椒要一点点地卖出去,非常不容易,但她还是赶紧来到菜市,这时已经是中午,白冬雪把辣椒解开来放在街道的菜市边,之后给儿子喝水。赵春曾看着也是口渴了,喝了几大口。她自己也拿出水壶喝水。
这时有一个干部模样的男子过来问:“辣椒多少钱呀?”
“便宜点,三元一斤。”
“带着儿子卖菜,几辛苦的,给我两斤吧。”男子说着,就蹲下来挑。“干嘛有的烂了?”
“路上摔倒了。”
“唉,真不容易。”干部付款后拿着辣椒走了。
接下来还有几个人购买,但到中午,还剩下一大半。
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白冬雪只好买了两只菜包,和儿子同吃。
这时,走过来一个打扮入时,穿着喇叭裤的妇女,她看了一眼白冬雪,走了过去,突然又回头过来问:“你,你是白冬雪吧?”
白冬雪愣了一下,说:“我是白冬雪,你是关宝珠呀。”
“对呀。听说你回乡下了,在卖辣椒?”
“对。”
“价格多少?好卖吗?”
“三元,不好卖呀。”
“你全部拉过来给我吧,我家刚开着饭店,需要。”
“太感谢了,后来你不是在轻歌工作了吗?”白冬雪边推车边问。
“好姐妹,唉,时势不好,我跟何小明回北方开幼儿园了,但人口少,做不下去,又过来南方了。”
白冬雪母子,推着辣椒,跟着她走到马路边,只见一间装修精美的饭店,门口挂着一个木牌子“好客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