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神游望月沟
兰飞鸿和白棱儿两人来到了仙寿山脚下的山村边,兰飞鸿望着眼前的景物心中感慨,数年过去了,一切似乎并没有多少改变。
兰飞鸿带着白棱儿回到家中,家中的院子里已经长满了杂草,他在屋子周围四处转了一圈,搬来两段平整的树墩坐下,眼睛盯着角落柴火上已经锈迹斑斑的斧子怔怔出神。
“飞鸿哥,这就是你家?”坐在一旁的白棱儿见兰飞鸿似乎陷入了沉思中,开口问道:“这里似乎荒废了很久了,你的家人呢?”
“嗯,是我家,我已经离开六年了。”兰飞鸿略微伤感道:“我娘亲是我唯一的亲人,已经去世了。”
“对不起。”白棱儿也是垂下了头,神伤道:“原来大哥哥跟我一样已经没有亲人在世上了。”
深吸了一口气,兰飞鸿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起身往木屋内走去。
“你们是谁?”此时,一个村婆子在篱笆外对着两人大声叫道。
兰飞鸿转头看到老婆子,想起了此人正是村中的孙老太婆,便回道:“孙婆,是我。”
那老婆子想了想似乎并不认识对方,说道:“你是哪位啊?”
兰飞鸿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多年没回来,村中人应该已经不认识他了,便开口说道:“孙婆,我是飞鸿啊。”
“飞鸿!你是飞鸿?”听到兰飞鸿自报家门,孙老婆子终于想起来,双手一拍身上的粗布围裙,眼珠闪烁一下,咧嘴道:“哎哟,是小飞鸿啊,当初你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可让孙婆一顿好找,你去哪了?现在都长这么结实哩!”
兰飞鸿嘴角微微一抽,心中想到:“你会找我可西边出太阳了。”兰氏死后,他家中唯一的田地就是被孙婆一家人给刮走的,不过如今他已经踏入了修仙之路,对这些身外之物根本毫不在意了,也没打算要回来。
随意寒暄了几句,兰飞鸿便走进了屋子,长时间没人居住,屋中早已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粗略打扫了一番叫白棱儿进屋说道:“我家比较简陋,你就暂时住下吧。”
“大哥说的哪里话,我平时风餐露宿,有个瓦顶遮风挡雨就已经谢天谢地,哪里还挑剔什么。”白棱儿回道:“多谢大哥不嫌弃我是个乞丐收留我才是,对我来说这里就是皇宫了。”
兰飞鸿会心一笑,如今有个伴也不寂寞了。
安顿下白棱儿,兰飞鸿便独自一人来到了母亲兰氏的坟前,扑通一声跪下,泪水便再也止不住,带着哭腔道:“娘,鸿儿回来了!”
一阵清风吹来,坟墓旁的一柳枝微微垂首,枝条拍打在兰飞鸿的肩头,似是兰氏地下显灵化作柳枝轻抚孩儿…
此时从远处走来两个衣着古怪的人士,对着兰飞鸿问道:“年轻人,往捧月谷怎么走?”
兰飞鸿摇摇头,表示自己从未听闻这个地名,又感觉不大对劲,忽然想到昨日破庙中的老乞丐和胖和尚似乎也提到过捧月谷三个字。
那两个人失望地摇了摇头,便起身离开,一人说道:“哎,都说遗迹在捧月谷,但是打听了这么久都不知道具体方位。”
另一人回道:“没有灵猴,去了也是白瞎,听说灵猴被青云山的老家伙抢了去,如今各大宗门聚集,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两人的交谈并没有避嫌,皆是入了兰飞鸿的耳中,兰飞鸿心中好奇,不知他们口中的灵猴,遗迹是何物。
拜祭完兰氏,兰飞鸿便回了家中,小灵有些待不住便四处乱蹿跑了出去,没过多久,小灵回来站在门口吱吱叫个不停,兰飞鸿有些不解道:“小灵,你怎么了?”
“吱吱。”小灵嘴里叫喊着,一只爪子指向屋外面,似乎发现了什么。
“嗯?”兰飞鸿和白棱儿两人有些奇怪便走出了门外,只见篱笆院墙上立着一只棕色的毛猴子,望着他们两人眨巴着黑色的大眼珠,缩着身子,一副抗拒害怕模样。
“吱吱…”小灵对着那猴子乱叫一通,立起身子对着它招手。
那毛猴子见此也大胆起来,跳下篱笆进了院子,慢慢朝着兰飞鸿几人走来。
“哟,小灵,不错嘛!这么快就找到了朋友。”白棱儿对着小灵调笑道,小灵似乎也听得懂他说的话,眯起了眼睛露出一股骄傲的表情。
就这样,家中来了新朋友,倒是越来越热闹了,兰飞鸿和白棱儿两人也跟那毛猴子熟络了起来。
这天夜里,白棱儿已经抱着小灵呼呼入睡,兰飞鸿正打坐修炼功法,突然听到屋外有“嘎嘎”叫声,便起身走了出去,只见那毛猴子在院子里抬头望着月亮手舞足蹈,嘴里还龇叫个不停,见兰飞鸿出来,便对着他一阵叫唤,像是有话要说,手指指向远处,比划着什么。
“你是说让我带你去哪里?”兰飞鸿望着它所指的方向试探性问道,那毛猴子闻言居然兴奋了起来,脑袋点的跟拨浪鼓似的。
“好吧。”兰飞鸿感觉有些不太真实,自己居然在跟一只猴子交流,抱起毛猴子向着它所指的方位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兰飞鸿居然不知不觉来到了仙寿山的后山,这里他小时候也没来过几趟,只因为兰氏吓唬他说山中有大妖。
一人一猴来到了仙寿山后的一处山坳里,毛猴子终于不再叫唤,兰飞鸿抬起头望着天上的明月似乎有股朦胧之感,他眯起眼睛望着远处,一道淡淡的白色光晕在山坳深处的沟洞中闪烁着,他的目光仿佛被什么吸住了,脚下慢慢向着光源走去,越靠近,就会有一种奇怪的声音传入兰飞鸿的耳朵,像是一个人喃呢的声音,又像是有人正念着一段晦涩难懂的佛经…
正当兰飞鸿要触摸道到光源,突然眼前景色一变,兰飞鸿坐起身大口喘气,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明明还在屋子里,原来是做梦,不过回想起来真的极为真实。
兰飞鸿回忆起梦中去的后山坳深处,似乎小时跟母亲去过一趟,依稀记得那时候兰氏跟他说过那个地方叫做,望月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