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声势浩大的反对声
“赵总监，我觉得秦川之前犯了个不小的错，虽然说他已经解决掉了，但让他提前入职还是有些不妥吧，能不能给大家一个解释呢？”
刘长贵见大家都沉默着，心里一喜。
看来秦川在台里很不受欢迎嘛，要不大家为什么都沉默？那他这一发声，带动其他同事，秦川这不就会被墙倒众人推了。
你还想提前入职？门都没有。就算你之后等实习期满了，正式入职或许没问题，但我现在这一手就是要膈应膈应你。
刘长贵这一发声，办公室里也有几人一问一答地应和起来。
“对啊赵总监，我觉得秦川实习期就不合格，犯了这么大的错，平时喊他帮我做个事也拖拖拉拉的。”
“赵总监，没把他直接辞退就是我们台仁慈了，还让他提前入职，我认为不太合适，毕竟电视台没有先例嘛。”
“就是就是，赵总监再考虑考虑这事吧。”
这几位同事里，有原主帮过他很多忙的，有早上跟秦川热情打过招呼的，甚至还有和他没有过什么交集的。
但他们现在都一同跳出来踩他，想要秦川入不了这个职。
当然，这些发声看上去声势浩大，其实也只有寥寥几人，下面沉默的才是大多数。
不过这些沉默的，也并不全是支持秦川现在入职的，很多人对秦川能有提前入职的名头不服气，但他们觉得枪打出头鸟，只想单纯想当个吃瓜群众。
但也有几个沉默着的，是真的聪明人。
他们很敏锐的在察言观色，在赵总监宣布消息时，那面带笑意的神情，再到赵总监对秦川的称呼是“小川”。
这情况很明了啊！简简单单就能分析出来。赵总监这是把秦川当心腹，或者当欣赏的人才对待啊。
因此他们觉得跳出来将会得罪赵总监，所以选择冷眼旁观。
不过他们也不认为秦川能顺利入职，毕竟现在形势明显，赵总监看秦川犯了“众怒”，没必要为秦川打破规矩，自然会考虑妥协。
秦川一言不发，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见秦川看过来，那些跳出来发声的人，都不自觉地稍稍偏头，想避开和秦川的对视。
“呵。”秦川轻笑一声，用目光嘲笑着这几人的虚伪与愚蠢。
他们并不是真心想维护台里的规矩，而是妒忌使然，觉得秦川凭什么能提前入职，和他们一样拿到编制，有一份铁饭碗？
毕竟他们的心理一时半会还是转变不过来的，还沉浸在秦川是个犯了错的实习生，觉得他是随时都会滚蛋走人的状态，凭什么今天和他们平起平坐，甚至入职还特意被宣布，收到这样的优待？
所以这些人心里是一万个不服。
“你们一个个的，是想干什么？”赵总监变了脸色，他宣读一份决定，居然有这么多人来反对，看来他的威信还是不如老金啊，要是老金在这，下面这群人肯定屁都不敢放一个的。
看到赵总监发怒，几个发声的人都有些噤若寒蝉，都看向了刘长贵，目光里的意思很明显——是你他丫的挑起来的事，你别是就这么怂了。
成为人群目光焦点的刘长贵，在心里盘算了一番，硬着头皮就轻避重道。
“赵总监，我们没有反对你的意思，只是想要一个理由罢了，要知道星城电视台一向招人严格，实习生转正就很不错了，但是像他这样提前转正，我觉得还是要给个解释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走了什么后门呢。”
赵总监听着前半段，心里还没怎么恼火，但是最后一句，你刘长贵是什么意思，说我滥用私权，给秦川开后门？
赵离冷冷地瞟了刘长贵一眼，然后拿出了手机。
“公司实习生合同上有一条，如果在实习生期间表现优异，可以提前入职，并能在一定范围内选择接下来工作的岗位，你们都是从实习生走过来的，相信你们都还记得这一条吧，刘长贵，你还记得吧？”
“记……记得。”刘长贵被点名提问，额头上冒出冷汗，强行答道。
其实他都入职快二十年了，实习生合同都改过不知道好多轮了，鬼才记得有这么一项条款啊。
不过刘长贵心里也是在暗暗算计着，秦川入职这么久，也就是打了打杂活，还犯了个大错，就算写了首歌给台里，最多也就是功过相抵吧，想凭这个入职，怎么可能？
“记得就好啊。”赵总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小川入职两个月，兢兢业业，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而之前犯了点小错误，也是新人常见的问题嘛，无伤大雅。”
赵总监话锋一转：“但是昨天，秦川写了一首歌，放在了‘童心乐园’这档节目上当片尾曲，反响很热烈，可以说是我们节目组里最出圈的原创歌曲了。”
刘长贵暗骂一句，废话，少儿频道都是儿歌，再出圈能出圈到哪里去？
“我给大家说个数据吧。”赵总监看到台下将信将疑的眼神，把手机屏幕展示出来。
“平时我们台官方微博一条动态下，评论区的互动量只有十几条，甚至是个位数，这也是正常现象，毕竟我们台是少儿频道。但昨天晚上，我们台发的那条微博下面，评论数量破了三位数，而现在更是达到了五百多条评论了。”
赵总监这话一出，办公室里的人都惊了。
“怎么可能？谁不知道我们台那官方号有多凉……呃。”
“我打开微博了，还真有这么多的评论！”
“破天荒头一遭啊这是，昨天我们台也没发什么劲爆消息吧，我记得上次我们台官号评论破三位数，还是前年引进一部日漫来播放的宣告来着？”
“不过这和秦川有什么关系呢？”刘长贵看着周围的同事纷纷陷在了惊讶讨论中，急忙出言点醒道。
他觉得他这是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的本质，秦川和这事之间没有什么关系！
这时，刘长贵感觉大家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就像他小时候在马戏团看猴戏的那种眼神，怜悯又戏谑。
“刘长贵，你要不要我再把手机拿近点，让你好好看看？”赵总监语气平静得如一潭死水，在他看来，这个三番五次跳出来和他作对的老员工，正是他立威的好目标，要不是今天这事，他还不知道自己对部门的掌控力这么弱。
“喏，给你看看吧。”秦川把手机递过去，屏幕上正是昨天他们台晚上发的动态的评论区——
“请问今天晚上六点半结束的那个节目片尾曲是啥嘛？我搜了好久歌词都没搜到，希望官方给个答复。”
“贵台的歌真不错啊，让我回忆起来童年的一些往事，就是……贵台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呢，为什么搜不到音源？”
“求歌名！求歌名！求歌名！”
……
手机屏幕上，密密麻麻几百楼，都是类似的提问，想知道秦川唱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
而今天早上电视台的官号的管理人员上班后，看到这么多层楼也是吓了一跳，一层一层礼貌地给出了回复：“这首歌叫做《童年》，是本台工作人员秦川的原创作品，还未上架任何音乐平台，敬请期待”。
“看完了嘛？”看着刘长贵目光逐渐呆滞，秦川淡淡地问道，结果刘长贵不知道在想啥，半天没有反应，于是秦川直接是从他手中把自己的手机抽了回来。
刘长贵如触电般被惊醒，感觉双腿发软，差点跌坐到椅子上，一抬头，又看到赵总监正目光不善地盯着他，心里是止不住的懊悔。
他干嘛要出这个头，自己这是这是踢到铁板上啊，要是早知道秦川这首歌能让人家听众就听第一遍，就追到电视台官号下面来的话，他犯不上得罪这么一尊大神啊。
“对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秦哥是绝对有实力提前结束实习期的，我道歉，是我不对。”刘长贵语无伦次地服软道歉，甚至连“秦哥”都喊上了。
“对不起啊小秦，是我们误会你了。”其他发声的人，也纷纷跟着说道。
秦文叹了口气。
他知道刘长贵这几个人只是在明面上站出来，出声怼他的那一个，但是办公室里沉默的大多数，内心不一定认可他了。
所以今天，秦文要很清楚地告诉他们，他这次入职，是堂堂正正站着入职的，让所有的质疑都闭嘴。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秦川站起身来说道。